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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NTINO的黑長靴,YSL的吊帶裙,外面配DIOR今年秋冬新款的長風(fēng)衣,乍一看有點像那天張可意的打扮,可不得不說,她穿著比張可意合身的多。 陳岸也是喜歡的。 秦樓大約11點20出站,陳岸親自開車去接的她,這著實令她受寵若驚,不過他好像有事在忙,一路上都在講語音電話,也沒搭理她。 十二點整到了檀宮別墅,下了車,進了屋,家傭上前接過秦樓的包,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說:“哎呦,手怎么這么冰,穿的太少了?!?/br> 他才掛了電話,打量她兩眼說:“今天穿的還行?!?/br> 他這個人自己穿衣服很隨性,常打扮的像韓國愛豆一樣,可到了別人那,卻總爛講究。 秦樓便沒臉沒皮的笑了下說:“多謝夸獎?!?/br> “就是包老氣了一點。” 秦樓一怔,才知道百密一疏。 那包是五十塊錢買的地攤貨,勝在結(jié)實,又能裝東西。 陳岸問:“你怎么回趟家,還過窮了?” 秦樓聳聳肩,無話可說。 正巧奶奶從樓上下來。 第21章 “大壯和小樓來了?!?/br> “咳咳?!鼻貥茄诿?,裝作咳嗽蓋過笑意,余光見陳岸陰冷的眼神掃射過來,連忙背過身,憋了又憋,總算穩(wěn)住了自己,才又轉(zhuǎn)過來。 陳岸小名叫大壯,據(jù)說是人如其名,以前長的太壯。秦樓每次聽這名都繃不住,這簡直太詼諧了,要她怎么往高瘦如男模的陳岸身上套? 何況他對那些“黑歷史”在意的很,她認識他這么久也沒見過一張他20歲以前的照片,秦樓對此就更腦補不出,只覺得反差萌。 “奶奶?!标惏逗颓貥峭瑫r叫道。 奶奶穿一身暗紅色繡花旗袍,頭發(fā)低低綰了個髻,面上薄薄撲了層粉,更顯雍容華貴。 “我cao!你這手涼的給冰塊似的!” 老太太一開口,那就變味兒了。 “這外套挺擋風(fēng)的,不冷?!鼻貥切?。 “說了多少遍了,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老了有你受罪的時候?!蹦棠桃桓薄皠e哄我”的樣子。 “行了,你上去換件衣服,下來吃飯?!蹦橙瞬荒蜔┝?。 “你猴急個屁,我們娘倆說話,你插什么嘴哦,真是沒禮貌?!?/br> ……活像行走的歡樂喜劇人。 秦樓把風(fēng)衣皮靴脫了放在玄關(guān)處,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吊帶裙才覺得是有點冷。 “我得收回讓你多穿點那句話了?!蹦棠滩[起眼睛,笑,“說到底,年輕的身子就是吸引人喔!光看著心情就好,你看你穿的這么火辣辣的,不得把這小子勾的上火才怪!” “奶奶……”饒是秦樓這樣沒臉沒皮慣了的,也忍不住臉紅,跑上了樓。 陳岸神色晦暗,動了動嘴,卻只是沖著她背影喊了句:“找衣服的時候,別翻亂了!” 這話倒是真多余了。 秦樓哪敢翻,她進陳岸房間隨便找了件他的薄針織衫穿上,扎好頭發(fā),去偏廳吃飯。 餐廳里飄著guntang的香氣,煙火氣繚繞,鍋底的濃湯發(fā)出“咕咚咕咚”的沸騰聲。 秦樓沒想到這天家傭做的是火鍋,一個番茄鍋一個菌菇鍋。 她還沒落座,奶奶就招呼她:“香不香!” “香?!比绻抢卞伒鬃匀桓昧恕?/br> “我在美國,哪嘗得了這個味道喔!以前啊,那個老頭子最喜歡吃火鍋,見了火鍋,比見了我都親?!?/br> 陳岸的二叔十年前移居美國,結(jié)婚之后被查出患有紅斑狼瘡,奶奶一直放心不下,爺爺去世之后干脆直接去美國照顧,一年之中唯有十月回國一次,給爺爺上墳。 秦樓常年減肥,有時半夜餓的不行,反倒喜歡看吃播和關(guān)于食物的紀(jì)錄片。她記得有部片子里是這么講的:走得再遠,他們的舌頭和胃,已經(jīng)被牢牢釘在家鄉(xiāng)的盤子里。 陳岸也吃的很香。 秦樓一直在吃菌湯鍋,當(dāng)然,這是陳岸不成文的規(guī)定。 他吃的清淡,于是不許她吃辣。 可吃到一半,她怎么也忍不了了,去廚房調(diào)了個香辣蘸料,一勺芝麻醬、一勺花生醬、兩勺辣椒醬、半勺糖、半勺生抽、半勺鹵蝦油、熟白芝麻,香的秦樓直流口水。 端出來的時候,奶奶皺眉:“小樓,我記得你不吃辣呀,改口味了?” 秦樓硬扯了個笑,像做了虧心事似的,偷瞥了一下陳岸。 果然對上他一雙嫌棄的眼:“也不嫌辣?!?/br> 秦樓夾了一塊山藥片,放在蘸料里沾,白片裹上紅醬,咬一口齒頰生香,食欲令人坦誠,不斷分泌的津液不會騙人。 辣椒就是秦樓的多巴胺。 “今天開心嘛,奶奶一年才回一次,吃別的就算了,火鍋不吃辣,不熱鬧。” 秦樓身上很多東西都不被陳岸接受,其中有她自以為好的,也有她一直想摒棄的,總之礙他的眼,都免不了被剝奪,被改造。 她對此沒什么看法。 朝九晚五做個職員還得犧牲睡眠007或996呢,他們一個月才能領(lǐng)幾個錢?她有什么不能忍的? 甚至連“忍”字都過頭了,這些情緒都是洪水猛獸,早該被她獵殺了。 可唯有吃飯上,她得罪了饕餮,怎么也改不過來。 她可以節(jié)食,但只要吃,就要吃的對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