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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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道出戴女士和老姜去上國學(xué)課這事兒,說:"我瞧他們也沒學(xué)什么正經(jīng)東西,倒是對易經(jīng)八卦風(fēng)水那些格外感興趣,還加了一堆所謂大師的微信。" 邊騁:“有資料嗎?我看一眼?!?/br> 姜辭從手機里找出來給邊騁看。 "糊弄人的。"邊騁即刻做出判斷。 "那我得趕緊讓他們退學(xué)費去,一節(jié)課八百塊錢呢,倆大傻子一口氣交了三個月的錢。"姜辭說著就想回屋去找戴麗達,走出幾步又折回來,眼睛看著兄弟倆,"我說她肯定不信,勞煩你們倆幫我去勸勸。" 邊策這會兒已經(jīng)打完電話,正要開口,邊騁忍不住笑起來:"一節(jié)課800,那也比你花二十萬買三副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畫強吧。" 姜辭一聽這話,"呀,都傳到你們倆耳朵里了。" "壞事傳千里嘛。"邊騁開起玩笑來。 "你是不是跟那畫家認識?"邊策的語氣就像是隨口一問,卻在不經(jīng)意間道出事情原委。 邊騁一怔,很快領(lǐng)悟這其中奧妙。 只見姜辭言明:"是,那二十萬她當天晚上就退給我了。" 柔和的眉眼,懇切的語氣。這不是她頭一回玩這種小把戲了,心里并不起什么波瀾。 暴發(fā)戶買畫,這笑料傳一次,那位青年女畫家的名字就被人念一回。笑話講多了,畫家的名兒也就被圈子里的人記住了。 邊騁覺得這姑娘挺妙,小伎倆并不高級,可她玩兒的低調(diào),被人拆穿也沒所謂的淡然樣子挺招人喜歡。想起許穆陽用"奇葩"二字形容她,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起了玩心。 "過兩天我?guī)阃鎯喝ァ?他對姜辭說。 "行啊。" 邊策又接了一通電話,事情有些急,需要他親自出面,他客氣跟姜辭和戴麗達告別。 告別后,姜辭瞧見他跟種花的阿姨說了些什么。晚些時候,母女倆回到家,邊家差人送來了十余盆生長繁茂的花草,其中就有四季海棠。 - 入秋之后,日落一場比一場美。這天邊騁的攝影師朋友攢局拍晚霞,邊騁帶了姜辭去。 許穆陽也在,見到冷了他半個月的邊騁帶著姜辭一起出席,眼睛里那點荒唐感幾乎藏不住。 "姜小姐也喜歡攝影嗎?"許穆陽頭一回正眼看姜辭。 說是攝影局,可誰不是帶著目的正裝出席。姜辭戴著畫家帽,穿工裝褲和馬丁靴,許穆陽看她哪兒哪兒都覺得可笑滑稽。 對于無所謂的人,姜辭仇都懶得記,就更別提察言觀色了,她只對許穆陽虛意笑笑,也不搭話。 許穆陽卻來獻殷情:"我教你?" 姜辭看一眼邊騁,那家伙竟然自己玩兒去了。 "好啊。"演戲誰不會。 許穆陽沒什么耐心教,姜辭也壓根沒打算認真學(xué)。不同頻又互相看不上的兩個人硬湊在一起,氛圍只剩下別扭。 邊騁雖被幾人圍著講話,視線卻總往姜辭這邊落。教姜辭攝像的時候,許穆陽故意靠近她耳朵:“以為搭上邊家兩兄弟,家里生意會好做吧。想多了meimei,邊家今時不同往日了,老太太又有幾年光景……” 令人生厭的氣息擦過耳廓,姜辭條件反射般地移開頭,她手沒松開相機,“呀,錄進去了?!痹捖浒严鄼C拿走。 “姜小姐?!?nbsp;許穆陽眼看著姜辭要往邊騁那邊去,一把拉住她胳膊,“姜辭meimei?!?/br> 姜辭心里犯惡心,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審視他因焦急而蹙起的眉心。 邊騁從熱鬧里抽身,閑庭信步過來看新的熱鬧。人站定,稍稍把姜辭往身后護。 許穆陽心知邊騁的立場,對姜辭愈發(fā)客氣恭敬,“姜辭meimei,我說話沒過腦子,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br> “他說什么了?”邊騁垂眼看姜辭。 姜辭頭偏向一邊,抿著唇,視線往下,相機背在身后,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教她拍照時我心急了些?!痹S穆陽自己找了個說辭,說完拿了臺新相機,“這我昨兒才買的,送給姜meimei,就當是賠罪了?!?/br> “我原諒你了?!蔽吹冗咈G反應(yīng)過來,姜辭越過他,上前利落拿走許穆陽這臺新相機,順便把手里那臺還了回去。 “走吧,這兒悶得慌?!苯o扯了下邊騁的衣袖。 邊騁沒動,手指撥弄一下眉心,沒給許穆陽正眼,“別一口一句meimei,聽著別扭。”轉(zhuǎn)過身,輕拍了下姜辭的后腦勺,低聲在她耳邊說話,把熟絡(luò)的關(guān)系擺在臺面上示人。 旁人聽不見邊騁說了什么,姜辭聽見了,但她裝作沒聽到。 邊騁說了兩個字——慫包。 慫包心氣不順,開著邊騁的車把他拉去數(shù)碼城。 “來這兒干什么?”邊騁嘴上這樣問,眼睛卻看著她手邊的新相機。 姜辭果然把相機賣了,直接賣給門口的二道販子。雖在氣頭上,她腦子卻拎得清,價格賣的不算虧。 姜辭收到賣相機的錢之后,立刻給邊騁分了三分之一。 邊騁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轉(zhuǎn)賬,眉頭一皺:“氣成這樣?他到底說你什么了?” 姜辭手沒停,繼續(xù)轉(zhuǎn)賬給邊策,也是三分之一的金額。 邊騁看了一眼她手機界面,“嗬,不在場的都有份兒,姜大小姐真闊氣?!?/br> “我不氣成這樣,你怎么好跟許穆陽割席?你知道他在,也知道他討厭我,所以今天才帶我來。我是你邊公子帶來的人,他再想羞辱我也會收斂,可他今天氣你寧愿跟個土包子暴發(fā)戶玩兒也不愿意繼續(xù)帶著他玩兒,忍不住在我面前犯渾。邊騁,你看了戲,達到了目的,還收到個大紅包,該開心了吧?!苯o說這些話時是笑著的,話音落下,唇角也放下。 邊騁實在忍不住,在她噼里啪啦的“數(shù)落”里笑彎了腰,待她紅唇靜下來后,挺直腰板摸了摸鼻底,“真是聰明姑娘。錯了,我真錯了,正兒八經(jīng)給你賠不是,您看成嗎?” 姜辭不搭理這家伙,沉著臉上了車。 “那你說怎么才能消氣?”邊騁繼續(xù)哄。 姜辭沉靜了會兒,說:“我朋友下周那個畫展,你來撐個場面?!?/br> “就這?” “就這?!?/br> “現(xiàn)在開心了?” “今晚賺了錢,當然開心,錢可是好東西?!?/br> 邊騁作抱拳狀。 邊策從一個冗長無趣卻走不開的場合離席,看見姜辭那條轉(zhuǎn)賬消息,淡而無味的情緒像轉(zhuǎn)了個彎。 他回了個問號。 更晚一些,姜辭回他四個字:樂善好施。 - 這晚散場前,姜辭冷不丁問邊騁:“你最近身邊沒人吧?” “這話怎么說?!边咈G只笑笑。 “反正我不跟你出來玩兒了?!苯o下定決心似的。 “行,你回頭別在老太太跟前告我狀就行。” 姜辭探他話,妄自菲薄道:“你是沖老太太的面子才愿意帶我玩兒。像我這種暴發(fā)戶土包子……” “下車。”邊公子嗔怒,扭臉卻又說:“后天是個好日子,我?guī)闳ヒ妭€人?!?/br> “不去?!?/br> “少跟我拿喬?!边咈G把玩著打火機,語氣里添了些真誠:“姜辭,甭跟我演,你心里指不定怎么瞧不上這幫二世祖呢。他們背后誹你欺你,根本傷不到你分毫。且不說咱們家老太太是什么人,我大哥又是什么人,我邊騁交朋友,需要旁人干涉?我真挺愿意帶著你玩兒,放心,我拿你當meimei。” 挺感動的一番話,可她該感動嗎?她姜辭才懶得跟一人精中的人精論真心。 她學(xué)邊騁抱拳:“走了?!?/br> “后天見。” 姜辭背對著他招招手,又打了個響指,當是同意赴約。 到了家,另一位邊公子用行動回復(fù)她那句“樂善好施”。 邊策托人送來一幅字。 姜辭當著戴女士和老姜的面打開,里頭竟然是道家的《清心訣》。 第4章 姜新元念了遍《清心訣》,問姜辭能不能明白邊策的意思。 姜辭拿的是“腦袋空空”的人設(shè),她干嘛要明白這些?她說:“他可能是在贊美我吧?!?/br> 戴麗達和老姜對視一眼,認為姜辭很有必要跟他們一起去上上國學(xué)課。說到這事姜辭就頭疼,她打算用點自己的法子去把昂貴的學(xué)費退回來。 老姜問姜辭:“你借出去的那筆錢快到期了吧,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回來?” “已經(jīng)到期了?!苯o看向戴麗達,“媽,徐太太是你打麻將認識的,這事還是因你而起,明天我去要錢,你得跟我一塊兒?!?/br> 戴女士懶得去應(yīng)付那些所謂的闊太太,她們喜歡在牌桌上談?wù)撍囆g(shù)和奢侈品,也喜歡夸贊家里的先生和小孩,戴女士對這些話題通通不感興趣,之前她被邀請去喝下午茶,每回都喝到頭疼腦熱,臉上掛笑臉心里翻白眼。 “錢是你自己答應(yīng)借的,你自己要去。要債那點經(jīng)驗,我跟你爸早都教過你了,比起從前那些地痞流氓和老賴,徐太太這樣的文化人應(yīng)該挺好對付,你拿來練手都積累不到什么有用的經(jīng)驗?!?/br> “有文化的人耍起賴來才更加得心應(yīng)手呢?!苯o現(xiàn)在就開始做去討債的心理建設(shè)。 “你也混了不少時日了,也認識了那么多新朋友,心里有點眉目了沒?找到可靠資源了嗎?” 老姜接了戴女士的話:“就是,你這名兒都出了,別到頭來真把花瓶的名頭坐實了。故事平鋪直敘有什么意思,得有反轉(zhuǎn)才精彩?!?/br> “我犯得著跟那幫俗氣東西斗法嗎?”說到這個,姜辭忍不住想起許穆陽那張令她犯惡心的臉。她要真想跟他斗,今天晚上就不會放過他??伤踊逇?。 邊家兩兄弟都不搭理的人,繼續(xù)扮小丑等天收就好,根本不配她浪費精力。 老姜沖姜辭擺擺手:“歇著去吧,明天先鉚足精神去收賬?!?/br> 姜辭回了臥室,洗完澡,躺下后,給邊策回了個“謝謝”。 一家人誰也沒瞧出那幅字出自誰手。戴女士把字收起來,丟進老姜書房的雜物架上。 - 跟徐太太一碰面,姜辭確認,邊策壓根沒管梁子淳這檔事兒。她是個外人,沒有資格評判邊策是絕情還是行事有自己的分寸。她只是想著,除卻是舊情人,他們還有著發(fā)小那層關(guān)系,以關(guān)心朋友的名義善意提醒,這不是管閑事,是講義氣。 徐太太滿面春風(fēng),大談兒媳梁子淳進門后家里如何溫馨熱鬧,張口閉口都是幸福生活,擺出這副歲月靜好的姿態(tài),將欠錢這事襯得跟地上的螞蟻一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