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建議沒有問題，不僅是高德，王昆侖邵皓也都相當于是下到基層主持事務，下面還得有人負責執(zhí)行，這個人選自然沒問題。

    不過高德否定了由魂火司同時管轄支援朝廷軍隊的提燈人，這涉及到了化魂衛(wèi)的組織架構(gòu)。

    南平港這種大港只設千戶所已經(jīng)不能滿足實際需要，所以才把桃山千戶所升格為魂火司。但朝廷軍隊里的提燈人和夸父是由化魂衛(wèi)總部派遣，直白說就是屬于王昆侖管的這攤，這二者不能混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高德決定在平南都督府里也設魂火司。這么一來，不僅在桃山有化魂衛(wèi)的鎮(zhèn)撫使，在軍隊里也有鎮(zhèn)撫使，分別對應地方官員和軍隊將領，都能有足夠的身份位階，確?；晷l(wèi)擁有獨立超然的地位，發(fā)揮出化魂衛(wèi)應有的作用。

    這事雖然屬于官制軍制，不過非常時期，他又有超然身份，就不必跟遠坂愛劉承望甚至女皇商量了。

    王昆侖欣慰的道：“我馬上選個合適的人跟著去南平，負責都督府魂火司這攤事?！?/br>
    于是化魂衛(wèi)的內(nèi)部架構(gòu)又有了變化，之前確定以桃山為化魂衛(wèi)根基的時候，就有了變化。

    化魂衛(wèi)之前下設由邵皓負責的桃山司，對應各地的千戶百戶所?，F(xiàn)在桃山司增設了一級，化魂衛(wèi)總部的桃山司也就升格為桃山總司。同時在平南都督府增設魂火司，等未來還有其他都督府的時候，必然也會有其他魂火司。王昆侖這邊負責的提燈司，就改名升格為魂火總司。

    既然有了桃山總司和魂火總司，原本為麗德號設置的“麗德司”，也得升格為總司。同時負責后勤保障文書處理公文往來的庶務司，也要升格為總司。另外軍械司現(xiàn)在多了將灰器魂器改造為凡人可用的任務，提升位格也是必須的，于是化魂衛(wèi)一下子變成了五總司。

    至于負責情報的報聞司之類部門，依舊不變。這就意味著名義上領著報聞司鎮(zhèn)撫使職銜的毛絨絨沒能升職，灰豆芽很在意退休金肯定有意見。不過高德可以用“必須放棄麗德號報聞部部長”的理由應付她，她是肯定不愿離開麗德號回中京蹲著的。

    跟邵王二人搞定了化魂衛(wèi)自身事務，高德帶隊直接飛向南平港。乘坐的是郎世德送給高德的飛行器，比朝廷的螺旋槳飛機和旋翼機快了兩三倍，午后出發(fā)，日頭還沒西沉就到了南平港北面上空。

    “嘖嘖……”

    透過舷窗，看到一圈半月峽灣鋪開的城市盡數(shù)籠罩在濃郁黑氣中，眾人連連咋舌。

    惡魔還在專注的吞噬城市，要將這座城市轉(zhuǎn)換為連通裂隙的更大缺口，以此作為更大規(guī)模惡魔之潮的前哨據(jù)點。這也是凡人能在北面山巒建立防線的主要原因，否則惡魔不管不顧的向北沖，以現(xiàn)在這點人手和資源，又哪里阻擋得住。

    防線核心正是南平港北面接近百里遠，連綿山巒中的一座山頭。此時桃山護盾擴展到了直徑三四里的范圍，將附近幾座小山頭都籠罩在內(nèi)。異常稀薄的金光之下，滾滾升空的灰白煙塵之間，無數(shù)人來來往往，緊張中仍能見到秩序。

    護盾之內(nèi)是化魂衛(wèi)的人和朝廷的官員軍兵，而在鄰近護盾的北面山谷，又擠滿了逃難的民眾。山谷還不只一處，粗略估算難民怕不有三五十萬之眾。桃山自然擠不下這么多人，但靠近桃山總有一絲安全感，這也是凡人必有的求生之舉。

    看難民所住的帳篷草棚布設規(guī)整，炊煙冉冉，即便人頭攢動也沒見多大混亂，必然是官府的組織。大明千年，在料理難民這類事務上，還是積淀下了異常豐富的經(jīng)驗。

    桃山護盾以南，沿著山頭短則一兩里，長則四五里，又有無數(shù)哨所和寨堡。最近一處寨堡就在南平港北面十多里外，幾乎快被惡魔黑霧罩住。這些地方也亮著魂火的光芒，那該是一座座小號的魂火熔爐，若干提燈人正守在這些地方，為后方提供哨探警戒。

    在天上繞了一圈，將南平港內(nèi)外惡魔與我方的情況看了個通透，高德很滿意。

    雖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是因為惡魔并沒有大舉北上的原因，甚至連飛空惡魔都沒前出sao擾，但能直面惡魔穩(wěn)住陣腳，給朝廷反擊守住陣地，這就是大明地方官府以及化魂衛(wèi)攜手合作的成就。至于尋常民眾，看那些就躲在桃山護盾北面的難民，竟然還想著等朝廷收服南平港后再搬回去，而不是向更安全的地方轉(zhuǎn)移，說明民心也是可用的。

    “是你啊……”

    魔思達的飛行器類似于反重力飛行器，直接穿透護盾在桃山里面降落。已經(jīng)由南平港桃山千戶升職為南平桃山司鎮(zhèn)撫使的頭目帶隊迎接，高德一見就傻了眼。

    這是個年輕女子，還是個熟人，霸刀李……不，李蓉娘。

    高德驚訝，是因為自從中京暗手血塔的事情落幕后，李蓉娘調(diào)入馴象所，歸于呂九眉轄下，與高德就再沒多少聯(lián)系。即便跟她有段難忘的經(jīng)歷，但時勢如洪流，高德也一路火光帶閃電的忙下來，幾乎都快把她忘了。

    這時候在此相遇，才知道她竟然沒跟著呂九眉轉(zhuǎn)調(diào)到麗德號上，而是跑到南平港來當了桃山千戶。

    “見過王爺！”

    李蓉娘倒是鎮(zhèn)定，毫無異常的向高德恭謹請安。

    “是你的話，就不奇怪了。”

    高德回過神，笑著擺手道：“免禮，起來吧，李鎮(zhèn)撫?！?/br>
    李蓉娘起身的剎那間，與高德視線相織。前者本還要躲避，但對上高德那混合了坦蕩、喜悅、欣慰以及迷惑的目光，也不再刻意掩飾了，回以淡淡笑容。

    的確，以李蓉娘的歷練，能在南平港干出番事業(yè)，自然不意外。

    不過高德迷惑的是，她怎么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了？

    難道是在馴象所時代的時候，就被排擠打壓了？

    第524章：身先士卒高閻王

    看著分別其實連一年都不到，卻感覺已很漫長以至于面目有些陌生的女子，高德真是感慨無限。

    這時候他才記起其他故人，比如鷹爪龐和火眼楊那對夫婦。他們的去處倒是清楚，去年先去了銅鼓山礦場，再跟著裘正仁去了西嶺，現(xiàn)在也是西嶺化魂衛(wèi)的中層要員了。

    “是下屬主動下州縣，再被調(diào)到南平港來的。”

    高德的疑問，李蓉娘回答得很坦蕩：“諸位前輩，還有呂jiejie很照顧屬下。只是這種照顧讓一些不明內(nèi)里的人嚼起了舌頭，有些話甚至損及王爺?shù)那遄u。屬下就自請下放州縣，做出了些成績。待化魂衛(wèi)成立，邵督公賞識，把我調(diào)到了南平港?！?/br>
    她說得淡然尋常，高德卻品出了不少艱辛，對她的經(jīng)歷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高德把她帶進了馴象所，然后就忙著墜星海的事情，一路發(fā)展到扶桑，顧不上照顧她。她這樣的野路子本就受冷眼，加之來歷特別，自然讓其他人認為跟自己有關聯(lián)，甚至是那種特殊的關聯(lián)。

    她不想受這種氣，又不想找王昆侖呂九眉或者高德?lián)窝?，那等于坐實了議論，索性下到州縣自己做番事業(yè)。以她在暗手血塔的歷練，在州縣下面那是順風順手游刃有余，化魂衛(wèi)成立后就被邵皓看中了。

    “很好，南平桃山就交給你了?！?/br>
    高德也沒說太多，更沒有跟她敘舊，不過他是不需要避諱的?！昂煤米?，到時候會把你調(diào)到更合適的地方?！?/br>
    所謂更合適的地方，自然是麗德號了。

    南平港桃山司交給了李蓉娘，平南都督府魂火司的主持人選還沒落實，只能由王昆侖暫時代理。

    以南平桃山為依托，高德風風火火展開了平南都督府的籌備工作。

    平南都督府統(tǒng)轄的朝廷“新軍”，番號是第一軍，除了三個陸軍師，還有各類配屬部隊。包括裝備了重炮甚至列車炮的炮兵旅，對付飛行惡魔的航空旅?；晷l(wèi)的魂火司也會以旅級單位，作為第一軍的配屬部隊，負責哨探、偵測、獵殺高階惡魔等特定任務。

    高德不是來指揮作戰(zhàn)的，是幫劉承望打前站。劉承望會從中京出發(fā)，一路走一路揀選和訓練兵員。他會把三個陸軍師帶過來，各類配屬部隊在這之前就該匯聚到了南平桃山。

    把這些來自中京和各處衛(wèi)所的部隊編組成旅，建造相應設施為部隊提供宿衛(wèi)場所，理順錢糧物資供應渠道，制訂收服南平港的大致方略，高德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可以用魂火熔爐延伸桃山屏障范圍的話……”

    桃山之中，魂火熔爐旁邊，李蓉娘指著大號沙盤說：“可以把魂火熔爐放在這幾個點，把三處山谷包裹進來。一處用作機場和火車站，一處是兵營，另一處是難民營?！?/br>
    “山谷之上，這幾座山頭作為火炮陣地，形成后方的支援火力線。前方山頭放口徑小一些的火炮，同時把現(xiàn)在緊鄰桃山的防御陣地擴展出去?！?/br>
    “如果魂火熔爐真的能延伸出來，如此設置的話，屬下不敢說穩(wěn)如泰山，至少能擋住魔將率領的惡魔大軍，同時給平南都督府的大軍提供穩(wěn)妥安全的駐地?！?/br>
    她邊說邊指點，高德王昆侖邵皓以及若干化魂衛(wèi)中層骨干，看著這座比例頗大，細節(jié)滿滿的沙盤，都不迭點頭。

    除開三個高層，其他人看向李蓉娘的目光都滿含欽佩。不僅敏銳果決，心思還異?？b密，未雨綢繆做到了這等地步，難怪這位清秀女子能坐鎮(zhèn)此處，成為化魂衛(wèi)首位桃山司的鎮(zhèn)撫使。

    “李鎮(zhèn)撫準備充分，考慮周全，至少搶回了大半個月時間啊?！?/br>
    高德贊得就理直氣壯了，他再補充道：“不管魂火熔爐能不能延伸過去，包裹住山谷，都照此辦理。即便魂火熔爐的效果不盡如人意，現(xiàn)在也有了各類器具，幫助凡人偵測和抵御惡魔之力?！?/br>
    “另外難民營還是不要設置了，等鐵道接通之后，就把這些人疏散到臨近的桃山。李鎮(zhèn)撫雖只是南平桃山鎮(zhèn)撫，但南平桃山此時需要后方縱深，所以后方州縣……包括鄰近三府十七縣的桃山建設，也歸由李鎮(zhèn)撫統(tǒng)籌?！?/br>
    “平南都督府也一樣，后續(xù)部隊不可能全塞在第一線，大部分還是得放在后方做梯次部署。得做好除開南平桃山之外，其他防線被惡魔大潮沖破的準備。這時候就需要后方還有一條防線，雖沒有南平桃山這樣的強力節(jié)點，但有更多小的節(jié)點，足以承受惡魔之潮的一波波攻擊?！?/br>
    李蓉娘跟眾人都肅然應喏，這些安排涉及到專業(yè)的軍事策略，她終究不是無所不知，對此并沒有足夠認識。

    接著是分配職責之類事務不提，待邵皓跟王昆侖帶著眾人圍住沙盤熱烈討論，李蓉娘悄悄問高德：“王爺說的那些……凡人用的器具，真的能管用？”

    “聊勝于無?！备叩抡f：“就像給凡人額頭拍張符紙，給把桃木劍，能勉強看到和傷到鬼魂邪祟，真打起來，單對單的話凡人絕無勝機。”

    李蓉娘點頭：“能看到和傷到就行，不管看得多模糊，傷得多輕，只要凡人敢以命相搏，這就是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況且凡人也不是只靠血rou相搏，火炮炸彈能改得有效殺傷惡魔，那才是凡人該做的事情。器具之利就是凡人之力，惡魔可不會這個?！?/br>
    高德笑著問：“只想著讓凡人發(fā)揮器具之利，就沒想過這樣的利和力，不僅能威脅到惡魔，也能威脅到我們提燈人嗎？”

    “王爺不必如此試探屬下?！崩钊啬镎f：“屬下只知道王爺所有作為，都是在幫凡人抵御混沌抗擊惡魔。而且提燈人和夸父也都來自凡人，就是凡人的一部分，威脅又從何說起呢？”

    真該把王昆侖拉過來聽聽，瞧瞧人家小姑娘都有這么高的覺悟。

    以兩線桃山為依托的防線建設很快敲定了各類細節(jié)，平南都督府的籌備工作順帶也落到了實處。即便還有很多分支項目，也不需要高德親自動腦筋了。

    現(xiàn)在需要他動腦筋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怎么收復南平港。

    說到這事，李蓉娘繼續(xù)讓高德和眾人驚奇。

    帶著化魂衛(wèi)和朝廷力量撤出城建立桃山防線后，她就組織了很多批次的哨探，嚴密監(jiān)視南平港的動向。現(xiàn)在的幾十萬難民里，不少都是李蓉娘根據(jù)情報組織突擊隊從城里救出來的。

    “原本屬下設想過，組織幾隊強力的提燈人，攜帶足以壓制惡魔裂隙的魂火熔爐或者其他武器，直接突入南平港解決問題。后來發(fā)現(xiàn)惡魔裂隙太多太雜亂，已經(jīng)有與南平港渾然一體的跡象，這個計劃就不現(xiàn)實了?！?/br>
    李蓉娘展開了比例尺很大的地圖，正是南平港地圖，上面連街巷和主要建筑都標注得清清楚楚。至于遍布地圖的黑圈，正是疑似惡魔裂隙的位置。李蓉娘派出的提燈人級別不高，難以繼續(xù)靠近，搞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看黑圈的密集程度，連高德都抽了口涼氣。

    “屬下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李蓉娘又欣慰的道：“原本屬下覺得，以現(xiàn)有的力量，收復南平港已經(jīng)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王爺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有辦法?！?/br>
    這可把我架到天上去了……

    高德暗暗苦笑，他現(xiàn)在哪有什么辦法。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辦法。實在不行，自己出馬。還不行，麗德號出動，底牌多著呢。只是自己沒時間，麗德號也不能輕易調(diào)動?，F(xiàn)在求的是不動用底牌，同時摸索出解決這類威脅的通常辦法，所以才有了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味道。

    “辦法倒是有……”

    邵皓邵督公開口了：“不過王爺人心宅厚，多半不太認同。”

    高德很民主的，擺手道：“但說無妨?！?/br>
    “待平南都督府大軍初見規(guī)模，就發(fā)動大軍猛攻，把惡魔之潮拉出南平港，依托防線對決?！?/br>
    邵皓的辦法都談不上辦法，完全就是沒有什么策略的標準解法：“在此期間觀察城內(nèi)惡魔裂隙的變化，再視變化情況決定下一步行動?！?/br>
    不等高德開口，王昆侖就反駁道：“眼看著惡魔還沒動起來，難得咱們能好整以暇的等著，這不是打草驚蛇嗎？惡魔之潮一旦翻卷起來，能擋住就得燒高香了，哪還有余力做其他事情?！?/br>
    “督公的意思是以朝廷大軍正面阻擊，”李蓉娘則道：“再由我們提燈人在城內(nèi)尋找可乘之機？這么做的話，朝廷大軍即便能在正面擋住惡魔，也必然是死傷慘重，損失絕對小不了?！?/br>
    邵皓直視高德：“所以才說，王爺可能不太認同。王爺應該依然認為，只要力所能及，任何時候都該由我們化魂衛(wèi)直面惡魔，這樣就不必犧牲凡人了?！?/br>
    高德皺眉道：“繼續(xù)……”

    邵皓應了聲是，再道：“不過此時已非過去，混沌降臨惡魔侵世，只靠我們化魂衛(wèi)不可能保護好所有凡人，而且這似乎也有悖朝廷之意?，F(xiàn)在既然有了凡人可以對付惡魔的器具，凡人就該跟提燈人一起上戰(zhàn)場，甚至負責正面戰(zhàn)場。”

    “的確，凡人會因此死傷慘重，但這既是他們本就該付出的代價，也是證明他們自己的功績。若是凡人不站在正面，換成提燈人和夸父，那也沒辦法在正面站住，咱們?nèi)颂侔??！?/br>
    王昆侖李蓉娘等人默然，高德也舒展眉頭，微微頷首。

    確實是這樣的道理，高德雖然換了思路，認為凡人可以發(fā)揮更大作用，但骨子里的確還是覺得凡人是該受保護的對象，最多起到輔助作用，對抗惡魔的主力終究是提燈人，主要力量終究是魂火。

    現(xiàn)在看來，提燈人和魂火才該是輔助。

    凡人是會死傷慘重，但不讓他們成為中流砥柱，就無法讓他們發(fā)揮出最大力量。

    王昆侖抱著胳膊嘀咕：“道理沒錯，不過總覺得，這么做的話咱們化魂衛(wèi)似乎跟圣山那玩意差不多了。”

    “那可不一樣。”高德?lián)u頭道：“凡人再怎么努力，也沒辦法靠血rou之軀和炮火填平裂隙，終究還得靠我們做決定性的一擊。所以我們提燈人對凡人，絕不可能像圣山那樣，無視此時的人類生死，只是把人類當做麥田。待天災來臨覺得無法抵擋時，就索性不理會。等麥田盡毀，天災過去后，又跑出來重新栽種?！?/br>
    眾人紛紛附和稱頌……

    “王爺說得透徹！”

    “王爺一番話，才算明白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