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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br> 窗戶被關(guān)上。 他像是被嚇了一跳,揶揄道:“小丫頭,脾氣還挺大?!?/br> 蘇離聽到他的嘀咕聲,心道若不是此人救過她的性命,若不是他還有點用,她真不想和他有牽扯。 藥香飄遠,她這才重新上床。臨睡之際猛然想到一事,為何她只在他身上聞到了藥香,而沒有賭坊花樓之地那種復雜的氣味。 她正想著,又聞到若有似無的藥香。 “咚咚。”窗戶在響。 “還有什么事?”她連窗戶都不開,隔著窗問。 窗戶外傳來謝讓低沉的聲音,“明晚子時,等我。” 蘇離朝空氣翻了一個白眼,嗯了一聲。 好好的銀貨交易,讓他說得如此歧義,真讓人不舒服。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人還沒走,聽著像是在喃喃自語,“這長夜漫漫,月色極佳,難道就沒有人和我一樣睡不著嗎?” “你白天睡得好,自然晚上睡不著。世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棲,誰能有你謝公子這樣的福氣,想幾時睡就幾時睡,想幾時起就幾時起?!?/br> “那倒也是?!敝x讓的聲音愉悅起來,“還是滿滿會說話,我心里好受多了?!?/br> 蘇離真不想理他,“夜深了,我要睡了?!?/br> “你睡吧,我這就走。” 半刻鐘過去,外面的藥香還在。 蘇離簡直無語,他睡不著,別人還要睡覺。 正想著不理他,就聽到他在吟詩,“月夜漫漫風徐徐,獨步踽踽心空空?!?/br>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他不是在煙花柳巷有一堆相好的,哪里來的空虛?蘇離心中冷笑,準備由他去。 沒想到他又吟道:“佳人隔窗狐衾香,羅幃生暖夢郎歸?!?/br> “閉嘴!”蘇離實在忍不下去,這個混不吝的東西竟然在吟艷詩。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人,真以為仗著救命之恩就可以胡說八道不成。 她猛地推開窗,手中銀針在月色中散發(fā)出森寒的光芒,“謝公子怕是不知道,我喜歡話少的男人,最好是個啞巴?!?/br> 謝讓夸張地用扇子擋往自己的嘴,鳳眼滿是驚恐?!皾M滿,你真的…真的喜歡啞巴?” 蘇離冷笑,“謝公子想當啞巴?” “如果滿滿喜歡,我倒是不介意…”謝讓面露羞赧,語氣帶著討好,“我這人最是怕疼,你能不能輕點?” 蘇離感覺一陣惡寒,她真的有被惡心到。這個人還真是沒臉沒皮,順著竿子就能往上爬。和這樣一個人較真,簡直是找屎(死)。 她“嘭”一聲又把窗戶關(guān)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 謝讓看著那扇緊閉的窗戶,低低笑出聲來。此時正值云開月明之際,那略殘的月沖破層層云霧,清清冷冷地普照人間,一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 “滿滿,我走了,明晚記得等我。” “……” 第15章 第二天一早,蘇離是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說話的是蘇聞和她的大丫頭巧果。她聽到哥哥問巧果她有沒有起,又聽到巧果回答她還在睡。 她困難地掀著眼皮,打著哈欠坐起。昨夜謝讓走后她還是睡不著,直到天快明時才迷迷糊糊睡去。她叫了一聲巧果,巧果應聲進來。一番梳洗過后,她和等在外面的兄長一起去父母的院子。 蘇聞見她神色疲憊,以為她沒睡好是因為西院的事。其實自己也沒有睡好,因為他一整晚也在想西院的那些人。 “滿兒,這個給你。” 蘇離看去,看到兄長手中的草螞蚱,她“撲哧”笑出聲來。 “哥哥,我都多大了?!?/br> 蘇聞紅了臉,他實在想不出送meimei什么東西。meimei從小到大都很懂事,他在meimei面前有時候不像哥哥,反倒像是弟弟。 meimei性格沉穩(wěn),鮮少耍小孩子的脾氣。在他的印象中,meimei除了對草藥醫(yī)書感興趣之處,似乎對什么東西都是尋常。唯一的一次開懷大笑,是他編了一只蚱蜢送給meimei。他有些無措,覺得自己真傻。那時候meimei多大,現(xiàn)在meimei多大。他捏著草蚱蜢,手心里全是汗。 蘇離從他手中拿過蚱蜢,笑得眉眼如畫,“不過不管我多大,我都是你的meimei?!?/br> 蘇聞羞赧著,心里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護meimei。 兄妹二人到時,杜沉香和蘇敬中已起??吹揭浑p兒女,夫妻倆都是一臉的笑意。尤其是杜沉香的笑,明艷又不無嫵媚。 蘇離許久沒有見母親這么笑過,自從父親中毒之后母親的笑容便淡了許多,像蒙受塵的明珠一般失去原有的光彩。而今明珠上的灰塵已掃,重新展露出本該有的風華璀璨。 “聞兒,滿兒,你們的父親今天是自己起床的?!辈婚L的一句話,包含無盡的歡喜和激動。 蘇聞一聽,立馬看向父親的腿。 蘇敬中還是坐著的,當下點頭,“我早起時感覺腿上有了力氣,試著自己站了一會兒。” 就是那短短的一小會,讓他激動到情不自禁地想放聲大喊。這些年他的兩條腿飽受余毒侵蝕,像腐爛的木頭一般綿軟無力。那些無法向人言說的割rou剔骨之痛他都能忍,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才是真正的錐心刺骨。 蘇聞大喜,語無倫次,“父親…這,這是真的嗎?” 蘇敬中撐著椅子的扶手,慢慢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