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55節(jié)
李永旭慌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他忙踮起腳跟,越過面前的仆從探出頭去,“你相公在京城里等你們?nèi)ヒ患覉F聚……” 江婉對他的叫喊無動于衷。 將人帶過來的馮真也被江婉的舉止驚住了。 “嬸子?” 他率先擔心的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難道這個人帶來的消息是假的,已經(jīng)被江嬸子識破了? 那自己豈不是做了在江嬸子傷口上撒鹽的幫兇? 眼看著馮真就要道歉,江婉只得沖他不介意的揮了揮手,“不關(guān)你的事。” “是這人滿口謊言沒說實話。” 李永旭已經(jīng)被那仆從逼退了好幾步,江婉一句‘沒說實話’頓時令他亂了陣腳。 這婦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而且家財豐厚住著高門大院,若今日將自己趕出門去,下回怕是真的再沒有接近她的機會了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李文盛根本沒死!” 那仆從已經(jīng)開始趕人了,李永旭不得不著重將‘沒死’那兩個字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 一個沒死的京官老爺,怎么說也應該能當這家的主心骨了吧?看你當真能不動心! 雖然這個家與他想象中的‘貧寒’有很大的出入,面前這個婦人也與‘棄婦’毫不相干。 可到底事關(guān)一個官老爺啊! 要知道當初李永謙還是憑著他一介小小舉人的身份,就博得了他大哥那個李家的一家之主的看重呢。 “我家東家讓你走就走,哪這么多廢話!” 李家的所有人向來對江婉的話令行禁止,楊嫂男人一點通融的余地都沒給李永旭留,直接上手就推人。 李永旭懵了,他把話說得夠明白了吧? 可惜除了招致仆從的呵斥,對面的女人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受他所托前來尋人的……” 李永旭被一連推了幾個踉蹌,心底的那份僥幸此刻全部煙消云散了,語氣中不由得帶了些破罐子破摔的認命感。 總之他不能被如此輕易的趕出門去,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慢著~” 李永旭正打算將李文盛的真實面目和盤托出,那女人終于開口了。 …… 好不容易終于進到李家的廳堂。 春寒料峭時節(jié),李永旭竟然暗自抹了一把熱汗。 這女人也太難纏了吧。 “嬸子,你是如何斷定這個人沒說實話的?”此刻大家已在大廳里分賓主坐下。 馮真接收到江婉的示意,忙極有眼色的開口問道。 “這個人一路打聽來此,就絕對不可能是受李文盛所托前來尋找家眷?!?/br> 江婉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后才緩緩的道:“咱們家的根基還在小柳樹村,真要尋人直接去村里就是了。” “你剛才是詐我的?” 李永旭大驚失色。 剛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婦人趕他走上了,腦子里只想著怎樣留下來,根本沒想到短短的一面之間,這婦人竟然如此狡詐! “他若是一上來就說李文盛遇受傷失憶什么的,我倒不好懷疑了,不過我不能給他這個組織謊言的時間!” 額…… 李永旭剛剛張開的嘴又立馬合上了,心里暗暗叫:有鬼! 他驚悚地望著江婉。 剛剛他開口就是想說李文盛受傷失憶不記得了,卻不想幾乎同時,就被這婦人戳穿! 那他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 江婉看著目瞪口呆,已經(jīng)完全陷入被動的李永旭笑笑。 要說這一波虧,李永旭吃的一點不冤。 在家族遭到變故之前,他其實就是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绔公子,哪里曉得什么人心算計。 況且他仗著自己大家族出身,對江婉這個鄉(xiāng)下婦人懷有天生的優(yōu)越感,從一開始就抱著輕視的態(tài)度。 還有他吃虧就吃虧在不懂得‘車禍失憶?!稀?/br> 只以為自己一拋出李文盛沒死這個誘餌,面前這個被迫當了三年寡婦的婦人就會立即上鉤,將注意力集中在李文盛還活著這件事情上。 可江婉是誰? 前世那些男女分離必出意外,出意外必失憶的影視小說是白看的呀? 在李永旭開口之前,她就想到了這點,率先來個不按牌理出牌的驚嚇,將話給他堵在了嘴里。 “說說吧,我給你的機會只有一次,但凡有半句假話,你尋求合作的事,可能就只會白跑一趟了!” 江婉才不理這人的憤怒,雖然只聽得只言片語,用猜她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 只是……萬萬沒想到??! 這死了的人都能詐尸。 也不知道這原本就是原著中的隱形劇情,還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造成的偏差。 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呢。 要早知道是這樣,她穿過來的時候直接躺平就可以了,何必辛辛苦苦的發(fā)什么家,致什么富! 此時李永旭又驚又懼,看著上首的主人淡定自若的神情,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好歹也曾是名門望族家的公子,雖然不太聰明,至少也算不得笨。 冷靜下來之后,他已經(jīng)從江婉的神情和語氣中琢磨出了一些東西。 似乎自己老老實實的將實情和盤托出還有一線生機? “合作,你怎么知道我來找你是尋求合作的?”李永旭后知后覺。 “你又不是人家的好友,又不是受托前來,費了老大的功夫問到這里,除了有求于我江嬸兒,難道你是來請吃酒的嗎?” 這回沒輪到江婉開口,馮針就忍不住擠兌起來。 李永旭被搶白一陣心塞,不過想想自己接下來要說的真實情況,不由得打量了江婉好幾眼。 “希望我說完實情,你還能如此淡定!” 第436章 然后呢 李永旭滔滔不絕。 一時之間整個寬大的廳堂只聽得到他一個人的聲音。 將李家外室之子李永謙的根底揭了個底朝天。 李永謙本是一個娼妓與李家一個紈绔茍且之后的卑微產(chǎn)物,十五歲那年他娘病逝后找回本家。 曾在本家生活過一段時間,后來被掃地出門。 化名為李文盛之前的事情,李永旭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著重向江婉描述了他中舉后上京赴考之后的事情。 李文盛的進京之路相當平順,根本沒有遇到什么山賊。 而是以應試舉子的身份再次回到本家,用一片投誠之心打動了李家家主,被記入族譜用回了‘李永謙’的本名。 李家那時雖然宮里有受寵的娘娘表面風光,但族中子弟出息不大,早沒了能獨當一面的人物。 李永謙的這個應試舉子的出現(xiàn),一時令李家上下對他都寄予厚望。 特別是家主李永斐,不惜動用舉家之力,花費無數(shù)的錢財和人脈,幫他收集考官的喜愛,專門請人琢磨考官的文風。 幾乎將大虞朝的整個科考制度都研究得通通透透的。 李永謙也不負眾望,以靠前的排名中了進士。 李家的這個新科進士,就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李家人的刻意宣揚和抬舉之下,很快便在京中成了耀眼的人物。 故事的轉(zhuǎn)折點便發(fā)生在此時。 京中三朝元老文太師的幼女因死了丈夫,正榜下?lián)裥觥?/br> 李永謙便憑著良好的口碑和李家人的身份,以及還算長相不俗的外表,獲得了被挑選的入場券。 一路寒窗苦讀,能讀到進士及第的學子也算功成名就。 夾雜在一群知天命的同年中,才三十多歲的李永謙少了青澀,多了沉穩(wěn),飽讀詩書加成的翩翩氣質(zhì),再加上他自我標榜‘功名無成,何以成家’的潔身自好。 一下就俘獲了文太師幼女文秀的芳心。 找好了聞太師這個靠山,李永謙在殿試中果然一鳴驚人,以二甲頭名的成績成功混進了翰林院。 大虞朝堂有非翰林不如內(nèi)閣的說法,李永謙這一進翰林院,不僅證明了他的才華,更昭示著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有李家為后盾,有文太師作靠山。 但凡政治敏銳一些的人,無不看好李永謙。 與他一同參加會試的同年還在為前程苦苦奔波時,他早已穩(wěn)cao勝券,只需在翰林院熬多熬幾年資歷,哪怕入閣拜相都有可能。 一時之間,李永謙在京城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