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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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當面撕了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讓我怎么樣?” “行了行了,我會想辦法的。” “保證解決問題,成不成?” 掛了電話,鄧曦催促司機,“師傅師傅,機場,開快點啊?!?/br> 車子一到機場,鄧曦戴上口罩拔腿就往接機口跑,邊走邊打電話。 陶昉掛了電話,把平板收進包里,起身從男人身邊走過。 男人向她頷首,也起身,不過幾步他停住,然后看見機場外跑進來一個女人,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看清后來的那個女人,他困惑的瞇了瞇眼。 “啊啊啊,寶貝你終于來了?!?/br> 鄧曦抱著陶昉哇哇直叫,動作大的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陶昉悄悄替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鄧曦反應過來,捂嘴禁聲。 上了車,鄧曦終于不再忍,抱著陶昉又哭又罵的。 “你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都多少年了,也不見得你主動回來找我,你就說要不是我求你你就永遠不回來了是吧?” 陶昉的確無力反駁,只能閉嘴任由她罵。 鄧曦越說越上火,“什么姐妹,都是騙人的?!?/br> “還瞞著我,就連當年那事……” 見她又要翻舊賬,陶昉急忙止住。 “好啦,都過去了,這事你已經(jīng)翻來覆去罵了我?guī)资瘟?,我錯了?!?/br> 當年陶昉離開,除了至親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事。 因為鄧曦要備戰(zhàn)高考,陶昉也瞞了她,甚至這事還是于瑾來追問她時,她才知道的。 再取得聯(lián)系已經(jīng)是四年后了,陶昉主動聯(lián)系了她,兩人在美國見的面。 而這次再回b市,已經(jīng)過了八年春秋。 “說說吧,你還能有解決不了的事?”陶昉問她。 鄧曦臉一沉,很是憋屈,“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過就是個做衣服的,光明正大性sao擾,我沒忍住,甩了他一個巴掌?!?/br> “結(jié)果人耍大牌罷錄了,還搞小圈層那套,拉幫結(jié)派?!?/br> 大學畢業(yè)后,家里人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對方是鄧家重要合作伙伴的兒子 鄧曦對此相當厭惡,年紀輕輕就被忽悠去相夫教子,她哪里肯。 后面叛逆離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成了電視臺的一個小主持。 前段時間電視臺購買了國外一檔熱門綜藝節(jié)目的版權(quán),擬邀了幾十位明星,特別聘請了四家服裝設計品牌為其量身大改造。 每期比賽勝者將登上四大時尚雜志封面。 這檔節(jié)目已經(jīng)播出了五期,收視爆火。 眼看馬上就要決賽了,現(xiàn)在卻出了岔子。 事情起因是在彩排間隙,鄧曦進化妝間時,恰好看見pretty的主設計師在后臺猥褻一名女星。 這個女星鄧曦有印象,她之前算是不慍不火的十八線,可在這次的比賽中卻展現(xiàn)出了卓越的時尚力,名次相當靠前,算是一匹沖出的黑馬。 不難理解,pretty的主設計師對她看上了眼。只是這名女星性子也剛烈,這才讓他起了強逼的心思。 鄧曦生來最看不得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腦子一熱沖進去把人給打了。 當時彩排正好結(jié)束,工作人員和明星們圍的水泄不通。 pretty的主設計師惱羞成怒,揚言退賽,把怒火泄在了鄧曦身上。 鄧曦得罪了這位設計師,后面電視臺想邀請的品牌也都被拒了,想來是人私下抱了團。 雖然鄧曦對此不屑一顧,但她偷溜出來后,鄧家沒管過她,單靠自己還真是一籌莫展。 “昉昉,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鄧曦抱著陶昉的手搖了搖。 陶昉嘆了口氣,笑,“不幫你我回來干什么?” “你還是最愛我了?!?/br> 臺風天,風一陣一陣的,沿途的樹擺動的厲害。 車停下等紅燈,陶昉偏頭透過車窗,綠化帶栽著幾棵桂花樹。 金秋九月,滿桂飄香。 桂花在狂風肆虐下落了滿地金黃,陶昉把車窗搖下,還有淡淡的香氣飄進來。 嗅進鼻間,那熟悉的清香味穿過流年,將人扯入消逝卻難以磨滅的記憶。 那一年,她就站在滿地的金黃下,注視著球場。 金黃色的球在少年的手中跳舞,鼻息間空氣都是香的。 注意到她的失神,鄧曦沉默下來。 想了想,輕聲問她,“昉昉啊,你這次回來……” 她抿了下唇,話語一轉(zhuǎn),“要見一下老朋友嗎?” 陶昉指尖微蜷,車窗慢慢升上去,語氣輕松的笑了聲,“看情況吧。” * 車子開到酒店,鄧曦沒多久就接到了臺里的電話。 她只能急匆匆的趕回去。 陶昉洗完澡后睡了會兒,后面是被雷電聲吵醒的。 深夜,落地窗簾忘了關(guān),玻璃窗外黑漆漆的,閃電劈開夜空。 也許是認床,再回到故鄉(xiāng),反倒是失眠了。 陶昉穿著白色的浴袍,拿出筆記本低頭畫未完成的設計。 在美國輾轉(zhuǎn)幾年,后來病情穩(wěn)定下來后倒也只能畫畫了。 她后面去了法國進修,又順理成章的學了服裝設計,入職全球知名的時尚品牌公司。 她拿著筆,心神卻始終平靜不下。 落筆又擦除,反復幾次,最后陶昉認命,退出了軟件。 今天在車上鄧曦問她,要不要去見見老朋友。 陶昉知道,其實她想說的是要不要去見見他。 何嘗不想,這些年,她想過無數(shù)次。 可隨著時間沖洗,當年的欺瞞以及那些現(xiàn)實的負擔,她始終無法面對。 不是不想,是不敢。 陶昉掏出手機,當年的手機號已經(jīng)注銷。 八年時間匆匆而過,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展迅速,當年的溝通軟件已經(jīng)鮮少有人用。 回國前重新買了個手機號,陶昉打開手機,下載了兩個聊天軟件。 新號,沒有好友。 她眼眸微垂,關(guān)了手機。 * 翌日,陶昉跟著鄧曦去電視臺見了臺長和導演。 臺長有些懵,沒想到鄧曦還真給她請了個大佬來。 陶昉是八大高奢的設計師,有她的參與,節(jié)目檔次直接提了一個level。 臺長提出要請她吃飯,被陶昉給拒絕了。 她無心應付這些人情世故,即便在公司她也享有絕對的自由,鮮少參加狂歡的派對。 她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呆著。 那些年里,服裝設計和畫畫都不過是她消磨時光的愛好罷了。 出了電視臺,鄧曦帶她去吃飯。 一路走來,陶昉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是真的離開了好久。 b市改建,昔日荒蕪的空地拔起一座座高樓大廈,老城拆遷改造,悄悄改頭換面。 鄧曦本來要帶她去吃的是一家魚湯面店,走到店門外,陶昉卻是頓住了腳。 “怎么了?”鄧曦問她。 陶昉指了指四樓懸掛的廣告牌,說,“難得回來,我想吃火鍋?!?/br> 火鍋店很是熱鬧,店員也相當熱情。 陶昉點了一桌子菜,沒多久,湯底上桌。 香料混著紅油在翻滾,熱氣騰騰的。 陶昉夾了塊肥牛涮了涮,沾上服務員送的干碟,低頭送進嘴里。 她吃不了太辣,不過幾口,辣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就連臉蛋都熱的紅撲撲的。 陶昉脫了外套,把長發(fā)卷起來,松松垮垮的夾在腦后。 鄧曦捂嘴笑她,“昉昉,你要不還是換個不辣的蘸醬,不要勉強。” “不辣的蘸醬?” 她鮮少吃火鍋,國外也鮮少看到純正的中式火鍋店。 “那兒有個配料臺,可以自己搭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