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突然氣勢洶洶地走向小一，儼然一副要找他算賬的模樣。他嘴里不停地抱怨著。

    “你看你把我的手傷成什么樣？你那牙齒還挺鋒利的，像狗一樣。你打算怎么賠償——”

    “閉嘴！別說了！”

    伊百千也猛地察覺到了小一的不對勁。他來回快速掃視著小一和隊(duì)長二人，粗暴地捂住了馬克的嘴巴，生生將他的怒罵堵了回去。

    “我不喜歡他?！毙∫煌粚χ爻p輕地開口道。他抬起了手，手指直指著馬克。

    “很好，很好。”馬克瞪大了眼睛，他重重地推開了伊百千，對著小一發(fā)出了冷嘲熱諷。

    “那可太巧了，我也不喜歡你。”馬克言辭尖銳道，“裝模做樣的怪胎，披著羊皮的狼。別以為你把你的刀藏起來，我就看不出你身上到底沾上了多少無辜人的血！”

    馬克的話剛剛落下，整個(gè)場面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小一，別往心里去。這家伙只是說話不好聽，但他其實(shí)沒有惡意——”

    伊百千嘗試著緩和氣氛，但他的話未來得及說完，小一突然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馬克的身前。

    “繼續(xù)說?！?/br>
    小一狠狠地掐住了馬克的脖子。手指間傳來的力道讓馬克頓時(shí)感到呼吸困難，面色瞬間變得鐵青。

    “小一！別沖動！”

    旁邊的伊百千大感不妙，他急忙上前，想要制止小一。但下一秒，小一揮手將他甩了出去。

    伊百千的背部撞上了墻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殺了我！怪胎！”馬克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嘶啞，但他仍然不忘嘲諷，“殺死我！反正死在你手上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個(gè)！殺死我！”

    “我會滿足你的要求?！毙∫坏难凵裰袥]有任何感情的波動，手上的力道愈發(fā)加重，“殺死你比殺死一只螞蟻還輕松?！?/br>
    “唔！”

    馬克痛苦地扭動著身體，雙眼逐漸失去了焦點(diǎn)，口中漸漸吐出了白沫。

    “小一。”秦楚大步上前，他緊緊抓住了小一的手臂，聲音中透露著深深的疲憊，“放了他?！?/br>
    小一卻當(dāng)作沒聽見似的，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放松。

    “放了他?！鼻爻俅纬谅曋貜?fù)道。

    小一仍舊不為所動。

    突然間，一記重拳朝著小一的臉部砸了過來。他明顯愣了愣，緩緩地側(cè)過頭，目光投向秦楚，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和不可置信。

    這時(shí)，伊百千趁機(jī)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迅速奔向小一，一把將馬克從小一的手中救了下來。

    “你現(xiàn)在是小一，還是001？”秦楚低聲吼道。

    他緊緊抓著小一的衣領(lǐng)，將他逼到了墻角，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想要穿透那層表面，深入他的靈魂深處。

    “回答我?！?/br>
    小一仍然怔愣著，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秦楚，似乎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被他打的那一拳中回過神來。

    “回答我！”秦楚的聲音震蕩在牢房中。

    灰色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小一忽然眼神一凝，他用力推開了秦楚，手指輕撫著自己嘴邊的血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小一輕聲說著，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秦楚，你生氣了嗎？”

    秦楚注視著小一，他這副無辜的模樣就像是一把刀一樣扎入了他的心臟，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你的演技真的很好，連我都能被你騙過去，不是嗎？”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苦澀和自嘲。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毙∫幻Ｈ坏?，“你終于開始討厭我了嗎？”

    “不要再露出這樣的表情?！鼻爻穆曇糁袔е鴑ongnong的疲倦。

    “你會趕我走嗎？”小一不安地問道，眸子中閃爍著惹人憐惜的淚花，“你說過你永遠(yuǎn)也不會趕我走，我們還拉了勾——”

    “也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鼻爻]上了眼睛。

    “……”小一抿緊了唇，目光停留在自己指尖上的那一抹血跡上。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你到底是誰？”秦楚突然開口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小一含混地嘟囔道。

    “你什么都明白?！鼻爻旱土寺曇簦霸賳栆槐?，你到底是誰？”

    小一垂下了睫毛，輕聲說著：“秦楚，這樣真的好嗎？”

    “回答我?！鼻爻偷匚兆×诵∫坏募绨?，仿佛要把他整個(gè)人揉進(jìn)自己的掌心，雙眼通紅地說道，“你不是小一，你到底是誰？”

    001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看向秦楚，眼中透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

    “好吧。你問出問題，我給出答案?！?/br>
    他扯了扯嘴，想要露出一個(gè)笑，但他果然不擅長笑。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勉強(qiáng)的弧度，顯得生硬而不自然。

    “在我離開了你后，你不應(yīng)該來找我。我說過什么？你忘了嗎？”

    緩慢地，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著秦楚的臉頰，仿佛在試圖安撫一頭憤怒的野獸。

    “你會討厭我?！?/br>
    秦楚立在原地，那觸及他臉頰的冰涼的指尖，讓他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寒潭之中，寒意深深地滲透到他的骨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說得沒錯(cuò)，我不是小一?！?01繼續(xù)說。

    “因?yàn)閺囊婚_始就沒有‘小一’?！彼蝗煌ｎD了一下，接著說，“讓你失望了嗎？秦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