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本紙質(zhì)書，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如同羽毛般緩慢下墜。

    易阿嵐立即領(lǐng)悟：“反重力？”

    周燕安點頭：“對，下面裝有目前最先進的反重力裝置，能夠?qū)σ话俟镆詢?nèi)的物體起到明顯作用。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從這里直接跳下去逃生，雖然有五十米的深度，但完全不會受傷。落到底部后，還有一條平行的隧道，可乘坐磁懸浮小車通往十分安全的避難所?！?/br>
    易阿嵐?jié)q了見識，反重力裝置他也只是在一些科學期刊看到過相關(guān)研究，這是第一次看到具體應(yīng)用，像魔法一樣神奇。

    易阿嵐看了會，努力想聽清那本書掉到地面時的聲響，忽然問：“如果樓下住的人也和我一起跳，會不會撞到？”

    周燕安失笑：“不會。每個房間的反重力逃生通道都不是同一個，不會出現(xiàn)堵車撞車的情況?！?/br>
    頓了頓，周燕安又說：“因為反重力通道的設(shè)置，這棟建筑的設(shè)計數(shù)據(jù)其實算是個很大的秘密。有心人完全能根據(jù)大樓外圍的長寬高，比對內(nèi)部房間的大小，而推測出有隱藏的空間，因此這里也不是尋常人能夠進來參觀的。哪怕我們住在里面，也最好不要表現(xiàn)出對建筑細節(jié)感興趣?！?/br>
    易阿嵐連忙嚴肅起神色，表示明白。他要是對什么都特別好奇，可能會在這種特殊時刻，被當做“有心人”。

    周燕安補充道：“我們這棟樓是在三十二日出現(xiàn)后才改建的，也就是說，在三十二日里，這里只是普通的科研人員宿舍，沒有反重力逃生通道，只要正常世界中內(nèi)部不泄密，逃生通道都還是安全的，可以當做一條可信任的后路。”

    易阿嵐點頭。接著他想到，還有很多特別的建筑會有類似于反重力通道的隱藏空間和設(shè)計，但在三十二日里，都將無處遁形。放在以往，這種程度的秘密被泄露，足夠安全部門緊張一段時間，徹底排查一遍可疑人員。而現(xiàn)在，這類秘密在三十二日面前都已經(jīng)排不上號了。由此可以想象，三十二日到底能帶來多少混亂。

    難怪所有部門都高度緊張。

    當晚，三十二日緊急事務(wù)組就十分高效地開了個全體小會議。

    會議樓與住宿樓本來有空中連廊相連接，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拆斷，易阿嵐必須從住宿樓拿身份牌過門禁被放行，隨后還要過一道檢查才能進會議樓，程序多且嚴格。

    易阿嵐的神經(jīng)被這些嚴肅的東西不斷地提起繃緊，仿佛這里的空氣都是得到允許才能流通的。而周燕安顯然對這一切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

    很快易阿嵐見到了周燕安說的羅彩云組長，一個身材保持得相當完美又有力量感的中年女人，易阿嵐毫不懷疑她能一拳打翻自己。

    羅彩云很和藹地擁抱了下易阿嵐，笑說：“歡迎加入我們。雖然我平時可能會很忙碌，但如果你有任何問題，無論什么問題，都可以直接來找我。畢竟我的忙碌就是圍繞你們和三十二日?！?/br>
    易阿嵐繃緊的神經(jīng)瞬間得到了些許放松。

    接著又有一個男人與他握手，自我介紹是原信息安全部部長陳汝明。

    陳汝明顯然很喜歡易阿嵐，畢竟硬扯關(guān)系，會各種編程語言的易阿嵐和他最為親近，并且之后的工作也會和他打最多的交道。

    陳汝明摟著易阿嵐的肩膀，有些活潑地擠眉：“你的電腦帶來了嗎？”

    易阿嵐答道：“帶來了，在寢室，需要我回去拿嗎？”

    “不用?！标惾昝鬟B忙擺手，“一點小把戲而已。你的電腦前幾天是不是差點中過病毒？”

    易阿嵐一怔，被這么一點才回想起來，還在南林的時候，他有次使用電腦確實有木馬襲擊，被防火墻攔截時他還注意到那木馬挺高級，居然在惡意修改防火墻的內(nèi)部數(shù)據(jù)，企圖繞過防火墻。后來是易阿嵐手動查殺的，他確定自己查殺得很干凈。

    陳汝明見他想起來，笑道：“等會兒回去，打開電腦c盤，輸入0907，會有小驚喜哦?！?/br>
    0907，是今天的日期。

    易阿嵐一頭霧水，但還是把這個記下了。

    第35章 9月（6）

    會議室安有屏蔽儀器, 只允許特定頻率的波進出，哪怕有人故意攜帶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在身上投下竊聽器，也不一定能將會議室里的聲音傳出去。

    加上易阿嵐, 整個會議室也才只有七個人。組長羅彩云, 副組長盧良駿、嚴飛、陳汝明, 周燕安，還有衣著休閑寬松的四十歲男人。

    周燕安之前和易阿嵐口頭介紹過那幾個組長, 易阿嵐勉強能對得上號，但對最后那個男人一無所知。而那個男人看樣子，也暫時沒有和易阿嵐來認識認識的意思。

    易阿嵐眼神詢問過周燕安, 周燕安只是搖頭, 他也不認識那個男人。

    不過看那男人的少數(shù)幾個行為, 應(yīng)該是羅彩云的副手, 起類似于鄭鐸的輔助性作用，但鄭鐸可無法參與這個會議。

    羅彩云坐在會議桌最前方，身前擺著一臺兩指厚的筆記本電腦, 她快速敲了幾個鍵盤，隨后朝眾人頜首微笑：“開始吧。歡迎的客套話就不再多說了，這段時間, 我們都各自從以前的部門得到了些關(guān)于三十二日的消息，已經(jīng)匯總分析, 但現(xiàn)在最好面對面相互交流一下，查缺補漏，或許大家會有些新的想法。

    “首先, 這也是周燕安最早提出來的重要信息之一, 三十二日是從實際時間2121年6月1日凌晨兩點三十四分開始的，在那之后也是每月1號凌晨兩點三十四分進入三十二日。這一點, 大家有收集到不同的說法嗎？”

    眾人都是搖頭。

    “很好，這是目前各方都能確定下來的少數(shù)信息之一。時間點絕對是三十二日的關(guān)鍵切入點，為什么是兩點三十四分，這時間有什么特殊的，是否暗示了什么，象征了什么，是巧合還是必然，都還是謎，已經(jīng)有一個小分隊專門在查了，你們要是有思路都可以提出來。尤其是你，盧副組長?！?/br>
    被點名的盧良駿聳聳肩：“這可不太好說，按我以前處理過的事件來推斷，大概很可能是某個神、上帝之類的誕辰，或者地獄大門開啟的時間，這世界宗教那么多，還有不斷新誕生的，哪個時間點都不意外?！?/br>
    他這么說依舊是把三十二日當做騙局對待，不過態(tài)度倒也坦然，絲毫不怕這里能進入三十二日的兩個人有小情緒。

    羅彩云沒有直接反駁，也沒有表示贊同，點點頭表示聽清楚了，沒人再發(fā)表看法后，羅彩云便繼續(xù)下一條：“第二，周燕安提交過多次報告，強調(diào)如果一個人在三十二日死亡，那么就會在正常世界因為心臟驟停而猝死。這事件的例子有易阿嵐的舅舅易曉山以及著名企業(yè)家簡徐明，后來我們對這兩人生前做過詳細調(diào)查，正常情況下，以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出現(xiàn)猝死的幾率相當小。另外我們駐d國的情報機構(gòu)傳回消息，有一名華人在當?shù)貢r間下午5點11分、我國標準時間凌晨2點34分猝死，已經(jīng)證明死者身份為偷渡過去的許俊斌。”

    易阿嵐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羅彩云布滿細長皺紋的眼尾漫不經(jīng)心地輕提，余光掃過易阿嵐，隨后淡然收回：“目前有足夠多的證據(jù)證實了這一點，暫時不多說了。我們更需要確定的是，如果在正常世界死亡，那么在三十二日也會死亡嗎？”

    眾人沉默。

    片刻后，周燕安說：“無法確定?！?/br>
    易阿嵐仔細想了想，的確是無法確定。他曾經(jīng)在被許俊斌逼到命懸一線時，想過在正常世界殺掉許俊斌，好化解三十二日里的危機。那時候他們都理所應(yīng)當?shù)卣J為一個人死了，那在兩個世界就都死了。但要說三十二日里會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情況，那也并不值得多大驚訝。

    這么一想，易阿嵐還有點后怕。

    盧良駿油滑地輕笑兩聲：“要想證實倒也不難。”

    殺死一個聲稱能進入三十二日的人，再在三十二日里查看就能立刻知曉。

    涉及到基本人權(quán)，羅彩云略帶責備地看了眼盧良駿，盧良駿抱胸后仰看天花板，啥也不說了。

    周燕安此時開口道：“但我認為會的。一個人在兩個世界很可能是擁有兩副軀體，但只有同一個靈魂，或者說意識?！?/br>
    原情報局副局長嚴飛敲桌子提醒道：“還有個值得注意的點，那個在三十二日出生但在正常世界夭折的小孩。你們的意識可以在兩個世界兩個軀體穿梭，但小孩的意識卻是被囚禁在了三十二日?！?/br>
    盧良駿說：“按我的套路，那小孩就是圣子了。也不能說是囚禁，應(yīng)該說他本就屬于那個世界，他將來會是那個世界的唯一主宰?！?/br>
    陳汝明思維發(fā)散道：“如果現(xiàn)在有兩個人在三十二日結(jié)合，并且女性成功受孕，等正常世界這個妙齡女性步入老年，在三十二里依舊年輕的她終于生下一個孩子。那么三十二日里，是不是就能從此開枝散葉、人類不斷繁衍了？假以時日，又是一個新的地球？”

    羅彩云揮手打斷了陳汝明的奇思妙想：“現(xiàn)在問題夠多了，將來的事先擱置。新生兒是個需要研究的點，另外，動物似乎也不能存活在三十二日？”她看向周燕安和易阿嵐。

    兩人一起點頭，他們的確沒在三十二日里看到過任何蹦蹦跳跳的動物。

    周燕安又補充：“死亡的動物還在?！彼メt(yī)院廚房處理食材時，在冰箱看到過毛褪得很干凈的凍rou鴿。

    忽然，他想起什么來，猛地一怔，少有的音量提高：“醫(yī)院停尸房里，還有尸體。并且從數(shù)量上來看，尸體應(yīng)該沒有憑空消失的?！?/br>
    乍一聽，眾人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恐怖片場景，尤其是易阿嵐，嘴角下意識地抽搐一下。

    周燕安看他一眼：“我沒有斷掉停尸房的冷凍系統(tǒng)?！?/br>
    至少不用擔心那些尸體在停尸房肆無忌憚地尸化霉變。

    周燕安第一次在三十二日檢查醫(yī)院時，就注意到了太平間，但沒抽出時間去解決，也沒和易阿嵐他們說。畢竟他們因為三十二日已經(jīng)夠恐慌了，沒必要因為那些不再有生命的死尸而感到害怕和惡心。

    羅彩云眼中精光一閃：“能確定那些尸體是在三十二日第一次出現(xiàn)前就死亡的嗎？”

    周燕安說：“能。尸體上都有死亡時間標識?！?/br>
    羅彩云陷入思索：“根據(jù)你們在三十二日監(jiān)控視頻看到的，第一次出現(xiàn)三十二日時，絕大部分的人都憑空消失，動物也消失不見，而現(xiàn)在我們知道，已經(jīng)死去的人和動物的□□都還被保留著。這是不是說明三十二日無法復刻的，其實是相對高級、能對外界做出反應(yīng)的生命與意識？那為什么還會有包括周燕安、易阿嵐在內(nèi)的很少一部分活人被保留在那個世界。三十二日復刻生命的能力有限？能量只能復刻很少的人？還是說被復刻的人有某些相同的特征，能被三十二日捕捉到？”

    陳汝明插話道：“為什么會有人進入三十二日，這些人有什么相同之處，是我們信息部一直在注意的。對于目前確定能進入三十二日的一些人，我們已經(jīng)進行了全方位的信息搜集，并將數(shù)據(jù)提交到人工智能分析系統(tǒng)中。但目前樣本還太少，能總結(jié)出來的規(guī)律并不明顯。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數(shù)據(jù)來擴充信息庫。”

    羅彩云點點頭：“你們這個項目要持續(xù)進行，經(jīng)費、設(shè)備問題我給你們開直通車?！庇謫栔苎喟玻骸叭绽锏募毦《灸?？”

    周燕安苦笑：“因為沒有特別注意，短時間內(nèi)無法用rou眼直接察覺。”

    羅彩云記下這條：“下次進入三十二日時你們觀察一下?！?/br>
    其實很簡單，看面包、rou類等食品離開冰箱會不會變質(zhì)就能得出顯而易見的結(jié)果。但要想有更精確的數(shù)據(jù)，例如細菌病毒的總體數(shù)量、類型等有沒有明顯變化，還需要顯微鏡做多次的觀察，又缺專業(yè)的人。

    沒有足夠多的人，在三十二日里的研究寸步難行。偏偏這又是最沒有辦法的事，哪怕政府第一時間已經(jīng)安排各部門自檢內(nèi)部可靠人員有沒有進入三十二日的，但一來三十二日里的人是絕對少數(shù)，二來有人因為害怕或者其他情緒隱瞞不說，也無人能知曉，因此得到的肯定回復相當之少。

    羅彩云揉揉太陽xue：“還有一個最根本最核心的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了，很多事就會迎刃而解。三十二日到底是物質(zhì)世界，還是意識世界。如果說物質(zhì)的，物理規(guī)律是否和我們這個世界一模一樣？如果是意識世界，那是誰的作品？自然宇宙的，還是機器構(gòu)造出來的數(shù)據(jù)世界？是否有自由出入的通道？當然，這個問題不是我們現(xiàn)在就能厘清的，科學院那邊正在組建團隊研究，同時也在物色能進入三十二日的有相關(guān)背景的人，上到院士下到還在學習的學生都已經(jīng)在篩查，如果能找到可以進入三十二日的專業(yè)學者，那么他在三十二日里配合我們做研究，想必要弄清楚三十二日的本質(zhì)也并不困難。”

    陳汝明問：“那要是找不到這種專業(yè)人才怎么辦？畢竟三十二日里的人太少了。想把一個沒有深入學習物理方面的人，短時間培養(yǎng)到能熟練使用各種儀器，并作出較為準確的判斷，那可太難了?！?/br>
    頓了頓他說：“其實我們應(yīng)該整個國際都通力合作的。一個國家或許沒有一個在三十二日的特定領(lǐng)域人才，整個地球總不該都沒有吧?！?/br>
    “是要通力合作?！绷_彩云凝重地說，“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現(xiàn)在還是面對突如其來的三十二日、各方搶奪時間毀滅秘密的應(yīng)激時刻，不到大家都覺得沒有大的威脅時，是很難坐下來好好討論的。

    接下來羅彩云又提出關(guān)于三十二日的一系列問題，例如能進入三十二日的人是否固定，死了一個，會不會補充進一個，會不會分批進入不同的人……但無一例外，沒人能解釋，沒人能給出確定的答案。這一切都得留到后續(xù)慢慢去觀察確認。

    “對于三十二日，其實我們還一無所知?！眹里w感慨。

    羅彩云也沒說什么鼓舞人心的話，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史無前例的難題，揭開來是什么龐然巨物，或者永遠揭不開只能越陷越深，都難以去想象。

    最后，羅彩云的目光一一看過在場的六人：“以上是我們已經(jīng)確定以及亟需確定的三十二日信息，大家還有什么內(nèi)容需要補充的嗎？”

    這個時候，易阿嵐再一次感受到電影里主角特工臥底的復雜心情。

    對于三十二日，易阿嵐還知道一件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關(guān)于joker更具體的信息，例如，joker提到過他編程過一個量子小人代替他與人交流。這件事，易阿嵐都沒來得及告訴周燕安，周燕安自然也沒有上報給羅彩云。羅彩云他們知道joker的存在，但也像看謎一樣去看那個名字。

    盧良駿說的小嬰兒會不會成為三十二日未來的主宰還不確定，但只要joker想，他就能馬上成為三十二日現(xiàn)在的主宰。

    無可厚非，joker絕對是個危險人物。盡管joker現(xiàn)在并沒有做出什么事情來，然而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做了什么，易阿嵐也看不出來。對于joker這樣的人物，不管他的態(tài)度如何，國家層面都是需要防備的。

    易阿嵐想起他和joker的交流，不說多深入，至少輕松愜意，joker也對他很友善，沒有防備地透露出些許關(guān)于自己的細節(jié)。而這點細節(jié)，也許足夠國家的情報部門大致鎖定他。

    或許那些細節(jié)是假的？是joker故意透露出來迷惑他，然后通過他迷惑更多人？

    易阿嵐糾結(jié)地想著這些，同時心里清楚，無論joker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得如實上報，交給國家去查清。他不能自私地把整個國家乃至國際的安危寄托在joker的人品上?；蛟S他有天能在正常世界見到j(luò)oker，到時候還要抱歉地說句“對不起我是警察”。

    在易阿嵐神思不屬的時候，會議桌前的六個人都已經(jīng)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在易阿嵐身上。

    易阿嵐還太過年輕，在這群閱歷豐富、心機深沉的人面前，心里的想法幾乎無處遁形?！拔矣惺乱f但我還得猶豫一會兒”的表情明晃晃地掛在他臉上，眾人對此都表現(xiàn)出了極佳的耐心，微笑著等易阿嵐開口。

    第36章 9月（7）

    在六雙殷切的目光下, 易阿嵐完成了一部電影主角的心路歷程，終于吐露出他和joker的交往。

    從joker表露要建立一個網(wǎng)絡(luò)烏托邦開始，羅彩云神色rou眼可見地嚴肅起來, 她對易阿嵐抬起手：“你先不要加入你主觀的感受, 你完完整整地將你們之間的聊天記錄復述一遍就好, 每個細節(jié)，哪怕是你認為完全無關(guān)緊要的細節(jié)都不要漏掉, 等全部說完以后，你再講一講在和他聊天時的直觀感覺。”

    易阿嵐點了點頭，換成上帝視角復述他們在網(wǎng)絡(luò)上的少數(shù)幾次交談。

    羅彩云身邊那個陌生男人一邊看著易阿嵐, 一邊拿著筆在記錄本上記錄著, 像是要從易阿嵐的話中側(cè)寫出joker的形象。

    原信息安全部部長陳汝明聽完后, 不住感嘆：“很厲害, 這要是我們國家的，那我今晚回去就能睡個好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