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光宗耀祖

    張府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比過年還要熱鬧。

    雖然張瑄還沒有歸府，但此刻過府來賀喜拜訪的大唐權(quán)貴們已經(jīng)是絡(luò)繹不絕，張家門庭若市。虢國夫人母子更是提前趕了過來，一直等候在張家的客廳里，由柳氏相陪說話。

    輔國忠勇侯，銀青光祿大夫，金吾衛(wèi)大將軍、羽林衛(wèi)大將軍、親勛翊衛(wèi)指揮使、京兆府尹——這一系列的爵位和高級官職，是之前張家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可幾乎就是在一轉(zhuǎn)眼之間，自家這位三公子就陡然間魚躍龍門，成為長安城里真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實(shí)權(quán)派。

    張家因張瑄而再次興盛，此刻張府飛騰而起的氣勢，比起當(dāng)初張九齡在世在位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正的光宗耀祖。

    張家人真正的揚(yáng)眉吐氣了。

    張九鳴、張九皋、張煥、張寧等張家的主要人物，一起迎候在府門口。而他們的身后，張家闔府的家仆婢女幾乎全部都涌了出來，興高采烈地站在其后，笑聲不絕。

    張力焦急地等候在街巷口，見遠(yuǎn)遠(yuǎn)地過來兩隊(duì)軍容嚴(yán)整的軍卒和一輛豪華的馬車，心頭大喜，一溜煙跑了回去，大聲喊道，“三公子回府了，三公子回府了！”

    張九鳴皺了皺眉，突然揮揮手，回頭來望著闔府下人沉聲道，“爾等需要謹(jǐn)記，從即刻起，三公子之稱廢止，要拜稱大將軍，禮不可廢——子瞻如今是朝廷重臣，忠勇侯爵、兩衛(wèi)大將軍，爾等不可怠慢?！?/br>
    “是?！北娙艘黄鸷舻?。

    談話間，兩列軍卒護(hù)衛(wèi)著一輛馬車飛奔而至，表情肅然地分列兩側(cè)。一個軍卒上前替張瑄挑起車簾，周旭初則恭謹(jǐn)?shù)毓淼?，“請大將軍回府！?/br>
    張瑄身著嶄新的紫色官服，腰間配著顯眼的金魚袋，神清氣朗地下了車，向周旭初微一點(diǎn)頭。然后袍袖一甩，轉(zhuǎn)身向自己的家人行去。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往日那英挺瀟灑的少年郎，如今紫袍更身，多了一股讓人敬畏和凝重的無上氣度，掩蓋住了張瑄之前的儒雅氣息。這便是權(quán)力和官位所致的結(jié)果了，并非是張瑄故作姿態(tài)。

    到了一定的層面上，因?yàn)閾碛袡?quán)力，人自然也就有了氣勢。所謂不怒自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兩位叔父大人，兩位兄長！”張瑄微微一笑，拜了下去。

    張九鳴和張九皋以及張煥和張寧趕緊閃避著，張九皋哈哈笑著，“子瞻啊，汝如今是朝廷重臣，位高權(quán)重，吾等可當(dāng)不起忠勇侯爺和兩衛(wèi)大將軍的禮數(shù)！”

    “叔父大人，在家中，張瑄終是晚輩，禮不可廢，請叔父大人受侄兒一拜?！?/br>
    張瑄堅(jiān)持著拜了下去。

    張九鳴感慨萬千，上前去一把拉起張瑄的手來，神情激動聲音都有了些許的哽咽，“子瞻，我們張家，因汝而榮耀。兄長英靈不遠(yuǎn)，當(dāng)告慰九泉了！”

    張九皋則回頭掃視一干家仆婢女，大聲道，“爾等還不拜見輔國忠勇侯、大將軍？”

    “拜見大將軍！”家仆婢女即興奮又敬畏地呼喊著拜倒在地上。

    張瑄笑吟吟地望著一眾家奴，突然從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如煙如玉兩個小丫頭的身影。兩個小丫頭壯著膽子抬頭來投過興奮的一瞥，卻聽張瑄哈哈大笑道，“大家都起來吧。如煙如玉，你們二人過來?！?/br>
    如煙如玉一怔，旋即歡喜地紅著臉在眾人的羨慕眼神中輕盈地走過來，恭謹(jǐn)?shù)囟硕苏財(cái)狂攀┒Y，“奴婢如煙（如玉）拜見大將軍！”

    張瑄幾乎是下意識地、親昵地同時探手摸了摸了兩個小丫頭的臻首，柔聲道，“周長史，汝帶我這兩個貼身侍女去那邊的府邸，凡一干內(nèi)務(wù)，都讓她們先管起來吧?！?/br>
    張瑄無意的動作落入張煥的眼中，張煥心道：看來以后這兩個丫頭也該被三弟納入房中吧。

    周旭初不敢怠慢，躬身朗聲道，“喏。下官謹(jǐn)遵大將軍令。兩位姑娘，請隨下官去?！?/br>
    雖然是兩個下人，但周旭初卻不敢有任何小覷。開玩笑，大將軍身邊的貼身侍女，這將來起碼也是小妾的存在，地位也不低。

    張瑄再不停留，與張九鳴、張九皋以及張煥張寧兄弟倆說說笑笑，便進(jìn)了府中。

    這個時候，柳氏已經(jīng)陪著虢國夫人母子迎了出來。

    “娘親！”張瑄定了定神，向柳氏拜了下去。

    “瑄兒，好孩子……娘親為你自豪?！绷霞拥亓髦鴾I扶起張瑄，緊緊地將他擁抱在了懷中，情難自已。

    張瑄有些尷尬地被柳氏抱住，有感于柳氏真誠的母性流露，他心頭也是一暖。

    良久，柳氏才松開了張瑄。

    楊三姐目光復(fù)雜地望著張瑄，眸子里閃動著的柔情如若一泓秋水。

    張瑄心下突然起了一絲慚愧。危難當(dāng)頭，他雖然是出于無奈，但終歸還是沒有照顧到楊三姐母子。

    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張瑄也不能說什么，只是向楊三姐投過溫柔的一瞥。

    裴徽興奮地走過來，大禮參拜了下去，“學(xué)生裴徽，拜見先生?！?/br>
    “裴徽……好?！睆埇u扶起裴徽，使勁拍了拍裴徽的肩膀，向楊三姐笑了笑，“夫人，請進(jìn)廳中說話?！?/br>
    楊三姐忍住撲上前去哭訴一場的沖動，抿著嘴唇默默轉(zhuǎn)身走進(jìn)廳去，張瑄隨后而入。裴徽隨后跟進(jìn)，卻沒有進(jìn)內(nèi)，只是轉(zhuǎn)身將廳門掩住，親自守在了廳口。

    楊三姐兒癡癡地望著張瑄，嘴唇哆嗦著，顫聲道，“奴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瑄心頭一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去將楊三姐擁在了懷里，柔聲道，“三姐，對不起！這幾天，苦了你了！”

    楊三姐兒緊緊地貼在張瑄的胸膛上，忍不住淚如雨下，強(qiáng)行壓抑住想要慟哭出來的欲望。

    ……

    ……

    裴徽在外輕輕呼道，“先生，娘親，盛王殿下、咸宜公主殿下求見！”

    楊三姐吃了一驚，趕緊抹了一把淚，推開張瑄，起身退到了廳里。

    張瑄則定了定神，起身走到廳口，向裴徽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推開廳門，見盛王李琦和咸宜公主兩人并肩站在院中，正向這廂張望著。

    李琦和咸宜見張瑄出來，趕緊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施禮道，“見過張大將軍！”

    張瑄避到了一側(cè)，拱手為禮，“張瑄不敢當(dāng)，兩位殿下請進(jìn)?！?/br>
    盛王和咸宜雖然被奪去了親王和公主的封號，但始終還是皇帝的子女，張瑄雖然對這兩人并不感冒，但在面子上，卻不能失了禮數(shù)。

    進(jìn)廳，分賓主坐定。

    咸宜向盛王使了一個眼色。李琦拱手笑道，“大將軍，某和咸宜jiejie聽說父皇賜下榮王府為大將軍府，特來賀喜。些許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大將軍笑納?！?/br>
    說著，李琦向自己身后的一個家奴掃了一眼。那家奴趕緊上前來畢恭畢敬地呈上了禮單，張瑄笑了笑，也沒有拒絕，接過來順手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拱手謝道，“多謝兩位殿下盛情，張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大將軍少年英才，名動長安……”咸宜公主笑吟吟地說了一大通的恭維話，張瑄淡然笑著相陪，卻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沒有放在心上。

    他心里明白，這兩人來找上自己肯定是有所圖的。應(yīng)該是害怕皇帝不會真正放過他們兩個，想要讓自己在皇帝面上美言幾句。

    李琦與咸宜一唱一和，終于還是拐彎抹角地說出了來意。張瑄沒有矯情，直截了當(dāng)?shù)鼐痛饝?yīng)下來。這兩人雖是皇室，但卻無關(guān)緊要，如果他們識相，不再暗中充當(dāng)攪屎棍，張瑄也不吝拉他們一把。

    “陛下盛怒之中……兩位殿下且稍安勿躁。待陛下怒氣平息，張瑄自當(dāng)向陛下進(jìn)言，恢復(fù)兩位殿下的封號爵位。只是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見張瑄答應(yīng)下來，李琦和咸宜歡喜地對視一眼，旋即笑道，“大將軍請講。”

    “殿下為陛下親子，當(dāng)克己修身，以為天下典范。如此，則陛下幸甚，大唐社稷江山幸甚?！睆埇u拱手笑了笑，話沒有說透，也說得簡單和簡短，泛泛而談。

    但李琦和咸宜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張瑄的意思。

    兩人臉色一紅，長出了一口氣，咸宜默然點(diǎn)頭，而李琦則長嘆一聲，“不消大將軍提醒……某與咸宜jiejie一步走錯，悔之莫及。從今往后，當(dāng)閉門思過，再不參與任何是是非非，以保這后半生的安逸吧?！?/br>
    “如此甚好?！睆埇u隨意笑了笑。

    ……

    ……

    送走了李琦和咸宜，張瑄正要回到自己的小院，進(jìn)屋去好好睡一覺，周旭初卻面色恭謹(jǐn)?shù)卮掖易哌M(jìn)府來，伏在張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張瑄臉色陡然一變。

    “怎么回事？”

    周旭初壓低聲音輕輕道，“回大將軍，末將與蕭校尉帶人清查整個榮王府，在榮王的寢殿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密道……”

    張瑄皺緊了眉頭，沉吟了一下，揮揮手道，“走，隨我去看看?！?/br>
    “喏?！敝苄癯豕眍I(lǐng)命，眸子里卻是閃過了一絲奇光。(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