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明 第198節(jié)
可惜,就像在狂風里點蠟燭,魂火沒有多大動靜。 終究不是自己的火啊…… 王昆侖苦澀的想,開始有些后悔了。靠別人的火點燃魂魄,一旦熄滅,不僅難以重燃,還因為放開了對惡魔之力的抵御,讓沖擊魂魄的惡魔之力強大了好幾倍,下場就是現(xiàn)在這樣。 下一步就是炸成碎片吧,真可惜,以現(xiàn)在的品級,每月退休金有上千金龍呢。 王昆侖絕望的閉眼,就在這時,一點火星在魂魄上掠過。那是外來的火星,雖然沒有引燃他的魂魄,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經(jīng)歷大人!” 鐵中玉的聲音響起,帶來了又一點火星?!霸蹅兊貌⒓缱鲬?zhàn),燃起來吧!” 再一點火星掠過,王昆侖只覺魂魄上跟著冒起點點火星。等到火星匯聚出一縷火苗,魂魄開始感覺到暖意時,他不僅震撼還很訝異。 自己竟被鐵中玉這個并不熟悉,只在提督衙門偶爾碰面,血怒原野里偶爾對練的下港叛徒點燃了魂火??? 腰間的魂燈重新燃起白焰,霧蒙蒙的不夠熾亮,不過沖擊得身心皆裂的惡魔之力已經(jīng)消散大半。身體彌散出先綠后白的光霧,那是開始修補身體的動靜。 “這是怎么回事?”王昆侖從地上撿起光劍,推動力量,暖白劍芒嗡聲噴出。 “我也不知道!”鐵中玉的魂燈也穩(wěn)定為白光,不僅斷臂處條條白光灰霧,正在編織新的手臂,身上的裂紋也被白光填充。 “但我感應得非常清晰,”鐵中玉說:“經(jīng)歷大人給我送來了火星,幫我穩(wěn)定了魂火!就像最初我跟另外兩個兄弟一起點燃魂火那樣,我們的魂火是可以傳遞的!” “我們的……魂火?”王昆侖舉起光劍,看著嗡嗡振動的暖白劍芒,偶爾掠過絲絲細微綠光,比之前要渾濁一些。 “沒錯,是我自己的魂火?!苯j腮胡低低笑了,“原來是這樣?!?/br> 他的聲音也昂揚起來,“上吧!至少咬這家伙一口!” 兩團白焰沖出,將一根根綠芒枝條砍斷。斷口升起冉冉灰煙,對這株巨型人樹而言,這不過是連一根毛都算不上的損傷,自樹干到巨劍的紅光涌動卻稍稍遲緩了些。 更多白焰跟著沖上去,這是在山脊下方阻擋魔人攻擊的候補提燈人。最初的大批魔人被槍炮與白焰趕下了山,等調(diào)和者降臨之后,他們又重振士氣,與調(diào)和者一同上下夾擊,企圖將所有白焰一網(wǎng)打盡。 埋伏在山脊和山頂?shù)暮蜓a提燈人總數(shù)不到兩百,此刻大半都在圍攻調(diào)和者,只剩幾十個阻擋著十倍數(shù)目的魔人,防線頓時千瘡百孔,眼見這些白焰就要被亮著各色魔光的魔人分割包圍。即便魂火點燃的白光會燒灼魔人心靈,壓制惡魔之力,但他們終究還只是修行了最多兩個月,剛從普通魔人蛻變而成,還很難做到以一打十。 “抱團?。〈镭?!” 喇叭將呂九眉的脆聲呼喝傳遍戰(zhàn)場,那是碼頭方向傳來的聲音。遙遙看去,似乎有一大片白焰自海上而來,如潮水般將碼頭上的魔人淹沒。 “想想你們是怎么點燃魂火的!” 另一個人叫喊,親兵營出身的候補提燈人聽得清楚,是下營隊長梁大甲,他同時也是血怒原野的修行導師。 “我們提燈人從不單打獨斗!”梁大甲喊道:“別忘了我們的口號!” “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萬?!彼泻蜓a提燈人一個激靈,下意識默念?!靶切侵?,可以燎原!” 那片潮水般的白焰,正是數(shù)十上百盞魂燈匯聚起來的燎原大火。 呂九眉引領著這片燎原白焰席卷而上,不斷匯入零散白焰,魔人們在白焰之中掙扎呼號,完全集結(jié)不起抵抗的力量。形勢頓時逆轉(zhuǎn),白焰的數(shù)目只有一兩百,場面上卻將四五倍數(shù)目的魔人包圍,如原野之火般片片吞噬。 有了山下的示例,山上的白焰也不再一點點零星行動。從三人到六人再到九人,一隊隊集結(jié)起來。彼此的魂燈相互輝映,光亮并不是增長了三倍六倍九倍,而是從幾點彌散成一大片。讓調(diào)和者變成的大樹不再是被若干螢火蟲干擾,而是幾頭熾白巨鳥在撲擊。 巨劍定住,劍鋒指向山下。自樹干涌動到巨劍的紅光噴出,挾帶著要將整座島都一分為二的恐懼力量。 那一刻,山頂上的烈焰之鳥都如定住了,王昆侖和鐵中玉呆呆看著粗壯紅光轟到白焰之潮中。 “完蛋……” 正沉浸在力量感中的心神驟然僵冷,王昆侖低聲嘀咕:“呂姑娘要沒了,該怎么跟老大交差。” 彩光炫目,大地震顫,即便閉上眼睛,如無數(shù)游走雷光相互啃噬的殘影依舊深深印在眼中。 等再睜眼時,王昆侖嘴巴大張。 山下的白焰之潮似乎被紅光盡數(shù)撲滅,只剩一點點紅綠藍紫的魔光,間或殘余著一點白光。但就是那點點白光,讓周圍的魔光迅速變色,重新燃起暖白光焰。 魂燈一盞盞重新亮起,雖然數(shù)目上少了一些,但匯聚成的白焰之潮依舊穩(wěn)穩(wěn)立著,繼續(xù)吞噬著異彩魔光。 “嘶嘶……” 惡魔之樹發(fā)出怪異的叫聲,顯然是難以理解眼前所見。 百里之外的海面,又一次暖白與血紅的光束交錯,炸起數(shù)百米長幾十米高的水柱。海水在兩股性質(zhì)不同但作用相同的力量燒灼下,蒸發(fā)出濃稠霧氣。 “提督大人在急什么呢?” 女聲調(diào)侃道:“難得有這么好的老師教導實戰(zhàn)技藝,大人竟然還在分心,等到魂飛魄散的時候,會后悔這輩子一無所獲哦?!?/br> “放心,”女調(diào)和者如靈雀般在天空挪移閃動,“藏龍島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的部下,會埋在你挖下的坑里?!?/br> “說得也是,”高德踩著海面仰望對手,腳下的海水就像果凍一樣微微凹陷。 “我確實該專心收拾你?!彼读硕峨p手大錘,腳下水柱轟然升起,托著他沖向天空。 第265章:原來提督大人的坑是在自己身上 調(diào)和者,來自魔人里的超級賭徒。他們主動引入其他一種或者多種惡魔之力,借不同惡魔之力的沖突來保護自己的魂魄,所以能夠驅(qū)動不同的惡魔之力。 這是高階魔人才能踏足的不歸之路,只有經(jīng)歷了惡魔之力的長久浸泡,魂魄依舊堅韌,散發(fā)出令惡魔著迷的香味,并且在類似“請魔”的儀式里獲得成功,才會引起另一頭惡魔的關(guān)注,從而獲得新的惡魔之力,成為調(diào)和者。 所以大部分調(diào)和者都是魔塔的核心成員,甚至是魔塔之主。有了魔塔,就能遷移一部分魂魄,避免被惡魔直接攥取,這大大提升了請魔儀式的成功率。因此可以說魔塔是魔人晉升為調(diào)和者的必備階梯,可這并不是魔塔最初創(chuàng)立時的初衷。 不過接受新的惡魔之力不僅過程兇險,也沒有完全消除魔人最終走向魔心奪靈的悲慘宿命。當某個調(diào)和者同時被兩個或者更多的惡魔關(guān)注時,誰也不知道惡魔會不會聯(lián)合起來,結(jié)束被調(diào)和者牽著鼻子走的局面。其他諸如因為多種惡魔之力不夠協(xié)調(diào),力量失控導致魂魄潰滅的危險更是多不勝舉。 圣山教導魔人在灰境里建造魔塔,希望魔人可以將一部分魂魄轉(zhuǎn)到魔塔里,以此保全魂魄抵御混沌。這個希望卻被魔人扭曲出兩個分支,一個是將魂魄從血rou軀殼里完全褪出,躲進魔塔里,實現(xiàn)所謂的不死不滅。另一個則是依靠魔塔利用混沌,讓自己能駕馭不同的惡魔之力, 楚娘子主導的暗手血塔是前者代表,后者則是下港的調(diào)和者,比如眼前這個破天戰(zhàn)塔的塔主。 調(diào)和者很強,以高德在馴象所搞出的魔人等級標準衡量,起點是在七級這個層次,等同于侵入現(xiàn)世的惡魔首領,刑天稱呼為“魔將”。當初高德在地下殿堂遇到了孽魔喀扎斯,因為吸不懂他的魂魄,就誤以為他是調(diào)和者。而那時候的高德,論實力還是渣滓。 當然現(xiàn)在也好不了多少,如果沒有郭瑞德戰(zhàn)甲和大錘,只靠嚶嚶戰(zhàn)甲和表情符金瓜錘,他現(xiàn)在大概連骨灰都被對方揚了。 他被對方擊碎了飛行腰帶,再被頂?shù)礁呖眨菚r候就在后悔沒呼叫小麗支援了。身在幾千米高空毫無依憑,那種恐懼比心臟被狙了都還強烈。 好在郭瑞德戰(zhàn)甲又一次救了他,他到那會才明白,郭瑞德戰(zhàn)甲遠遠不只是一副戰(zhàn)甲,甚至都不只是還附加了生命維持系統(tǒng)類似宇航服的裝備,而是一整套“單兵機動戰(zhàn)斗系統(tǒng)”。古代義思達為什么能上天入地,如艦靈郭瑞德說的那般強大如神祇無所不能,就因為這玩意什么功能都有。 沒錯,郭瑞德戰(zhàn)甲是能飛的,不需要另外的飛行腰帶! 透明如蟬翼,有些像力場盾的翅膀自肩甲里抖出。高德并沒如敵人預料的那樣如鉛塊般指直墜而下任她擺布,而是在數(shù)千米高空輕盈滑翔,轉(zhuǎn)瞬脫離了她的掌控。 不過即便多了雙翅膀,高德也不敢在空中跟她戰(zhàn)斗。飛行腰帶都沒玩利索,翅膀就更cao縱不力了。 等他飄落海面時,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戰(zhàn)甲的靴底又彈出近似力場盾的透明護盾,作用不是讓他飛行,而是將重量盡數(shù)吸收,讓他踩水如踩果凍。由此他大致明白了為什么之前沒琢磨出戰(zhàn)甲的這些功能,因為沒到需要用到的時候。 看來他跟這套戰(zhàn)甲的器靈還不夠契合,既沒有徹底了解所有功能,也無法隨心自如的進行控制。或許與他的力量跟郭瑞德那種上古義思達還有區(qū)別,對方并沒真正“認主”有關(guān)。 此時他升空而起,腳下拔起兩道水柱,是在海面上跟對方周旋了好一陣之后琢磨出來的新功能。靴底護盾可以把海水拉起幾十上百米高,既然飛行無力,那就始終“腳踏實地”,也算是“天不就我,我來就天”。 這會他是有些急,通訊器跟著飛行腰帶一起碎了,他收不到高苗從指揮部轉(zhuǎn)來的藏龍島戰(zhàn)況??磳Ψ降淖o甲樣式和裝飾,他認出了是當初在藏龍島遇到的三個調(diào)和者之一。這家伙只身一人,出手也沒盡全力,隨時在提防有伏兵襲擊準備撤退,顯然只是來試探以及牽制他的。 除開這家伙,就算還有個調(diào)和者當時被重創(chuàng)現(xiàn)在無法出動,也還有一個去了藏龍島。他把王昆侖、呂九眉、鐵中玉等人布置在那,加上下營和鐵銹人里的二百多個候補提燈人,對付一般魔人綽綽有余,對付調(diào)和者卻是擺不上臺面,哪怕只有一個。 藏龍島那邊的人手是他費盡心血攢起來的一半家當,他怎么會不急? 大錘燃起白焰,又將他連人帶甲裹在焰火中。腰間的兩盞魂燈更為明亮,像兩只眼瞳般,讓高德變成了一顆飄搖的焰火頭顱。 自熾亮眼瞳中噴出白焰光流,那是大錘帶起的燃魂之力。天空中若干條血紅巨蛇盤旋交織,編成一面盾牌,將劍芒般的白焰擋住。白焰中滲進條條血線,血蛇中裂出道道白痕。 熱量蒸盈得霧氣縈繞,兩個身影落到海面,相對而立,沒人表現(xiàn)出頹勢,讓高德有些自傲,又有些氣餒。自傲的是,現(xiàn)在他居然能跟魔人里的頂級存在調(diào)和者打成平手,氣餒的是,盡快干掉這家伙,再回島上傳送去藏龍島支援的計劃沒有可行性了。 “原來提督大人的坑在這里呢,就在自己身上?!?/br> 女調(diào)和者似乎也存著類似的想法,至少是意識到不全力以赴就干不掉高德,語氣都變得緩和了?!安佚垗u那邊只是個誘餌,那邊布置的人手也都是誘餌,提督大人的真正目標是我?” 高德沒有回應,他總不能說放心這次小麗不在,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干掉我。 “由提督大人纏住我,再由那只白豆芽出手,將我徹底擊殺?” 女調(diào)和者嘿嘿笑道:“那為什么還不動手?” “迄今為止,所有小看了我的人,都再沒機會矯正自己的認知了。”高德敷衍的說著狠話?!澳惝斦嬉詾槲抑皇莻€誘餌?” “我很確定,”女調(diào)和者收起漫天飛舞,如血紅綢帶的血光?!霸疚乙詾槟闶莻€魔思達,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個能穿上魔思達戰(zhàn)甲的凡人。今天又確認了你身上的戰(zhàn)甲不是魔思達戰(zhàn)甲,而是義思達戰(zhàn)甲。沒猜錯的話那該是黑鯊號里的藏品,大人們竟然沒把這玩意搜出來,看來里面還藏著太多秘密?!?/br> “這還不是你的真實根底,你竟然能像大明皇帝一樣燃燒魂魄,倒是很讓我吃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聽上頭的大人說,除開朱家血脈之外,只有凡人種子能點燃魂火。” “根據(jù)大人掌握的情報,你應該不是朱家血脈,那只有凡人種子這個可能性了,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么圣山會支持你。不過凡人種子是有改朝換代潛質(zhì)的人,對大明而言是個巨大威脅,不知道深山是怎么說服朱莫離支持你的。這倒不是值得煩惱的問題,終究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還有很多天真幼稚的想法?!?/br> “總之你這個人呢,必然是排斥混沌之力的。這就是說,除了你手上的武器,身上的戰(zhàn)甲,還有燃燒的魂火之外,再沒更多的能力了?!?/br> “其實你應該自豪的……” 女調(diào)和者居然戳中了高德的心思,“純粹凡人不過是能激活灰器的原初形態(tài),就像刑天那樣。如果刑天沒有穿戰(zhàn)甲拿武器,別說對上魔王,哪怕是對上我們這樣的調(diào)和者,都是被屠殺的下場?!?/br> “你跟刑天也差不多,但你能勉強跟我周旋一陣子,這還不夠自豪的嗎?雖然大部分功勞都得歸于你身上的義思達戰(zhàn)甲,還有那柄應該也是原版貨的義思達戰(zhàn)錘?!?/br> “難道不該是你自豪嗎?”高德苦無破局之法,只好跟她斗起了嘴皮。“你是真的沒有意識到立在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說到的什么有改朝換代潛質(zhì)的凡人種子姑且不論,只說其他的……” “我,高德!兵部侍中、提督墜星海、羽林衛(wèi)鎮(zhèn)魔司鎮(zhèn)撫使、錦衣衛(wèi)同知、內(nèi)廷總管的頭號黨羽、大明女皇的重磅鷹犬,竟然與你打成平手。而你不過是震旦區(qū)區(qū)一隅的下港之人,在下港還沒有半點身份,不過是上不了臺面的什么破天戰(zhàn)塔的塔主,還是個無名之輩,難道你不該感到自豪?” “無名之輩……”對方明顯被激怒了,氣得冷笑:“你還真把大明賞你的官當回事,難道不知道大明不過是圣山的一條狗,跟其他已經(jīng)湮滅的朝代一樣,用完就丟。竟然對著綿延萬年,一直與圣山對立的魔人講大明的官,你的眼界低得讓我想笑掉大牙!” “震旦……不,整個世界就是魔人的世界,就連圣山都已經(jīng)龜縮起來,不敢面對魔人背后的混沌了?;揖巢攀堑钟煦绲那熬€,每一座魔塔都是與混沌戰(zhàn)斗的堡壘。我們這些魔塔的塔主,才是決定世界命運的主人!” “是啊,大明是圣山的狗,”嘴皮上的戰(zhàn)斗高德倒是輕松自如,“我也同意圣山越活越混回去,也開始茍了。不過你們魔人連圣山的狗都不如啊,要知道灰境是圣山弄出來的,魔塔是圣山教你們建的。本意就是給你們搭個狗窩,讓你們在混沌的沖擊下有棲身之所??赡銈兡恕辽偈窍赂鄣哪?,卻背離了圣山的期望,轉(zhuǎn)頭向圣山輸誠,把自己的狗窩當做迎接混沌的祭壇,算起來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這些信息既有絕魂谷小楚的解說,也有高德自己的摸索,還有鐵中玉鐵中石等“下港叛徒”講述的鐵銹戰(zhàn)塔內(nèi)幕。 高德現(xiàn)在很清楚,下港的海塔會里,絕大多數(shù)魔塔都不把大明覆滅混沌降臨看做滅世之災,反而看做了自己的發(fā)展良機。他們當然不愿讓震旦被混沌吞噬掉,但借混沌之力壓垮大明乃至圣山,繼而由自己翻身做主,這已不是需要掩蓋的秘密。 支撐他們?nèi)绱诵判牡囊缿{,自然是他們認為震旦全由魔人支配,自然就有了抵御混沌的力量。對應的現(xiàn)實在巴托,在新大陸已經(jīng)呈現(xiàn)。的確,到時候凡人會陷入無盡苦難,但那是凡人的事情,他們是魔人。既然這個世界不容凡人,那就讓凡人全變成魔人好了。 “提督大人的話證明了銘刻在所有魔人魂魄中的仇恨,”女調(diào)和者的語氣變得沉冷,“你是圣山的人,你跟我們魔人不共戴天!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林飄萍。我沒功夫給你講述自我的二十代祖宗開始,我們林家就與圣山結(jié)下的仇怨。我只能承諾,明年你的忌日,我會給你燒香!” “所有魔人?”高德找到了突破口,“在你眼里,我手下的魔人就不算魔人了,鐵銹人也不算魔人了?對了,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有那么多鐵銹人投到了我這邊?” “凡事總有例外,“林飄萍不為所動,”終究是人,哪怕有刻骨入髓的仇恨,也有喪盡天良只求富貴的敗類。” “說得你們下港魔人還有良心一樣,”高德嗤笑,“你上面的大人們要是聽見了,怕是會笑掉大牙的。” 說到這林飄萍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然后自我肯定般的說:“善惡是沒有絕對的,哪怕屠盡天下生靈,如果是為了魔人的未來、震旦的未來,那也是善?!?/br> “真是讓我意外,”高德嘆氣,“鐵銹人只是被逼無奈,為了族群的延續(xù)才沉淪在下港,而你……卻是那種為了所謂的崇高理想待在下港的中二病晚期患者?!?/br> “什么中二……”對方一頭霧水,但為了保持氣勢強行閉嘴不找他問個明白。 “善惡的確是相對的,”高德隱約有了想法,但他也沒狂妄到覺得靠嘴炮就能制服對方。“不過這建立在完全清楚自己的立場,并且理解自己的目標這些基礎上,而你顯然還有欠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