楚后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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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是身體不好,現(xiàn)在回想,應(yīng)該是那時候吃的藥里就被下了料。 何至于此啊,夫妻一場,何至于此。 阿??粗铀锱簼M是恨意的臉,耳邊陡然破空聲,一顆石子擦過,落在河水中,將水面女孩兒的臉蕩碎。 阿福一驚回頭,看到阿九握著一把彈弓站在身后。 “軍爺?!彼ζ鹕?,抓著木桶,“您洗漱吧,我回去了?!?/br> 但啪的一聲,又一顆石子射過來,砸在木桶上。 阿福的手一麻,竟然抓不住,砰的一聲木桶跌落。 阿九看著她,神情沒有陰陽怪氣,平靜無波,眼神冰冷:“誰派你來的?”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子果然知道信被偷了,竟然到現(xiàn)在才說。 “你說什么呢。”她咬著下唇,“你又想怎么欺負我?!?/br> 阿九笑了,只不過笑的寒意森森,拿出一柄寒意森森的匕首,搭在彈弓上對準(zhǔn)了阿福。 “不會欺負你的?!彼f,“我是要,殺了你?!?/br> 第十五章 死生 清晨的風(fēng)從河面上來,刺骨的寒意,阿福的后背冒出一層汗。 這個阿九不是開玩笑,他是真要殺人。 她一動不動,看著阿九,不哭不鬧,面容平靜,說:“總要給個理由吧?” 阿九笑了笑:“看看,露出真面目了,這一張臉,跟老實可憐有什么關(guān)系?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有問題。” 阿福沒說話,看著他。 “你那個娘,都病的要死了,竟然還有心情做出那般姿態(tài),說情啊愛的話。”阿九說,一臉嫌棄,“是個煙花巷出身的吧。” 果然,麗娘那句自作主張的話還是引起注意了,這小子也太機敏了吧,還真讓他猜對了。 阿福想了想,說:“我娘和我爹情深意重——” “都什么時候了,生死關(guān)頭,還情深意重呢,你娘是不是忘了身邊還有你們兩個孩子呢?”阿九打斷她,嗤笑,“小姑娘,你們這場戲做的的確不錯,但可惜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因為你們沒有見過真正的娘將死,兒無托是什么樣子。” 娘將死兒無托的樣子?阿??粗⒕牛犉饋硭娺^??? “是什么樣子?”她好奇問。 不知道是她這態(tài)度,還是先前的那句話惹惱了阿九,他的神情變得陰沉。 “開頭提到楚將軍,假話真說,楊大春是假的,那楚將軍就有可能是真的?!彼淅湔f,“所以我故意讓你看到密信,果然,你們是為這個來的。” 一開始就露陷了?說的楊大春,只提了下父親的名字,他竟然想到這里了? 也是,既然是密信怎么可能讓她看到,這個的確是她失策大意了。 沒辦法,對父親太關(guān)切了。 阿??粗?,說:“阿九公子,你先放下兵器,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這樣——”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阿九的視線越過她看向河面,神情冷厲。 阿福也下意識的看過去,河面上水霧繚繞,一艘大船緩緩駛來,船頭站著一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白色錦衣,腰間一條藍束帶—— 她的同黨?阿九冷聲喝道:“你說不說!” 他的同黨?阿福猜測,收回視線看他,接著說:“——我不知道你有密信,我只是恰好看到,又恰好認(rèn)識楚岺將軍,所以——” 這一次她的話依舊沒說完,眼前寒光一閃,伴著阿九冷冷的聲音:“去死吧。” 阿福毛骨悚然。 他根本不為查問,只要殺人滅口。 這一瞬間十三歲自己身體的本能發(fā)揮了作用,一個彎身躲避,匕首擦著臉滑過。 但她因為躲避,河石濕滑,腳步踉蹌,人向河水中倒去。 噗通一聲。 視線里阿九消失,取而代之是清晨的天空,然后冰冷的河水將她吞沒。 就像,那時候。 熟悉的記憶也瞬時將她吞沒。 阿福的視線模糊,呼吸停下,耳邊什么也聽不到了。 …… …… 京城楚家的花園里有一個湖。 楚家雖然現(xiàn)在沒落了,但祖上是跟隨高祖皇帝起家的臣子,作為最早進京的功臣,搶——分到了一處前朝皇親國戚的宅邸,這個宅邸最有名的就是花園。 如今依舊是京城有名的園子,當(dāng)然,現(xiàn)在叫做楚園。 她也很喜歡這個園子,尤其是喜歡和堂姐還有其他的小姐們坐在園子里畫畫彈琴,是她在邊郡從未見過的美景。 但她技藝很差,大家不帶她玩。 那一次,她又被嘲笑擠兌,堂姐干脆讓她去給大家準(zhǔn)備茶點。 她又是生氣又是難過的走開了,打發(fā)了婢女們?nèi)?zhǔn)備茶點,自己走到湖邊生悶氣。 然后,她踩到了松動的石頭,栽進了湖里。 她不會水,身邊又沒有人,她以為自己要死,然后,有個人從天而降—— …… …… 阿福在水里睜著眼,似乎還能看到那一幕。 她那時候已經(jīng)下沉了,所以當(dāng)那個人跳進湖水的時候,真的像從天上緩緩而來。 他穿著白色的衣衫,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樣明亮,他沖她伸出手,將她抱起來,將她帶出了水面,也將她送上了不歸路—— 阿福閉上眼,猛地張大口,但氣只呼吸了一半,冰冷的水傾灌。 救命—— 她用力的伸手。 這些念頭看起來很多,但其實事情發(fā)生只是一瞬間。 …… …… 當(dāng)阿福還沒有掉進河水的時候,從船艙里走出來的護衛(wèi)鐵英就看到了。 因為距離太遠,不知道什么事,只看到是兩個年輕的男女,以為是少年男女清晨來河邊幽會。 他收回了視線,走到船頭的人身后,說:“早飯——” 還沒說完早飯準(zhǔn)備好了,面前的人就啊了聲,說:“小心——” 鐵英一瞬間繃緊了身子,然后就聽到女聲尖叫,以及噗通落水的聲音。 適才看到河邊的少女已經(jīng)落入了河水中。 這是怎么了? 鐵英看向那個少年,那個少年還站在原地,似乎看不到女孩兒落水,一動不動。 太遠了,看不清少年的神情,但看他的身形,莫名的冷漠。 這是少年男女口角,還是什么? 鐵英還在思索,就又聽噗通一聲,船頭的人也不見了。 鐵英站在船頭有一瞬間驚慌,作為親隨,他一身功夫無人能敵,但惟獨不會游水。 而主人雖然看起來文弱,但卻有著極好的水性。 鐵英恢復(fù)了冷靜,示意船工將船轉(zhuǎn)動方向跟隨。 …… …… 阿福在不停的掙扎。 這里不是京城的楚家,也不是前世,前世的她已經(jīng)死了。 好不容易重來一次,她不想死在這里。 但心里求生不等于就能cao縱身體,不管是十三歲的自己,還是二十多歲的自己,都不會水。 再加上前世落水受到的驚嚇,更加恐懼水,她很快被嗆了幾口水,人就向河底沉去。 阿福的眼淚流出來了,被河水覆蓋。 上一世她死的那么慘,好歹殺她的,以及她死后的身份,都是至高無上的。 這一世她死的不僅慘,還是死在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嘍啰手里,而她也是隱名埋姓,不知道多久才會被人知道。 她怎么就這么命苦。 或許,她根本就沒活過來,這一切都是她死的一瞬間的臆想。 阿福的手不再掙扎,意識渙散,但就在這時,模糊的視線里看到有人緩緩的飄過來。 他白色的衣衫在水中飄動,像牡丹花一樣。 他伸出手,將阿福包裹在懷中。 阿??粗哪槪裨鹿庖粯尤岷?,他緊緊閉著嘴,臉頰上便多出兩個酒窩—— 這個酒窩啊,裝的酒喝不完,還能讓人一喝就喝醉,阿福伸出手輕輕的點過去,這是她最喜歡和蕭珣說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