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明 第254節(jié)
真正與混沌對立的,是凡人之力,以及由凡人之力“壓燃”出來的魂火。以前的震旦就是靠天地鼎爐燃燒凡人魂魄中和混沌,現(xiàn)在的大明皇帝就是靠坐在社稷之座上燃燒魂魄鎮(zhèn)壓混沌。 這不是出于自尊心或者優(yōu)越感所以才非要分個高低,而是高德之前想過,至高神火能不能也跟惡魔之力一樣,被他的魂火點燃,變成對抗混沌的薪柴? 他嘗試過,不過至高神火與他的魂火雖然說不上水汝相融,但也算是相輔相成,融合大于排斥。他怕全力之下會破壞這種狀態(tài),就沒有強行推進。 現(xiàn)在即便占據(jù)主場可以跟郎世德對耗,可郎世德說得對,卻敵號只是恢復(fù)到以前郭瑞德在時的狀態(tài),他即便把至高神火全部激發(fā)出來,也就是個山寨版郭瑞德。面對多活了十萬年的郎世德,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 再聽郎世德說到什么帝神的道路,儼然是把義思達乃至魔思達當(dāng)做世界上唯一的救世主了,高德自然豪氣頓生。 瞧瞧你們巴托還有新大陸都成什么樣子了,完全是人間地獄,還好意思說你們的道路是唯一正確的,你們不過就是幫只想著跑路的原始人! 既然至高神火上限擺在那了,高德也不再寄望于它,不如全部交給自己。 他催動魂火滲入神火,最初的排斥之力異常自然,緊接著就是洶涌的反撲之力。滲到神火深處的魂火似乎碰觸到了一個虛實難定,強弱莫測,卻如光影般無處不在的意志。那意志微微律動像是挾帶著被卑微存在冒犯的無盡努力,攪動神火,反過來要將魂火吞噬。 于是高德的心靈屏障外裹上了層沸騰的熔巖,魂火與神火在此沖撞撕咬,相互角力。由心及身,原本只是裹住他的暖白光焰,驟然分作昏黃與熾白兩股烈火,各自如火龍般盤旋交織,沖撞撕咬、互相啃噬。 宏大空間中,兩條光焰火龍直升壁頂,燒灼感比剛才的人形火炬還要強十倍以上?;瘕埣ざ分圃斓臎_擊波連綿不斷的震蕩,不僅魔思達們紛紛疾步后撤,連郎世德都退了幾步。 哎喲不好,這是作死做到自作自受了! 高德卻是慌了手腳,他可沒料到以魂火全力燒灼神火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似乎……似乎刺激到了神火中的帝神意志? 哪怕只是殘影之類的東西,也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吧? “我對震旦人充滿了好奇甚至……敬畏,”郎世德忽然又開口了?!澳銈儾粌H對帝神不敬,對自己的神靈也不敬?,F(xiàn)在你還妄想像圣山的人驅(qū)策神靈之力那樣,凌駕于至高神火之上,你們震旦人啊,到底哪里來的膽子?” “至高神火是帝神獻祭自己點燃的火焰,是祂代所有人類做的犧牲,是將自己的永恒苦難化作賜福人類的神恩。人類因此而背負罪孽,從來都只能仰望神火,通過祈禱借用神火的力量。” 郎世德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哀傷,“但是神火黯淡了,這意味著人類忘記了自己的罪孽,忘記了帝神的犧牲。人類……還有整個世界都沒救了。唯有沿著我們魔思達開辟的道路走下去。讓整個世界吸收混沌,我們則離開這個罪孽的地獄,前往新的家園重啟文明。” “以前我們認為只是巴托人犯下了這般不赦之罪,現(xiàn)在……看看你,震旦的權(quán)臣高德,你就在眼前向我們展示,震旦人是如何讓神火黯淡下來的?!?/br> 灰焰自他的戰(zhàn)甲縫隙里如蒸汽般噴出,錘頭也再度縈繞灰光。郎世德頂著兩色火龍放射的燒灼之力,向著火龍之中已變得異常模糊的身影走去。在他身后,魔思達們也激昂的高呼,不顧傷勢與疼痛奮勇向前,宛如面對異教徒的十字軍戰(zhàn)士。 郎世德停在火龍前,方頭大錘高高揮起,身上的灰焰猛烈升騰,掀起了竟然不屬于火龍的沖天焰柱。 眼見大錘就要將這股灰焰之柱擊出,而火龍之間因為兩股力量沖撞完全無法動彈的高德,必然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下場。 火龍驟然分出一縷,落在郎世德身前,扭曲搖曳著,急速凝結(jié)出一個身影。 乍看那身影就是高德,還以為是高德自火龍中跳了出來,可接著的聲音讓郎世德保持著舉錘的姿勢,不再動彈。 “郎世德,你還活著啊?!蹦鞘怯冒屯姓Z說的,“不過已經(jīng)不是義思達了,現(xiàn)在的你跟死了沒有差別……不,比死了還要糟糕。在我眼里,你不過是頭惡魔?!?/br> “團長?” “郭瑞德!?” “不!這是幻象!郭瑞德早就死了!” 手下的驚呼讓郎世德回過了神,他連連退步,身上和錘上的灰焰收斂了大半,那可不是表示友善,而是心靈受到極大震撼,難以再維持力量。 “不……”驚訝加不解,還有隱約畏懼,最終凝聚為憤怒的情緒讓郎世德話都說不利索了?!肮鸬拢?、你怎么會,怎么可能還、還保留著意志?” 這個身影乍看跟剛才的高德一模一樣,而且還只是個虛影,但以郎世德的力量,自然分辨得出,這是郭瑞德的意志,至少是殘留有郭瑞德意志的投影。 “我與卻敵號同在?!惫鸬碌恼f:“離開巴托的時候,我這么跟你說過,你以為只是句表達決心的話嗎?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你跟艦靈融合了???”郎世德恍然大悟,“所以你刻意潛伏著,難怪十萬年來,探子們從沒發(fā)現(xiàn)卻敵號還有復(fù)蘇的可能,原來是你啊,只有你才清楚怎么避開我們的探測?!?/br> “你的猜測接近了真相,不過僅僅只是接近了而已?!惫鸬隆瓦B此時的高德也不清楚,到底是艦靈郭瑞德在偽裝郭瑞德,還是郭瑞德的意志暫時控制了艦靈,總之看起來這就是真正的郭瑞德。 “當(dāng)然,原本的郭瑞德的確已經(jīng)死了,就如原本的義思達郎世德?!惫鸬掠朴频牡溃骸拔以?jīng)最寵愛最信任,最引以為傲的子嗣?!?/br> “區(qū)區(qū)殘片幻影,哪有資格評斷我與郭瑞德的是非?”郎世德身上的灰焰驟然膨脹,他的氣勢回來了。“你想阻攔我?幫助那個高德用他的污穢之力吞噬至高神火?那不僅是帝神之火,還是卻敵號的能源,我看你這塊碎片也已經(jīng)瘋了?!?/br> “當(dāng)你選擇污穢榮譽號的神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早已經(jīng)瘋了?!惫鸬抡f:“當(dāng)然,我們所有義思達早就全瘋了,不然又怎么會做出分裂帝神,各自建起國家的瘋狂行徑呢?不過我還懷著一絲希望,所以我?guī)е鴧s敵號來到震旦,想尋找新的道路。” “現(xiàn)在……”郭瑞德側(cè)頭看看還呆立在火龍中的高德,語氣變得復(fù)雜:“或許能看到新的道路吧。” “你不是帶走了啟示錄嗎?”郎世德咆哮,手中方錘轟隆作響,灰焰大作?!皢⑹句浭橇x思達分裂帝神之前一起制造的,確保在需要的時候還能讓帝神回歸。你跑來震旦,不就是想找仙洲人幫忙,幫你重新統(tǒng)合巴托?” “你死了沒關(guān)系,耽擱了十萬年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可以幫你做到!” “我可以讓帝神回歸,你應(yīng)該幫我,郭瑞德!” 郭瑞德呵呵笑道:“給你啟示錄,讓帝神重歸完整,然后……你再讓帝神永墜混沌,讓至高神火徹底熄滅?” “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郎世德理直氣壯的道:“人類不值得帝神拯救,該讓祂安息了,也該讓這個世界……不,這個泥沼監(jiān)獄徹底完蛋了。我們義思達有自己的故鄉(xiāng),有屬于自己的真正戰(zhàn)場,我們不該留在這里被絕望煎熬!” 說到后面他大聲叫喊:“已經(jīng)太久了!我受夠了這里的一切!” “你無權(quán)決定這個世界的命運。”郭瑞德輕聲嘆息,“就連帝神也無權(quán)決定,因為這個世界還有震旦,還有仙洲人留下的后裔。所以,我決定幫高德。” “你除了用郭瑞德的樣子嚇唬人之外還能做什么?”郎世德冷笑,又提起了大錘。 自裹住高德的火龍中又分出一縷,灌入郭瑞德的虛影中。甲板喀喇喇爆裂,看似鋼鐵的碎塊融解成膠泥,急速拼接起來。轉(zhuǎn)眼間,郭瑞德由虛影變作實體,從戰(zhàn)甲到武器,都跟剛才的高德毫無區(qū)別。 郎世德一錘砸過去,郭瑞德舉錘格擋,轟隆劇震,郭瑞德連人帶錘粉碎成漫天鐵渣。 可沒等郎世德邁出幾步,地板再度開裂,郭瑞德又從虛影變成了實體。這次自火龍中分出的暖白光流更加濃稠,讓郭瑞德的這具鋼鐵身軀擋住了郎世德的錘擊。 “這么做毫無意義……” 郎世德冷笑著不再用蠻力,而是催動灰焰將郭瑞德整個裹住。連接郭瑞德身體的光流游動得更快,更多神火也因此吸取到郎世德的灰光之中。 郎世德身上那如蒸汽的灰煙連綿噴涌,部下紛紛下意識的呼喚,看起來他正承受著巨大痛苦,不過他呵呵低笑,顯得從容鎮(zhèn)定。 “感謝你,郭瑞德。”濃烈煙霧之中,他譏諷的說:“自己把神火送給我轉(zhuǎn)化,還讓企圖污穢神火的高德可恥的失敗了,我都懷疑你其實是來幫我的?!?/br> “是嗎?”擁有了實體身軀的郭瑞德仍然是用身軀之外的縹緲之音,“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幫你,而不是在幫高德的呢?” “什么?”郎世德愣住。 就在此刻,原本斗得勢均力敵的兩條火龍之中,那條暖白而純粹的火龍衰弱下來?;瘕堃活^連接著郭瑞德,正被郎世德的灰焰浸染。而另外那條火龍裹住它,縷縷摻有雜質(zhì)顯得昏黃的光絲滲入其中,將純白火龍片片染色。 頃刻之間,昏黃火龍就將純白火龍侵蝕大半,甚至延伸到了郭瑞德身上,與郎世德的灰焰對峙。 “郭瑞德——!”郎世德明白過來,憤怒咆哮:“你不能這么做!” “哎……”這次郭瑞德卻沒義正辭嚴的駁斥郎世德,只是發(fā)出了悠遠而深沉的嘆息。 純白焰火被浸染成昏黃焰火,對靈魂的燒灼雖然不如前者直接而猛烈,卻像是在瓦解灰焰根基一般,連帶灰焰都被縷縷焰光滲入。 “啊啊——!” 郎世德不甘心的咆哮,卻還是散去了灰焰,收回大錘。他整個人拉出一連串虛影,瞬間倒退一大截,堪堪躲過自郭瑞德身上噴涌而出,又如火龍般的昏黃焰火。 “還真的可以啊?!惫鸬虏]有追,而是立在原地,像是在品味身上的焰火。 “老實說我也很意外?!备叩侣曇繇懫?,此時他身上只剩一條火龍,比之前粗壯了許多,正在半空盤旋,送出滾滾無形的灼熱沖擊,宏大空間里像升起了一輪曜日,只是日色更像晨曦。 “不過你怎么還藏著這一招?”高德走到郭瑞德身邊,敲了敲它這具身軀,咚咚的悶響顯示這是極為堅韌并且厚重的金屬。 “卻敵號的艦體材料是可以隨意重塑的,只要我愿意,變成什么樣子都行。”郭瑞德正說著,忽然訝異的道:“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高德身上的戰(zhàn)甲像是回過爐一般,原本的裝飾全都不見了,包括胸口、肩甲和頭盔上鐫刻的圖案,連腰間那塊巨大的骷髏腰扣都變成了最簡樸的圓塊。 “誰知道呢?” 高德看向遠處的郎世德和魔思達,“說不定郭瑞德的戰(zhàn)甲也是二手貨,現(xiàn)在只是露出了真正的樣子?!?/br> 抬起有“榮耀之牙”稱呼的郭瑞德大錘,高德愣住。 剛才他只是隨口一說,可看大錘竟然也變成了跟金瓜錘樣式很像的多瓣錘,這之間的聯(lián)系就非同一般了。 第337章:我為它服務(wù)了十萬年它不能拋棄我! 錘子樣式只是細節(jié)不必太在意…… 高德很利落的丟下糾結(jié),可接著的發(fā)現(xiàn)他就實在繞不過去了。 他的魂火怎么從暖白變成昏黃了? 感覺像是晨曦,又比晨曦淡很多,所以沒有金燦燦的神圣感。渾濁之外又灰撲撲的,更接近土坷垃,還是大旱板結(jié)那種。 海潮般的雄渾激流在心靈外層奔涌著,投入他的魂火化作現(xiàn)世焰光,該是還沒完全融合,燒灼之間帶著綿綿刺痛,恰好也幫著高德的意識在燒灼中更加清醒和凝實。 這是卻敵號的至高神火,他真的把義思達的至高神火當(dāng)做了惡魔之力來燒。此時的他又是卻敵號至高神火的掌控者,這等于他擁有了幾乎沒有窮盡的力量,至少在置身卻敵號之內(nèi)的時候如此。 昏黃魂火收束到高德身上,裹著他那身已然抹去郭瑞德乃至義思達印記的戰(zhàn)甲,與小錘同是多瓣樣式的大錘也飄曳著淡淡光焰。高德壓下各種不明白,注意力放到遠處的郎世德身上。 雖然完全掌控了神火,卻敵號也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主場,但不意味著他就能輕松碾壓郎世德?,F(xiàn)世里有若干混沌縫隙,縫隙之后的混沌用強大已不足以形容,卻終究不能摧毀現(xiàn)世。決定勝負的終究不是力量多寡,而是能以多高的強度輸出力量。 “原來的至高神火都無法撼動我,”郎世德看起來也處于極度震撼的狀態(tài),不過等高德注視他的時候,他也轉(zhuǎn)瞬穩(wěn)住了心神?!艾F(xiàn)在被你一個區(qū)區(qū)震旦凡人污穢了,你竟然認為就能戰(zhàn)勝我了?” 灰焰自戰(zhàn)甲四處急速噴涌,同時發(fā)出類似惡魔咆哮的高亢轟鳴。這家伙變成一部人形火車頭,帶著無數(shù)汽笛那種,踩得甲板像地震一樣震顫,瞬間激掠而至。 這不是郎世德的本體,是他的魔化身軀。剛才高德靠著魂火神火雙重加持,跟這個魔化郎世德對拼過三十回合。感覺就是煮不爛的銅豌豆,根本無從下口。至于郎世德為什么不用本體,或許是那家伙自忖用魔化身軀就足以對付,或許是這里終究是卻敵號內(nèi)部,必須得留一手。 “我對付這個,你對付他本體?!惫鸬隆鋵嵤桥烄`郭瑞德說,它現(xiàn)在也有真實身體了。之前cao縱分身傀儡假扮王無敵有了豐富經(jīng)驗,它正躍躍欲試。 然而下一秒它的身軀就急速融解,同時身后光焰大作,高德正在cao縱卻敵號的至高神火,將周圍的艦體材料吸收到自己身上。 “這不公平!”重新變回投影的艦靈氣惱的嚷嚷,再被翻滾的光焰驅(qū)散。光焰中高德的身軀猛然膨脹,艦體材料像膠泥般層層裹在他身上,捏出副高大得多的武士軀殼。郎世德本有接近五米高,可光焰中的高德卻拔高到六七米,已然超出兩層樓。 不僅是身軀,他手中的大錘小錘也同時“增肥”,只是金瓜錘的錘頭,就比郎世德那扭動著惡魔頭顱的肩甲還要大一圈。 昏黃光焰與洶涌灰焰撞在一起,大小圓錘與方錘交擊。迷離光霧中,一頭頭近乎魔王的恐怖魔怪在虛實之間轉(zhuǎn)換,要將高大武士拉入混沌之中攪碎。武士的戰(zhàn)甲層層爆裂,化作漫天碎星。下一刻隨著光焰拉扯甲板,又重新修補完整。 就這樣,看似“魔化郎世德”場面占優(yōu),不斷把裹在高德身上的“巨大化護甲”砸碎。但高德卻在不斷前進,已經(jīng)逼近到距離郎世德本體數(shù)十米外,只是兩三大步就能邁過去的距離。 郎世德本體還沒什么動靜,手下的魔思達們蜂擁而上。這時候他們面對高德,就像面對巨人的尋常凡人。不過自他們手上武器發(fā)射出的光束,倒是跟焊槍一樣,在高德身上暴起大片更密集也更絢麗的火星。 “喝啊——!” 面目也被巨大化頭盔完全遮住,只聽得到隱約聲音,高德發(fā)出了這聲含混的吼叫,重重在甲板上踩了一腳。 還好這層甲板是主甲板,厚度起碼有好幾十米,堅韌程度也非同一般,否則高德這一腳就直接把戰(zhàn)艦踩裂了。饒是如此,他的鋼鐵之足也深深陷入地下,昏黃光焰如熔巖般在裂口里奔騰流轉(zhuǎn)。裂口又急速伸展出道道裂縫,讓光焰如長蛇蜿蜒游走。 比指甲撓窗戶玻璃還可怕的滋滋刮蹭聲連續(xù)響起,一根根尖銳長刺自甲板驟然升起,將魔思達們高高頂起。有的恰好頂在身體中間,看著就由襠痛到頭頂。還好魔思達的戰(zhàn)甲足夠堅固,這些尖刺并沒將他們透體而過,不過看他們倉皇后躍就知道嚇得不輕。 “哈哈……原來如此……” 巨大化高德發(fā)出了新世界之門大開的得意笑聲,林立的鋼鐵尖刺被焰火染亮,融解成膠泥般的物質(zhì)落回甲板。轉(zhuǎn)眼又如火山噴發(fā)般涌起,凝結(jié)出一個個類似義思達,但細節(jié)處更像刑天的高大武士。 這些武士裹著焰火,揮舞各式武器沖向魔思達。動作雖然有些生硬,戰(zhàn)力也不強魔思達幾乎是一下一個的打倒。可轉(zhuǎn)眼碎裂的武士又被焰火凝結(jié)起來,自地上升起再度戰(zhàn)斗。它們儼然就是焰火驅(qū)使的武器,不死不滅。而那昏黃焰火恰恰又是魔思達忌憚的存在,不愿也不敢與之全力對抗。 “自律戰(zhàn)偶!”艦靈郭瑞德的投影又出現(xiàn)了,驚喜的嚷道:“郭瑞德說過的,最初義思達戰(zhàn)艦?zāi)茉谔摽斟塾文菚?,就有這樣的配備,現(xiàn)在你居然鼓搗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