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前男友每天都在后悔[快穿]、[穿書]帝師為后、假千金穿書女配在年代文里躺贏、與魔尊的戀愛指南、當我把反派培養(yǎng)成人美心善的君子后、折星辰、如火如虹[娛樂圈]、此事不關(guān)風與月、風眼樂園、[穿書] 撩了瘋批反派后我跑路了
進門后,她好奇問程皓,“你同學告訴你的,還是你來這兒吃過?” 程皓道,“過年的時候,我爸帶我來過。” 這時候,一個服務員過來引導他們就坐,江南正一路打量著環(huán)境,轉(zhuǎn)眼又見熟人。 是趙瑞。 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單手撐桌、隨意地攪弄著面前的咖啡,正跟趙瑞說話,趙瑞仿佛一個大佬,閑適地倚靠在椅背上,仿佛聽人作工作報告一般。 這兩人的氣質(zhì)與這小清新西餐廳格格不入。 江南看過去時,趙瑞也發(fā)現(xiàn)了她,對她點了點頭,對面的男人似察覺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江南,挑眉打量了她一眼,也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江南也對他禮貌微笑點了下頭,因不想打擾人家交流,她扶著程皓的肩膀便走。 偏程皓這熊孩子抽瘋,回頭指著趙瑞就道,“那是你給我找的后爹嗎?” 聲音不算小,起碼趙瑞那邊聽見了,那個沒見過面的男人驚奇地轉(zhuǎn)過頭,而后戲謔地在她和趙瑞之間來回打量。 江南閉了閉眼,強忍住打孩子的沖動,咬牙道,“你從哪兒聽說我給你找后爹了!” 程皓無所謂的聳肩,“如果我爸找了后媽,你不找,你不就虧了,我看那個人長得還不錯,給我當后爹也行,不過他不能打人,會打人就算了?!?/br> “噗哈哈哈——” 那頭的男人聽了這話,笑出轟鳴聲,整個人都笑伏在桌面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身。 江南聽著這笑聲又看了眼憋不住笑的服務員,根本不敢回頭看人,只覺臉都被這日??計屷虂G光了。 待程皓坐下后,才教育他道,“你這是什么邏輯,我跟你爸又不比賽,他給你找后媽就找了,只要不欺負你,我都無所謂,有什么好虧的,為什么要賽著給你找后爹?!” “哦?!背甜┍粌戳?,但聽到江南不給他找后爹還是開心的。 只他高興了,那頭的男人不樂意了,“別呀,小朋友,我保證這個叔叔只打不聽話的人,絕對不打你,給他個機會給你當后爸唄!” “別胡說!” 江南看過去,只見趙瑞順手拿起桌上的東西砸向男人,制止人繼續(xù)拿他們開玩笑。 江南見趙瑞抱歉地沖她示意,她也就沒多計較,畢竟是程皓這小子引出的話頭。 江南點了餐后,才問程皓,“你怎么知道你爸找后媽了?” 只見程皓垂頭喪氣,說起他爸帶他來這里吃飯時,遇上一個阿姨和一個小meimei。 “我爸和那個阿姨對上眼,老半天都沒說話,后來我爸問她怎么到安城來了,那個阿姨說她離婚了,申請調(diào)到安城工作,爸爸就說有困難可以找他……” 程皓回憶著,突然問江南,“媽,你說他倆是不是看對眼了。” 江南好笑,聽這描述,你爸不是現(xiàn)在看對眼,早就看對眼了。 那個女人多半就是瞿思君了,就是不知道程登臨和她多久能成,不然她就有姑嫂大戰(zhàn)的好戲瞧了。 江南品嘗了一口程皓極力推薦的冰淇淋,甜瞇了眼。 第37章 (捉蟲) 男人一邊聽著江南和程皓母子的神奇對話, 一邊笑著調(diào)侃趙瑞道,“真不考慮給那小子當后爹,還挺有意思的。” 他是知道趙瑞離了婚的, 恰巧那位長相氣質(zhì)都上佳的女同志也離婚了, 又兼兩人見面時的默契,看起來交情不淺的樣子,既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為何不能考慮一下? “你要改行當媒人?”趙瑞聞言,挑眉問他, “我可以幫你介紹客源?!?/br> “別!”男人抬手拒絕。 趙瑞說一不二, 真給他弄了人來, 他可遭不住。 “說正事、說正事!”男人這才正經(jīng)道,“……雖說報紙上天天批評什么靡靡之音、精神污染,但又沒明令禁止,這生意確實做得,你真不打算摻一股?” 男人名叫卓守誠, 賣中藥種子給趙瑞的老板,明明是個公子哥兒,有正經(jīng)工作, 卻“不務正業(yè)”, 悄悄鼓搗了個店面,只要你找上門, 他又能弄到的東西, 他都敢賣。 這回找上趙瑞, 是改革開放后, 日本、港臺的新鮮事物隨機流進來不少,如今收錄機磁帶、鄧麗君正是流行, 他想趁機賺筆大的,念著同趙瑞的交情,又格外看重趙瑞這個人,想讓他跟著喝口湯。 但趙瑞拒絕了。 他現(xiàn)階段不急用錢,不需要以身犯險。 如今的南方治安混亂,出貨人本就是走私團伙,很容易黑吃黑,且他手上本金少,即使去了也倒不了多少貨,就不跑這一趟了。 不過,卓守誠記著他,趙瑞也愿意回報一二。 上輩子卓守誠也找過他,他同樣拒絕了,只聽人說卓守誠在南方吃了大虧,他老爹親自去才把他接回來,遣送回祖籍去了,兩人自此再沒見過面。 這一次,他希望卓守誠能有個不一樣的結(jié)局,當即寫了一個聯(lián)系人和模糊的地址給他。 那是上輩子跟他一起包火車皮去蘇聯(lián)倒貨的一個倒爺,趙瑞曾聽他吹噓過當年是靠賣磁帶起家的,他手上應該有貨,卓守誠如果執(zhí)意要去,找這人能保險些,只不過那人以前的地址只在兩人的聊天中含糊提起過,就看卓守誠能不能找到。 趙瑞又叮囑卓守誠道,“多帶些可信的人手,切記不要招搖,萬事小心?!?/br> 卓守誠稀奇地看了看手上的紙條,又打量趙瑞道,“我說你究竟打哪兒認識的這么些人?” 上次到滬市出的那批藥材也是。 趙瑞笑而不語。 “得?!弊渴卣\也不細究,仔細將紙條收好,又提醒趙瑞道,“我不在,你小心點兒黑二?!?/br> 黑二是安城黑市的管理者之一,壓趙瑞藥價的就是他,沒想到反被趙瑞擺了一道,早尋思報復回去呢,不過前頭有卓守誠居中調(diào)和,又有另一個管理者幫忙,才相安無事,過幾天他不在,不好說那小子會不會耍小手段。 趙瑞點頭,他知道的,早防著呢。 正事話畢,兩人開始閑聊。 忽然就聽一陣刀叉劃餐盤的聲音,緊接著又聞男孩的抱怨聲,“你就不能直接幫我切嗎?” “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再說你這手好幾個月不使了吧,我猜作業(yè)也沒寫過吧?正好多活動活動,好恢復靈活度,省得寫字難看,污染老師的眼睛?!?/br> 趙瑞又聽江南教育她兒子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他還真沒想到江南和她的兒子是這樣相處的,平等的像兩個同齡人在交流,實在不同于這個年代的親子關(guān)系。 要說是重生的緣故,又不像。 趙瑞不由聯(lián)想到岑靜秋和趙川澤。 岑靜秋重生前基本依靠趙川澤而活,按理說她更應該將趙川澤當作一個可以征詢意見的成年人來交流,但她重生回來后,見到幼時的趙川澤,仍舊當他是個不知事體的孩子,做任何決定都會無意識忽視趙川澤的存在及想法。 而上輩子的江南長時間困于家庭,在趙瑞的刻板印象中,她與兒子相處應當是傳統(tǒng)的母親說教、兒子叛逆模式,沒想到……這么肆無忌憚! 兩人居然能事不關(guān)己地研究親爹前夫和另一個女人是否看對眼? 確實是他刻板了,趙瑞感慨。 現(xiàn)在又聽江南給她兒子科普西餐用餐禮儀,措辭令趙瑞非常熟悉,很像他上輩子花大價錢請的外教。 畢竟要出席一些重要場合,如果失儀,他自身無所謂,但會給國家丟臉,那是萬萬不能容忍的,所以當初他學得格外認真,江南如今講的好些內(nèi)容,他還能原模原樣復述出來…… “嘖!” 趙瑞聞聲回神,只見卓守誠一臉戲謔看著他,“你魂兒都跟人跑了,還一副‘我跟人清清白白、你別胡說’的模樣,騙鬼呢!” 趙瑞無奈,怎么他干什么都能讓人往男女之事上想,“跟你閑話太無聊,不許我走神?” 卓守誠又見他反駁,敷衍道,“行行行,你沒想,是我多心,行了吧?” 隨后,兩人點餐,胡亂吃了點兒。 跟著江南母子,一前一后去結(jié)賬。 卓守誠不缺錢又手松,本打算連同江南那桌一起結(jié)賬的。 不想才掏錢包,就被了解他的趙瑞一把按住,生生等江南結(jié)了賬,又一口氣買了十二個瑞士卷,才松開他。 趙瑞跟江南打過交道,知道她是個不喜歡欠人的,先不說她知道卓守誠的意圖后會拒絕,即便卓守誠真結(jié)成了賬,她也會還回來,又何必多此一舉,平白占她人情。 卓守誠哪知內(nèi)情,只暗自腦補趙瑞不愿別的男人給江南花錢,自個兒又畏手畏腳,于是,嫌棄地看了趙瑞一眼。 趙瑞只覺莫名其妙,然后掏錢付了他們的賬,也買了幾個瑞士卷,帶回家給母親嘗嘗。 江南將程皓送回家,又將買的瑞士卷分了兩個給他帶回去慢慢吃。 她沒想到安城的西餐廳居然還有這類型的蛋糕賣。 只程皓一直沒走,委屈巴巴地看著江南手上剩下的大頭,江南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這是給你姑婆姑公舅舅舅媽表弟表妹的!” 程皓一聽那么多人分,而他獨得兩個,立即喜笑顏開,揮別江南,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江南嘆了口氣,咒了一聲“小混蛋”,轉(zhuǎn)身時,忽然見程家窗前一閃而過的程怡心。 見人主動避開,江南也沒上趕著招惹,一徑往公交車站走。 而看著她走遠的程怡心,一臉糾結(jié)焦躁。 她既想警告江南,別跟梁家說道她以前那些事兒,又擔心江南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抓住她的軟肋,為了報復她而故意去告訴梁家。 因此,進退兩難,只能任江南走遠。 而根本不打算再聯(lián)系梁老太太的江南,對此一無所知,照舊換了兩趟車回了紅山公社。 才從客運站出來,就見趙瑞大長腿撐著自行車看她,好像在等她? 江南猶豫著走近,只聽人道,“上車?!?/br> 江南驚訝,“你在等我?” 趙瑞點頭,“總不能順路的事兒,我不做。回家告訴李旭一聲,讓干了一天活兒的李旭,蹬好幾十分鐘車來接了你,又花好幾十分鐘回去吧?” 避嫌也不是這個避法。 江南笑道,“那我可以自己走回去?!?/br> 她送程皓回家,又從機械廠回紅山公社,這得多長時間,趙瑞如果在離開餐廳后就回了紅山公社,那他起碼在這兒等了她一兩個小時! 貼心好兄弟貼到這份上,江南都替李旭感動。 趙瑞卻道,“我請了一天假,回家不也閑著,都一樣。” 話都到這份上了,江南除了“感謝”,好像也沒別的好說了,于是上了車,讓趙瑞載她回去。 路上,兩人聊天,趙瑞說起程皓,覺得他挺活潑和善解人意的。 畢竟這么小的孩子能坦然接受并“鼓勵”父母再婚的,還是少見的,如趙川澤那般,只是知道他跟江南相過親,就沖江南惡語相向,才是大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