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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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娘想了許久,終于開口:“五邑尊使,東城鬼王有何吩咐?艷娘不才,愿為其效力。” 稽五邑“嗯”了聲,緩緩說道:“距離敖狹城外三千里地,出土一座古墓,其在兩方勢力中間,東城鬼王頗有興趣,遂命我前來一探究竟?!?/br> 艷娘心頭震顫,她剛從那座古墓出來,也是因?yàn)橄忍铰罚粫r不察受了重傷。卻不想,此事東城鬼王竟然早已知曉。 艷娘再無任何僥幸心理,如實(shí)交代自己查探古墓的情況。 稽五邑收集到有用信息,拿出一枚火紅色的令牌。艷娘接過,只要將自己的精血注入,便可成為東城鬼王名下。 然當(dāng)她將自己的精血注入令牌后,原本喜悅的表情一瞬凝固,繼而爆發(fā)出沖天的怒火。 她猛地抬頭,怒視前方,狠狠盯著稽五邑,“你!騙!我!” 那三個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可見說話之人究竟有多憤怒。 便是躲在后頭的宋元喜,都感受到這女鬼強(qiáng)大的怒意,幾乎已經(jīng)可以化成實(shí)質(zhì)了。 “稽師叔究竟做了什么,怎得將這女鬼惹惱成這樣?” 宋元喜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艷娘滴血的眸子開始不斷落淚,在極致的痛苦當(dāng)中,逐漸變回本體。 那是一具已經(jīng)玉化的白骨,骨身晶瑩剔透,宛若上好的佳作。然沒有皮rou的白骨卻是跪倒在地,□□哀嚎。 “放過我,稽五邑,五邑大人,大人……放過我?!?/br> 艷娘在地上打滾,白骨因?yàn)樘弁瓷⒙湟坏?,變得斷手?jǐn)嗄_。其完好的那只手骨不斷往前爬,一寸一寸,最后抓住稽五邑的衣袍。 “大人,大人……”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br> 白骨忽然僵住,沉寂許久,似是終于放棄抵抗,頭骨埋于地上,沉沉喊道:“艷娘見過主子?!?/br> 稽五邑將療傷丹藥贈予艷娘,艷娘服下不過一瞬,立即恢復(fù)原來的絕世美貌。然此時的她再不敢造次,站在稽五邑跟前畢恭畢敬。 稽五邑詢問古墓一事,艷娘將未交代的秘密補(bǔ)充完整。 “近千年的不死神魂冊,拿出來交予我?!被逡卦掝}一轉(zhuǎn),說起其他事情。 艷娘驚訝抬頭,“主子,你也想要在此事上分一杯羹?” “你莫管。”稽五邑并不解釋。 艷娘點(diǎn)頭,乖乖交出手中的那份不死神魂冊。 之后的事情便是順理成章,稽五邑和宋元喜以貴客的身份入住城主府,開啟悠閑度假的小日子。 宋元喜被那一晚的事情震懾到,對于稽五邑的手段似乎有了新的認(rèn)識,有那么一瞬,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極強(qiáng)的陌生感。 但私下相處,卻又覺得,那還是他的稽師叔。 稽五星從乾坤缽中出來,魂魄又凝實(shí)不少,聽宋元喜說起艷娘一事,并無太大情緒波動。 “星星,你不覺得驚訝?稽師叔以前從不如此,他淡漠一切,沒有情緒不說,更懶得使那些手段?!?/br> “可是喜哥,堂哥在冥界找了我將近百年?!?/br> “什么?” “你知道冥界的淵海有多大嗎?里頭又有多少兇險?堂哥那時不過筑基修為,卻始終扎根淵海,從未離開。他在淵海里找我,所受的苦難數(shù)之不盡,若無手段,如何活得下去?!?/br> 宋元喜心頭沉痛,這些事情他其實(shí)都知道,如今被稽五星撕扯拉開,見了光,似乎就再也不能忽視了。 “稽師叔……他說不想回滄瀾界了?!?/br>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被逍钦Z氣很是自責(zé),“堂哥為了找我,在金丹碎裂的情況下入冥界,百年時間,鬼氣足夠?qū)⑵浣鸬の廴?,他已?jīng)不是純正的人修了。” “稽師叔也轉(zhuǎn)變成鬼修了?” “也不是純正的鬼修,他如今不人不鬼,算不得任何一方?!?/br> 宋元喜頓時啞然,不人不鬼的修士,那該如何在界內(nèi)生存?滄瀾界能夠容納嗎?冥界又能容納嗎? 原書中如此驚才絕艷的符修大佬,怎會淪落至此? “是我不好,當(dāng)初若非我自作聰明,也不會害他至此?!被逍腔叵氘?dāng)年的事,心中依舊無法釋然。 宋元喜卻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事情吧,似乎是一個死結(jié)。若非稽五星,那稽家人所要尋找的作為陣眼的對象,就是他。 他不敢保證,自己在那場陰謀下,是否能夠活下來。 如今他活的好好地,似乎成了既得利益者,變相來說,他和稽五星是站在對立面的。 稽五星似乎也意識到這點(diǎn),立即搖頭解釋,“喜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萬萬不愿你受傷的,若當(dāng)真有人要死,那必定是我?!?/br> “星星,你沒有錯,錯的是稽家。” 兩人互相傾訴,講述心中的苦悶和煩惱,而另一邊,被兩人同情感慨的稽五邑,卻是享受著艷娘的絕佳服務(wù)。 白骨修煉而成的艷娘,其骨玉本身就是上好的輔修材料,稽五邑神魂割裂,半人半鬼,其魂魄并不穩(wěn)固。 他一直在尋找最契合的輔修之物,如今見到艷娘,他的想法似乎終于有了著落。 艷娘本以為對方召她入內(nèi),是要服侍伺候的,為此將自己洗的干干凈凈,并且還有些期待。 然而事實(shí)卻是,她的確是在做服侍人的活兒,但是這個服侍的活計(jì),比她想象的那個,還要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