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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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丫頭怎么能這么氣她,以前不都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開始發(fā)神經(jīng)?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嘴碎的人在她面前煽動了什么。 連著深吸氣幾次,想著現(xiàn)在還是別逼得太緊。 她剛想開口緩解下緊張的氣氛,就見葉芮朝著門邊走去,下意識喊了一聲,“你干嘛去?” 葉芮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緊跟著又轉(zhuǎn)身朝著她走去,一邊走著右手一邊將腰上綁著的砍刀抽了出來,在周湛芳嚇得臉色慘白時塞在她的手里,咧嘴冷笑著:“媽,這刀有些鈍了,找個時間去磨磨吧,不然砍著都不利索?!?/br> 也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嚇到了人,說完她就邁步出了屋子。 剛走到大院,邊上的穆大嬸就湊了過來,好奇問著:“你們家又在干嘛呢?敲得砰砰作響。” 原先還冷笑嚇唬人的葉芮這會突然垂下眼眸,輕輕嗦了嗦鼻子,開口:“媽見我吃了柜子里的食物,一生氣就把柜子給砸了?!?/br> “喲呵!這么大氣性???” 葉芮抬手擦了擦眼角,“嬸子我不和你多說了,趁著不晚我得去廠里問問,看能不能申請加班?!?/br> 嗯,這種被潑臟水的滋味她嘗過無數(shù)次。 每次在外,在父母的口中她都是三個子女中最不聽話、最沒用的那一個。 即使她辛苦在外工作掙錢,在家也包了不少家務(wù)活。 可不管怎么樣,她就是父母嘴里時常抱怨的那一個。 別人怎么說,她管不著。 所以她如今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她也想嘗嘗當(dāng)一個潑人臟水的人。 別說,不要素質(zhì)以后,活得可真舒坦。 一番裝腔作勢,留下一個楚楚可憐的背影離開了大雜院。 等葉芮一走,穆大嬸‘嘖嘖’兩聲,“葉丫頭真夠可憐,天天累死累活,飯都不給吃飽?!?/br> 得了新鮮的談資,她砸吧兩下嘴打算找其他人好好嘮嗑嘮嗑。 不過就在她要轉(zhuǎn)身時,就見周湛芳拿著一把砍刀出門,立馬又湊了過去,打算多打聽打聽他們家打鬧的事。 身為大雜院的百事通,穆大嬸有一套自己的套話方式。 絕對不能一上前就挑明來意,得先從對方的行為下手,套話得委婉一些。 就像現(xiàn)在,她湊過去第一句話就是,“周大姐啊,你這是打算去磨刀?我跟你說,這磨刀也有技術(shù)含量,我有一個法子能讓刀更加鋒利,‘咔嚓’一下,骨rou分離!” “誰說我要磨刀了?。 敝苷糠悸牪坏眠@個話,一聽就覺得瘆得慌。 怒吼她一句,拎著砍刀就快步離去。 那死丫頭也不知在發(fā)什么癲,居然還會拿著砍刀來嚇唬人。 這刀不但不能磨,她還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快速朝著共用灶臺那邊走去。 大雜院里一共有十幾戶,起初大伙是一起共用灶房,后面日子越來越好,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家什,要是家里空間大,還能直接堆一個灶臺,也省得十來家一起擠。 幾年的功夫,除了葉家之外大部分都自己在家堆了灶臺。 主要堆灶臺也不麻煩,找個熟手來一兩天功夫就能弄好,既方便又便宜。 葉家也能拿出這個錢。 但他們家實在是擠不出位置。 二十幾平米就擠了五口人,屋里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更別說弄一個灶臺了。 所以周湛芳仍舊用著共用灶屋這邊。 她打算把砍刀也藏在這里,省得擱在家里不放心。 進(jìn)去灶屋后,弓著腰身找了找。 藏也不能隨便藏,萬一被人摸去了怎么辦? 就算鈍了,那也是刀呢。 …… 葉芮這一趟出門,去了兩個小時。 一直等夜幕降臨,才就著昏暗的路燈回到大雜院。 自家的屋內(nèi)已經(jīng)被鎖住,她先是在外叫了兩聲,見沒人開門就直接喊了一聲,“我數(shù)到三,沒人開門我就踹門了。” 還沒開始數(shù),周湛芳就冷著臉將門打開,還惡狠狠的來了一句,“你爸回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葉芮絲毫沒反應(yīng),就直接越過她朝著屋里走去。 周湛芳見她臉上沒懼意,突然有些煩躁。 總覺得這死丫頭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怎么都抓不住。 葉芮還真不怕。 都當(dāng)了葉家三十年的老黃牛,不管是怒罵、叱責(zé)、挨打受氣又或者是苦口婆心的假話,這些她早就嘗過無數(shù)次。 原先是還在意,所以她只能選擇低頭。 現(xiàn)在她巴不得這些手段再使在她身上,這一次她絕對做出其他的回應(yīng)。 “跪下!”葉大漠沉聲,伸手在床板上狠狠一拍。 他不是話多的人,平日里稍稍皺著眉頭就能將家里人嚇得不敢吱聲。 其實葉芮一直都很明白。 她這位父親向來欺軟怕硬,在家威風(fēng)慣了,可在外卻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時,不管占理不占理,他永遠(yuǎn)都是退步的那一個。 被人指著額頭臭罵,他還會干笑的迎合。 這會他沉著臉讓她跪下,可上輩子她是眼睜睜看著他跪在別人的面前,懦怯的磕頭賠笑。 葉芮很平靜的看著他,“我不跪?!?/br> “你!”葉大漠怒然起身,舉起手就想打過去。 “打吧,打了我就去找公安,告你家暴?!比~芮見他瞬間僵硬,跟著又緩聲安撫,“也沒事,最多就是教育一番,沒多久就能將你放回來了。” 葉大漠揚起的手又要落下…… 葉芮掰著手指頭繼續(xù)說著她的計劃,“跟著就去油廠鬧一鬧,不把你的工作鬧沒也得鬧到停職為止?!?/br> “……”葉大漠瞪大眼,揚起的手又落不下去了。 葉芮還沒說完,“再去紡織廠吵一吵,媽也別想安生工作,最好你們兩一起停職在家,咱們一家五口喝西北風(fēng)就好?!?/br> 周湛芳?xì)獾眠谘溃趺催€要鬧到她廠子里去? 葉芮是一個都不放過,跟著道:“大哥也別想找對象了,找一個我鬧一個,他這輩子注定打光棍,咱們?nèi)~家的血脈就止步于他吧。” “……”臉還腫著的葉志慶急得跺腳,偏偏不敢動,他可是瞧見了,二妹腰上又插著一把刀柄,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弄來這么多刀。 怎么能讓他打光棍呢! 他還想和對象生兩娃呢。 真要被二妹攪合了,那他、他……好像還沒對象? “葉肖也別讀書了,想讓葉家出一個讀書人,你們做夢來得更快?!比~芮說著說著,將家里所有人都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反正他們只要動自己一根寒毛。 打不過罵不過,大不了就是裝瘋賣傻,反正誰也別想好過。 她就得把家里鬧個雞犬不寧! “真噠?!” 葉芮的話剛落音,待在一旁的少年瞬間兩眼放光。 不用讀書好啊。 他一點都不想讀書! 葉肖頓時眼巴巴的望著二姐,恨不得她趕緊鬧起來。 葉芮瞟了他一眼,輕輕‘嘖’了一聲,“一個蠢一個傻,你們居然還妄想他們考上大學(xué)?這不是擺明了把錢往水里扔,你們還真夠舍得?!?/br> 說著,偏了偏頭,“也是,反正是我辛苦掙來的錢,你們有什么好心疼的。” 隨著她的話說完,此時的屋內(nèi)顯得有些寂靜。 葉大漠的手還僵在上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就這么不了了之,他又氣不順。 向來在家他都是一言堂,哪怕是兩個兒子也得看他眼色行事,現(xiàn)在突然被女兒拿捏住,這種感覺真不好。 可他這會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控場。 他先前可是聽說了,這丫頭又是動錘頭又是動砍刀,萬一她真的去廠子里鬧怎么辦? 本來廠子里的工人就已經(jīng)人滿為患,前些日子有人去鬧,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巴不得給人停職,葉芮真要像她說得那樣,他們一家?guī)卓谌硕紱]進(jìn)項,那只能等著餓死了。 “咳咳?!比~大漠慢慢將手縮了回來,動作特別緩慢,生怕葉芮誤會,一個不好就鬧到公安局去,他又輕咳幾聲,特尷尬的開口,“你氣性別這么大,你都把柜子砸得稀巴爛,還不準(zhǔn)我們生氣?” 葉芮聞言,一開始什么反應(yīng)都沒。 緊跟著仰頭笑了起來,笑的特別夸張,眼角還溢出了淚痕。 她是真覺得葉大漠兩人不適合生孩子。 兩個兒子一個蠢一個傻,就連她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上輩子一同生活了接近三十年,她其實早已經(jīng)將這兩人的性子摸得透徹,十分了解他們的脾性和弱點。 明明這一家子都是十分好拿捏的人,偏偏她被壓了一輩子。 葉芮突然這么一笑,把屋里幾個人瘆得慌。 葉大漠兩夫妻對視著,一直給對方示意,結(jié)果誰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