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情書 第86節(jié)
林修源:“………” 他們去的一處商場就在不遠處,算是懷北的一處高檔輕奢品買手店聚集地。林意七畢竟是畫畫的,挑衣服的審美還是十分在線的,和宋茜文一拍即合,很快就挑好了兩件小禮服。 想著年后扶梔就要辦婚禮了,不知道到時候的伴娘服會是什么款式,林意七就趁著那兩人在結賬時順便逛了逛,沿著展示柜走了一圈,沒看到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款式,倒是在柜臺前的一本搭配冊上看到了張設計稿。 很簡單的抹胸禮服設計,單看衣服可能沒什么亮點,只是設計師在脖頸間搭配了一條嵌了鉆石的鎖骨鏈,將沉默的黑勾勒出矜貴又濃郁的冷艷感。 設計師落款:【w】 林意七摸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fā)給扶梔,【寶,你看這個設計,好好看】 切換出對話框,扶梔的窗口下就是剛剛打過電話的扶槐。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還在工作么。 說要追她,倒也沒顯得多迫切嘛,兩個小時了,消息都不發(fā)一個。 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指尖微頓,將剛剛的照片也發(fā)給了扶槐。 【分享一個天才設計師作品!】 那一頭,扶家的私人馬場平時不接待外客。 林烏宇來得突然,沒有預約進不了,他自然也知道這回事,所以才會連番打了好幾個電話喊扶槐來領人進門。 馬場進出都需要憑證,林烏宇他們沒有邀請函,只能由扶槐刷臉帶他們一會出去。將人領進馬場,扶槐就自行走去了休息區(qū),勾了把凳子,懶懶散散地坐了下來,摸出了手機。 “自己玩?!?/br> 林烏宇今天帶了不少朋友,有男有女,來了這地方大多也都知道扶槐是什么身份,又見他長得好看,來來回回有不少人接著休息的名義來搭話。 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加個微信云云。 扶槐回得很不耐煩,低著頭在對話框敲了半天又刪除,像是在處理什么很重要的事,惹得周圍幾個女生沒敢再搭訕。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聽他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扶槐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他從休息區(qū)走開,路過幾人身側。 和剛才冷漠態(tài)度截然相反的溫柔聲音傳來,好像還噙了點笑意。 “喂,小寶,在逛街?” 林意七躲開表嫂他們,故意落在后頭和扶槐打電話,“是啊,陪我表嫂挑衣服呢?” 聽他那兒好像有點風聲,“你沒在書房看數據?。俊?/br> “嗯,心情不太好,出來吹吹風?!?/br> “心情不好?” 林意七皺了皺眉,輕聲問,“怎么啦?” “一件事,有點在意。” “什么?” “你下午說,有一件高興的事?!?/br> “嗯?對啊?!?/br> 扶槐咬了咬舌尖,問得直白又坦誠,聲音在風里顯得低沉。 “你高興,是因為被別人告白了?” “………” “?” 林意七笑得肚子疼,“你就是因為這事郁悶的??” …… 回到家里,吃過飯,陪著林秋生散步消消食,又回畫室待了一會兒就上床了,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漫畫,扶槐就發(fā)消息過來了。 【在做什么?】 林意七:【沒做什么,看漫畫呢】 【你呢?】 那頭幾乎是秒回:【在睹貓思人】 林意七:【。?!?/br> 【油嘴滑舌!男人】 那頭很快發(fā)來一張照片,小貼就躺在男人臂彎里,舒服得瞇起眼睛。 很討厭一只小狗:【它好像你】 林意七抿了抿揚起的嘴角,【哪里像了?】 很討厭一只小狗:【像你一樣可愛】 林意七:【。。你好土】 …… 今年的年來得格外早,元旦結束,沒到半個月就是春節(jié)了。 林意七日常都待在畫室或者書房里,不是在練油畫就是在構思《勇者二》的故事框架。 而每一天下午,扶槐基本上就要借“小貓不吃飯”“小貓有點抑郁”“貓沒看到你就絕食”這樣的理由給林意七打視頻電話。 持續(xù)了一個多禮拜,林意七好笑地戳破了他,“到底是貓想看我還是你想看我?。俊?/br> 電話那頭,男人的視線直接又坦然,“嗯,是我想看你,借貓的名義?!?/br> 林意七被他的坦誠驚訝到,卻也不免因為他直白又熾熱的心情而感到心下晃動,胸腔里跟著覺得雀躍。 她就默認了每天下午和他視頻一小會,有時會聊會天,有時則是直接將手機擺在一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扶槐的這間書房朝西,每天下午總有橙黃色夕陽灑進窗子里,折射在古典赤色家具上,好像將人也帶進這種安靜氛圍中。 林意七盯著屏幕看了會,“有沒有人說過,你適合戴耳釘呀?” “什么?” “就是打耳洞,戴耳釘。” 他的頭發(fā)比常人要黑得多,又長得長,用發(fā)圈松垮綁起后,總有一點墨發(fā)垂散在耳后,掛著冷白耳廓。他又常穿黑色衣服,渾身幾乎被冷色調黑白覆蓋。 如果掛一個耳釘,增添一點亮色,應該會使整個人顯得更加明艷張揚,氣質會截然不同吧。 不過這也只是林意七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她很快搖了搖頭,“沒有,我在胡說八道。” “……”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結束了。 own的春假就放到正月初三,扶槐很快就帶著兩只貓回頌清城了。 而在被催促了無數次之后,林意七也終于買了正月初六的機票回槐南。 抵達槐南是在一個晚霞綺麗的傍晚,扶槐直接從own基地來機場接她。機場外亮起路燈,璀璨的燈帶將綴在男人墨發(fā)之間的一點小亮點照得反光。 林意七站在后備箱旁,看他輕車熟路地將行李箱塞進車里,然后蓋上后備箱。她的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耳下的一點光亮,表情有些出神。 扶槐好笑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怎么了,一下飛機就發(fā)呆?” 林意七指了指他的耳朵,有點呆怔,“你去打耳洞了啊?” “嗯,你不是說想看?” 她只是隨口一提,也沒有要他真的去打的意思……… 林意七盯著眼前微微發(fā)紅的耳骨,半天,沒擠出一點笑容,反而有些手足無措。 扶槐抬眉,“怎么了,不好看?” “你好笨?!?/br> “嗯?” 林意七壓了壓嘴角,語氣悶悶的,“我說好看你就打啊?打耳骨很疼的……” 難過半天,原來是在擔心他疼。 一點笑意在漆黑瞳孔里劃開,男人牽了牽唇角,微微傾下身,指節(jié)很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怕疼啊,小寶?” 男人笑了下,很快走去副駕駛開門。 春后的槐南回溫不少,他只穿黑色寬松襯衣,嘴角扯起一點弧度,點漆黑瞳直勾勾地看著林意七。 銀質的耳釘被路燈反射起光華,熠熠綴在幾縷散下的墨發(fā)間。 冷淡和拽喪間,多了幾分痞氣。 確實……很帥。 林意七捏了捏手心,收回過于直接的目光,鉆進車里。 - 坐了一下午的飛機也累了,汽車就直接開回頌清城。 十多天沒見,兩只小貓還是第一眼就認出林意七,親昵地撲上來撒嬌蹭腿。 抓起來稱了稱,好像比之前還重了不少。 “不是說不吃飯嗎?我怎么看你還更胖了呢~” 林意七寵溺地點點小貓濕漉漉的鼻頭,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走過走道,忽然察覺到哪里不對,又緩緩退后了好幾步,定在了玄關口。 扶槐將她的行李箱推進房間,此時正走出來,就見林意七站在客廳前,目光直勾勾盯著電視方向,呆呆的。 走前兩步,好笑地碰了碰林意七的額頭,“怎么了?不去洗澡?” 林意七慢吞吞地抬起手,指向電視機方向,回過頭看他,眼底有些迷惑,“那個攝像頭上面的黑色塑料袋………是你套的?” 原來不是攝像頭出問題、也不是手機出問題。 而是物理層面的,不可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