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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聞總是這樣,秦樓印象里他好像就沒穿過日常裝,到哪里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樣子,恨不得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什么商務(wù)精英人士。 可陳岸就不一樣了,除非正式場合,否則他連日常開會都是破洞牛仔褲配低領(lǐng)的上衣。 像個,野模。 要不怎么說,穿衣看性格。 秦樓施施然走上前。 隔了三五米,陳岸就看見她了,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穿的像個修道的。” 還不是他電話打的急,秦樓隨手換了平常穿的衣服就出門了。 她這天穿的是淘寶賣的長袖連衣裙配同店鋪的短靴,外面套了個HM的卡其色風衣,不是什么時髦的打扮,卻從價格到樣式上都是動過心思的。 在于年面前,就是這樣穿才好。 可陳岸,看不上這些。 秦樓咧嘴笑笑:“你們來的好早。” “怎么著,擾您清夢了?”陳岸打了個哈欠。 秦樓笑:“我是怕你困?!?/br> 陳岸要是犯了起床氣,不知道多能折騰人。 “曾聞,定好酒店了?”陳岸轉(zhuǎn)臉問。 “定好了,按您的要求,五星套房?!痹動袟l不紊。 “說的倒是高大上,我看著這破地方五星也好不到哪去?!标惏多托Α?/br> 曾聞看了眼手機:“陳總,我叫的專車到了,咱們現(xiàn)在是去酒店還是……” “去酒店唄,某人不是怕我困?” 秦樓右眼皮跳了一下。 車子在逸林酒店門口停下。 房間在頂層,進屋之后陳岸去洗澡,曾聞幫他叫好餐,之后就回自己房間了,等曾聞走了,秦樓才脫了大衣,放下包,一并掛在門口的掛鉤上,坐在沙發(fā)上等陳岸出來。 浴室里的水聲很快就停了。 陳岸圍著一條浴巾出來,彎腰到行李箱里找睡衣,秦樓走過去幫他一起找,近了才發(fā)現(xiàn)行李箱里壓根沒幾件衣服,那件睡衣是新買的,還沒拆吊牌。 秦樓把睡衣拿出來,把吊牌扯掉,然后遞給陳岸。 陳岸從她走過來的那刻起,就甩手抱胸擎等著被伺候,這會秦樓把衣服給他,他也不接。 秦樓與他對視了一眼,立刻會了意,便去幫他把睡衣穿好。 她一六八的個子要說并不算矮,可站他面前可真是有些受欺負了,偏偏他還不是很配合,袖子穿進去了,她讓他低頭,他簡直比罰站站的還要穩(wěn),最后只好硬踮腳尖把衣服給他套進去,好險沒撞上他的下巴。 穿衣服的過程,陳岸一直拿余光睨她。 陳岸這個人記仇,想必昨天她掛他電話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這會兒氣性上來了,等著治她難堪。 秦樓只裝作心無旁騖的樣子,她知道眼下自己最該做的不是什么穿衣服,而是怎么給他遞個由頭,讓他痛快把氣撒了。 穿好上衣之后,秦樓忽然沒有動作了,她仰頭去尋陳岸的眼:“褲子,還要我穿嗎?” “不然呢?”漫不經(jīng)心一句話。 他既然發(fā)話了,秦樓就在他面前蹲下來,她把褲子卷了一下,更方便腿能穿進去,然后仰頭對陳岸說:“抬抬腳。” 陳岸忽然就不樂意了:“誰告訴你不脫浴巾就穿褲子的?” 秦樓只好又站起來,手放到他浴巾上,又拿下來,想了想說:“要不,你自己穿吧?!?/br> 陳岸像聽了什么大笑話:“敢情你這是害羞了?” “……”秦樓垂首不說話了。 她越這樣陳岸越來勁:“你以為自己還是什么十六七歲沒開/苞的雛兒?” “我哪是害羞,又不是沒見過……”秦樓嘆了口氣,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那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陳岸看著她似笑非笑,秦樓就迎上他的目光,然后眼眸流轉(zhuǎn)的看了他一眼,靠近了,手心捂在他的胸口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 “你說呢?” 秦樓說著話,手一路向下。 偏偏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是服務(wù)員送餐來了。 秦樓忍不住擰了下眉,早不來晚不來,這下撩的可就不止是身上的火了。 果然,再抬眼只見陳岸面色不豫,伸手扯過秦樓手里的褲子,就開始穿,也不管什么該不該先解浴巾了。 秦樓便去外屋招呼服務(wù)員。 等人走了,陳岸的火也滅的差不多了,氣卻是一點沒消。 秦樓看著陳岸的臉色,給他布好菜,坐在旁邊看他垮著臉吃飯,每嚼一口,咬肌就緊繃一下。 然后就在他筷子伸長要去夾她面前的蝦仁時,筷子剛碰上盤沿,他忽然扔了筷子。 筷子“啪”的一聲落到地上,因為用力過大,勾起了盤子里的芡汁,灑在了桌子上和秦樓的臉上。 “你這是做什么?!” 他不說話,明擺著讓她猜。 秦樓可不認為他們倆感情深到什么時候都心有靈犀,于是干脆直接問:“陳岸,你在生氣?” 他居然還是不說話。 秦樓在他面前脾氣一直是好,可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了。 “沒勁?!彼吭谝伪成?,舔了舔牙。 “菜不好吃?”秦樓輕聲細語。 學(xué)會壓情緒,是他教給她的,她無論何時都不敢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