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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彪剛用新買的香胰子洗完手,手上還殘留不少水漬,就著身上的衣服就是一擦,擦干后才接過來穿上。 穿著很是寬松,不會像之前那件那樣緊,式樣簡單,顏色耐臟,他很滿意。 “辛苦了?!彼麑χ钔鹫f道,面色僵硬,但平時洪亮的聲音明顯刻意壓低很多,身上的那股彪悍之氣也稍稍內(nèi)斂。 李宛發(fā)現(xiàn)了這一變化,內(nèi)心樂開了花但面上僅以淺笑帶過。 她之前還擔(dān)心會太寬松,沒想到穿上正好。 衣衫之下,寬肩窄腰,還有她那晚不小心觸到過的健壯結(jié)實的肌rou。 接觸過的手在微微顫抖,她錯開視線。 注意到領(lǐng)口有些褶皺,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捋平。 在距離不過兩寸時,張彪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氣氛瞬間變得僵滯。 張彪一臉‘你想做什么’的眼神看著李宛,滿是戒備。 看得李宛很是尷尬,她不過想幫他捋平衣領(lǐng)而已。 難道自己那晚的舉動嚇到他了? 停在半空的手指緩緩垂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蔫了下去。 她提醒了句:“你右邊衣領(lǐng)沒有捋平?!?/br> 說完就神色怏怏地坐到飯桌前,之前的欣喜與激動完全不復(fù)存在。 張彪好似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有些過大。 他起初是不喜與李宛接觸,自那晚后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他不再是不喜,而是害怕。 要說他怕什么,大概就是身體失控的感覺吧。 他捋平衣領(lǐng)后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飯桌上兩人沉默不語,氣氛安靜得可怕,整個屋內(nèi)只聽到碗筷碰撞聲。 張彪有些不習(xí)慣,下意識看了看對面的李宛。 只見她一手扶著碗,另一手則不急不緩地夾起碗里的菜,小口放入嘴中,細(xì)嚼慢咽著,動作輕柔優(yōu)雅。咀嚼著還時不時用手帕擦擦嘴角。 好一會兒后才緩緩夾起幾粒米飯小心翼翼放進嘴中,小嘴緊閉細(xì)細(xì)咀嚼著。 張彪從來沒見過這樣吃飯的人,他平常都是三兩下扒拉完,大手一擦。 難怪她吃飯那么慢。 看著看著重心就慢慢偏了。 從留意女子吃飯的動作到她吃飯時專注的神情再到欣賞女子的眉眼、瓊鼻、以及那粉嫩的櫻唇。 清澈似水的眼眸,挺翹的瓊鼻,小巧白皙的臉頰,再加上那認(rèn)真專注的神情,他不自覺就看呆了,竟然都忘了吞咽。嘴里塞著鼓囊囊的飯菜,差點噎住。 他猛地喝了口水,順了下去。 喝得太急,涼水順著他的下巴緩緩滑落到喉結(jié)處,隨著吞咽的動作,在喉結(jié)處微微顫動著。 他又連著灌了幾口,喉結(jié)處的水珠也順著脖子滴落在衣領(lǐng)內(nèi),冰冰涼涼,他這才緩過氣來。 再抬頭時就看到李宛側(cè)臉上沾著的飯粒,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撥掉。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手起飯粒落。 手指觸過女子臉頰時,他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了下。 好滑好嫩,比他之前捧著的豆腐都還滑嫩。 因長年做活,他的指腹上長有厚厚的繭。 接觸時,他明顯看到女子的臉頰被他粗糲的手指摩擦出一道紅印。 紅印不深,但女子膚白臉小,因此那一道紅印顯得特別突兀。 張彪很是訝異,他就...就輕輕碰了下,就出現(xiàn)紅印了?怎的如此嬌嫩。 還沒理清頭緒,他就對上了李宛的眼神。 疑惑中又夾雜些許無辜,看著竟有些楚楚可憐。 他神色有些慌亂,指著手上的飯粒解釋道:“你臉上有飯粒。” 他竭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栗,語氣是說不出的緊張。 想到剛才的舉措他腦袋就有些抽疼,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因撥落速度太快,再加上張彪的手指有些粗糙,李宛臉頰紅印處有些刺痛,她摸了摸,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憐的感覺再次浮現(xiàn)。 張彪呼吸一滯,有些內(nèi)疚,沉默半晌后,道:“剛才...弄痛你了?” 屋外浮云飄過,遮擋了那炙熱刺目的陽光,灶房內(nèi)倏然暗下來。 李宛看著飯粒,嘴角翕動了下,最后什么話也沒說。 氣氛依舊僵滯著。 張彪偷偷瞥了好幾眼,也沒有等來一句答復(fù),心里頓時有些躁悶,碗里的飯都不香了,索性放下筷子,道:“剛才要是弄痛你的話,要不你打回來?” 說著就伸出他粗壯的手臂,一臉鄭重。 殊不知李宛那小胳膊小腿的就算能打痛他,她自己也要脫層皮。 李宛睨了他一眼,看到他那莊重的樣子,一時有些端不住,竟開始偷笑起來。 笑聲清脆悅耳,瞬間掃清了張彪心里的躁悶。 “你覺得我能打痛你嗎?”李宛有些好笑地反問道,纖細(xì)的手在張彪胳膊上輕輕拍打著。 女子本就力氣小,又沒有刻意使力,打上去就像撓撓癢般,又舒服又酥麻。 張彪感覺自己渾身的毛都被捋順了,身體輕飄飄的。 李宛玩鬧一會兒后才意識到不妥,忙收回手,耳際羞紅,逃似的向房間跑去。 浮云飄散,陽光透過窗欞斜瀉在她精致的小臉上,膚白勝雪,清晰得能看到臉上細(xì)小的絨毛,軟乎乎的。 張彪就那樣呆呆地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