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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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奇怪,再次被男人威脅,白巖沒有覺得多恐懼,反而卻很失落,心口仿佛被石刀劃了一下一樣。 少年圈住雙腿,低著腦袋,軟軟的“嗯”了一聲。 男人沉下目光,掌中的名冊卻看不下去了,片刻后,他語氣不虞的低沉道:“過來?!?/br> 少年耳朵動了動,他很快的仰起頭來,仿佛從灰撲撲的土里蹦出來白兔,濕潤著眼睛問:“什么?” 男人面無表情道:“孤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是同意他可以看書了……嗎? 白巖眨眨眼睛。 他試圖坐起身,結(jié)果又被金紗簾絆住,于是只得盤坐在地板上,手忙腳亂的在金紗簾中掙扎,只是沒想到這簾子的針線十分尖銳,手指一痛,便被拉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白巖手指一僵,終于開始害怕起來,下一刻,一只大掌提起他,男人冷酷的臉映在他眼前。 白巖濕著眼睛,吸了吸氣。 男人臉色可怕極了,可動作卻不重,幾下便將白巖從金紗簾中摘出來。 白巖在半空中撲騰了兩下,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 他只以為金紗簾看著好看,可沒想到還是一件殺人于無形的利器,若是剛才他掙扎的動作大一些,是不是已經(jīng)碎掉了? 還好有地府的大人在這里。 還在后怕中的少年緊緊抓著男人肩側(cè)的衣衫,埋頭在男人結(jié)實的臂膀上,嗓子眼里發(fā)出了幾聲帶著哭腔的微弱哼唧聲。 原本正在怒氣的男人動作一頓。 他側(cè)目看過去。 少年似是怕極了,細白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衫,整個人都埋在他懷里,又像是靠山來了的頑皮小獸,越過他的肩膀往后看地上的一攤金紗線,看完后又開始哆嗦起來。 難道自己不比那團金紗線可怕? 男人黑沉著臉,怒氣卻莫名減少了幾分。 “手怎么樣了?!?/br> “嗯?” 白巖怔了一下,才意識到男人是在問他。 他原本整個人都趴在男人懷里,聞言覺得手背又開始痛起來。 少年坐起一點身體,細瘦的左胳膊圈著男人的脖頸,舉起右手來。 他白得像是奶汪汪的包子,只不過是癟的,人又小,手背上的傷口看起來就格外顯眼。 男人皺起眉頭。 他預(yù)料這軟弱的東西要哭出聲,結(jié)果少年只是對著傷口吹了兩下,然后抬頭看向男人,杏眼弧度很小的彎起來:“不疼。” 男人垂目看著他,片刻后,才移開視線。 不疼?也不知道是哪個剛剛趴在他肩頭委屈。 他沉聲喚道:“江德滿,進來收拾了?!?/br> 江德滿早聽見上書房里的動靜,只是苦于沒有楚帝命令,也只得在外侯著,當(dāng)下聽到指令,忙應(yīng)了一聲,點了幾個機靈的宮人進去收拾東西。 一望見墜落在地板上的金紗簾,江德滿噗通一聲便跪下了。 “陛下恕罪,是老奴想的不周到,這才叫小貴人傷到了?!?/br> 第30章 白巖記得這個聲音。 他閉著眼,又往男人胸膛前縮了縮,幾乎想要埋進去。 除了“這位大人”,其他的“人”他都不認識,白巖也不敢去看,萬一他看到這些人,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楚帝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伎倆,只感覺到少年慌張的往他身前藏,他按住這東西的脖頸,冷聲威脅了一句:“安生些?!?/br> 這東西便揪著他的胸膛前的衣領(lǐng),軟綿綿的定住了。 縱是楚驥生出怒氣,對著這逆來順受丁點大的東西,也發(fā)不出來了。 男人黑沉著臉,不耐的吩咐道:“孤又沒問你的罪,滾下去?!?/br> “——是!謝陛下!” 江德滿大松一口氣,躬身退下前,又多嘴問了一句:“陛下,可要傳些茶點?” 楚帝已然用過飯了,這些“茶點”是給誰準(zhǔn)備的自然不言而喻。 感覺到懷里的這顆小東西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捂住肚子,楚帝眉頭微擰,而后吩咐道:“傳?!?/br> “是,陛下。” 江德滿高聲應(yīng)下,功成身退,出了殿門,便差點腳一軟。 丁從喜攙扶住他,稀奇的看了一眼殿門,隨即便被砸了一腦殼。 江德滿睨著他,低聲訓(xùn)斥道:“多了幾條命如此放肆!快去吩咐御膳房準(zhǔn)備些茶點來,務(wù)必要清淡的、不——要些年歲小的小公子們喜歡的玩意兒。” 丁從喜摸摸頭,不敢再多打探,哎了一聲。 剩下江德滿在殿前眼觀鼻鼻觀心,猶自沒從剛剛余光看到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他想著,這天可是真的要變了,他在楚帝身邊伺候幾近三十年,還未曾見過少年老成的楚帝如此縱容一個人,這位小貴人竟是一直被楚帝抱在懷里的。 聽見人都走出去了,窩在男人懷里的團子才動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冒出頭來,揪著男人的衣衫偷偷露出小半張臉往外看。 似乎是察覺到落在頭頂?shù)囊暰€,少年手指頭一緊,仰起頭。 男人黑沉的眼眸便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白巖又僵住了。 他應(yīng)該松開手的,還應(yīng)該道歉,立刻爬下去,自己站著。 可是拖舉著他后背的大掌正源源不斷的傳來觸碰才有的溫暖的暖意,這是宋嬤嬤摟住他哭時完全不同的感覺,強大的安全感讓白巖既陌生,又貪心的不想這么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