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明 第123節(jié)
高德看向空間中心那根巨大的鋼鐵圓柱,心說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原點。 再次走到圓柱前,高德伸手觸摸圓柱上的艙門。跟之前穿著小嚶戰(zhàn)甲的觸感不同,就是冰冷的鋼鐵。 咚咚悶響,變成白光圓球的小嚶撞著圓柱,像皮球一樣彈了回來。 “這不是你能進去的地方……” 高德趕開她,掄起小瓜,也就是金瓜錘,燃起血焰,轟隆一錘砸在門板上。 這次是確確實實砸在了鋼板上,但堅韌的程度讓高德心中升起絕望,就跟拿充氣錘砸鋼板似的完全感覺不到一絲能砸開的可能性。 等等充氣錘…… 看著拄在門板上的金瓜錘,高德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金瓜錘的一小截竟然沒入了門板里! 穿模了? 手一抬金瓜錘離開門板,不僅有明顯的阻滯感,還拉出了縷縷血紅光絲。 高德想到了什么,再次把手按在門板上。這次他將感知凝聚在惡魔軀殼的手上,于是他看到整只手都摸進了門板! 將惡魔軀殼的手緩緩移動,摸到了像是門把的東西。稍稍用力,咔噠一聲,門開了。 門開了…… 濃稠的灰霧自門后傾瀉而出,背后的小嚶尖叫聲升起熾白光亮,咕嚕嚕滾得老遠藏了起來。 灰霧稍稍散去,門里出現(xiàn)一道向上的階梯,高德定定神沿著階梯上去,進到鋼鐵圓柱的內(nèi)部,里面是座不大的圓形廳堂,有些像戰(zhàn)艦的艦橋。 廳堂壁面和頂棚還亮著灰蒙蒙的光,冉冉縈繞的灰煙中若干義思達的虛影來來往往,一副正處于戰(zhàn)斗狀態(tài)的緊張模樣。不是與惡魔rou搏,這里沒有惡魔的虛影,而是正cao縱戰(zhàn)艦戰(zhàn)斗。 高德的目光落在廳堂中心的圓臺之上,那里有副座椅,一個頭盔上立著鷹像的義思達正指指點點,儼然是指揮戰(zhàn)斗的首領(lǐng)。 不知道幾千幾萬年前的殘影在高德眼前展開,讓他一時忘記了這些義思達都是一縷縷可以撈取的“游離能量”,只是呆呆的看著。 他直覺的認識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必然跟震旦……不,整個世界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有些關(guān)系。 順著那個首領(lǐng)殘影面對的方向,高德看到了殘破得只剩邊框的屏幕,沒錯就是類似液晶屏幕的那種造物,而不是震旦人還在用的那種顯像管。 就在屏幕下方有兩行字,上面一行是巴托文他認不出來,下面一行他卻看得很清楚。 那是三個震旦文字:黑鯊號。 第174章:這是個陷阱! 又是傍晚時分,東城鐵道邊的扶桑小酒館深處,五個人喝著悶酒,神色各異。 依舊是四男一女,不過之前那個眼眉飛揚的棕發(fā)女子沒了,換了個沉靜的黑發(fā)女子,坐在方臉肅正的中年身邊。 “金八郎、杰克……” 唐幕低低嘆氣,“你們走就走吧,關(guān)閉離艦傳送做什么?等那兩個魔思達出來,要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很難扛得住啊?!?/br> “那個……頭兒……” 光頭中年杰克先看了看扶桑人,才訥訥的道:“我們也是怕出意外,那個高德太厲害了,穿上戰(zhàn)甲感覺不比正牌的刑天弱多少,兩個魔思達未必能制住他?!?/br> 黑發(fā)女子嗤的低笑出聲,“真有那么強圣山還會丟在凡人堆里?不是放在女皇身邊,就是去解決更緊要的事情了,哪可能讓我們劫到黑鯊號里?!?/br> “兩個候補刑天才勉強能戰(zhàn)平一個魔思達,”唐幕搖頭,“你這是說他一個高德能比四個候補刑天還強,這絕對不可能。魔思達雖然比正牌刑天要弱一些,卻是海塔會那些大人物能找來的最強援手了?!?/br> “座首大人,”扶桑人不解,“我知道巴托和新大陸那邊都很亂,像以前的扶桑那樣分成無數(shù)勢力打個不休。按理說那里的強者應(yīng)該很強,為什么海塔會只找來了這些魔思達?” “這些魔思達的路子跟震旦的太一魔教很像,都是找到了與混沌共生的法子,”唐幕淡然的說:“剛才我說魔思達比刑天弱,說的只是在現(xiàn)世里的力量。他們把自己看做是義思達的革新,是混沌的延伸,所以必然有很多我們不清楚的本質(zhì),比如……不死?!?/br> “可他們很怕吸血鬼……”叫杰克的中年光頭冷笑,“真是遺憾,我們黑鯊戰(zhàn)塔怎么沒招到個吸血鬼呢?!?/br> “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海塔會的大人們來說,魔思達和統(tǒng)馭他們的神秘勢力就是最終的靠山?!?/br> 唐幕話歸正題:“小心駛得萬年船,從這點來說你們做的對,但這么一來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黑鯊號里面的情況了?!?/br> “反正明天各路人馬都會按照計劃進黑鯊號,”黑發(fā)女子說:“只要完成了任務(wù),一切都好說,不是嗎座首大人?!?/br> “還是十葉看得開,”唐幕笑著輕撫女子那順滑的長發(fā),“虧你看破了暗手的線人,順水推舟跟暗手的塔中人達成了協(xié)議。事情若成,你是頭功。” 女子瞇起眼睛像貓般享受輕撫,“那座首大人的承諾……” “放心,”唐幕看了看滿懷期待的金八郎,用肯定的語氣說:“只要事成,中京這里甚至整個震旦都會亂了。咱們沒必要留在這里為王前驅(qū),啟動黑鯊號去扶桑,打下自己的基業(yè)才是正道!” “也好,到時候扶桑必然也會亂的?!苯芸它c頭附和,又一巴掌拍在始終耷拉著腦袋情緒低落的紅發(fā)青年,“別想了,去了扶桑,讓十葉給你再找個扶桑婆娘!” 剛說到這,包括紅發(fā)青年在內(nèi),所有人都猛然跳起。 五個人急急從身上掏出一塊混沌之鱗,小小的金屬圓盤上微微泛著四色光華,似乎在灼燒圓盤,冒著隱約熱氣。 “誰在動主座!?” 杰克有些氣急敗壞,“怎么連主座都出了問題!” “當然是那兩個魔思達了,”唐幕還算鎮(zhèn)定,擺手說:“高德是圣山戰(zhàn)仆,根本打不開塔門,只可能是魔思達。不過別擔心,圣魂守著主座他們做不了什么,這只是圣魂在對付魔思達,讓黑鯊號激活了一部分能量而已?!?/br> “我進去看看?”杰克語氣不那么確定的問。 唐幕想了想搖頭,“算了,這至少證明一點,高德已經(jīng)被制服了?,F(xiàn)在魔思達是出不來才在黑鯊號里撒野,去了反而要起沖突。反正他們損害不了黑鯊號的根本,就讓他們消消氣吧?!?/br> “離行動還有一整天,讓他們提前在黑鯊號里待著也好,”十葉心思細密,“現(xiàn)在過去重啟艦外傳送放他們出來,他們未必還愿意等到明天再加入行動,事情會有很大變數(shù)?!?/br> 混沌之鱗的彩光漸漸黯淡,熱度也降下來了,眾人都松了口氣。 “關(guān)關(guān)也好,”杰克笑道,“那兩個家伙倨傲得很,去請他們的時候一口一個震旦蠕蟲,差點把我氣炸了。” “好了,現(xiàn)在就著手準備吧,”唐幕吩咐,“哈瑞,做點事情振作起來,去把外面那個家伙解決掉。” 哈瑞緩緩抬頭,眼里血光熾亮,“這里的mama桑么?很好,交給我了?!?/br> 他起身走出包廂,就在門外,mama桑像是尊雕塑般僵硬的倒在地上。哈瑞在她身前蹲下,伸手捏住衣領(lǐng),她的眼珠瘋狂轉(zhuǎn)了起來,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時間倒退兩三個時辰,高德剛剛看到屏幕下方邊框的“黑鯊號”三個震旦文字。 本以為這是艘原汁原味的巴托戰(zhàn)艦,沒想到還跟震旦有關(guān)系。 高德再度看向端坐指揮席上的那個義思達,這次他用上了超脫視野,于是看到了令他身心顫栗的景象。 四色光絲編織成一個義思達,端坐在指揮席上有如一尊雕塑,彌散著的煙氣正是剛才那個虛影,還在不斷晃動,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本尊。 隨著高德注視,虛影漸漸凝結(jié),變作灰暗的實體。原本的雕塑卻漸漸模糊,四色光絲如顏料般混在一起,染出鮮亮色彩。 雕塑微微蕩漾竟然動了,而灰暗虛影卻僵立著成了雕塑。 頭盔緩緩轉(zhuǎn)動,展翅鷹像漸漸面對高德,眼縫里放射出迷離光輝,三角形的呼吸器里吐出讓高德只覺置身夢境的低沉話語。 “你來了……” 聲音既蒼老也空洞,讓高德覺得頭盔里面其實個骷髏頭。 “你注定該來這里的,”這個鷹盔義思達說,“我等你很久了?!?/br> 接著義思達竟然站了起來,他的高大超乎高德想象,估計超過了三米,之前的魔思達以及刑天都只有他的肩膀高。 那尊灰暗雕塑并未隨著起身,依舊坐著,但細節(jié)卻急速消失,變得像沒有貼圖的模型。 “不管你有什么疑問,坐上這里就知道了?!?/br> 每個音節(jié)都如無形的觸手,接連穿透惡魔軀殼和血rou身軀,在高德感知里拂出細細密密的漣漪,不僅讓他的視野一片迷亂,連思考的余裕都失去了,呆呆走上圓臺。 “這里是虛實交織的地方,現(xiàn)世與灰境融合在了一起。”義思達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就如姚明按著小四,“你只有坐上去,才能真正真正進入這里?!?/br> 高德懵懵懂懂的坐上指揮席,任由那尊灰暗雕塑變作軟泥怪,滲進惡魔軀殼中,觸及到自己血rou乃至心靈。 酷烈無比的寒意驟然自這種接觸中升起,凍得他從腳后跟開始連綿不斷的打寒噤。 完蛋! 這寒意讓他驟然驚醒,中招了! 感知中那生動鮮亮的鷹盔義思達化作縷縷藍光,如無數(shù)細絲之蛇穿透魔軀和人軀,直接啃噬著幾乎凍成了冰棍的心靈。 這個家伙是奇魔! 這是個陷阱! 高德迷迷糊糊的想著,只覺懊惱異常,自己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后悔是沒用的,趕緊想辦法! 問題是他連自己踩進了什么陷阱都不清楚,這要怎么脫困? 時間飛速流逝,只感覺自己像被冰鎬還是什么一下下鑿著,想要破開屏障透入更深處。 這是想吞噬自己魂魄? 啊哈…… 第175章:燒起來了! 高德鎮(zhèn)定下來了,沒有人能吞噬他的魂魄,沒有人! 當然惡魔更不行…… 就這么凍著任由對方蹂躪也不是辦法,還凍得他腦子都難以轉(zhuǎn)動。繼續(xù)下去怕不是要就此長眠變成冰雕,于是又回到了金錢龜?shù)挠媱澤希?/br> 回想剛才中招的過程,自己動用超脫視野后被對方的奇魔之力魅惑。嚴格說不是魅惑而是扭曲,放大了自己心中渴求未知的好奇心,壓制了警惕心坐上這個其實是陷阱的指揮席。 接下來是被那尊灰暗雕塑化作的液體滲入…… 這是關(guān)鍵! 高德頓時醒悟,對方能把自己束縛在座椅上就是靠了那玩意,只是單純的奇魔之力,不可能把自己的意識都凍住。 散掉血魔狂怒者手辦,換上血魔步卒,手辦更換就是他一轉(zhuǎn)念間。圓臺上血光噴發(fā),藍光涌動,轉(zhuǎn)換間就如一層薄冰被狂風掀掉,讓高德那感覺快要凍得窒息的意識稍稍暖和了些。 有效,但還不夠。 高德繼續(xù)換手辦,這次換上了孽魔喀扎斯的手辦。紫光噴發(fā),再一層束縛被掙脫,正啃噬他意識的力量消散大半。 “原來你是個調(diào)和者……” 那個蒼老聲音又直接貼著心靈響起,“為何要拒絕進入這里?只有真正進入這里你才能完全洞悉未知,了解到失落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