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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未心里很清楚他們之間的結(jié)是什么,但他渾渾噩噩慣了,家里也有幾個閑錢,所以不怎么求上進。 他知道溫瀾很會念書,又不是那種愿意依附男人的女人,他欣賞她的自強自立,可是他不知道她是否接納他的閑散。 當學歷差異存在的時候,當她身邊優(yōu)秀的男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他開始亂想,想讓溫瀾給自己安全感,但他忘了,安全感只能自己給自己。 他給溫瀾保證,以后不會再拿江潮生說事,并且也不會瞎吃醋了。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只是里面有一半哄的成分。 溫瀾心里明白。 但她也知道,唐未這個人很少對誰低頭,他能一次次對她服軟,說明他在意她。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之前的暗戀讓她很苦,簡直低到塵埃里,后來得到了這份愛,她只會更加珍惜。 吵架吵到這個地步,基本到瓶頸了,既然唐未給她下過保證,她也就不再繼續(xù)和他置氣了。 “再喜歡也耐不住消耗,我們說好了,以后盡量不為小事生氣?!睖貫憣Τ鄙α诵?。 潮生讓她進屋,自己到廚房拿了筐子過來倒丸子:“好好的吧,我看好你們?!?/br> 溫瀾始終溫和的笑著:“嗯,我們會的?!?/br> 潮生倒丸子的手一頓,兩顆丸子滾了出來。 溫瀾俯身去拾,在手上吹了吹,往自己嘴里丟了一顆,又給潮生一顆。 潮生接過來吃進肚子里。 溫瀾問:“對了,你什么情況?。坑信笥岩膊桓嬖V我?!?/br> 潮生冷不丁想起這事,覺得頭大,就說:“沒有確定的事,我不愿意說。” 溫瀾想了想,點頭說:“那要是確定了,要告訴我啊?!?/br> 潮生艱難扯出一個笑:“絕對第一個告訴你?!?/br> 溫瀾撇撇嘴:“我看第一個知道的絕對是黎晚,你倆現(xiàn)在關(guān)系可是越來越好了。”她嘆氣,“連我都要被比下去了?!?/br> 潮生一愣,看了一眼溫瀾,只見她低眉順眼笑著,話里雖然嗔怪,但眼底卻很澄澈。 他回過味來,知道她說這句話并沒有吃味兒的成分。 他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晰:“咱們是親人,和任何人都不一樣?!?/br> 溫瀾微頓,揚了個露齒笑:“嗯!” …… 打發(fā)完溫瀾,潮生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 他腦子里好像塞滿了事,又好像空空的,什么內(nèi)容都沒有。 就這么干坐著看著外面的木瓜樹枝,和枝丫上蹲著的麻雀,發(fā)呆了一會兒。 最后是一段手機鈴聲把他思緒扯回來。 來電的是黎晉東,潮生清了清嗓子才接起來,聊了沒幾句,黎晉東喊他到家里吃個飯,聊聊天。 黎晉東一直很欣賞潮生,而潮生也很尊敬黎晉東。 面對這個邀請,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拎了兩壇王冬梅自己釀的米酒,到黎晚家里去。 他到家的時候,黎晉東和陳柔正在廚房忙活,說是要一起做一頓飯,等會讓潮生評一下誰的菜做得好。又讓潮生趕快去后院找黎晚玩,別在這邊杵著。 于是潮生到后院去見黎晚。 黎晚坐在草坪上,正在擺弄什么。 潮生走過去,離她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她聽到了動靜,轉(zhuǎn)臉過來,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去。 “這什么?”潮生看到她手里的東西。 “孔明燈?!崩柰碚f,“我剛做的?!?/br> 潮生走近,看到孔明燈的樣子,外面是用宣紙糊的,紙上面寫了行書——萬事如意。 “這字是誰寫的?!背鄙鷨?。 黎晚把孔明燈拎起來,盯著字看:“李微印他媽,很可能也是我未來婆婆,我夸她一句書法好,就給我拿了二十多張字?!?/br> 潮生點了點頭:“你坐地上不冷嗎?” 黎晚只穿了一件毛衣,今天有風,毛衣最不頂風。 “還好?!崩柰碚f,“我打算把這玩意放了,你和我一起嗎?” 潮生想了想:“行?!?/br> 黎晚笑笑,站起來把孔明燈放在潮生手里,然后從褲子前兜掏出一個塑料打火機。 孔明燈下面的托盤上放著一截香薰,潮生笑:“這能飛起來?” 黎晚沮喪的嘆了口氣,好像她從剛才就一直是沮喪的:“煩死了,我在這搞了一下午,天都黑了,結(jié)果毀在了沒有蠟燭上?!?/br> “這個不是用浸了酒精的棉花就可以嗎?” “我上哪找酒精和棉花去?” “……”潮生想了想,“吃完飯,帶你去海邊放,路上買?!?/br> 黎晚怔了怔,然后很遲緩的仰臉看他。 她小巧的臉只有巴掌大,五官精致的堆在臉上,光是那雙眼睛,貓眼一樣,眼尾微微上挑,嫵媚又天真,惹得人移不開眼。 潮生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問:“怎么了?” 黎晚擰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江老師成熱心市民了?” 潮生淡淡掃她一眼:“不放拉到?!?/br> “放!”黎晚跳著舉手,就像幼兒園搶著回答問題的小朋友,把手舉得高高的,“老娘辛辛苦苦做一下午,不放豈不是白做了?” 潮生勾唇一笑,笑不及眼底:“嗯?!?/br> “晚晚,江老師,吃飯了?!北D吩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