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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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兒不錯?!彼羯锿钢霊?。 切。 姜辭立在原地不動彈。 “過來?!彼峙ゎ^沖她招招手。 姜辭小跑著跟上去,距離沒把握好,觸到他風(fēng)衣下擺,“您說?!?/br> 邊策忽然間就笑了,目光落在兩人相觸的衣料上,說:“你能不能別一副小狗樣兒?!?/br> 難道不是你總拿我當(dāng)貓兒狗兒?姜辭心里翻白眼,嘴上卻回:“汪汪汪。” 小狗那么可愛,憑什么瞧不起小狗? 邊策領(lǐng)姜辭去了個別的地兒,位于市中心,氛圍卻靜。簡直是一處落在鋼鐵森林里的桃花源。 “你餓了?”姜辭其實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吃飯的地兒,但看著像。 他為什么總愛來一些看起來不會太好吃的地方? “你不餓?”邊策敲了敲表盤,提醒她,已經(jīng)快一點了。 姜辭說:“要不到錢心里愁啊,食不知味。” 一位中年店員莫名被姜辭逗笑。 邊策聞聲,說:“甭搭理她,她就是嘴貧?!?/br> 跟店員如此熟絡(luò),難不成這是他開的店?姜辭一路跟他進來,只顧著賞景,并沒有看清門牌。 “這兒沒有菜單,你只管說你想吃什么,然后讓他們看看今兒廚房備了沒有,要有最好,沒有你就再換一樣兒。”說著話,邊策脫了風(fēng)衣,勁瘦的身材卻不干癟。 姜辭從絕色的假人那兒斂回目光,瞬間就覺得餓了,說:“想吃小排?!?/br> 旁邊的店員回:“有。” “還有呢?”邊策繼續(xù)問。 “想喝湯?!?/br> “什么湯?” “是湯就行,我不挑?!苯o話落,又改口:“不不不,要rou湯。我是食rou動物,我可不愛喝蔬菜湯?!?/br> 店員又笑了。 邊策說了一道湯的名字,姜辭不確定是哪幾個字,但覺得食材肯定不會差。 “主食呢?”邊策看著食rou動物。 “怕胖,最近我不怎么吃主食,你點吧?!?/br> 邊策要了一碗面。 大中午吃面?姜辭懷疑他沒吃早飯。 半小時后,菜色上齊。姜辭一看,似乎也沒什么特別。她忽然對這些菜品的單價起了興趣。 邊策卻說:“這兒不對外做生意?!?/br> “真是你的地盤啊?”姜辭眼冒精光。 “吃飯吧?!边叢邞械每此?/br> 姜辭低頭嘗了一塊小排,入口就覺得驚艷。她心里為剛剛覺得這兒不特別的想法道歉。至少她從小到大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小排。 “真好吃啊?!彼芍再澝馈?/br> 邊策看著吃傻了的小狗,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面。 “不是不吃主食?”他逗她。 姜辭努努嘴:“我就想嘗一口,看看這面又能做出什么花樣兒?!?/br> 第8章 別說異性,長大后的邊騁也沒跟邊策分食過一個碗里的東西。邊策看著姜辭從他還沒動的那碗面里挑了一小碗走,忽然對“看她吃”更感興趣。 “好奇特的味道,很濃郁,但是不膩,面湯是用什么食材煮的?”姜辭嘗后問他。 她吃東西的姿態(tài)很認(rèn)真,好像真帶著一顆熱愛美食的心。在沒辦法認(rèn)真吃飯的場合待久了,意外碰見這樣一個認(rèn)真吃飯的飯搭子,邊策覺得挺有趣,他說:“都告訴你了,這兒還怎么做生意。” “放心啦,我對投資餐飲不感興趣,只是自己愛吃罷了?!苯o說完立刻自省,這話是不是太膨脹了? 并不是手上有兩個錢就能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的。她瞧一瞧邊策,他低頭喝湯,又一次自動屏蔽她的廢話。 “不對呀,這里不是不做生意嘛?!彼肫饋?,露出抓住他話里漏洞的巧笑。 這地方她還會再來,來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到底開不開門做生意了。邊策挑必要的事問:“下午要忙什么?” 姜辭挺討厭聊天節(jié)奏永遠(yuǎn)掌控在他手里的感覺,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什么機會占上風(fēng)。她語氣淡下來,說:“帶我爸媽回老家祭祖?!?/br> “幾點出發(fā)?”邊策看了看表盤。 “三點左右吧。”他問這么細(xì)節(jié)做什么? 邊策抬眸看著姜辭的眼睛,“那你中午在這兒歇會兒吧?!?/br> “可以在這兒午睡?”姜辭語氣輕快,沒把這句話問出任何曖昧的意味。 邊策沒接話,讓工作人員領(lǐng)姜辭去后院。 臨走前,姜辭又問:“你待會兒會來找我嗎?” 邊策頓了頓腳步,沒說話,微微低著頭,看著她。眼睛里框住的是她的影子,投遞出來的卻是一種聽到不怎么好笑的樂子之后的情緒。 姜辭比了個“ok”,“懂了,睡醒后我打電話給你。” 被帶進一間窗明幾凈,曬得到太陽也聽得見風(fēng)聲的屋子,里頭擺設(shè)簡潔,但一看就知道布置的人花了心思。姜辭瞧那張床整潔無暇,心想她就瞇一會兒,到頭來還得勞煩工作人員清洗一場,太不劃算,直接躺在了窗邊的軟塌上。 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姜辭側(cè)耳聽著,高抬手臂,在對面的墻壁上落下影子。她忽然睡不著,就這么跟自己的影子玩兒,一會兒比“耶”,一會兒學(xué)“鴿子飛”,又讓反光的表盤形成的光斑像飛碟一般在墻壁上穿梭。 真是個好地方,食物好吃覺好睡…… 姜辭做了場美夢。被敲窗的聲音弄醒后,看了看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定鬧鐘。 邊策站在窗外,襯衣上沒有半點褶皺,姜辭發(fā)絲凌亂,睡醒惺忪,總覺得這是幻象,迷迷糊糊地對他說:“邊策,我做夢夢到你了?!?/br> 她左臉上有一道壓痕,鬢邊的碎發(fā)被微風(fēng)吹起來,要遮未遮,順著那道壓痕飄??梢娝谜娴暮芟?,全然不顧形象。 邊策淡聲問:“夢到我什么了?” 姜辭揉揉眼睛,“忘了?!?/br> 是真忘了。如果不是驚醒,說不定還能在余味里想起來。她撐著臉,看著邊策不午睡卻不疲倦的眼睛,問他:“你中午不休息,下午會犯困嗎?”又盤算起他的年紀(jì)和精力。 邊策瞧她轉(zhuǎn)著她的圓眼珠,腦子里八成沒想什么正經(jīng)東西,說:“年紀(jì)大了,覺少?!?/br> “……” 邊策從窗戶把姜辭的文件袋遞給她:“醒醒腦子好好看,看完不懂的來問我?!?/br> 姜辭眼睛一亮,抱拳:“謝謝邊老師。” 也顧不上頭發(fā)和衣衫還是亂著的,姜辭立刻打開文件袋,一眼看見邊策的漂亮字兒。筆鋒飄逸,落筆成云煙。 其實姜辭字寫的不難看,只是毫無個人風(fēng)格,而邊策的字,一眼就能讓人代入他身上那種沉著又不死板的文氣。 姜辭本以為他的話術(shù)應(yīng)該會很難懂,所以他才會說看完哪里不懂可以去請教他,結(jié)果看完,他哪兒哪兒都闡釋的很易懂很清晰。 “師父,我該怎么答謝你呢?”她不打算提問了。 邊策轉(zhuǎn)身看著她的亂發(fā)和清醒之后的雙眼,“八戒,別跟師父客氣,路長著呢?!?/br> 也就是一頓午飯加一場午覺的功夫,汪汪小狗變成呼嚕小豬。 “得嘞?!苯o起身把軟塌收拾好,“這兒真好,我下回還來。” 邊策沒吱聲,聽見她又說:“下回來我肯定睡床上,這床看著真舒服?!?/br> - 老姜帶了市面上最貴的白酒,一股腦全灑在姜辭爺爺奶奶的墓碑前。 姜辭心里“呦呵”一聲,誰背地里吐槽老姜越有錢越摳的,他給自己親爹親媽盡孝可絕不含糊。 “老兩口是真沒享到福。你爺爺一直說想重新蓋一棟小樓,可他走得那年我們生意剛有起色,你奶奶倒是過了兩年吃穿不愁的日子,可還是沒等到真舍得給自己買金鐲子的那一天……”這三年,戴女士年年來,都會動情說這些話。 姜辭:“就算我奶奶活到今天,她也是舍不得給自個兒買金鐲子的?!彼钣浀媚棠棠蔷洹吧粠硭啦粠ァ保瑢?dǎo)致她對金銀首飾那些從不感興趣。 老姜:“老太太其實愛美,喜歡穿花衣裳,也羨慕人家老太太穿金戴銀??伤@輩子都認(rèn)錢花在刀刃上這句道理,說她軸吧,可要不是她這么軸,咱們家不會有今天……” “行了行了,他們倆才懶得聽你們說這些,你們?nèi)ミh(yuǎn)點兒,讓我跟我爺爺奶奶說幾句話?!?/br> 姜辭把戴女士和老姜支開,跪在墓前,一張張給他們燒紙錢,她張開嘴,想像往常那樣絮絮叨叨說一些只屬于她自己的想念,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眼淚落下來,嘴里卻無聲。 每一個覺得有了錢也沒意思的時刻,都是因為她想起沒享到福的老兩口。她本來想跟她奶奶說,她老人家一直嫌條件太差的那所小學(xué),她今年年初匿名捐了一筆錢重新修建,她爺爺渴望的新房子,她也買了地,正在物色最合適的設(shè)計師,打算明年開春就動工…… 可最后她最終能開口,卻只有一句話:“爺爺奶奶,今年是我本命年,我沒什么災(zāi),一切都好,你們放心。” 回程姜辭總也提不起精神,徐翊寧打來電話,說他給姜辭準(zhǔn)備好了明天去泡溫泉的衣服,要她什么也不用cao心。 徐翊寧的聲音落進戴女士耳朵里,她咂咂嘴:“小伙兒這不是聽著挺體貼的嘛,你怎么又瞧不上了?” “行,我明兒就領(lǐng)回去給你們當(dāng)女婿。你們打算出多少嫁妝?”姜辭說“行”的時候,一瞬間覺得自己邊策上身。 老姜“呸”了聲,“嫁妝?抱歉哈,我一毛不拔?!?/br> 姜辭聽樂了,“趕明兒真到戲收場的那一天,你千萬拿出你這會兒的氣勢哈,連這個‘呸’字兒都別省?!?/br> 怎么破局?這不,老姜和戴女士守在最后一關(guān)呢。 戴女士想起邊家老太太的心思,問姜辭:“你最近跟邊騁還一起玩兒嗎?” “還行吧,偶爾聯(lián)系?!?/br> “你注意點兒分寸?!贝髋磕:嵝?。 “這話怎么說。” 老姜這下不“呸”了,但發(fā)出一聲冷哼,“邊家也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