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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淑妃和福柔公主知曉這件事再想辦法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大理寺已經(jīng)將審判結(jié)果交到了景德帝的手中。 “好,真是好得很!” 景德帝看完錦衣衛(wèi)和大理寺呈送上來的東西,怒不可遏,登時便將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 “皇上息怒!” 包括劉用等一切在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內(nèi)侍們連忙下跪,出聲勸道。 景德帝闔上眼,半晌之后復(fù)又睜開,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先前的平靜。 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人,道了聲“起來罷?!?/br> 將視線收回來,又緩緩道:“從翰林院叫個人來寫詔令?!?/br> 看樣子,已經(jīng)對如何處置永平知府,有了打算。 去傳令的小內(nèi)侍原本聽了自家干爹的話,打算叫陛下近來看重的沈編修過去,到了地方才得知沈編修今個兒正好去了東宮為皇太孫授課,只得叫了謝修撰過去。 見過來的人是謝之縉,景德帝也沒說什么,面色平靜地口述旨意。 謝之縉提筆蘸墨,落筆下去。 涉事下屬判斬立決,彭興全家流放瓊州,就連淑妃也被奪了封號,降為貴人,與福柔公主一道被禁足宮中。 這懲處,不可謂不重。 雖然起先約莫有所預(yù)料,只不過親耳聽到,還是有幾分訝然。 …… 旨意傳下去,執(zhí)行得比調(diào)查起來更快,就連民間都聽說了這件事。 翰林與庶吉士們時常過來的吳家食肆中,沈伯文正在與邵哲還有謝之縉同坐一桌。 難得沒有在中午的時候在飯?zhí)糜蔑?,蓋因邵師兄過來找他,道有事要同他說,謝之縉正好也在一旁,便被邀著一塊兒過來了。 “師兄要定親了?” 聽到邵哲方才所說,沈伯文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但隨即又想到他不過比自己小上兩歲,如今定下親事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至于先前在長源縣時的未盡之言,既然沒了后話,就當(dāng)沒聽過便是。 “是。”邵哲點了點頭,隨即便道:“是母親替我相看的親事?!?/br> 沈伯文如今也算是明白過來了,剛回京都那會兒,為何師兄態(tài)度那般別扭,想必是親事不成,覺得無顏面對自己。 雖然這件事不會太過影響他與師兄之間的情誼,但多多少少,自己心里還是有些許…… 將腦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沈伯文面上掛了笑,主動問道:“不知是哪家的閨秀?” 邵哲似是有幾分不好意思,過了會兒才道:“是白祭酒的孫女?!?/br> 沈伯文與謝之縉同時了然。 原本的國子監(jiān)祭酒告老還鄉(xiāng),前些日子,白希音的祖父升遷至國子監(jiān)祭酒,這是翰林院眾人都知道的事,只不過相看親事之事,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定的,應(yīng)當(dāng)是在白祭酒升遷之前。 只能說師兄的母親,挑親家的眼光的確很準(zhǔn),運氣也不錯。 這樣一來,師兄只要在三年后的散館考核中名列前茅,從而留在翰林院的話,熬幾年資歷,在轉(zhuǎn)遷至國子監(jiān),路會好走許多。 雖然與自家的親事未成,但沈伯文倒也不至于見不得自家?guī)熜趾?,想罷便拱了拱手,真心實意地道:“恭喜師兄?!?/br> 邵哲見他面上神色陳懇,便知是真心恭喜,心里的那點兒不自然總算是放下了。 謝之縉見他們二人說完話,忽然笑了笑,道:“那邵兄日后豈不是要叫白希音兄長了?” 沈伯文聞言,心道還真是,隨即又想到了住在自家隔壁的陶正靖,他的嫡母似乎就是白祭酒的女兒? 如此一來,自家?guī)熜峙c陶正靖似乎也成了拐著彎兒的親戚。 沒成想,他們這幾個廣陵府出來的舉子們,倒還能以這種方式再拉上一層關(guān)系,倒也是場緣分了。 他們幾人話剛說完,方才點的菜也上來了,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動筷時,隔壁桌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彭家倒是罪有應(yīng)得,只不過連女眷一起流放,是不是有些過了?” “你胡說什么呢?”另一人立刻反駁道:“他們?nèi)叶际腔钤摚∧阌锌湛蓱z他們家享受過民脂民膏的女眷們,還不如可憐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的苦主。” 旁邊有人也嘆了口氣,道:“正是如此,人家好好的十幾口人,就因為他們的惡行,死的就剩一個孤女,若不是憑著一口氣,一路行乞走到京都,又正好碰上了方御史,究竟能不能伸冤還未可知呢……” 邵哲聽罷,面露不忍,搖了搖頭,卻未開口說什么。 沈伯文與謝之縉則是對視一眼,默契地收回視線,一塊兒用起飯菜來。 他們二人比誰都清楚,被彭家打壓的苦主,是如何從永平跑到了京都,又如何能恰好帶著狀紙與物證,等在方御史每日會經(jīng)過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 一同經(jīng)歷了上次那件事之后, 沈蘇與周如玉這對姑嫂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又親密了幾分。 因著她們當(dāng)天就被救了出來,便將這件事情捂著并沒有讓沈老爺子與沈老太太知道。 怕老人家知道了受不住刺激,還是不說為好。 只不過沈蘇的裙子卻在翻墻的時候弄臟了, 因此還被老太太說了幾句。 事情過去已有半個多月了,她們二人也已經(jīng)從當(dāng)時的驚嚇中緩了過來,這幾日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閑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