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條，看似是基于朝廷經(jīng)制的常規(guī)cao作，可從魔異層面來看，更等同于抱定女皇大腿。女皇清理掉中京四城的魔人勢力，以親信侍從和圣山之人取而代之，現(xiàn)在是開始將手伸向地方了？

    眨眨眼裘正仁回過了神，這三條大腿只是名義上，是組織借用過來的。真沒想到，組織破繭新生，竟然還有這么大能量。

    他不敢細(xì)問第二三條，就問了第一條。這也是他最好奇的，組織怎么就借上了高德的力呢？

    “組織告訴他，銅鼓山礦場的礦工正適合他接手的工作，”紫綃說，“礦場主事基本不管事，只是應(yīng)付兵部差使而已，調(diào)個兩三千礦工過去就不愁人手了?！?/br>
    裘正仁眼睛瞪得更大，就這樣？

    “高德那里接了女皇一樁任務(wù)，需要的不僅是人手，未來還有很多事情可以由礦場這邊協(xié)助?！备叩马樧炀桶炎约喝M(jìn)來了，“此人是朝廷新貴，組織以他為遮掩方便行事，各取其獲，不必?fù)?dān)心被他揭破?！?/br>
    裘正仁大為驚嘆，難怪組織能夠金蟬脫殼破繭新生。

    “這里只靠你一人也確實危險，”紫綃說：“組織會派三位提燈人過來，他們只管護(hù)衛(wèi)你的安全，以及在礦工里發(fā)展成員。你依舊負(fù)責(zé)統(tǒng)攬礦場諸事，等組織議定后，再告知你細(xì)節(jié)?！?/br>
    “那礦工帽子里的碎片……”裘正仁小心的問：“仍然保持原狀？”

    高德點頭，“保持原狀?！?/br>
    昨夜他才知道，礦工安全帽里并不是一整塊混沌之鱗，僅僅只是碎片。暗手血塔曾經(jīng)擁有若干處灰境，這是其中一處。不過灰境已經(jīng)嚴(yán)重?fù)p毀，所有混沌之鱗都被搗碎，估計是大明太祖時代自地方搜繳上來的。這些碎片本該被徹底銷毀，執(zhí)行者卻藏下了許多，輾轉(zhuǎn)流落到暗手血塔手里。

    銅鼓山礦場原來也用完整灰境浸染魔人，但對只是被輕微浸染的人來說，完整灰境的沖擊太大很不安全。不僅成材率低，成材之人只是用來作魔物售賣又太浪費。最終選定了用這些碎片制造出類似夢境的破碎灰境，將礦工在地下沾染的惡魔之力通過睡夢舒緩浸透。

    按理說這種主動把凡人變成魔人的行徑就該立馬禁絕，不過眼下這些礦工都已經(jīng)被惡魔之力浸染了，只是深淺程度不同。貿(mào)然停止用破碎灰境舒緩惡魔之力，難保不出什么意外。

    高德甚至覺得，這種主動將凡人浸染為魔人的“技術(shù)”其實說不上邪惡，畢竟震旦乃至整個世界本就被混沌時刻浸染著。關(guān)鍵在于，把凡人變?yōu)槟说哪康氖鞘裁础Ｈ绻怯媚搜猺ou之軀來做魔物材料甚至把腦子做成活器，那當(dāng)然是邪惡的。但如果是讓他們走上反抗混沌之路，那就不該是邪惡的了。

    這些計較高德還沒梳理好，現(xiàn)在他還忙著應(yīng)付手頭上的差事，銅鼓山礦場很適合做“提燈人學(xué)院”，但他得考慮周全后再做推動。裘正仁這個預(yù)定的院長，就只能再等一陣子才能知道自己的使命了。

    這也是他決定把夏侯老頭和龐楊夫婦派過來的原因，這處礦場的真正價值既不是礦洞里的鐵礦，也不是現(xiàn)在這些礦工，而是不斷彌散出疫魔之力的地下環(huán)境，以及被歷代主事證明行之有效的凡人魔化技術(shù)。

    “卑職無比期待，”裘正仁拱手，話語真摯，“期待能以礦場為筆，幫組織繪出新的畫卷。”

    說到這個高德就不得不多交代一句了，“以后你別畫那種畫，我是說畫女人?！?/br>
    這家伙畫的女皇雖然全是憑空臆想，倒也別有風(fēng)情呢，何況還是用魔人顏料畫的魔畫。

    到此情況交代清楚，收拾妥當(dāng)，獸戲班也要踏上旅途了。

    “使者一路往南，應(yīng)該還能見著些與礦場相似的產(chǎn)業(yè)，”臨別之際，裘正仁勸解說：“卑職這里做的是高端生意，講究耐心培養(yǎng)材料，倒還算干凈。那些地下產(chǎn)業(yè)就不一樣了，把人當(dāng)做豬狗般處置，異常血腥污穢。使者若是有心繼續(xù)探查，還是盡量別接觸那些地方?！?/br>
    裘正仁以為紫綃的工作就是收攏暗手血塔的地方產(chǎn)業(yè)，同時匯聚培養(yǎng)魔人的場所。但凡是需要大量人手的地方，比如煤礦、磚窯之類，都藏著這類產(chǎn)業(yè)。如裘正仁所說，那些地方做的是“低端生意”，那是一點也不在乎人命的。

    “真有這么……多嗎？我是說像這里把凡人變成魔人的地方？”

    此時高德已經(jīng)離去，盡管從高德和毛豆豆那知道了些概況，但紫綃仍然不太理解裘正仁說的事情。

    汽車上她小聲問毛豆豆，毛豆豆嘁道：“那些地方是不是跟這里一樣在把凡人弄成魔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待在那些地方的凡人還挺想變成魔人的。那樣至少會因為有了更大價值，東家不會把他們看得比豬狗還賤。而且成了魔人力氣可以更大，得病不會死，少吃幾頓飯也死不掉?！?/br>
    接著毛豆豆問：“對了你把那個礦工帶上是為了啥？”

    “哪個礦工？”紫綃愣愣的問，旋即記起高德的交代，煩惱的撫額道：“我、我也不清楚，你該知道有時候我……”

    “我知道，”毛豆豆用異樣的目光看她，“有時候你會變得像另一個人，把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你說那是你的魔主?！?/br>
    “是的，”紫綃也沒瞞著她，“我說過我們這些姐妹是信奉魔主的，你總該相信了吧。”

    毛豆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掀了掀嘴巴卻沒說話。

    什么魔主，其實是……高大人吧。

    你們的魔主，會記得我這么只灰豆芽的名字，還親昵的稱呼“豆豆”？

    至于辦事的手法風(fēng)格，就更是高大人才會有的了?？偸侵北贾黝}，以力服人。

    毛豆豆沒說出她的猜想，在她看來，高大人瞞著紫綃也瞞著她跟大姐頭，必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

    想到高大人竟然會隔著萬里，鉆進(jìn)紫綃的魂魄里，把身體化為己用，毛豆豆就覺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識的用胳膊抱緊了自己，覺得等回了中京，還是找機(jī)會跟大姐頭她們說說，堅決抵制高大人對她們做這種可怕的事情。

    紫綃與毛豆豆各有心事，坐在馬車上，與一堆充斥著猛獸氣息的器材為伴的礦工羅小四正在無語看天，內(nèi)心泣血。

    那位叫紫綃的錦衣衛(wèi)小姐說得對，他這樣的人，哪有力量主宰得了自己的命運。說讓去哪做什么，自己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紫綃說要他，他連人帶著跟礦場訂的工契就到了紫綃手里。

    如果不是花熊也挺可愛的，做獸戲班的雜工聽起來跟礦工也沒什么差別甚至還要高人一等，羅小四還真想跳車逃掉。

    不過紫綃小姐，還有其他小jiejie們，真是美呀……

    羅小四在苦樂交織，萬里之外中京西城錦衣衛(wèi)馴象所的千戶辦公室里，高德也是苦樂交織。

    “后天上朝？”

    遠(yuǎn)坂愛又打來電話，轉(zhuǎn)達(dá)女皇得指示：“好好收拾下自己形象，事先做足功課，你可是第一次上朝，不要給陛下丟臉?！?/br>
    高德訴苦：“收拾形象這個當(dāng)然沒得說，功課什么的我哪知道該做什么？總管大人您是不是該指點下我？”

    “我忙得很哪有功夫理你，”遠(yuǎn)坂愛語氣有些發(fā)飄：“你怎么不去找麗，她也是懂這些的，找她跟你說說。”

    高德想把電話拍桌上：“我哪找得到她？”

    “明天是凝霜節(jié)，”遠(yuǎn)坂愛的語氣明顯很不爽，“她估計會抓你壯丁，讓你陪她去看冰雪牡丹。”

    “哦……”高德心頭咯噔直跳，這是說又有約會了？

    第206章：

    回絕魂谷找小楚交代夏侯老頭和龐楊夫婦的安排，再進(jìn)血怒原野給瞎子留言，接著通知錦衣衛(wèi)大頭目林德誠，高德忙乎了好一會，把銅鼓山礦場的善后事項一一落實。

    還差一項是兵部那邊，高德把王昆侖叫了過來。

    “咱們不是正頭痛人手的事情嗎？我有個朋友認(rèn)識一家兵部礦場的主事，說他那礦工有富余。明天你跑兵部一趟找管這事的郎中辦個手續(xù)，把那家礦場劃拉到咱們的協(xié)力單位清單里?！?/br>
    高德揉額頭嘆氣：“朝堂終究不放心我這個新人，后天必須得上朝跟他們撕逼，我沒辦法親自去兵部。這還沒開挖呢就忙成這樣，真是恨不得一個人掰成三瓣用?！?/br>
    王昆侖原本唯唯諾諾應(yīng)著，聞言叫起了撞天屈：“老大……不，提督，我瞅著您也沒忙啥呀？成天往兵部工部靖海衛(wèi)水師跑的人是我呀，挖掘工程那一股腦的準(zhǔn)備工作都擱我頭上了！我只是馴象所里管雜務(wù)的錦衣衛(wèi)百戶，怎么晃眼就成提督帳下的經(jīng)歷了呢？”

    “誰說我不忙啊？”高德回懟：“暗手血塔留下的爛攤子不還是我在料理嗎？”

    “您不是把瘸子放出去了，跟著瞎子明暗兩面cao作嗎？”王昆侖一點也不留情，“還有孫婆婆搭手，昨天您還問孫婆婆收攏了多少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情況如何抓了多少魔人，昨天之前您是基本沒過問吧？”

    “嘿你這家伙……”

    異常可靠的絡(luò)腮胡中年在高德眼里變得異?？蓯海烧l讓這家伙擔(dān)起了挖掘工程實際執(zhí)行者的重任呢。

    這段時間他能悠悠哉哉的推進(jìn)籌備工作，分出不少精力打理絕魂谷的事情，甚至有余裕分神到紫綃身上撈了個礦場，就是因為他把王昆侖抓了壯丁。他是挖掘工程的領(lǐng)導(dǎo)，但領(lǐng)導(dǎo)不就是專門派活給手下干的么。王昆侖以前把馴象所管得井井有條，抓他準(zhǔn)沒錯。事實證明王昆侖不是能干，是太能干了，這么大一攤事他楞是調(diào)理得細(xì)致周到。

    不過這家伙跟自己有相同志向，一下子扛起這么重的活，自己卻當(dāng)了甩手掌柜，他當(dāng)然不滿，這是在跟自己發(fā)牢sao呢。

    高德不得不戰(zhàn)略轉(zhuǎn)進(jìn)，“我驟然身居高位，處境很兇險啊，特勤科那幫兄弟們的訓(xùn)練我也得抓起來?！?/br>
    “那不是毛絨絨在管么？”王昆侖抱著胳膊斜眼：“提督您得給每個人發(fā)混沌之鱗，倒是知道特勤科又加了多少人，不過您知道這段時間有多少人完成了魔化，有了完整的惡魔軀殼么？”

    “我……”高德當(dāng)然不知道，繼續(xù)轉(zhuǎn)進(jìn)：“我不還得處理馴象所的公務(wù)么？你看檔案樓快封頂了，各種雜事一大堆嘛。”

    “馴象所的事情不是劉小胖在代管么？”王昆侖嘆氣，“提督大人貴為錦衣衛(wèi)同知，雖然還管著馴象所，實際要做的也就是聽劉小胖每天匯報而已。”

    “我不僅實際管著古艦發(fā)掘？ 還有墜星海緝私的職責(zé)？ 總得往海里島上跑吧！“高德也來了火：”說得我真是在翹腳看戲一樣！”

    “那個……”王昆侖氣勢蔫了下去，嘴上依舊不服：“去島上搭營地的是呂九眉？ 今天一早還跟我發(fā)電報說島上井被污染了？ 現(xiàn)在缺淡水。”

    我倒是敢說我這段時間還在忙著把暗手血塔改造成山寨版社稷之座，問題是你敢聽嗎？

    高德煩躁的抓頭發(fā)？ 最終無奈攤手：“你到底想說啥？之前不是說了嗎，這么大一項工程？ 我這個……按朝堂的說法？ 我這個幸進(jìn)小人，除了你們這幫馴象所的部下外，壓根找不到可信的幫手，不抓你這個雜務(wù)科長還抓誰？做提督經(jīng)歷也只是借調(diào)？ 等我這個提督衙門穩(wěn)當(dāng)了再看怎么升你的官。”

    “老大我可不是來要官的?。　蓖趵鲆布绷?？ “相反我還想辭官呢，這陣子我跑各個衙門，見的全是五品以上的官！偶爾撞見正三品的侍郎，也是對我和顏悅色的，我這不是心慌嗎？”

    咱們同病相憐啊……

    高德頓時理解了王昆侖的心結(jié)？ 混退休金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啊。

    “老大您真的是個騙子，”王昆侖幽幽的道：“我還是總旗的時候？ 您說為了混退休金得幫女皇按下混沌之潮，結(jié)果立功受賞飛魚服。您又說為了退休金得干掉沈澤？ 又立功升了百戶。然后您還說得為了退休金得干掉金錢龜，結(jié)果您升了提督我也成了提督經(jīng)歷？ 現(xiàn)在……”

    他的語氣異常真摯？ 沒有一點富貴矯情：“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老大？這樣下去我們哪還混得到退休金？

    高德的神色凝重起來，王昆侖的問題可以只按字面意義理解，但他清楚絕不是這么膚淺。這家伙是不清楚到底走在什么樣的道路上，進(jìn)而為前方是什么擔(dān)憂起來了。

    “老王啊，”高德支起手臂托著下巴，深沉的說：“以前我們想混退休金，那是因為除了搞定些殺人越貨做些小亂的異能者和魔人外，更多事情我們根本做不了。震旦太大，大明太深，我們比平民高不了幾層?，F(xiàn)在不一樣了啊，我們站得更高，看到的東西更多更深，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br>
    “這跟我們的目標(biāo)并不沖突，就像更積極的進(jìn)攻是為了更安全的撤退，我們更努力的做事就是為了能安穩(wěn)的拿退休金。以前我們不管怎么努力，能不能拿到退休金也不由我們決定，所以我們才混。現(xiàn)在我們多多少少可以做點事情，讓我們存在未來的退休金變得稍微那么牢靠一點?！?/br>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王昆侖微微瞇眼，“不過到時候咱們是從哪里拿呢？”

    問得很大膽，也問到了關(guān)鍵。

    這就是高德沒有貿(mào)然把馴象所這邊的人拉去絕魂谷傳火……不，當(dāng)提燈人的原因。

    絕魂谷就是個山寨版社稷之座，不僅違背了大明皇帝獨自抵御混沌的祖制，是不亞于謀逆的大罪，還與圣山隔絕魔人的做法抵觸，算得上圣山之?dāng)场尉琶际怯幸驯谒掷?，李蓉娘等人草根出身對此事的?yán)重性沒什么認(rèn)識，王昆侖劉小胖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未必愿意跟著高德走這條路，連帶本算可信的毛絨絨，因為與王昆侖等人關(guān)聯(lián)緊密，高德也沒急著動手。

    高德自己倒是淡定，他可沒想過謀逆，更不想與圣山為敵。當(dāng)初燒了暗手血塔，那不是不得已嗎？而且與艦靈郭瑞德與礦場主事裘正仁的接觸，讓他對震旦的歷史和大明的根底有了更深了解，本就不怎么把自己看做大明臣民，祖訓(xùn)什么的更不當(dāng)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鐵律，給魔人弄出“焚魂淀灰”這條路來他心中無愧。

    王昆侖他們的視野自然不會這么淡然，他們會跟著自己干沈澤、干暗手血塔、干金錢龜，但要讓他們覺得是在跟朝廷為敵，恐怕他們又會在地下室開小會商量怎么把自己處理了。

    “王百戶……”

    高德用很嚴(yán)肅的語氣說：“你在想什么呢？退休金當(dāng)然只有女皇陛下給咱們發(fā)啊，你還找誰拿？指望我給你們發(fā)嗎？我傻啊要給你們養(yǎng)老？”

    “女皇陛下啊……”王昆侖發(fā)出拉長的哦，“還以為老大要說大明或者朝廷呢。”

    “我是忠君愛國的，”高德煞有其事的強(qiáng)調(diào)：“當(dāng)然是女皇陛下了?！?/br>
    注意到這兩個詞的順序，王昆侖露出果然如此與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老大你還是盡早給我定下編制吧，”這家伙口風(fēng)一轉(zhuǎn)又要起了官，“跟那些官老爺打交道，提督經(jīng)歷這個沒品沒級的職位擺不上臺面啊。大官們還好說會講究臉面，下面那些小吏卻是不客氣，開口就問我的本官是啥，聽說只是個錦衣衛(wèi)百戶那張臉頓時變成了冷屁股。雖然有老大的名頭在他們不敢明著為難，可只是受這份氣就很不爽啊?！?/br>
    “我都還沒過關(guān)你急個啥！”高德趕人：“出去！”

    后天上朝可是個門檻，女皇是欽定了他，但還得小心應(yīng)付。出了差錯被朝臣群起圍攻的話，對女皇而言，維持朝堂穩(wěn)定與暫時擱置這事委屈下他，這二者之間的選擇并不太難。

    趕走暫時安心了的王昆侖，另一個棘手難題又纏住了高德，讓他保持著那副姿勢陷入沉思。

    后天上朝會面臨一個巨大挑戰(zhàn)，那不是靠詭辯之類的唇舌功夫能解決的。

    前些天女皇召他進(jìn)宮派下任務(wù)的時候就說到了，那就是他的單身問題。那時候還沒什么感覺只覺好笑，只以為是遠(yuǎn)坂愛被他牽累搞出誤會所以要逼他自證清白。現(xiàn)在回想，這個問題還真有可能在朝會上成為他的弱點。

    遠(yuǎn)坂愛自然不愿被繼續(xù)誤會，女皇不會容忍朝臣以為她在提拔面首，而他又不可能自認(rèn)是公公，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抓緊時間在明天解決單身問題了。

    不得不說，有了壓力之后，以前一直回避的問題現(xiàn)在也不得不面對了。

    “有個朋友找我訴苦，我正愁該給他什么建議。他看中了一個女子，對方也與他關(guān)系密切。不過那女子比他強(qiáng)大許多，二者之間幾乎是……人與螻蟻的差別。他問我這樣的女子，會不會愿意跟他過一輩子。我是不知道，你知道嗎？”

    高德不是自言自語，而是說給蹲窗臺的某只灰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