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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完全忽略曉春話里的金玉良言,雙眸锃亮瞪著她:哇!你跟江友天肯定是你主動了,對不對?對不對? 曉春臉一紅,用力推她一把:說你的問題呢!扯我干什么! 為了給相親雙方多制造點機會,四個人吃了中飯又去喝茶,喝了茶曉春看倆人情形差不多了,就攛掇警察兄弟單獨請夏夏吃晚飯,她拉著江友天功德圓滿地退了場。 哥們兒一走,警察見得自己獨撐場面了,白皙的臉先紅了一紅,夏夏見狀,面龐也跟著紅了一紅。 你喜歡吃什么?警察主動問。 隨便什么都行。 那中午吃了中餐,要不晚上就換換口味,咱們去吃牛排怎么樣? 好??! 夏夏拎著包跟在他身后走,心想,此人雖然內向,但還算有想法,也比較能拿主意,靠譜。 唯一不靠譜的是兩人單獨相處時依舊無話。 晚上的牛排店門口排起了長隊,夏夏跟著警察默默等候在隊伍里。多數時候,兩人各自看著玻璃窗外的夜景發(fā)呆,偶爾星眸轉動,目光不小心碰撞在一起時,也是彼此矜持地笑一笑。 夏夏不免郁悶,雖說戀愛的時候講究無聲勝有聲,但他們剛開始就玩這套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好容易等到座位,夏夏決定聽曉春的話主動一點,正搜腸刮肚找話題時,警察指指她的包:是不是你手機在響? 夏夏忙把手機翻出來,掃一眼來電,頓覺煞風景,是田寧打來的,料想不會有好事,又不能不接。 田寧在電話里告訴她,自己喝醉了,在一家飯館的包房里躺著呢,讓夏夏開車去接她。 夏夏忍氣建議:你找公司駕駛班的人不行么? 大過節(jié)的,就不去麻煩人家了!你快,快點過來??!我頭痛死了! 夏夏這才留意到他舌頭確實有點大,皺著眉問明了飯館地址。 通完電話,夏夏很是抱歉:那個,我 警察顯然已經明白怎么回事,極為爽快地說:沒關系,你有事你去忙吧! 夏夏懷揣著既輕松又惋惜的復雜心情離開了牛排店。 站在街邊打車時,她心頭立刻涌起各種駁斥田寧的言論。 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就好意思麻煩我?開不了車自己不能打車回去? 她突然一拍腦袋,自己真是笨死了,剛才如果直接告訴田寧她還在老家不就什么麻煩都解決了! 不過那樣一來,警察肯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撒謊,會對她的人品產生質疑,貌似更加劃不來。 一路胡思亂想來到飯店包房,里面的桌子已經收拾干凈了,但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味,田寧正仰面躺在沙發(fā)上,以手撫額,似乎睡著了。 夏夏走近他,連喚兩聲,田寧才睜開迷蒙的眼睛,一見光亮立刻又拿手去擋。 你來了?他嗓子沙啞不已。 雖然只是飛快的一瞥,夏夏還是看清了老板雙眸中滿布的血絲,心驀地一軟,點點頭問:你能自己走嗎? 能!田寧掙扎著坐起來,臉色煞白,神志卻還清醒,揉揉頭發(fā)又晃晃腦袋,像劫后余生似的舒了口氣,總算消停了。 他腦子還算清楚,但走起路來卻搖搖晃晃的,不得不搭著夏夏的肩借點力。站在電梯里,還有閑心開玩笑:不好意思,占你點兒便宜。 夏夏橫了他一眼。他比她高了整一個頭,搭在她肩上的胳膊很克制地沒有用力,仿佛怕壓壞了她似的。 怎么一頓飯吃這么久? 喝酒了唄!田寧一說話臉上就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你嘴巴怎么了? 舌頭起泡了。田寧暗暗嘶聲啞氣:喝得太多,怕說錯話,一個勁兒咬自己舌頭。 夏夏意外,嘆口氣說:當銷售真不容易。 田寧苦笑兩聲,忽然有些沉默,直到坐進車里,才又慢悠悠地開口,竟有些咬牙切齒:那家伙,如果不是客戶,真想狠狠扇他! 夏夏還待細聽,他卻沒了下文,腦袋轉向窗戶外面,半天不說話。夏夏也由他,自顧自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在三江的夜色中乘風破浪般開過去,街上車流如水,行人匆匆,沿街店面燈火璀璨,無人管理的人行道上,小販們正在為夜市忙碌。馬路上到處流淌著生活,世俗熱鬧、紛繁蕪雜。 到了田寧家樓下,夏夏把車停進車位,發(fā)現(xiàn)田寧已經睡著了,她想把他推醒,手剛伸出去,看到他疲憊不堪的臉,又有些遲疑,到底還是縮了回來。 好在田寧沒多會兒就醒了,一個激靈坐直,看清是在自家門口才又放松下來,轉頭瞟了眼夏夏:謝謝??! 夏夏咧咧嘴:你能自己上樓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她拎上包要告辭,田寧一把抓住她的手,見她神色有異,忙又松開:上去坐會兒再走吧。 夏夏沒好氣:我晚飯還沒吃呢! 田寧居然好脾氣地笑起來:那就更不能讓你走了,我請你吃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