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167節(jié)
“是傻,怎么著你也得等到消息確實之后才哭,看看你這眼,白哭了吧?” “娘!我可是……”江婉的打趣讓江梅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江婉卻一點都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可是什么?經(jīng)受不住別人一丁點兒的挑撥!你是跟李延宗更親啊還是跟那個采薇更親?” “那個賤人!”一提采薇,江梅就像炸了毛的貓,氣憤不已。 “那你為什么還信了那賤人的話呢?連自家人,自己相公都不相信了?” 江梅自知理虧,垂頭喪氣的道,“娘,我的錯,是我想岔了,那信還寫嗎?” “寫!怎么不寫?讓他趕緊滾回來!”提到李延宗,江婉還是一肚子的火。 雖然她不相信他真的會納了采薇為妾,但為什么這個女人會摸到家里來,這個事情要沒他摻和,那肯定不能。 男人空占了那么高的地位,卻不能為家里遮風擋雨,還攪得家里人跟著不得安生,這算哪門子的男人? …… 就在江婉正為自家人手不足cao心的時候,遠在邊關(guān)的李延平終于與率眾前來的師傅勝利會師。 西夷的主力被大虞軍隊正面擊潰,各個游牧部落的援軍也被祁將軍和李延平帶的人合力狙擊,大虞的邊關(guān)再一次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師傅!”十四歲的少年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血與火的洗禮,越發(fā)挺拔,但見到自己的師傅,還是一腔赤誠,興奮的迎了上去。 “不錯,結(jié)實了?!背④娔敲磭烂C的人,見到這燦爛的笑臉,眉目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 蒲扇一般的大手拍了拍少年的肩,才發(fā)現(xiàn)短短的幾個月,少年已經(jīng)快要比他還高了。 “祁將軍怎么樣了?”邊關(guān)沒有滋養(yǎng)柔情的土壤,所有的擔心和重逢的喜悅,全都凝結(jié)在那大手的一拍之中了,連寒暄都顯得多余,常將軍直接就鉆進了傷員營地。 “你也準備準備,跟大軍一起開拔回京?!?/br> “是!” 第291章 李延平的娘 戰(zhàn)爭無情,哪怕勝利的那一方,都無不傷患無數(shù)。 每場勝負,都是建立在這些血rou之軀上的。大將軍懷著沉痛的心情邁入傷兵大營,已經(jīng)能預(yù)見其中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縱然命大的,能僥幸撿條性命下來,但也大多肢體殘缺。對于兵將來說,原本就渺茫的建功立業(yè)的機會直接就這么被斷送了。 等待著他們的是此生無盡的傷痛折磨,以及返鄉(xiāng)后喪失勞動能力為生計苦苦掙扎的生活。 沒人能鮮活得起來。 大將軍嘆了口氣,人非草木,哪能真的鐵石心腸? 只是這就是保疆守土的代價。 沒有這些兄弟們的傷殘,哪能換來大虞境內(nèi)的安寧祥和! 這就是每次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他最先看望的就是傷員的原因。 “大將軍來了!大將軍來了!” 一聲聲驚呼的聲浪迅速席卷了整座傷兵營,常將軍以為麻木的、絕望的神色并沒有出現(xiàn)在傷兵們的臉上。 取而代之的是歡欣、是鼓舞! “大將軍,軍醫(yī)說我還能上戰(zhàn)場!” “還有我,還有我,我的傷也無礙!” “……” 昔日的兄弟們爭先上前,高舉自己受傷的腿或手,一個個興奮異常。 這不對吧? 除了現(xiàn)場的氣氛不對,常將軍吃驚的是這些傷兵的狀態(tài)和人數(shù)。 算算他們從冰天雪地里突圍出來的時間,能僥幸活下來的人應(yīng)該不多了,即使撿了條命,這時候也應(yīng)該兩眼空洞無神的躺在病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才對。 而這個傷兵營里,卻人頭攢動,一個個精神亢奮、狀態(tài)良好,很多人都已經(jīng)能下床自如的活動。 “祁將軍呢?找到了嗎?”常將軍此時只想找到能替他解疑釋惑的人,將目光投向左右隨從。 “大將軍,恕末將來遲!”正等著回答,身后就傳來熟悉的中氣十足的聲音。 常將軍轉(zhuǎn)身便見到一道頂盔摜甲的挺拔身影,“你,不是傷得不輕嗎,怎么到處亂跑?” 常將軍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這孩子,又不是外人,受了傷不好好躺著還穿戴齊整來見他? “我已無礙?!背酥幸?guī)中規(guī)的開場白,再次開口,兩人的語氣就熟絡(luò)了起來,“躺了這么久,骨頭都快生銹了,我剛才出去跑了幾圈馬?!?/br> 對祁衍之來說,常將軍是亦師亦友、亦父亦兄的存在。 當年他那么小就被皇兄丟進軍營,要不是有常將軍看護,哪能活到現(xiàn)在。 常將軍則是很不贊同的瞪著他,哪怕祁衍之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都是當?shù)哪昙o了,只要一日未成親,就仍然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 “聽說你的傷深可見骨,快把盔甲脫了,讓軍醫(yī)再好好看看,可別落下什么隱疾!” “將軍,我真的好了,我正要跟您說這事!”祁衍之此時只對李延平的家世十分好奇。 這次要不是有李延平從家里帶來的那些東西,不僅他,就連整支隊伍都要葬送在雪原,無一人有生還的希望。 事后想想,都后怕不已。 只可惜,那些東西全都在雪原上耗費掉了,最終落到常將軍手里的,只有幾件浸過桐油的雨衣。 這還是當初拆了做帳篷,后來祁衍之又下令復(fù)原回來的。 “這東西說不上精妙,可的確十分實用?!背④姺瓉砀踩サ目戳丝矗钟H自披了穿在身上感受了下,“不重,還不影響活動,你說這么好的東西,為什么之前大家都沒想到呢?” 在所有人的認知里,下雨天都不是出門的日子。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靠油紙傘或是蓑衣,要么經(jīng)不住風雨,要么太過笨重,大部分人出行只得靠淋,要早有了這東西,行動完全不受影響啊。 不過雨衣在常將軍這里也就稀奇了下,畢竟行軍打仗的軍隊連死都不怕又何懼區(qū)區(qū)風雨? “你說兄弟們是用針線縫合了傷口才保住性命的?”常將軍的所有關(guān)注點在這里。 “怎么可能!王爺之說也太匪夷所思了,人的血rou又不是衣裳,破了縫上去就好了?!背④娺€沒來得及質(zhì)疑,倒是隨行的軍醫(yī)立即反駁了。 這位也是軍中老軍醫(yī),有德有望。 到這里看到傷兵營與眾不同的情況也暗自吃驚。 若祁衍之說的是哪個軍醫(yī)巧手回春,他甘愿拜師學藝,可這么兒戲的說法,讓他以及軍中那么多軍醫(yī)的臉往哪兒擱? 敢情受了傷只需要找裁縫就好,要他們何用? 哪怕對方是王爺,這位軍醫(yī)也沒忍住要據(jù)理力爭。 臉面問題倒是次要,更重要的是兄弟們的性命!若朝廷當真聽信了這個說法,軍隊里連軍醫(yī)都不配了,這豈不是當性命當兒戲? “事實上就是這縫合之術(shù)救回了兄弟們的性命!不過事先都拿了酒精清洗,酒精是何物就要問李延平了。”祁衍之不是推脫,他也是真的不知道。 李延平被傳至中軍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營帳里氣氛肅穆。 他一進來就被兩尊大佬齊齊盯著,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像自己沒做什么錯事吧,為什么師傅和祁將軍要拿這樣的眼神盯著他? “師傅?” “說說,你救人用的酒精,還有干糧,都是怎么一回事?”常將軍對小柳樹村的李家可以說了如指掌。 那些年李延平跟著他偷摸著學藝的日子,他可沒少打聽這個李家。 剛開始的時候這孩子那讀書人的爹還在,不過他沒見過,沒多久他爹聽說趕考途中被山賊所害。 但據(jù)他所知,那只是一個醉心科舉不問世事的書呆子,心安理得的享受糟糠之妻的供養(yǎng),不可能有這等奇思妙想。 再是他那兩個兄長,年紀都不大不說,一個老實木訥,一個則完全繼承了他們爹的作派。 至于他娘,常將軍腦海中的印象并不佳,甚至可以說還有反感厭惡。 粗俗、短視……總之沒一個好詞。 好在后來她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自己虧待了李延平這個好苗子,終于肯將他交給自己教導(dǎo)。 所以,這些能救命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個村婦…… “是我娘!全都是我娘為我們準備的!” 常將軍的結(jié)論還沒下完,立即就被李延平給打斷了。 “你娘?”他一時驚得張大了嘴,腦子里再三去回憶那個臃腫老邁婦人的樣子,卻莫名的形象有些模糊起來。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嗎? 第292章 救命恩人 由不得常將軍不懷疑自己。 帳下李延平,自己最滿意的徒弟,此刻談起他的娘親兩眼都放著光,崇拜之意幾乎快要凝成實質(zhì)。 被李延平描繪得聰慧、賢良的女子已經(jīng)躍然紙上,跟他見過的那個無知村婦是同一個人? 常將軍自己都糊涂了。 好像,似乎,最后那次見面時,那婦人貌似是有些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常將軍也說不上來,畢竟他從來沒將目光過多的投放到她的身上。 不過,李家后來變得越來越殷實卻是真的。 他收李延平為徒,本意也是不想他在那個家里過得太艱難,但后來他收到的謝師禮卻是日益豐厚。 算了,此時不是回想這些的時候。 “你是說酒精是從酒里提取出來的?”常將軍忙打斷李延平對他娘的吹捧,忙喚了已退守門外的軍醫(yī)進來。 “聽沒聽說酒對治傷有好處?” 軍醫(yī)被問得一臉懵,大將軍這不是跟他開玩笑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