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66節(jié)
馮真連連道歉,順帶將自己回來的路上救人的事也說了,說完還從懷里摸出一紙欠條來。 “嬸子,當時那姐妹倆情況緊急,我這是不告自取了,銀子算我借的,這是欠條,從我工錢里扣!” 趙蕓娘聞訊出來的時候,正聽得馮真說被救的姐妹倆如何可憐,吃苦耐勞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都要上交婆婆,反倒兩人都傷在惡婆婆的手里。 趙蕓娘雖然對腦海中的記憶釋懷,但仍然對那姐妹倆的遭遇十分同情,正準備夸一句馮小哥做得好,就見他拿了欠條出來。 趙蕓娘本以為自家婆婆會拒收,畢竟那銀子是花在那對姐妹身上的,債主根本就不是馮小哥。 卻沒想江婉二話沒說,直接就將欠條接了,還仔細的折疊好收了起來。 “這次就從你的工錢里扣,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br> 趙蕓娘有些愕然。 自家婆婆面冷心熱,是個難得的好人,她最有體會了。 馮小哥也是熱情仗義,解救那兩姐妹于危難,照婆婆的一貫的性子,不應該夸贊他的嗎?為什么還會說不希望有下次? “你想不明白?”江婉似乎看透了她想什么,看著她問了一句又扭頭看馮真,兩人都一頭霧水的樣子?!澳阋膊幻靼祝俊?/br> 兩人齊齊點頭。 江婉撫額,別看她像看惡人的樣子好嗎! “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度日艱難的人。僅憑你我之力,一時之間又能幫助幾個?” “幫助別人的前提是自己的日子還過得去。小馮是什么處境?剛從家里被趕出來一無所有,提前預支了自己的工錢幫忙那倆姐妹是好事,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預支,他自己的日子要怎么過?” 按江婉前世的說法,馮真這真是賺著賣白菜的錢,cao著賣白粉的心,往白了說就是不自量力。 “圣人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們必須心懷善念,但也要量力而行!” 江婉做不了壞人,但也絕對當不成圣母。 幫助別人肯定得在自己能力允許的范圍內(nèi),絕不能做濫好人。馮真今天的舉動,就真的有些沖動了。 于他幫助的人來說,的確是雪中送炭,但于他自己卻百害而無一利,如果她不適時的潑一盆冷水,還助長他這種善行,估計很快他自己就得流落街頭了。 再說他慷的還是他人之慨,今日不告自取二兩半銀子,下回又是多少呢?從江婉的視角來看,這滿大街都是需要幫助的人。 她賺銀子的這個速度,完全趕不上馮真施舍的速度,她還怎么過自己的生活? “當你自己窮困潦倒時,傾其所有也不見得能幫一個,待你飛黃騰達,手指頭松一松就能幫不少人,與其每天悲天憫人打抱不平,不如做好自己,壯大自身。” 善良與自保,從來就不沖突。 第111章 揚眉吐氣 “娘,我明白了,你這里擔心馮小哥光顧著做好人,連娶媳婦兒的錢都攢不下吧!”趙蕓娘的反應很快,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嬸子說得是,我當時,當時也就腦子一熱,想著那小孩跟我娘當時……很像,總覺得不救心里不安?!瘪T真想到自己真是慷他人之慨,也不好意思起來。 “那幫jiejie治腿呢?”江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馮真,怎么感覺他說到人家jiejie時,又是面黃肌瘦,又是弱不禁風什么的,形容詞還怪豐富的。 馮真愣了一下,才慢慢的紅了耳朵尖兒,“那……也是個苦命的女子?!?/br> “行吧,既然救都已經(jīng)救了,干脆好人做到底。”江婉笑了笑,“你不是說那姐妹倆走投無路了嗎?等會兒吃了飯,你也給人送些過去,餓著肚子怎么養(yǎng)???” “娘,我就知道你心最善了!”趙蕓娘的反應最直接,上前就挽住了江婉的手臂?!耙幌氲奖荒桥颖黄偶铱链?,差點活不下去,我心里就難受,等下我跟馮小哥一起去看看吧?!?/br> 江婉有些心虛,雖然是原主江氏的鍋,與她無關(guān),但仍然不敢看趙蕓娘。 能不難受嗎?物傷其類! ‘蜜雪飲’的生意自開張就顯現(xiàn)出它的不凡來,只那冰冰涼的感覺就已經(jīng)注定穩(wěn)cao勝券。 不出幾日,臨江縣的大街小巷,‘蜜雪飲’的名號已經(jīng)廣泛傳揚開來。 沒辦法,大熱的天,沒幾個人能抵抗得住冰涼的誘惑,更何況往日只聞其名都滿是金錢味道的冰一下降落凡塵,以絕對平民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面前,不動心、不想去嘗試一下的人幾乎沒有。 五十文一碗的刨冰或許還rou痛,但一文錢就能喝到一碗的蜜水不嘗嘗都感覺虧得慌。 一開始江婉做出手推車,就已經(jīng)做好了走街串巷的準備,但真正生意走上正軌后,她們哪里還需要叫賣?每天只出了巷口,就有不少人早已守在那里,儼然是一個固定的攤點。 江婉很感激臨江縣城里,沒有管理市容市貌和流動攤販的城管。 自從那天晚上趙蕓娘跟著馮真去醫(yī)館送了飯回來,得知被馮真救起的人是姚家姐妹之后,以門口有一株大桂花樹而被命名為桂花小院里,就注定要新增兩名人手了。 姚娘子的腿重新接過骨,那是真正傷筋動骨過的,至少也得休息上一百天,江婉不敢讓她幫忙干活,但她閑不住不想吃白飯,等傷口稍微愈合,就拄著拐在院子里開始走動。 大家都出門擺攤,她就幫著做些家務,也讓大家都松快一些。 姚春花頭上的傷其實問題不大,本就營養(yǎng)不良,那天還餓著肚子,有些低血糖,被她jiejie的婆婆一推,額頭被石頭撞破了個大口子,暫時昏過去了而已。 在醫(yī)館里敷了藥,沒出幾天傷口就結(jié)了痂。 江婉現(xiàn)在對一切都沒法上心,唯一能追求的也只有口腹之欲了,再加上又有趙蕓娘的巧手,桂花小院里每天都飯菜飄香,不出幾日,姚春花就像拔節(jié)生長的麥苗,一天比一天精神,連個頭都見長了。 這孩子來了之后,性格也開朗了很多,總喜歡跟在江婉的身后一同出攤,幫著洗碗、收錢,每天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臨江縣的貧富分區(qū)也十分明顯,縣衙就是整座城池的中心,圍繞著它結(jié)群而居的都是豪門大戶,宅院以聲望和財富地位為等級,一圈一圈的向外擴張。 桂花小院這邊已算整個縣城的外圍。但外圍出品的‘蜜雪飲’,卻以它的珍貴和親民,一下就名揚整座城。 宋家做為臨江縣有名有姓的富戶,除了城郊的龐大莊園,在城里也有占地面積頗具規(guī)模的宅院。 “快,快去,今日再晚了買不到,仔細回來我剝了你們的皮!”一大早的,涼風亭上就開始斥責連連。 滿院的丫鬟、小廝全都屏息斂聲,連走路的腳步都高舉輕抬,生怕發(fā)出了任何聲響。 自家的少夫人自從懷了身孕,脾氣那叫一個乖張暴戾,對下人動輒喝斥打罵。 若只受些皮rou之苦也就罷了,但稍不如意一個月的月錢就打了水漂。 誰家出來做事都要養(yǎng)家活口,賣身為仆的倒還好,一個吃飽全家不餓,沒了月錢只是過得艱難,可拖家?guī)Э诘目酃饬嗽洛X,家里的老小都去喝西北風嗎? “是,是,奴婢這就去排隊!”能躲的都躲遠了,貼身伺候的幾個大丫鬟避無可避,只得硬著皮頭上前。 “砰~”可就這一句話的耽擱,宋少夫人又不樂意了,隨手就將桌上的茶盞甩了出來,在丫鬟的腳邊炸開,“有功夫在這里廢話,還不快些給我弄紅豆刨冰來!” 所幸那盞茶里的水是溫的,濺到丫鬟的腳背上也不難受。 只是少夫人的這個要求她很為難,郎中們都交代了,有了身子的女人不能貪涼。 少夫人肚子里懷著宋家的金孫,臨住到城里來之前,家里的老夫人對她們這些伺候少夫人的下人早耳提面命,所有吃食都有要求,連性涼的食物都不能入口,她們做下人的哪里敢陽奉陰違? 這些天都聽到‘蜜雪飲’的鼎鼎大名,也不知是誰在少夫人面前說漏了嘴,當天就吵著去買了一碗酸梅湯,還吃了一碗紅豆刨冰。 自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日日點名要這兩樣。 她們這些下人被逼得沒法,只能推說排不到隊??娠@然這個敷衍的說法也快要蒙混不過去了。 “算了算了,今日我跟你一起出門,我就看看,這個紅豆刨冰到底有多難買!” 丫鬟春柳被嚇得不輕,當即跪下領(lǐng)罪,“少夫人息怒,是奴婢不好,哪里敢勞動少夫人親自出門?奴婢這就去買?!?/br> 少夫人的身子才懷上兩個月,最是不安穩(wěn)的時候,若是出門磕著碰著了,丟了宋家滿門期盼以久的金孫,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就不是打罵一頓,或是扣點月錢就能了結(jié)的事情了。 可惜春柳的話不僅沒能安撫住秦麗芝,反倒令秦麗芝越發(fā)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些賤婢根本就是對她敷衍了事! 想想當初不得不嫁進宋家的無奈,以及嫁給宋乾后的種種不順心,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本以為自己懷了宋家的子嗣,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回,誰知也只是表面風光,實際上下面的這些婢女下人都不拿她的話當一回事。 哼,真拿她當泥捏的不成! 當即騰的一下站起身,抬腳就給了春柳一腳,“今兒這門我出定了!” 看著踉蹌的孕婦,春柳不僅生生的挨了一腳,反倒還將身子往她的腳下湊,好讓她用力之后站得更穩(wěn)當一些。 第112章 怎么是她 終于走出后院垂花門,秦麗芝回頭輕蔑一笑。 會爬主子的床又能怎樣?得看誰才是正妻,誰肚子里能揣孩子! 秦麗芝本來看不上宋乾,但嫁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他不僅眠花宿柳,周遭的女人還一個接一個上趕著往上撲,眼看著她的正妻地位就要不穩(wěn),這才慌了神。 成親這幾個月的時間全都跟宋乾的后宅女人們耗上了,得了她娘的親自傳授,才好不容易懷上身孕成功翻身,趁機鬧著要搬到城里來住,就為了遠離宋乾在后宅那一群鶯鶯燕燕。 原本以為能圖清靜了,可誰知千防萬防,她跟前伺候的春柳,還是成了宋乾的通房之一。 時不時的找茬就成了秦麗芝目前每天的必修課。 “還不快滾過來伺候?你這個小賤蹄子是想摔死了我好借機上位嗎?也不照照鏡子,就你也配!”離了后院眾多宋家的耳目,秦麗芝的言語越發(fā)肆無忌憚和粗鄙起來。 春柳只得斂眉低目的應聲,趕緊上前幾步將人給攙住。 小丫鬟心里也苦。 宋家?guī)状鷨蝹?,老爺夫人為了讓少爺能替宋家開枝散葉,她們這些婢女買回來就是個玩意兒,若是能生下一兒半女還好歹有點盼頭,沒有福份的一樣當牛做馬。 不看看宋家的莊園里都有多少吃苦受累的姐妹們,她哪里會想爬這個床! 可是她們本就是沒有活路的人,被賣進宋家簽的是死契,生死都攥在宋家人的手里,又有什么選擇的權(quán)利呢? 如今有了身孕的少夫人就是宋家的活祖宗,別說罵幾聲,就是打得半死,叫她伺候也得爬起來伺候周全了。 “怎么的,點破了你心里的那點兒小九九就不愛聽了?是不是在心里暗暗咒我?”秦麗芝心氣兒不順,左右看春柳都不順眼。 纖腰柳眉,行動間如若柳扶風,長著一副妖精相,這是打算勾引誰呢! 邊罵著邊伸手就掐在了春柳的腰上,可憐春柳那塊皮rou好了又紫,紫了又青,次次精準,不錯半分,儼然那塊兒就是秦麗芝的出氣桶。 偏她痛得齜牙咧嘴,還不敢哼聲,不然又不知夫人會以此為借口,說自己氣得她哪兒哪兒不舒坦,不是大太陽底下罰跪半天,就是領(lǐng)上十幾二十鞭,反正身上輕傷不斷,活兒不能少干。 “少夫人哪里話,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奴婢每日無時無刻不在祈禱少夫人健康順遂,小少爺平平安安!”春柳痛得眼里含著淚花,仰起頭卻生生憋出一個真誠的笑臉來。 秦麗芝對著這樣的春柳,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堆上,有勁兒也使不上來。 “哼!”冷哼了一聲氣沖沖的往前走。 “少夫人,您慢點兒!”春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急急的上前將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