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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鹿撞 第54節(jié)

    冷峯收拾完衣服下樓來的時候,直接把沙發(fā)上別冬光著的腳拎起來,別冬嫌癢要躲,冷峯拍了下他屁股:“襪子都不穿,光著腳跑來跑去,要感冒了?!闭f著給他套上在家穿的厚襪子。

    別冬放肆地用腳勾住冷峯的脖子:“這里暖和,不會感冒的?!?/br>
    冷峯給冰了下,但也不躲,直接把腳按在頸窩里給捂熱了,還捉著親了一口,再給套上襪子:“現(xiàn)在不冷了吧?”

    “不冷?!眲e冬仰面躺著,一雙腳不老實地在男朋友身手滑來滑去,從脖子滑到胸肌又滑到腹肌,再往下輕輕踩住那個地方,揉啊揉。

    冷峯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圈著別冬的腳踝卻不用力,任由他在某個部位踩奶一樣地揉動,然后說:“你完了,你弄的,你得負責(zé)。”

    別冬笑彎彎的一雙眼:“好啊,來嘛?!?/br>
    ……

    兩人正在沙發(fā)上胡鬧,意猶未盡呢,雨下得鋪天蓋地,冷峯喘著氣說:“等會兒,再戰(zhàn)一把。”

    別冬渾身都是熱的,臉和眼睛都酡紅,也喘氣,說:“來就來。”

    這種天不就適合不出門大戰(zhàn)三百回合么。

    冷峯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不知擠在沙發(fā)哪道縫隙里,兩人四處亂掏找了一通,別冬翻出來遞過去:“是邵哥的。”

    經(jīng)紀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冷峯接起來,邵其華那邊毫不廢話,直接問:“你是不是最近都沒查收郵件?”

    嗯?冷峯確實沒怎么看郵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問說:“柏林那邊有消息了?”

    邵其華的笑意隔著電話都擋不住,說:“準備準備去威尼斯雙年展吧,你的作品通過了?!?/br>
    冷峯已經(jīng)按下了免提,這句話別冬也聽到了,他捂著胸口,覺得心跳得厲害。

    冷峯笑盈盈地看著他,邵其華還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兩人渾然都似聽不到了,最后只聽到電話那頭連喊了幾聲冷峯的名字,叮囑他說:“你快去查下郵件,里面有柏林駐地和雙年展的通過信息,具體后面你要怎么cao作,要提供什么資料都有l(wèi)ist,這事兒千萬別耽誤,趕緊的?!?/br>
    “好,馬上就去看?!睊斓綦娫捄髢扇嗽僖膊活櫜坏煤[,冷峯撈起沙發(fā)上的毯子把別冬周身一裹,自己衣服也來不及穿,裸著身扛著人就往二樓書房跑。

    柏林和雙年展分別來了郵件,冷峯先看駐地那封,德語,他翻譯給別冬聽,他們同一批駐地藝術(shù)家里,有不少人的作品都獲得通過送去了雙年展,他看到利嘉豪的名字也在其中,作品是一段多媒體實驗影像,至于雙年展的那封郵件,冷峯按照他們發(fā)過來的表格清單填寫了他的個人資料回郵了過去,他的作品規(guī)格大,在表格中是否需要親自到場布展一欄里,他填寫的是“需要”,在是否有隨行人員這一欄,他寫“有”,人員名單寫:別冬,伴侶。

    “寶寶,我們要一起去歐洲了?!崩鋶o是真的高興,狠狠親了別冬一口,他去過的,體會過的千山萬水,終于可以以一個別冬不會拒絕的理由,帶他全都走一遍。

    現(xiàn)在的別冬再也不會說出“你去,我在家等你”這樣的話,經(jīng)歷過一次分開,如無必要,他將不再和愛人分別。

    別冬沒有護照,他的戶籍地還在老家,于是兩人又飛了一趟東北辦護照,跟著辦簽證,瑣瑣碎碎的一大堆事情,別冬只覺得出趟國真的太麻煩了,冷峯說:“這趟先出去,本子上有個印章,回頭再給你辦多年簽,以后就方便了?!?/br>
    反正這些事別冬都不懂,冷峯說怎樣就怎樣,只是他突然想到,這一趟過后,冷峯就真的是“國際藝術(shù)家”了,以后應(yīng)該會在國內(nèi)國外頻繁的有各種展覽、活動之類,會滿世界跑,那么,自己也會跟著他滿世界跑……這就很像,那些出國訪問的政客們總是帶著自己的“第一夫人”,別冬想,自己就是冷峯的“第一夫人”。

    哈哈哈……別冬自己給自己樂開了花,這名頭還是有些搞笑又有些羞恥的,他怎么也不會說出口,但是,站在這樣的男朋友身邊,心里是非常非常驕傲的。

    雙年展還沒開始,但官網(wǎng)上關(guān)于即將舉辦的這一屆的信息已經(jīng)有了,冷峯的名字赫然在列,別冬用他殘留的英文水平勉強看懂了官網(wǎng)上關(guān)于冷峯的資料,只是上頭沒有作品信息,只有一個名字,還是英語和德語的,別冬問:“這就是《長相思》的意思嗎?”

    “對。”

    作品名字旁有一小段注釋,這一次別冬看懂了,因為英德雙語之旁有中文,就是蘇武的那首詩:【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復(fù)來歸,死當長相思?!?/br>
    中文互聯(lián)網(wǎng)緊隨其后,關(guān)于冷峯參展雙年展的報導(dǎo)也紛紛爆了出來,這些文章里除了對冷峯學(xué)術(shù)上的肯定,還因為他這件作品,多了很多對作品背后故事的窺探。

    八卦精神在各行各業(yè)都永遠如火如荼,藝術(shù)圈從來都是盛產(chǎn)之地。

    只是冷峯對這些“窺探”根本毫無遮掩之心,只要有人問起,他便坦坦蕩蕩地告訴對方,作品是關(guān)于思念他的愛人。

    他和別冬是一對兒的事實圈內(nèi)人早已知曉,“春夏秋”的展覽兩人一同亮相,別冬的“泡影”展覽全是冷峯出面打理,現(xiàn)在參加雙年展的作品又是堂而皇之的示愛,冷峯對秀恩愛這回事像是根本不懂什么是低調(diào)。

    有一家很火的視頻媒體想采訪冷峯,這家媒體以采訪一系列有爭議性的人物出名,涉及各行各業(yè),且他們的采訪通常以紀錄片視頻的形式呈現(xiàn),有對談,也有記錄采訪人物的日常生活,話題犀利,影像真實,引導(dǎo)人物拋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和觀念,卻不刻意對此做評判。

    冷峯知道這家媒體,他們最有名的采訪紀錄片做的是某個因為性丑聞退圈的當紅藝人,那條片的質(zhì)感非常好,冷峯和別冬一起重新看了那條片子,決定接受他們的采訪,而且,冷峯說服了別冬,他們一起。

    導(dǎo)演組過來的人不多,就導(dǎo)演和三個攝影師,以及兩個收音師,所有要溝通的話題都是導(dǎo)演在鏡頭之外跟他們對話。

    別冬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合,鏡頭一架起來的時候他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就盯著冷峯,這是他沒有安全感時下意識的反應(yīng),冷峯輕聲跟他說:“沒事,你就當他們不存在,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跟他們說先別拍?!?/br>
    攝影師也配合地說:“對對,我們都是沒有感情的攝影機器人,不方便拍的時候您說聲就得了?!?/br>
    別冬其實是配合度很高的人,他只是不習(xí)慣,導(dǎo)演也知道,素人上鏡多半會有這個過程,于是前面花了許多時間就只是單純的跟拍,拍他們的日常,偶爾隔著鏡頭跟他們聊聊天,非常耐心地直等到一個星期之后別冬差不多適應(yīng)了鏡頭的存在。

    不過即便如此,別冬還是非常不好意思當著鏡頭的面跟冷峯卿卿我我,冷峯有時候在家里習(xí)慣性地走過路過要親一下他,都被別冬給擋住了,最多能親下臉頰和頭頂額角,冷峯忍不住對著鏡頭抱怨:“你們到底啥時候拍完?再不拍完我都要被我老婆掃地出門了?!?/br>
    最后才拍采訪環(huán)節(jié),就在家里一樓客廳。

    這個大廳很長時間以來都空蕩蕩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是當初別冬第一次見到的模樣,該是工作區(qū)的地方堆滿了各種材料和兩個人混在一起的半成品作品,石頭、雕塑泥、木頭、金屬……雕塑工作室總是比一般的美術(shù)工作室更龐雜混亂,然而別冬看著這一大片“亂糟糟”的工作區(qū)想,還是亂好,亂起來說明有生機,那個冷心冷情的冷峯再也不會見到。

    導(dǎo)演:“你們?yōu)槭裁磿砝娼???/br>
    冷峯:“我們……其實都是兩個走投無路的人,然后來了這里,你知道嗎,人在下坡路一路走到底,失無可失的時候,其實心里會很平靜,我剛來的時候就這樣,我看小冬也差不多?!?/br>
    別冬(笑):“峯哥至少還有錢,我才是一無所有,剛來的時候身上就十幾個鋼镚兒。”

    冷峯揉了揉別冬的頭頂。

    導(dǎo)演:“那你們怎么評價在梨津的生活?”

    冷峯(直接抓住別冬的手):“這輩子有過的最好的生活,以后也會是?!?/br>
    別冬(想抽手抽不出):“我也是,我本來以為人生就應(yīng)該是苦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看冷峯,笑著不說話)

    導(dǎo)演:“冷老師,圈內(nèi)還是有很多人不認可你,認為所謂靠【繆斯】才能激發(fā)創(chuàng)作靈感的藝術(shù)家,不算真正的創(chuàng)作者,你怎么看?”

    冷峯(還握著手):“無所謂,不是藝術(shù)家就不是吧,藝術(shù)家這個身份很重要嗎?我得到現(xiàn)在的一切并不是因為我是個藝術(shù)家,而是因為我愛上了某個人,是因為他,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一切,這一切被他帶來,如果有一天要被他帶走,我毫無怨言?!?/br>
    導(dǎo)演:“這個被他帶走指?”

    冷峯:“比如小冬不愛我了離開我,或是我們中有一個死了,或是一起死了?!?/br>
    導(dǎo)演(心想):藝術(shù)家就是藝術(shù)家,死這個字都毫不避諱。

    別冬(坦然看鏡頭):“會死,但不會不愛,不會離開?!?/br>
    導(dǎo)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br>
    導(dǎo)演:“小冬老師,你怎么看到自己的作品?你在乎別人說你【野生】嗎?”

    別冬(想了想):“在乎的,我喜歡這個詞?!保ㄕ{(diào)皮地笑)

    冷峯:“這個詞簡直正中他心好么。”

    別冬:“我就是不專業(yè),沒受過正規(guī)的美術(shù)教育,那些評論文章里寫的許多專業(yè)術(shù)語我根本不懂,可是我懂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愛,什么又是痛,懂被剝奪到一無所有是什么感受,也懂一丁點的得到和擁有是什么滋味……這些都,很珍貴,我所擁有的,也僅僅只是這些?!?/br>
    導(dǎo)演(沉默):“你擁有的很多?!?/br>
    別冬(看冷峯笑):“對,很多?!?/br>
    第95章 威尼斯

    昆明沒有飛米蘭的航班,冷峯帶著別冬從登虹市直飛,別冬對遠行的新鮮和雀躍感止都止不住,在國際航站樓所有手續(xù)都躍躍欲試地想自己去弄,冷峯也沒像以前那樣大包大攬,他知道這對別冬來說是一件好玩的事,他可不會輕易搶奪小孩兒的“新鮮玩具”。

    是的,別冬越來越像個“小孩兒”了,冷峯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別冬的樣子,那么硬又那么緊縮,仿佛時時刻刻都在警惕周遭的一切動靜,隨時會因為害怕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但現(xiàn)在看著這個在機場大廳滿場跑辦手續(xù)的小孩兒,冷峯終覺“老懷安慰”,費了那么大的勁,總算把別冬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警惕和各種對自我的嚴苛都去掉了。

    他可以像個正常的,好好長大的,20歲的年輕人那樣發(fā)出歡呼,因為一丁點沒做過又做成了的小事雀躍,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嘰嘰喳喳地問這個問那個,根本不怕別人笑話,半吊子英語也敢跟一起排隊的老外聊天。

    也終于不再覺得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舍得花錢對自己好一點。

    這真好,冷峯覺得比什么都好。

    漫長的航行中別冬沒怎么睡,到底年輕,精神頭好,又是頭等艙,他舒舒服服地攤著吃東西看電影,倒是一旁的男朋友戴著眼罩睡了個昏天暗地,還給別冬的手機相冊里增添了很多素材。

    抵達米蘭是在當?shù)貢r間的深夜,他們?nèi)プ∮喓玫木频?,就在火車站不遠的地方,第二天去威尼斯的意鐵車票冷峯都已經(jīng)提前買好了。

    出租車上別冬睜大眼睛看這第一次踏上的異國他鄉(xiāng),房子,街道,什么都不一樣,車過米蘭大教堂的時候他發(fā)出短促的贊嘆聲,冷峯說:“意大利有許多值得一看的地方,尤其對我們做雕塑的人來說更是,等布展完成后咱們都可以去?!?/br>
    “嗯。”別冬點頭,他記得在那一次兩人開車環(huán)梨漾海的時候,冷峯說過許多他曾經(jīng)在世界各地見過的大師作品,現(xiàn)在輪到自己去親身體會了,別冬想看這些,不僅僅是想看藝術(shù)大師的作品,更想貼近男朋友曾經(jīng)的生活。

    水城威尼斯,出了火車站,別冬被這縱橫交錯的水路驚到了,展覽的場館不在主島,位置比較偏僻,但他們也不趕時間,在坐車和坐船的選擇上別冬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坐船。

    意大利的男生很帥,別冬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一開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盯著人看不禮貌,哪知道這國家的男孩作風(fēng)都極其熱情大膽,直接在船上一邊搖船一邊對別冬唱歌,明知這不過是招攬生意的辦法,別冬還是忍不住被逗笑了。

    一旁的冷峯倒是有些吃味,又覺得小男友這么敞開了心去擁抱這個世界真是美好,心里來來回回地有些輕微的糾結(jié)。

    坐了一段船后又上岸坐車,先去酒店安頓好,跟主辦方聯(lián)絡(luò),等回復(fù)的時候兩人去外頭吃東西。

    今年的展覽時間比往年延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天,即便在水城,也是一片酷熱干燥,別冬從小到大都沒怎么體會過酷夏,老家的夏天短暫而涼爽,梨津干脆整個夏天都是雨季,而現(xiàn)在身處異國他鄉(xiāng),他才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火辣辣地曬在皮膚上是什么滋味。

    一切都是新鮮的,薄而脆的披薩,佐餐的白葡萄酒,盛夏炙熱的陽光,四周滿是嘰里咕嚕和手勢夸張的老外,稍不注意就碰到他們毛茸茸的胳膊,還有真是哪兒哪兒都有的意式帥哥。

    被新鮮事物塞滿心的別冬覺得自己像剛出生一樣,看什么都好奇。

    吃飯時已經(jīng)收到消息,有志愿者在酒店等他們,冷峯和別冬跟隨他去到展區(qū),因為是跟柏林藝術(shù)基金和駐地合作,這一次他并沒有參加國家館,而是被安排在主題藝術(shù)館。

    四處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別冬和冷峯也都掛著工作牌,已經(jīng)臨近開幕,許多作品已經(jīng)布展完成,還有一些在做最后的調(diào)整,整個展覽都以當代藝術(shù)為主,冷峯跟別冬隨處逛了逛,別冬發(fā)現(xiàn)一件事,無論是畫,還是雕塑,還是裝置藝術(shù),那些寫著具體名詞的作品,看起來并不像它們的名字,比如樹并不是樹,云也不是云,但是又奇妙地跟描述的名詞有說不出的共通,別冬說出了心里的疑惑,冷峯笑說:“所以,藝術(shù)并不是追求表面的’像’,追求的是表達,做出來的都是心里的樹,心里的云,心里對這個世界想說的話,這就是當代藝術(shù)?!?/br>
    別冬有些恍然,他總是糾結(jié)于自己做的東西跟實物根本不像,卻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你做的是當代藝術(shù)。

    原來如此啊。

    然后他看到了冷峯的那件作品,《長相思》。

    如果說他最初看到冷峯雕刻的第一尊作品時,感到了深深的被讀懂,那么現(xiàn)在這件連形狀都說不上來的作品,別冬看了一會,就覺得想哭。

    他看到了在爆發(fā)邊緣卻又極力克制的思念,潮水一樣漫過他的心房。

    這件作品的形態(tài)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冷峯根據(jù)現(xiàn)場的狀況仔仔細細地做調(diào)整,燈光,每一個角度看過來的樣子等等。

    突然有群人過來跟冷峯打招呼,冷峯楞了一瞬,跟他們擊掌相碰,跟著他跑過來牽起別冬的手走過去,跟雙方一一介紹,別冬聽到他用英文跟對方說:“這是我愛人,別冬?!?/br>
    然后用中文跟別冬說:“他們都是我在駐地時認識的藝術(shù)家朋友,elvin,martin,利嘉豪。”

    別冬笑著一一跟他們點頭,這些人看起來也都很友好,唯有那個叫利嘉豪的華人眼神定定地盯著別冬好一會,別冬有些懵。

    然后利嘉豪用不流暢的中文說了句:“原來如此,我明白了?!?/br>
    別冬更加不明所以,倒是看冷峯的臉色有些尷尬。

    這群人約好了結(jié)束后一起去吃晚餐,冷峯悄聲問別冬想不想去,要是不想去他就找個理由拒了,別冬卻覺得沒什么,覺得他鄉(xiāng)遇故知,一起聚一聚是好事兒。

    晚上一群人嫌展館周圍太沒趣,特意去主島吃飯,選了家水上餐廳。

    坐在露天,聽著水聲,還有遠遠近近劃著剛朵拉唱歌的人們,別冬覺得已經(jīng)不太熱了,風(fēng)從水面飄過來,柔軟又蕩漾。

    人一多,自然要喝酒,幾個人因為跟別冬才第一次見還不太熟,就沒跟他多喝,冷峯卻是少不了的,但他酒量好,別冬也不會攔著他。

    利嘉豪卻很快有些醉了,眼神怔怔地,在冷峯和別冬之間來回打轉(zhuǎn),別冬總覺得他有話要說,一副一直憋著,不吐不快的模樣。

    冷峯看著他,話卻對martin說:“嘉豪喝多了,要不要先帶他回去休息?”

    martin扭頭問利嘉豪,利嘉豪卻擺擺手,說:“你別這么緊張,我不會怎么樣的,在柏林的時候就沒有,現(xiàn)在更不會?!?/br>
    ???別冬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