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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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滿:“聽聞小世子自小便身體羸弱,都江候心疼愛子,近些年養(yǎng)在府內(nèi),幾乎不曾出過侯府……” “住口?!?/br> 越聽,楚帝眉頭便越緊。 男人神色冷然,冷聲呵斥道:“多嘴。” 聽出楚帝對此子的厭惡,江德滿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說。 楚驥不耐的揮手呵退他。 他不過是覺得此子的信息素有些熟悉,才會有此一問,沒想到竟是都江候府的子孫。 楚帝對都江侯府沒有半分好感,能不動他們,已經(jīng)是楚祈宣換來的最好結(jié)果。 想來也是,那蠢東西稚嫩愚笨,又膽小,若出生在侯府世家,怕是不會活過幾日。 男人面色冷然,侍候他換衣服的宮人屏氣凝神,將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嚓嚓” 龍床上忽然響起兩聲床料摩擦的動靜。 男人眉頭微動,半睜開雙目。 第24章 龍床上一床被子慢吞吞滑了下來,可以想見躺在里側(cè)的“少年”是如何一副不老實的睡姿。 宮人都沒有反應(yīng),顯然“這東西”已經(jīng)在這里一段時間了。 楚驥這才感覺到,他體內(nèi)的信息素自邁入寢宮之后就悄無聲息的安靜了下來,像是怕吵到什么珍貴的小東西一樣。 御前尚義整理好帝王的袖側(cè),安靜的帶著人退下。 碩大的明珠亮著熒光,幾乎照亮小半個寢殿。 男人目光低垂著,腳步停在床前,大掌掀開飄忽的床幔。 原本鋪的整齊的被子此時中間鼓起一小團,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 那里邊的東西似是睡得十分心滿意足,蜷縮著身子,小小的一團上下起伏著,或許是悶著了,呼吸的速度有些急促。 哪怕是這樣難受,也還是縮在被子中,移一動也不會動。 這東西是傻的? 男人目光黑沉,他牽住被角,掀開一塊,少年側(cè)著的小臉便露出來。 許是在被子里悶的,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唇瓣微微張著,因為嗅到了新鮮的空氣,圓潤的鼻尖皺了皺,而后微微仰起頭,就成了一只側(cè)身、朝天打著響鼻、尥蹶子的小馬模樣。 男人站了片刻,而后冷哼一聲,將這東西往里側(cè)挪了挪,閉目躺在一側(cè)。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甜氣息,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勾著倨傲的乾元信息素癡癡傻傻一般躍躍欲試,又怕打擾到心愛之物的休息,于是只得像只饑餓的愚鈍傻狗,吐著舌頭亮著眼睛,爪子搭在床沿邊上,緊巴巴盯著自己的東西,連發(fā)絲飄一飄目光都會緊隨著滑動。 男人狠狠皺起眉頭,他睜開鳳目,眼底彌漫著一片深沉的殺意。 信息素開始在他體內(nèi)瘋狂抗?fàn)?,試圖擺正主人不該有的態(tài)度。 男人黑著臉,抬起大掌。 他要一掌拍死引發(fā)這荒唐情緒的東西,但是垂下目光,就看見貼近身側(cè)的“團子”。 這東西不知道何時滾過來的,小小一個,貼著他的臂膀,整個身子仍然蜷著,額頭卻緊緊貼著他的肩頭,無怪乎他覺得這股氣息越靠越近。 因著緊挨著,少年額角的碎發(fā)蹭過男人的褻衣,手臂傳來刺刺癢癢的感覺,就像被小針扎一樣。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他陰沉的盯了少年片刻。 若是常人在這種目光壓迫下,早已經(jīng)膽戰(zhàn)心驚的跪地求饒,這東西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仍是睡得沒心沒肺,又或者不是沒有感覺到—— 少年抿了下唇瓣,欲蓋彌彰的將頭像埋得更深了些,整個人都貼在男人手臂上,只露出白皙的耳廓,不安的哼了兩聲,仿佛找最到最心安的靠山尋求庇護的小輩。 ——愚蠢。 如此蠢笨的東西,縱是他拍死這東西,也是勝之不武。 男人放下手臂,沉目折身重新躺下。 這東西倒是好養(yǎng),一個白日,熱度也消得差不多了。 躍躍欲試的信息素又重新活躍起來,“它”踮著腳,膩膩歪歪的蹭到坤澤身邊,像是云朵一樣把自己的坤澤包裹起來,蹭蹭軟軟的臉蛋,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白巖在夢中被一只毛茸茸大狗撈住,上上下下舔了一晚,滿臉都是濕漉漉的。 他呆呆的抱著狗頭,醒來時還是手腳無措的,但是想著那只大狗憨傻親昵他的模樣,又遲疑的捏了捏被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只大狗,似乎還……還挺好的。 但是他在侯府自身尚且活不明白,自然不會有機會養(yǎng)的到。 “奴才給世子請安,世子,該喝藥了?!?/br> 屋內(nèi)突然響起聲音,白巖嚇了一跳,睜圓眼睛,隨后聽出來是誰,連忙從床上咕嚕爬起來,跪在床頭打開簾子。 “興才!你這么早就來了!” 他盯著站在屋子中間的青年,語氣帶著些高興的說道,不過馬上,他就急急忙忙的要下床:“你……你多休息,我自己會喝的?!?/br> 興才道:“世子,奴才已經(jīng)說過,您不必為奴才cao心,照顧世子是奴才的本分,如若這點小事也做不好,那奴才不如提前滾出世子府?!?/br> 白巖動作一僵,慢慢放下手,喏喏的點頭應(yīng)道:“好,那我等你來給我?!?/br> 興才望著床上耷拉下來的小少年,表情沒變化,往前走了兩步,把手中的托盤遞到少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