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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彼馈?/br> 李宛詫異地盯著他,不禁來回打量,張大哥這是怎么了,以前他可從來都不會關(guān)心的。 隨即婉拒道:“我和秀秀商量好了坐村長的牛車去,到時在鎮(zhèn)上買份禮,挑個時間送給村長媳婦,叨擾這么久,也算是聊表謝意了。再說你要趕著開攤,耽誤了不好?!?/br> “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張彪沒有接過李宛的話,直接問道。 “辰時一刻。” “那就辰時一刻送你們過去?!?/br> 男子的聲音是那么的堅定,不容拒絕,李宛開始猶豫了。 只聽她道:“明天大集,你不急著開攤嗎?” “我自有辦法。”張彪說完就去料理棚屋。 夜色漸濃,李宛吃完晚飯后在院中消食,手臂晃動間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晾衣繩高度變低了,不由得欣喜道:“張大哥,是你重新牽了根嗎?” 張彪聞言腳步頓了頓,訕訕地撓了撓鬢角,“晾著晾著自然就低了。” 第三十四章 是這樣的嗎? 李宛疑惑不解, 可張大哥也沒有騙她的理由。 翌日,張彪提前一個時辰起床,匆忙去到鎮(zhèn)上攤位前把豬rou處理好, 放在小屋內(nèi)。 然后就去找他之前帶過的一個學(xué)徒。 天色青蒙蒙的,他穿行在靜謐的街道,清冷的風(fēng)迎面襲來, 揚起他的衣角。 想到等下要與李宛一同出行,他神情難掩激動, 拼命甩著草鞭向前行著。 牛車停在鎮(zhèn)上一戶人家門前,門口掛著兩盞昏暗的燈。 他敲響了大門,門內(nèi)久無應(yīng)答。 這個時辰一般人家都還睡著, 確實有點早,但他又急著回去接李宛,等不了很久,于是再次試探著敲了敲。 屋內(nèi)亮起了油燈,一青年胡亂套了件衣服迷瞪著眼睛就起身出來了。 院外青黑一片,四周靜悄悄的, 獨剩那突兀的敲門聲。 他有些不耐煩, 昨夜本就同老大他們飲酒飲到深夜, 這才剛睡下不久,門外就傳來這擾人的敲門聲。 他本欲置之不理, 可又恐驚醒了老大,無奈只得爬起身出來應(yīng)門。 他腳步踉蹌,朦朧中似踢到什么硬物, 他像發(fā)泄不滿般朝著硬物重重踹去, 只聽到哐當一響, 酒壇碎裂在地。 清脆的聲響嚇得他一激靈, 人也徹底驚醒過來。 他慌忙朝主屋看去一眼,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才放下心來,還好沒驚醒老大。 他借著油燈的微光避過院內(nèi)凌亂散落著的空酒壇,七彎八繞才來到大門前,打開門。 “找誰???”他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正眼都沒瞧去一眼。 “我找光子?!睆埍胱呦蚯罢f道。 “找錯了,這里沒這個人?!鼻嗄昝Σ坏P(guān)上門,想再去補補覺。 真是晦氣,一大早上就被吵醒。 門關(guān)至一半?yún)s被張彪伸手攔住。 青年身形彪悍,最是有一把子力氣,這才能成為鎮(zhèn)上賭坊的打手。 不曾想眼前這位竟比他力氣還大。 他覺得是自己剛才沒發(fā)揮好,于是開始使勁關(guān)門。 只見他手臂青筋暴起,肌rou緊繃,臉都憋得漲紅,門卻一動不動。 張彪還趕時間,不欲與他糾纏,把門往前一推,推得青年一踉蹌,連連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 他再次重復(fù)道:“我找光子?!?/br> 經(jīng)過這一番較量,青年知道眼前這位身手絕對不凡,態(tài)度這才重視起來,開始仔細回憶帶‘光’字的名。 可在腦中搜索一圈也沒搜到,他扯過一抹笑恭敬道:“這位壯士不知是不是記錯了,我們這院子確實沒有這個人,還請壯士問詢清楚再來?!?/br> 說完也不敢草率關(guān)門,只得停在原地等待張彪的回復(fù)。 張彪記憶力一直很好,除了前段時間被李宛攪亂心緒迷糊了一陣,從來就沒記錯過事。他學(xué)徒一直住在這兒,不可能有錯,除非他搬走了。 “這兒近來有沒有搬動過?”他垂眸問道。 “沒有啊,我們老大一直住這兒?!?/br> “那你們老大是不是姓趙?” 青年沉吟一刻,眸光頓時一亮,道:“你怎么知道。” 張彪有些無語地朝青年瞪去一眼,“那我找你們老大?!?/br> ...... 趙光尚在睡夢中,就聽到有人說一個叫張彪的過來找他。 師傅? 他立馬收起那抹暴躁的情緒,彈跳起身。 隨便摸了把臉,就沖了出來。 他那時家窮,阿娘身體又不好,所以他經(jīng)常蹲在rou攤旁,希望能撿些rou沫骨頭回家,給阿娘補補身子。 他就是那時候認識張彪的。 其它rou攤的攤主都對他嗤之以鼻,只有張彪對他施以援手,把碎rou和骨頭單獨留給他。 可他阿娘還是離世了。 離世后,他頹廢了一陣,那時候是張彪幫助了他,教他手藝和身法,他這才有現(xiàn)在的本事,所以他打心眼里感謝張彪。 “師傅。”他知道張彪重規(guī)矩,因此一來到張彪面前,整個人都正經(jīng)了幾分,脊背挺得筆直。 “我今天有事,攤位沒人打理,你有空?”張彪直明來意。 他只帶過這一個學(xué)徒,也有好些日子沒聯(lián)絡(luò)過了,他不知道他是否有空,這次過來只是碰碰運氣,如果沒空的話他再去找豬rou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