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108節(jié)
正翹首以待,又有挎了大刀的衙役們威風凜凜而來,眾人齊齊讓路,很快告示牌上又蒙上新紙。 “這又貼的是啥了?” “來了來了,對宋家眾人的處決來了!”識字的人被簇擁著洋洋得意上前,一字一句的念。 條條都是細數宋家的罪狀,有強買田地逼得人家破人亡,也有生意非法競爭讓人虧得血本無歸,更有無數條宋家獨子宋乾強搶民女的記錄,一長串名字列出來令人觸目驚心,看到的都是累累血淚。 一聽到宋家數罪并罰,一家子齊齊發(fā)配邊疆時,周圍的人無不拍手稱快! “蒼天有眼!惡人終得惡報!” …… 這個消息很快傳開,臨江城的老百姓們,有關無關的無不拍手稱快,都道宋家這是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宋家的倒臺令無數飽受豪紳欺凌的勞苦大眾們仿佛看到了希望,把所有的期盼全都寄托在了青天大老爺鄭縣令的身上,有膽大的開始暗搓搓收集其他豪紳的罪證,臨江縣如同一池河水,表面上風平浪靜,水底下實則暗流涌動。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未時已到,被衙役們一聲吆喝放行的豪紳與平民沒有任何差別,齊齊涌進模樣大變的公堂,他們此時一心只想怎樣瓜分宋家的家業(yè),全然不知他們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 在外面等待出了一身熱汗,終于獲許能進公堂,好在這回鄭縣令還做了個人,但凡持了請?zhí)亩加凶?,他們這些腰纏萬貫的老爺們總算有了絲絲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只是幾大家族的家主在此碰面,或多或少臉上都有幾分尷尬,互相抱拳作揖打了個招呼再無二話。 雖然都是朋友,但我看中了哪里,請高抬貴手這樣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主要是鄭縣令這次的應對實在迅速,出手對付宋家又快又準還狠,他們收到宋家倒霉的消息到齊聚在此,不過半天時間而已,一切計劃都還沒來得及制訂。 但大家點過頭之后又心照不宣,此次所謂的‘拍賣’,大家該讓的還是要讓著一些,自己人抬杠只能讓鄭縣令得利,這樣的蠢事千萬別干。 另外半堂擠在一處,只有一條長凳坐著,連杯茶水都無的賤民,則全都沒有落入這些老爺們的眼里。 “啪~”坐定后正打算串下詞的老爺們被驚堂木嚇了一跳,抬眼就見鄭縣令一身官袍已經端坐正堂,在正大光明匾下道貌岸然。 全副武裝的衙役們分列兩邊,拱衛(wèi)著官府的威嚴神圣不可侵犯。 一見這架勢,所有的人自覺禁聲,齊齊起身行禮。 “見過大人!” “行了,都坐吧,今日大家齊聚一堂無需拘束?!编嵖h令揮了揮手,態(tài)度稱得上和藹。 “……宋家罪行累累,所有產業(yè)充公,今日拿到公堂之上公開拍賣,省得有人不服,彈劾本官厚此薄彼,如今價高者得,公平公正!” 鄭縣令此次的開場白并不多,著重強調他此舉實屬公平。 沒有請?zhí)徽堊詠淼哪且粨苋她R聲叫好,縣令大人公平的馬屁不要錢的拍,另一邊坐著品點心喝茶水的老爺們也不好干坐著,只好面上掛了假笑也跟一句好。 其實個個心里只差沒罵出聲。 姓鄭的什么時候變得如此jian詐了?什么公平公正,不過就是想他們狗咬狗多花銀子! 老爺們不動聲色的暗中使著眼色,等會兒見機行事! 那些眉眼官司鄭縣令全都看在眼里,雖然內心忐忑倒也不懼,他始終相信江婉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首先拿出來的是宋家在城東的客棧,連地帶房,原封不動的一齊出售,底價五百兩銀子,每次競價不少于五十兩,拍賣正式開始。 五百兩的價格經鄭縣令的嘴一說出來,當即掀起的聲浪差點沒揭了縣衙的屋頂。 實在太便宜了! 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拍賣,但豪紳老爺們的心態(tài)顯然要比散戶們穩(wěn)。 盡管五百兩的底價同樣也讓他們吃驚,但并不會真的以為能這么便宜拿到手,全都很不屑的掃了掃歡呼的散戶,充滿了鄙夷,越發(fā)不將這些人當成對手放在眼里了。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五十兩銀子仿佛突然就不值錢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競價,很快將五百兩的底價直接往上推到了八百兩,而且價格上揚的勢頭絲毫不見減弱。 如果任由這種勢頭發(fā)展下去,對他們這樣按兵不動的就很不利啊。 有幾個豪紳沉不住氣跟著也舉手競價,可是剛刷新的價格連泡都沒起一個,立馬就被淹滅在人聲中了,這令坐著的人全都臉上掛不住。 眼看報價突破了千兩大關,再漲就要突破他們的心理底線了,不由得都有些焦躁起來。 若是再穩(wěn)坐不動,說不定還真被這些賤民散戶給搶了先去。 不是說他們的家底連個散戶都爭不過,而是擔心溢價太高不劃算。 “一千二百兩,現(xiàn)在一千二百兩了啊,有沒有再加的?”現(xiàn)場的競價慢慢緩和下來,終于歸于平靜。 鄭縣令手持驚堂木,“一千二百兩一次!一千二百兩兩次!一千二百兩……”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數到三次他手里的驚堂木就重重敲下,一錘定音的意思,這單買賣就成交了。 雖然一千二百兩的價格不低了,但這是第一單,想想賦稅的缺口,還是忍不住想開個好頭。 “一千四百兩!”正當他準備略帶遺憾的拍下驚堂木,突然有人高聲呼停! “咦~不是說每次競價五十兩的漲幅嗎?他這……加了兩百兩!” “也不是吧,價高者得,縣令大人剛才說是不少于五十兩啊?!?/br> 一時之間公堂上竊竊私語,畢竟是第一次弄拍賣會,沒人熟悉流程,全都跟風似的叫價,現(xiàn)在有人開了頭再回頭一想,可不是嘛! 只是一千四百兩了哦,再加還劃算嗎? “一千四百兩一次!”鄭縣令內心一陣竊喜,忙發(fā)話確認了這樣躍級競價的有效性?!坝袥]有再加的?沒有就該歸這位小哥所有了!” 他舉著驚堂木,目光挑釁般在坐席區(qū)掃視。 第188章 李延宗真情實感在玩命 剛才報價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鄭縣令感覺面容有幾分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 不過這有什么關系呢?他現(xiàn)在滿腦子的都是一千四百兩這個數字,就算這些豪紳老爺們不跟,也已經多賺了二百兩銀子了。 “一千四百兩兩次!”多出的二百兩屬意外之喜,鄭縣令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慢著!我出一千五百兩!”一直老神在在的何老爺再等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站出來,鄭縣令手里的驚堂木就要立即拍下來了。 宋家的這處客棧就在何家劃分的地盤之內,與他多家鋪子有生意來往。 雖然這個客棧在宋家所有的產業(yè)中并不起眼,但也在他此行勢在必得之處,其他人都心知肚明極有眼色的避讓了,并沒有人跟著抬價。 想不到整日玩鷹的,今日差點被鷹啄了眼! 那些針尖上削鐵才賺幾個錢的散戶也開始覬覦他看中的產業(yè)了?好得很,不就是多花點銀錢嗎,他還就真的叫上板了。 本來五十兩銀子的增幅競價一次,他也破例加上了一百兩! 叫完價他將頭扭向散戶處,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擺明了要讓剛才叫價的那個人知難而退。 “娘,娘,不行吧,咱不玩了行不?”誰都沒發(fā)現(xiàn)剛才抬高了價的年輕人正手足無措。 李延宗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這么大的‘場面’! 本來他只是一個沒有見識的鄉(xiāng)下少年,自從家里做起生意嘗到甜頭才膽子大了一點。一直以為每天一、二兩銀子的收入已經十分可觀。 誰知今日好好的吃著酒席,他娘突然拉他來見世面。 其實這世面見見也就好了,每一次聽到別人五十兩五十兩銀子的往高了報價,他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可是五十兩?。≡趺锤杏X那些人不當回事似的? 剛才他一直都神游方外,突然被他娘推了一把,讓他直接喊價一千二百兩。 他是在他娘的授意下脫口而出的,可報價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特別是場上落針可聞,所有的人都再沒了聲音,他渾身都哆嗦起來。 娘??!您想給兒子練膽也不挑個時候,這么高的價位喊價,這萬一砸手里拿什么付款啊? 正待他如坐針氈,突然坐席那邊有人又喊價了,還生生拔高了一百兩,李延宗這才松懈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到底這口氣還是松早了,他娘又在后面捅他的背,“一千八百兩,大聲些喊!” “可是……可是……” “快點,別耽誤事兒。” 李延宗扭頭回望,見他娘臉上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這才咬了咬牙,“一千八百兩!” 這一聲無需他娘交代,其實李延宗都能喊出破釜沉舟的氣勢,畢竟他是真情實感在玩命了啊。 “一千……八百兩!” “天!這已經太高了,不知那邊的何老爺還爭不爭!” 周圍一片嘈雜,全都拿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李延宗。 “小哥,你這價報得也太高了,果真是看好了勢在必得?”有人忍不住來打探消息。 其實在這邊呆著的,十有八九只有能力看中宋家那一處鋪子,拼了全副身家來賭一把的,當初一千兩以下的時候,每個人看別人都是對手,但現(xiàn)在價格抬到了這個高度,都已經心灰意冷了,對李延宗的行為也算不上反感。 甚至還有人想慫恿他再加把勁,將這個客棧從何老爺的手里奪過來,好歹也為普通大眾爭一口氣嘛。 “一千八百兩!一千八百兩,還有再加的嗎?”公案后的鄭縣令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驚堂木已再度舉起,作勢就要拍下來。 如今他已經不大想讓何老爺得逞了,看剛才那年輕人,既有膽識,又有財力,如果識趣的話,他拉拔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兩千兩!”何老爺見勢不妙,也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什么喬也不拿了,感覺自己出聲再晚一瞬,鄭縣令手里的驚堂木就要落下了,宋家的客棧將與他何家無緣。 兩千兩已經足足超出預計八百兩。 鄭縣令應該開心的,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將頭轉向散戶那邊,希望還有什么驚喜,可目光掠過去一眼掃到人群里的江婉,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但還是演得很盡職盡責,再提醒了兩遍見無人應戰(zhàn),才重重的拍下驚堂木,“恭喜何員外,這處客棧已是何家的產業(yè)了,請與師爺去辦理交接手續(xù)。” 拍賣會到這里終于完成了第一單,十分順利,無論哪一方都心滿意足。 除了李延宗抹了把冷汗,灰溜溜的跟在自己娘的身后離開了現(xiàn)場。 在外人看來,他的模樣根本就是折戟沉沙之后的心灰意冷,連其他的看都不看,顯然是只沖客棧來的。 “恭喜恭喜!”坐席上一片道賀之聲,何老爺自然也看到了江婉母子離開的背影。 如果說多出幾百兩銀子讓他有些不快,但打敗了一個對手又非常愉悅,當即也抱拳,“同喜同喜,預祝各位跟何某一樣心想事成!” 今日當真險些陰溝里翻船。 他算看明白了,鄭縣令的心機深沉,當真要對他們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