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德號這些天就是在做測試，哪怕沒有我在，它也能飛出大氣層，到達星星似乎都能觸手可及的高度。在那個高度，天穹和大地的真相未必能看清，但能直接看到北冥山。我們不需要再萬里跋涉，穿越風雪雷暴去那里。我們可以從麗德號飛過去，直接飛到山頭上。”

    小麗呼吸變得急促，晃著高德的手說：“這可不是一個驚喜，是兩個！”

    高德環(huán)顧部下，高聲道：“感謝大家的祝福！我要帶給小麗的驚喜，還要依賴大家一起完成！這個驚喜不僅屬于我和小麗，也屬于所有人！作為凡人的代表，我們一起去看清整個世界！”

    這時歡呼聲和掌聲終于如雷暴發(fā)，尤其是以呂九眉為首的艦橋人員，巴掌都拍得通紅，他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就在昨天，麗德號其實已經(jīng)飛出了還有空氣的高度，只是在那個高度，不管是天穹還是大地，他們都看到了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恢弘景象?？上Ц叩轮浦沽怂麄兝^續(xù)上升，不然還真的要去摸摸天穹到底是什么做的。

    昨天高德制止也不全是為了他給小麗準備的節(jié)目，大家都知道，要繼續(xù)上升，就得讓戰(zhàn)艦引擎極限輸出，不把高德算在里面，戰(zhàn)艦引擎自然不可能極限輸出。

    圍觀的人群轉(zhuǎn)瞬散得一干二凈，都奔赴各自的崗位了。高德牽著穿得五光十色的小麗往指揮塔走去，邊走邊說：“要給你的驚喜可不只這些，還多著呢，我先帶你見個人。”

    “是……蓋興嗎？”小麗臉頰生緋，打趣道：“我又不是女皇，你帶我見他做什么？再說我真是女皇的話，去見他豈不是讓他為難，甚至搞得不好還要表演個負荊請罪？畢竟他是女皇封的東海大將軍，女皇對他寄予厚望，他卻帶著整個靖海衛(wèi)投奔高德當了小弟?！?/br>
    “不是那老頭，”高德說：“你跟那老頭又沒什么關系，怎么會專門讓你見他呢？”

    他壓低了聲音：“是她想見你，不過論關系她的確跟女皇更近，跟你論呢只算是……師門長輩?！?/br>
    “跟女皇關系更近？”小麗腳步變慢了，顯得有些猶豫：“多近？親戚？”

    “的確是親戚?！边@反應讓高德有些意外，不過再想想應該只是小麗的自然反應，“不過別擔心，說是親戚但隔得有點遠，而且現(xiàn)在她也算不上真正的人了。就是個……怎么說呢，比老連長稍微好點吧?！?/br>
    小麗躊躇了下，釋然笑道：“也好，我和小愛在圣山待了十多年，除了師傅之外，還真沒跟其他長輩聊過。”

    進了指揮塔，高德先帶著小麗參觀了上層甲板的指揮大廳，然后坐電梯下到第三層甲板，進到靠近艦首的休息區(qū)。電梯下行的時候，見到高達千米面積超過南城區(qū)的戰(zhàn)艦內(nèi)部空間，小麗感慨的道：“圣山位置隱秘，我們來往都是通過傳送，置身之處也與震旦山川大地沒太大不同，感覺就是震旦某處特殊之地。也聽說過圣山有自成世界的圣山天舟，但與刑天有關我既沒去過也不能對外提起。今日見到這艘戰(zhàn)艦，才感覺到上古時代的仙洲人有多偉大，他們竟然能造出這般宏偉的戰(zhàn)艦，還能遨游星海，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如果你搞明白了這艘戰(zhàn)艦是怎么回事，還有更多想象不出來的震撼呢?！备叩潞呛切χf：“比如它內(nèi)部的各種區(qū)隔裝設，都是自己長出來的。而我們可以坐在艦橋里，只用腦子想的，就給它設定好該長成什么樣子。”

    他呼了口長氣，用慶幸甚至幸災樂禍的語氣說：“我覺得啊，女皇陛下說不定在這事上落下了什么心結(jié)呢。當初她多半就沒把這艘上古戰(zhàn)艦當回事，小手一揮就交給我全權負責。沒想到我不僅挖了出來，還直接綁定了使用權?，F(xiàn)在陛下應該有些后悔了吧？我不是妄自揣測陛下心意啊，只是覺得如果時間回到一年前，陛下的想法應該有些變化了?！?/br>
    小麗舉袖掩嘴，瞇眼笑道：“女皇陛下后不后悔，那不是我該過問的事情，我只知道，我不后悔。沒有這戰(zhàn)艦，又怎么讓你點燃魂火，找出屬于自己的道路呢？”

    “當然要說到后悔的話，我倒是的確有點后悔。你現(xiàn)在不僅敢于推倒我給你定下的私人用具身份，還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要我嫁給你。這種種膽大妄為之舉，都是源于這艘麗德號賦予你的力量。如果沒它的話，現(xiàn)在的你還只能等著我給你選項，而不是你把選項塞到我這里?！?/br>
    話說得很直白，但溫軟語氣卻沒一點原有的傲氣，高德很享受這只屬于小麗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忘盡力配合：“你可說錯了，我的力量不是源于你嗎？我覺得啊……不，我確信，沒有你給我種下的血原，我肯定沒辦法點燃魂火?！?/br>
    “我的血原……”小麗先是淺淺笑著，接著斂容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并不是我的血原，我們之間并沒有這層羈絆呢？”

    高德楞了楞，一時把握不住小麗的想法。再想到對小麗這種情感經(jīng)歷很簡單的人而言，今天或許是情緒大起大落，有些患得患失了，所以想搞些假設來求證，好獲得安全感，于是既理解又憐惜的攬住了她。

    “沒有其他的羈絆也無所謂啊，總之我還是你的私人用具。”

    小麗又有了笑容，只是這笑容要深沉了些。

    走過精心裝飾過的走道，進到給小麗準備的套房。寬闊的會客廳中間，突兀的立著一部銀亮戰(zhàn)甲。

    “這是……”小麗微微皺眉，她自然感應到了這部戰(zhàn)甲有古怪，可不是單純的裝備或者裝飾品。

    無形漣漪自戰(zhàn)甲中蕩出，牽引出縷縷淡淡金焰，戰(zhàn)甲竟然動了起來，朝著高德小麗走了兩步。

    “真是不習慣啊，現(xiàn)世里真不好玩！”奇異的空洞之聲自戰(zhàn)甲里傳出，那不是人聲，更像是通過焰火之力振蕩戰(zhàn)甲內(nèi)部形成的聲音：“束縛太多，感覺太無力，說句話都得費老大的勁，等回去了我可得好好睡上幾天。”

    這是高德弄出來的他自然不意外，小麗雖然鎮(zhèn)定，但看注視著戰(zhàn)甲小嘴微張的樣子，顯然相當驚訝。

    “主……呃，少爺，這位就是你說的麗了吧，這一代的圣山之女？”

    戰(zhàn)甲僵硬的向小麗擺擺手：“我是小楚，本名朱幼楚，算得上你的前輩了?！?/br>
    “朱幼楚??？”小麗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震動，訝然道：“你就是曾……那個楚娘子??？”

    “嚴格說我并不等同于她。”被高德用戰(zhàn)甲傀儡弄到現(xiàn)世來的小楚攤手說：“我是她刻意切割下來，只是與圣山有關聯(lián)的那部分魂魄。被另一部分的她鎮(zhèn)壓在魔塔之下，被高德?lián)v毀了魔塔之后獲得了新生，現(xiàn)在嘛……”

    小楚嘿嘿笑道：“算是高德少爺在灰境里的侍女，替他打理跟魂火有關的事情?！?/br>
    小麗不知為何頭痛起來，正在揉額頭，聽到后面的話，又抽著嘴角嘀咕：“少爺？侍女？”

    高德忽然有些后悔了，讓小麗跟小楚見面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

    之前他決定這么做是出于兩點考慮，首先既然要跟小麗羈絆一生了，自己還藏著的秘密總得漸漸交代出去。自己上輩子的人生先不急，畢竟他現(xiàn)在都沒弄清楚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圣山的什么計劃或者惡魔的大陰謀。但諸如暗手血塔和灰境之類的事情，他不可能再瞞著小麗。

    其次的考慮則是覺得小麗對圣山似乎也有諸多疑惑，只是礙于維持圣山形象，不好跟自己溝通這些事情。讓小楚這個n代以前的圣山之女出來跟她溝通，說不定會解開她心中的很多疑團。

    可這會看起來，小麗對小楚明顯有些抵觸，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高德……”

    小麗鎮(zhèn)定下來，先對他說：“這位……小楚的出現(xiàn)，可是不亞于剛才你要我嫁給你的驚喜哦，很感謝你。現(xiàn)在我想跟她好好談談圣山的事情，你自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br>
    高德有些緊張了，小麗要跟小楚私聊，形勢有些不妙啊。

    “少爺別多想，”小楚也用那怪怪的金屬振蕩音說：“我跟這位……麗，應該會談到圣山的很多細節(jié)，有些是不適合你知道的。我可以不守圣山的律條，麗還是圣山之人，還是不要逼迫她違背的好?！?/br>
    “哦哦，好好。”高德攤手說：“我就當你們是女孩子說些閨房私密吧?！?/br>
    仔細想想，除了自己上輩子的事，其他事情也沒什么保密的需要。而這個秘密迄今為止他一直保守得好好的，沒有其他人知道。

    至于其他秘密，換在之前，他能驅(qū)策惡魔之力的事情還很忌諱。可現(xiàn)在有了麗德號打底，還有讓麗德號恢復了原初狀態(tài)的魂火，也不再是不可告人的了。

    反正兩人談了什么，小楚自然會匯報的，她算是自己的造物，不可能瞞著自己。想通了關節(jié)，高德樂得大方，退了出去關好門，讓兩人私聊。

    “看來你就是圣山那個計劃的產(chǎn)物了，麗。”確認高德沒在偷聽，小楚開口就道：“在我那個年代，計劃還只停留在紙面上，那只白豆芽也還在育嬰箱里。現(xiàn)在……如果不是感應到你的生命波紋確實不到二十年，我還以為你就是五百年前那只白豆芽嬰兒?！?/br>
    她加重了語氣，帶著絲疑惑的問：“問題是，在這個計劃里，她只能與擁有朱家血脈的人結(jié)合，否則無法中和神靈之力。所以……麗，你的父親是誰？你又到底是誰？”

    “你現(xiàn)在算是魂靈呢還是器靈？”小麗卻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我的交談，他必然會知道，對吧？”

    “我算是灰境之靈，既屬于他，又不屬于他。”小楚發(fā)出空洞的笑聲：“所以他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告訴他。而他不想，或者完全不了解的事情，我沒有義務主動告訴他?！?/br>
    小麗沒有輕易松口：“問題是，我為什么要跟你談這些事情？”

    小楚的怪異語調(diào)也聽出了柔和之意：“高德讓麗德號做好向北航行的準備，我就知道可能是要去北冥山。你應該也是去找你的母親對吧？計劃里的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實，而我知道整個計劃?！?/br>
    “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小麗不解的問：“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小楚說：“目前看來，只有你能做到，而這事恰恰跟這個計劃有關?！?/br>
    接著補充：“不要擔心，我不會害少爺，也不會害你，只是我一點小小的私心?！?/br>
    小麗沉默了片刻，搖頭說：“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相信你。”

    “沒關系，到了北冥山后你再作決定都不晚?！毙〕f：“我知道的是，你的母親是處于半死半活的奇異狀態(tài)，而你也面臨著選擇?！?/br>
    等小麗開門招呼高德，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會客廳里的戰(zhàn)甲傀儡變成了真正的傀儡，僵立在門邊，與裝飾品無異。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毙←惡鋈槐ё「叩?，抱得很緊，情真意切的說：“這一切都是驚喜，我很高興很開心?！?/br>
    她抬頭看高德，眼瞳里秋水蕩漾。“現(xiàn)在，是不是該到進洞房的環(huán)節(jié)了？”

    第457章：世界真是個大囚籠

    接下來的幾天對高德來說就像度蜜月，齁甜。

    每天入睡時小麗在懷里，醒來小麗還在懷里。兩人相擁眺望舷窗外的景象，只覺天地之雄奇，世界之大，還能擁有彼此，說一個字都是多余的。

    高德也不是整天都跟小麗膩在一起，他得上班。麗德號引擎出力要維持在一百一十五，才能確保每天大概十來公里的上升速度，這意味著必須把接近一半的人手都投入到戰(zhàn)艦引擎上。而高德的加入，哪怕只是每天八小時，都可以將人力消耗降低三分之一。

    于是高德在這個世界又過上了早九晚五的生活，小麗也跟著開始扮演家庭主婦的角色。早上準備早餐，下午準備晚餐，晚上陪著高德四處活動。上到指揮塔仰望越來越近的天穹，下到底層觀景臺俯瞰大地景象，或者在麗德城里慰問西嶺異族和扶桑人，過得異常悠閑。

    高德能感覺到小麗的心態(tài)越來越放松，由內(nèi)而外的光彩讓她更如冰山雪蓮般耀眼，這般成就感可不是常人能品味到的。

    當然小小的瑕疵也不是沒有，小麗的廚藝就讓高德一言難盡。白天高德不在的時候她閑來無事，想從零開始做個廚娘，結(jié)果是食材的刀工一流，下鍋就成了永遠的香料燉煮味。偏偏她還特別喜歡工藝復雜的硬菜，逼得高德成天吃咖喱白菜那種風格的暗黑料理。

    高德很委婉的提過意見，小麗卻說她完全是按宮廷御廚的菜譜做的。覺得難吃就是品味不夠，是下里巴人?？伤约河殖缘煤苌?，雙標行為讓高德差點憋出內(nèi)傷。

    高德也干不出用魂火把嘴里的食物再加工一次的事情，終究只是難吃而不是不能吃，況且是小麗親手下廚，還是在這段特殊日子，未來不知道還能不能享受到，也就甘之若飴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八天，高德一方面覺得像八年一樣漫長，漫長得讓他跟小麗都成了老夫老妻。一方面又覺得像八個小時一樣短暫，短暫得他覺得自己才剛剛嘗到味道。

    可惜也就只是八天了，八天里麗德號一面向北前行，一面緩緩爬升，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升到距離地面上百公里的地方。

    在這個高度的種種觀察和體驗結(jié)果更新了高德的世界觀，談不上顛覆，僅僅只是確證了幾點。

    首先這個世界的確是顆星球，這點雖然在大海和飛機上就能確認，但絕對不像飛到這個高度，直接看清巨大星球的原貌這么直接形象。

    其次這顆星球在大陸與海洋分布上與地球有類似格局，但絕對不是地球。以高德那點可憐的天文地理知識，也是知道卡門線的。現(xiàn)在麗德號距離海平面起碼是一百二三十公里，但這里還有相當?shù)目諝?，遠遠不像地球的卡門線那樣，空氣稀薄到等于沒有的程度。

    可惜這個世界還沒有更精密的測量儀器，無法準確測量現(xiàn)在的高度和空氣含量。高德猜測麗德號應該有，但這部分功能不是沒開啟，就是已經(jīng)損壞了。否則高德可以對整個星球進行測量，在大明奪得第一天文家的名號。

    第三點結(jié)果就違背常理，以至于高德感到恐懼乃至驚悚。

    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高德確認這顆星球沒有自轉(zhuǎn)！

    這個世界是貨真價實的地心說例證，日月星辰的的確確是假的，是繞著星球轉(zhuǎn)的！

    高德很想在麗德號上看到巴托、新大陸還有遺忘之地等等洲陸的情況，然而即便麗德號已經(jīng)飛到了卡門線的高度，與下方的震旦依舊是種錨定關系。

    簡單的說，當麗德號停止前進的時候，投射到地面的位置是固定的。當麗德號前進時，就跟在地面上前進是一樣的，并沒有受到比如自轉(zhuǎn)等因素的影響。

    這就是說不管麗德號飛得再高，這顆星球也沒有什么衛(wèi)星軌道，可以讓麗德號停在天穹上，坐等星球自己把另一面的巴托等大陸轉(zhuǎn)過來。

    事實上沒飛到這個高度之前，灰蒙蒙如大鍋蓋，不知道是渦流還是其他什么危險天象就能看到了。這意味著麗德號要飛到星球另一面，還得突破未知的阻礙?；蛟S再飛高一些就能繞過阻礙，但高德壓根不清楚還要飛多高。

    刷新了世界觀，尤其是確認了第三點，讓高德有些理解了郎世德的渴望。這個世界還真像是個囚籠，對曾經(jīng)在真正星海里遨游過的義思達來說，自由自然是至高無上的目標。

    “囚籠嗎？”

    小麗卻不是很理解高德對義思達的理解，“對絕大多數(shù)凡人來說，一輩子也就在不到中京四分之一的城市和鄉(xiāng)村里打轉(zhuǎn)，按你的標準，他們豈不是生活在更小的囚籠里，更加可憐？”

    即便是小麗這樣的圣山之女，也沒想象過宇宙無限，再以此衡量自己，獲得世界太大個人太小的震撼感，然后將這樣的震撼化作“自由”的經(jīng)歷啊。

    高德當然不會嘲笑小麗不過是個異世界土著鄉(xiāng)巴佬，他嘗試著圓自己的話，而且不與義思達曾經(jīng)擁有的自由關聯(lián)。

    “因為混沌無處不在啊，就像看守的鞭子，甚至是隨時可至的死刑，而自己毫無抵抗之力?！彼锌牡溃骸八钥倳腥讼?，生活在這個世界里是不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還會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能逃出這樣是不是就能擺脫混沌了。從這兩點來看，這個世界不就跟囚籠毫無差別嗎？”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不過我倒是沒什么感想?！毙←愒谝獾氖歉叩略趺聪耄半y道你也想著逃走嗎？這時候就不忠于大明了？”

    “如果囚籠外面真的沒有混沌，而且麗德號更大，大得足以容下所有凡人的話，逃出去不該是必然的選擇嗎？”

    高德也沒多想，照著自己思路說：“到時候只要女皇在，大明子民也在，大明不就在嗎？”

    說到這感覺小麗格外沉靜，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又馬上改口：“肯定還要連著圣山一起搬走啊，老婆你就委屈下管著圣山好了?！?/br>
    “什么老婆老婆的，”小麗笑了，卻只針對他的稱呼：“多加一個子就成老婆子了，我還是青春美少女呢，等我頭發(fā)白了……”

    說到這才想起自己就是白頭發(fā)，只得哼了聲，給高德丟了個白眼。

    “行啦，”她轉(zhuǎn)回正題，“麗德號應該沒辦法升得更高了吧，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br>
    高德心口一跳，雖然知道會是這樣，還是很舍不得：“一定要現(xiàn)在嗎？”

    麗德號其實還能上升，只不過速度越來越慢，按艦靈郭瑞德的估計，把戰(zhàn)艦引擎出力提升到一百三十并且持續(xù)維持的話，還是能保證每天十公里的速度。但這個速度，哪怕是升到空間站的軌道高度，也要整整一個月，現(xiàn)在肯定是沒有這個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