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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百合搖搖頭,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還在權(quán)衡。 辛其洲也不再追問,只靜靜地看著她。 一陣冷風襲來,撲打在小腿上帶著刺骨的寒意,戚百合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冷顫。 辛其洲的表情此刻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他轉(zhuǎn)過身,不知是不耐煩還是生氣,“不想說就別說了,回去吧。” 他說罷轉(zhuǎn)身要走,戚百合急得下意識去拉住了他的手。 辛其洲的手很涼,但摸著卻并沒有怎么感覺到寒冷,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摸著摸著,還低頭看了一眼—— 一雙好手。 辛其洲一動未動,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眼神平靜且□□地落在戚百合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探尋,以及某種難以捉摸的興味。 “你這樣捉著我,很難不讓我懷疑你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huán)?!?/br> 戚百合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辛其洲俯身看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瀲滟著水光,像突破了夜幕的星點,靈氣逼人,又帶著難以覺察的嫵媚,少女不解風情的目光,某些時候更像一種無聲的邀請。 他嗓音略沉,似砂礫一般,帶著一種輕佻又正經(jīng)的質(zhì)感,“美人計?!?/br> 戚百合一愣,下意識松開了手。 她以為辛其洲在跟她開玩笑,雖然她很驚詫辛其洲會跟她開玩笑這件事,可更讓她心緒起伏的,似乎是辛其洲剛剛不動聲色地夸了她一句。 ......美人? 雖然是這樣沒錯啦。 戚百合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正了神色,“看在你審美還行的份兒上,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 辛其洲微不可見地抬起眉頭。 “那個人說他有你的把柄?!逼莅俸仙钗艘豢跉猓八f,他撞見過你在cao場旁邊的男廁所......抽煙?!?/br> 最后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說不惶恐是假的,戚百合感覺自己嗓音都有些顫抖,但她很快就原諒了自己,畢竟辛大少爺名聲在外,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要是被人當中揭了短,說不定就要惱羞成怒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去看辛其洲的動靜,一抬頭,撞進他烏云一般的目光里。 沒人能從這樣的目光中全身而退。 戚百合心虛得不行,說話也開始磕磕巴巴,“我也不知道是......是真的假的,反正你自己心里有點數(shù)就行?!?/br> 辛其洲微微俯身靠近她,戚百合身上有好聞的荔枝味兒,估計又是剛吃完什么糖,甜而不膩,溫潤得恰到好處,讓人心曠神怡。他仔細嗅了幾下,看到戚百合面色訝異,濕漉漉的眼神如驚惶小鹿—— 辛其洲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莫名其妙過。 “你,你干嘛?”戚百合注意到了他的貼近,有些拘謹?shù)赝蟪妨税氩健?/br> 辛其洲目光赤.裸,嗓音慵懶得像羽毛,輕飄飄地開口,“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嗎?” 他話說得隨意,聽在戚百合耳朵里,卻猶如地裂一般,在腦內(nèi)轟然巨響。 時間倒回至一年半以前。 春寒料峭的三月末,戚百合第一次來到沅江,此前,她一直和戚繁水生活在鄰市吉淮,離這里不到兩小時車程,可她從來沒來過。 戚繁水在春節(jié)前一天意外墜樓,那時她剛再婚不久。戚百合和那位繼父只相處過半年,感情算不上深厚,因此戚繁水離世后他的銷聲匿跡看起來也無可指摘。 阮侯澤幫忙cao辦完喪事以后,就帶著戚百合來到了沅江,倆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一個多月,然后丁韙良出現(xiàn)了。 戚繁水從未隱瞞過他的存在,只是也從未向戚百合說起過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丁韙良以監(jiān)護人的名義把她接進了辛家,她不想畏畏縮縮,丟戚繁水的臉,因此筆挺地站在辛家的客廳里,平靜坦蕩地接受眾人的審閱。她以為自己沒有怯場,很落落大方,可那樣的故作姿態(tài)落在別人眼里,也只不過是笑話一場。 那天是久違的好天氣,陽光熱烈得仿佛能融化所有春水。 戚百合只記得,她根據(jù)丁韙良的指引一一稱呼過去,然后自我介紹,當時辛其洲的母親宋冉闌也在,她捧著一杯紅茶坐在暗紅色的真皮沙發(fā)上,陽光從后面鋪灑進來,落在長而卷的頭發(fā)上,讓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仿佛那份高高在上是天生的旨意。 她笑容溫潤,卻不達眼底,在戚百合落音后驚訝地問,“姓戚?” 戚百合看了眼丁韙良,見他垂著頭,沒有給她任何回饋,她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宋冉闌抿了一口紅茶,打趣兒似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辛芳,“你家老丁可真大氣?!?/br> 辛芳神色嬌俏,意味深長地看了丁韙良一眼,“難道我不大氣嗎?” 戚百合裝作聽不懂,鎮(zhèn)定如常地站著,然后她看見宋冉闌把紅茶擱在桌子上,蔻丹色的指甲翻轉(zhuǎn),裹了裹身上的羊絨披肩,慵懶地開口,“反正學籍還沒入,不如改個姓吧,畢竟你現(xiàn)在是跟著你爸生活。” 這話,除了戚百合沒人當真。 那時的她還沒想明白,這只是一句簡單的玩笑,或者說是戲弄,辛家沒人在乎丁韙良的女兒跟不跟他的姓,換句話說,他們壓根就不在乎戚百合這樣一個孤女姓什么,叫什么,來自哪里。 他們收容她,就像收容一只淋了雨的流浪狗,是于他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