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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半,簡霓離開夜場。 她真只跨了個年,喝了幾杯就打算走,習斯聹和常政與鄰座拼桌喝得正上頭,沒送她,她便自己出來了。 出了門后棒球服外套扣好,圍巾也圍好。 街邊停了不少出租與私家車,還有些許人從車上下來,互相挽著手臂要進場內(nèi)玩兒,路過的人皆是成雙成對,只有她孤零零一個人。 摸了小挎包,遭,沒帶煙。 看了周圍,街口馬路對面有家便利店,抬步,越過零散人群,迎著冷風,頭發(fā)翻飛,環(huán)著雙臂往前走。 ······ “cao你媽的,錢呢?” “我真沒錢······哥能不能寬恕這一次?” “那就留只手下來,怎么樣?” 鋼棍敲墻面,混著粗俗辱罵聲傳入簡霓的耳朵,她側(cè)目,只見五六個男人站在巷內(nèi),圍堵著中間瑟瑟發(fā)抖的人,里頭一盞燈掛在墻壁上,照著握鋼棍的人,大概是剛剛說話的,手中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敲擊身側(cè)的水泥墻。 “別,哥。我真的沒錢,哥饒我這一次······” 蹲在地上的人穿一身藍白條紋校服,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你他媽利息加起來算算,有多少?” 說著,男人讓身邊的幫手摁住他的手,舉起棍子就要砸。 簡霓摸出手機,摁了叁個數(shù)字的同時張口:“我報警了?!?/br> 巷子內(nèi)的幾人一愣,為首的男人見說話的是個女孩兒,“呸”一聲。 “娘們少管閑事兒?!?/br> “我報警了?!?/br> 她仍舊說,瞥一眼,巷口亦有根微微生銹的棍子,她隨手抄起,朝里走。 圍巾圍了她大半張臉,但幾人仍舊能看清露出的那雙眼,看一眼就叫人遍生寒意。 越走近,越清晰。 男人臉上有道疤,聞言,笑,“欠高利貸的是這小子,你覺著,警察來了,我們會怕?” 顯然是經(jīng)常做這事兒了,提到警察都不帶怕的。 “到警察局去說就知道了?!?/br> 簡霓面不改色,與幾人保持十米的距離,緊了緊擋臉的圍巾,一手將手機擱到耳邊,一手舉起棍子橫向擋住道路。 靜默幾秒,蹲在地上穿著校服的男生突然站起,全然沒了剛剛涕泗橫流求饒的慫樣,昂首對她笑得開懷。 “謝謝你啊,jiejie,但你真的幫錯人了。” 不對勁。 她眼神一凜,側(cè)頭,路燈照映下,水泥墻面,一道影子快速從后上前,覆蓋了她的。 接著是一道她畢生難忘的聲音。 “我說過,你的善良會害了你?!?/br> 她的后背已經(jīng)暴露,再也反應(yīng)不及,對方一記手刀狠狠劈向后頸。 簡霓身體一軟,緩緩倒下,鐵棍脫手,“哐當”落地,手機也隨之從手心脫落,屏幕觸地。 “徐·····” 謙宇。 整個人被接住,最后失去意識,只看到那張讓她又恨又惡心的臉。 全身酸軟無力,頸部還痛得很。 意識模糊,感覺外套被解開,腰部被人輕輕撫摸著。 不要。 簡霓努力想要睜開眼,最終卻陷入昏迷。 ······ 別睡。 簡霓。 別睡了。 醒醒。 夢里,似乎有人一遍遍的喚她姓名,簡霓猛地睜開眼,身體一抖,刺目白光伴隨著一道恨之入骨的嗓音。 “醒了?” 接著,頸部的疼痛提醒了她。 想起來了,這人渣特么的把她綁了。 她忍著全身酸軟的勁兒坐起身,低頭看一眼,衣服還好好兒的穿著。 瞪向翹腿坐在床尾沙發(fā)的徐謙宇:“你他媽到底有完沒完?” 真夠閑的,請了幾個演員,就為了把她綁到這兒。 簡霓再看一眼四周,大概是在酒店,一切都是按照酒店套房的標準來布置的。 “別生氣,霓。昨兒晚上的事你忘了?” “你指的是你這人渣把我騙來的事?” “不不不?!?/br> 他舉起食指晃。 “我倆做了,你忘記了嗎?!?/br> 然后,收回手指,兩手互相扣著搭在腹部,沒骨頭似的靠在軟沙發(fā)上笑看她。 最不敢設(shè)想的事還是發(fā)生了,簡霓挺直的肩膀瞬間垮下,反問的勇氣都沒有,抓起邊上的軟枕就往沙發(fā)砸。 “變態(tài)!” 心口抽痛,太陽xue也突突跳著,她掀開被子,氣性上來,摔了床頭的臺燈,手邊抓到什么便往那人渣身上砸。 徐謙宇受著,等她發(fā)泄完,砸完,套房內(nèi)一片狼藉。 而他額頭刺痛,流著血,仍看著她,來一句:“你不是說過再也不會相信我了嗎?” 簡霓一愣,反應(yīng)很快:“所以到底做沒做?” “你還和以前一樣,我說什么,你都信。倔什么?承認心里還有我,很難?” “我他媽有個屁!我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是因為我他媽有男朋友!我不想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而你這個人渣什么都不懂!” 她邊罵,邊快速穿好外套和鞋子,拽過吧臺的挎包,里頭還有她摔裂的手機,心稍微放下一點。 徐謙宇看出她要走,也不攔,仍舊坐著。 簡霓拉開門前回過頭,最后說了一句:“我倆一點過往都沒有,只有你還活在過去。這事兒我會爛心里,我希望你也是,最好一個標點符號都別給我泄露出去?!?/br> 然后,門被大力關(guān)上,重重一聲。 出來時天仍然是黑的,簡霓一時之間分不清是什么時辰。 她拿出手機,機身后殼與屏幕皆有損壞,特別是屏幕,呈蛛網(wǎng)狀裂開。 幸好還能用,她開了機看一眼。 1月1日,傍晚七點二十四分。 她竟然和徐謙宇待了一天一夜。 開機后消息一條接一條的推送,習斯聹和常政倒是沒有轟炸她,大概是喝大了還沒醒。 讓她在意的是,35個未接來電,全都來自于池遠灝。 他沒選擇發(fā)信息,而是直接打電話。 最近的一個就在二十分鐘前。 簡霓立馬攔了輛出租,坐上后發(fā)消息問他,在哪。 他回得很快,什么文字都沒有,只有一條位置分享信息。 “師傅,嵐棠府,盡量開快點兒,謝謝?!?/br> “好嘞。” ······ 下車后簡霓被冷風吹得一縮,才反應(yīng)過來圍巾落在酒店了。 來不及管,往里頭跑。 她急需一針安定劑。 而池遠灝就是她的安定。 拐過叁四個路口,天已然全部黑下,嵐棠府內(nèi)的燈依次亮起。 簡霓在拐入第五個路口,視線往內(nèi)飄時停住,隨后靜靜望著路燈下正悶頭抽著煙的身影。 大約兩分鐘,開始拔腿飛奔,到達對方面前時停下,張開手一抱,他拿煙的手往邊上偏。 “我好想你。” 抱了好一會兒,簡霓才發(fā)現(xiàn),她難得的對他表露熱烈情緒,但池遠灝沒給任何回應(yīng),于是退開,皺眉。 “你不是不讓我抽煙嗎?自己還明知故犯了?” 池遠灝咬在嘴邊的煙徐徐燒出煙霧,往上飄,模糊了他疲憊的面容。 他看著面前日思夜想的人,順了順她的長發(fā),撩起右手的大衣袖子,扯下手腕上的皮筋。 攏住長發(fā),給她隨便綁了綁,松松垮垮。 “你怎么不說話,我的禮物呢?” “你昨晚在哪?!?/br> 呼吸一滯。 開口便是讓她難以招架的問題。 “我喝多了,在習斯聹家?!?/br> 言語反應(yīng)比內(nèi)心感覺來得更快,在愧疚承認錯誤與息事寧人的選擇里簡霓毫不猶豫選了后者。 他目不轉(zhuǎn)睛看了簡霓幾秒,眼底通紅,她不確定這幾秒的眼神里有看透她這個人的厭惡感還是對她的失望。 “簡霓,我說過拉你出火坑?!?/br> “對你說過?!?/br> 她極快接上,心跳也悄然變快,不安的吞咽兩下唾沫。 “我也在等你對我坦白?!?/br> “我有在努力想對你坦白?!?/br> 他說一句,她便跟著答一句,好似在答題,說著不讓他找出破綻的回答。 池遠灝掐了煙,扔在腳邊,鞋底碾上,手隨后摸上簡霓的左耳,指頭在耳后根撫了兩下,很快松開。 然后,反手拽下自己右耳的黑色耳釘,還未愈合完的耳洞傷口硬生生被扯裂,血珠冒出,他不理會,抓著那枚耳釘,拳心向下張開,耳釘直直垂落。 簡霓想要伸手接,那枚耳釘已經(jīng)穿過她的指縫掉落在地面。 池遠灝的右耳垂洇著血,他卻絲毫不覺得疼。 “你的潛水是和徐謙宇學的?!?/br> “你怎么······”下意識要承認,隨后察覺出不對,反問:“你查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br> “池遠灝,彼此之間沒有信任感的話,我們不必再談的?!?/br> 此時的他不再是安定,而是隨時都要凌遲她的劊子手。 “打火機底部有他刻的字,短發(fā)也是為他剪的?!?/br> “你都把我罪名釘?shù)盟浪赖牧诉€問我做什么!有意義嗎這樣!” 簡霓不知道他說的什么打火機上的字,她忽而吼出這一句,整個人顫抖著,是冷的,也是絕望的,更是傷疤被他在毫無征兆下揭開,痛的。 池遠灝不出聲,一顆顆解開大衣扣子,脫下,隨后披在她身上,兩手揪著大衣領(lǐng)子將她罩在里頭,最后一拉,收緊,簡霓被拉得往前兩步。 他隨即低下頭,用力吻上她毫無血色的唇,吻著,撕咬著,硬生生咬出血來。 頸部和額頭都在泛疼。 她睜眼無神的望著上空,感受不到唇畔的痛楚。 這時,無邊黑暗的天空忽而洋洋灑灑的落下片片雪白。 落在她與他的發(fā)間,交纏的唇間,再化開縷縷冰涼。 下雪了。 “簡霓。”他喚她一聲,拇指摁上她的唇,抹開血跡。 “生日快樂?!?/br> “新年快樂?!?/br> 他的眉間落了雪粒,那張英俊的面孔因著下雪而變得更為深邃。 而他也終于開始審判她的罪。 “分手吧?!?/br> ———————— 聽一首老歌:《偏愛》——張蕓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