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裙子先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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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將厘央的話一字不落的送到蔣樹的耳畔,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又悅耳,像加了絲絲蜜糖一樣,甜的咕嚕咕嚕冒著泡。 蔣樹牽起嘴角,清亮的眸里不自覺染上溫暖笑意。 …… 咚咚咚—— 厘央打開門,孫萬峰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杯牛奶。 “睡前喝杯牛奶,對睡眠好。” 厘央看了一眼時鐘,“現(xiàn)在才八點?!?/br> 孫萬峰裝作才發(fā)現(xiàn)的樣子,摸著鼻子笑了笑,“我看錯時間,以為已經(jīng)十點了,既然時間還早,不如我進去坐會兒,陪你說說話。” 厘央覺得可笑,孫萬峰可能不知道,他的精明和算計永遠寫在臉上。 厘央不想跟他墨跡,關(guān)上門往外走,“我要出去,沒有時間跟你聊天,你如果閑著沒事不如多去陪陪孫奶奶,她很想你。” 孫萬峰絲毫不以為意,“她什么也不懂,又老又糊涂,我跟她沒有話說?!?/br> “哦?!崩逖肽_下不停,神色冷漠地往樓下走,“那我跟你也沒有話說?!?/br> 她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沒有去理會孫萬峰難看的面色。 她踩著鞋拖站在路中央,發(fā)現(xiàn)對面的摩托車已經(jīng)不見了,看樣子蔣樹應該不在家。 天已經(jīng)黑了,她不知道該去哪里。 冬迦正好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一邊鎖門一邊問:“干什么呢?” 厘央揉了揉僵硬的面龐,對她無奈地笑了一下,“屋里太悶了,想出來走走,又不知道該去哪里?!?/br> “那跟我走吧?!倍然瘟嘶问掷锏蔫€匙,對她調(diào)皮的眨了下眼睛,精致的相貌在路燈下柔和白皙,帶著某種蠱惑的魔力。 厘央真的跟著冬迦走了。 走了很遠,她才想起來問:“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冬迦失笑,“如果我把你賣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幫我數(shù)錢了?” 厘央低頭笑了笑,有的時候她覺得冬迦和蔣樹很像,他們冷的時候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正接觸起來卻讓人如沐春風。 也許包裹在他們外面的那層寒霜就是他們的保護色,只有敢于靠近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他們里面有多暖。 厘央跟著冬迦來到一處山坡上,這里聚集著人群,車燈閃爍,遠遠就能聽見吵鬧聲。 厘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蔣樹,最顯眼,也最帥氣。 蔣樹斜斜地靠在他的摩托車上,眉目冰冷,神色間透著一股煩躁,嘴里叼著煙。 旁邊的一個男生湊過去幫他把煙點燃,周圍圍著幾個衣著火辣的姑娘,大家嬉戲玩鬧著,而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周繆、梁秋延和遲樂他們也都在,遲樂殷勤地給蔣樹捏著肩,周繆和梁秋延看著不遠處地山道,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冬迦一邊往山上走,一邊解釋:“小樹今晚有賽車比賽,是市里來的富二代組織的,這里是小地方,不容易被他們父母抓到,又是盤山道,道路驚險刺激,他們經(jīng)常過來賽車,這次吳海闊找他們過來的,故意挑釁我們,據(jù)說想壓壓十三巷的威風,大家打了賭,贏了有三萬塊獎金。” “小樹要參賽?” “嗯?!?/br> “危險么?”厘央頓時緊張起來,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當然危險,不過小樹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車技還好,別擔心?!倍阮D了頓說:“小樹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歡來這里飆車,這次就算沒有比賽他也會來的。” 厘央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跟著冬迦走到蔣樹面前。 蔣樹今天穿著黑襯衫配牛仔褲,頭發(fā)又長了一點,額前的碎發(fā)被山風吹得凌亂,他嘴里叼著的煙冒著點點火星,隔著煙霧,帶著一股迷離的破碎感。 厘央看著蔣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冬迦和厘央長相出眾,一個冷艷,一個甜美,讓人眼前一亮,她們一來就把其他人比了下去,周圍的人紛紛吹起口哨,給這場比賽增色不少。 富二代們過來搭訕,冬迦和厘央誰都沒理他們。 蔣樹看到厘央,微微蹙眉,“你怎么過來了?” 厘央抿緊唇角,“你不歡迎我?” “我哪敢?” 厘央舒展眉心,嘴角微微翹了翹。 富二代們妒忌地看了一眼蔣樹,為首的那個揚聲提議,“蔣樹,你不是很本事嗎?既然要比就比個大的,我們一人載一個妞怎么樣?” 蔣樹站直身體,把厘央和冬迦擋在身后,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抬眸,“我的本事可從來都不靠拿女人冒險?!?/br> 對方梗了一下,不服氣說:“誰靠女人冒險了?不帶就不帶,老子等會讓你輸?shù)眯姆诜?!?/br> 厘央看著煙灰?guī)е鹦菑氖Y樹指尖掉落,星星點點,微光閃爍。 她突然鬼使神差說:“我愿意的。” 她忽然很想陪蔣樹冒一次險,哪怕她膽子小,哪怕她過去十六年的人生都中規(guī)中矩從未做過這樣出格的事。 可她莫名覺得,只要有蔣樹在,她就不會害怕,因為蔣樹永遠不會傷害她。 周圍的口哨聲愈加熱烈,此起彼伏,夾雜著起哄的吼叫聲。 蔣樹怔然回頭,小姑娘仰頭看他的時候眼睛大而圓,瞳孔澄澈明亮,里頭裝的全是他。 蔣樹心臟莫名震了一下,指尖的煙熱烈的燃著,夾著煙的指尖傳來一陣刺痛。 厘央看著他的眼睛,鼓足勇氣,又重復了一句,“我愿意的?!?/br> 蔣樹低頭,湊近厘央耳畔,有些痞氣地說:“永遠不要為了任何一個男人冒險,包括我?!?/br> 夜里山上的風很大,蔣樹的發(fā)絲吹到厘央的臉上,帶著些微的癢。 隨著他的靠近,周圍的起哄聲越來越大聲,他們以為蔣樹要吻她。 四周吵吵鬧鬧,可這一刻,厘央的耳朵里卻余蔣樹的聲音。 周遭好像只剩下這一個人。 躁動的青春期,所有的激情和悸動都在這個剎那達到了頂點。 厘央很想像電視劇里的女生那樣給蔣樹一個幸運之吻,可惜她沒有那么大膽。 她只是踮起腳尖,伸手抱住了蔣樹,“我在終點等你,平安回來?!?/br> 數(shù)輛摩托車在起跑線飛馳而出,車燈照得山路通明,蔣樹的摩托車如閃電一般轉(zhuǎn)眼消失在盤山道上。 厘央站在山坡上,遠遠地望著,眼睛里跳動著激動的光。 “酷boy!好帥!” “沒想到他不穿裙子的時候這么man!” “穿裙子的時候也很man??!” 厘央覺得聲音熟悉,回頭望去,周萱萱和錢舒站在她身后,正激動的議論著。 他們一行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劉年朗和吳翰磊正在旁邊攝影。 孫萬峰站在他們中間,脖子上掛著相機,不過他沒有拍照,只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厘央。 他自以為把情緒控制的很好,說出口的話卻比往常要低沉,“你出來就是為了來看蔣樹賽車?” 厘央維持著基本禮貌,敷衍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言,轉(zhuǎn)頭看向周萱萱,“你們怎么來了?” 周萱萱一臉興奮,“我們聽說這里有賽車比賽,感覺挺好玩的,就立刻過來了,沒想到這么刺激,這可是很好的新聞素材。” 遲樂看周萱萱和錢舒長得不錯,迫不及待地走了過來,夸口道:“你們是記者?要不要采訪我,我雖然沒有下場比賽,但是我每次都站在這里當觀眾,什么都知道,你們有什么事盡管問我!” 他們立刻圍了過去,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往終點的位置走,他們步行有捷徑,順著山坡很快就到了,來得及看賽車手們沖過終點。 厘央沿途沒有說話,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心里一直牽掛著蔣樹。 原來賽車是這樣刺激,她雖然看不到,可是心好像已經(jīng)跟著蔣樹飛走了。 _ 蔣樹握著車把不斷加速,將所有人都甩在后面。 他向來喜歡在夜間飛馳的感覺,這會讓他大腦放空,忘掉很多煩惱,只專注在賽車這一件事上。 可是今天他的心卻有些亂,總是專注不起來。 出發(fā)前厘央的那個擁抱綿軟中帶著甜香,一直擾亂他的思緒,不時從他的腦海中冒出來。 以前無論多危險的路況,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沖過去,他享受那種刺激和危險,可他今天腦海里一直重復著厘央那句‘平安回來’,總是會不自覺降速。 幸好那群富二代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主,車技一般,他很輕松就能贏過他們。 他騎著摩托車轉(zhuǎn)過拐角,定了定神,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石頭上的厘央。 厘央高高的站著,晚風吹拂著她的面龐,裙擺飛揚。 她是第一個看到了他,興奮得跳了起來,激動地朝他揮著手,漂亮的臉蛋上都是好看的笑容。 蔣樹不自覺加快速度,摩托車伴隨著眾人的歡呼聲第一個駛過終點。 他贏了。 他看到厘央跳下巖石,朝他跑了過來,臉頰激動的紅撲撲的,明艷動人,她跑到一半,又羞赧地停住了腳步,只有一雙眸子還激動而雀躍地望著他。 蔣樹不自覺笑了一下,抬手摘掉頭盔,輕輕甩了甩頭發(fā),對她張開手臂。 厘央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擁抱住他。 _ 孫萬峰攥緊手里的相機,臉色陰沉的對著蔣樹和厘央拍下一張照片。 過了一會兒,富二代們才陸陸續(xù)續(xù)跑到終點,他們雖然心有不服,但在蔣樹過硬的技術(shù)面前,也只能老老實實認輸。 吳海闊知道自己的好幫手們也斗不過蔣樹,灰頭土臉的耷拉著肩膀,滿臉郁悶。 十三巷的眾人則開心的歡呼著,氣氛熱鬧,梁秋延提議去ktv唱歌慶祝,眾人紛紛響應,拉著蔣樹就要過去,蔣樹贏了比賽,自然不好拒絕。 “我們也去!我們也去!” 周萱萱和錢舒笑嘻嘻地跑過來,三個男生跟在她們身后。 遲樂早就被哄得團團轉(zhuǎn),看到周萱萱和錢舒立刻找不到方向,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