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游說楊國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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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啊,拿來吧,不要藏著了。 —————————————— 第094章游說楊國忠(2) 張瑄淡然一笑,飄然上前,在楊國忠略微有些陰沉的目光緊逼下,拱手行禮道,“下官東宮司議郎張瑄,見過楊相?!?/br> 楊國忠皺了皺眉,狐疑的目光在張瑄身上掃過,又旋即落入面帶微笑的楊貴妃身上,以及臉色微紅的虢國夫人身上,長出了一口氣,故作漠然道,“張瑄,汝每次都會讓本相吃驚……陛下下旨,這長安城里為汝鬧了一個天翻地覆,可汝卻在三姐這里逍遙快活!如此,難道汝不想給本相一個答復(fù)嗎?” “回楊相的話,下官早上進宮路上,遇兩名刺客行刺,馬車被刺客焚毀,所幸下官被一名義士所救。死里逃生,僥幸保住性命。下官驚魂未定,姑且在虢國夫人府上壓驚片刻……”張瑄笑了笑,隨意解釋道。 楊國忠聞言頓時皮笑rou不笑地掃了張瑄一眼,心道:你這還叫驚魂未定?看你這小廝容光煥發(fā)神色從容,哪里像是被死里逃生狼狽不堪,反倒像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樣子了。 “哦?”楊國忠不愿意再跟張瑄牽扯下去,心里想著這小子如何突然出現(xiàn)在今天的場合里,嘴上卻是恭謹(jǐn)向楊玉環(huán)問好,“娘娘,國忠有禮了。娘娘此番出宮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如在國忠的府上去住些日子,吾等也好與娘娘歡聚幾日?!?/br> 楊玉環(huán)笑著擺了擺手,“三哥不必多禮。本宮留在三姐這里便可,就不去煩勞叨擾三哥了。本宮此番出宮,一則是調(diào)養(yǎng)身體散散心,二則是有事相求?!?/br> 楊玉環(huán)說完,凝視著楊國忠,臉上的表情卻是嚴(yán)肅起來。 楊國忠眉梢一挑,躬身道,“國忠不敢。娘娘有何吩咐不妨直言,國忠洗耳恭聽?!?/br> 楊玉環(huán)淡淡道,“倒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本宮確實是為人求助來了——太子已經(jīng)拜本宮為母,求到了本宮門下,悲悲戚戚,偌大一個漢子痛哭流涕,本宮也是心有戚戚焉。太子一向仁孝守禮,對本宮執(zhí)禮甚恭且又尊本宮為母,本宮也不能白當(dāng)了人家的母親,總得為他求求援!” “太子被立為儲君多年,尊崇禮制按部就班,鮮有逾矩之處。那張良娣逾矩,也不過是無心之失,與太子無關(guān)。要以本宮來看,明明是些許小事,卻偏偏被有些人揪住不放,甚至串聯(lián)黨羽聯(lián)合上書,試圖逼迫陛下廢除太子……” “三哥乃是大唐朝廷肱骨之臣,頂梁支柱,本宮就替亨兒向三哥討個人情……” 楊玉環(huán)慢條斯理地說著,不過語調(diào)雖然平緩,但其卻也蘊含著一絲的居高臨下。 在楊玉環(huán)看來,楊家這些親戚能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全都是她一個人“恩賜”的結(jié)果。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如果沒有楊玉環(huán)受寵,皇帝也斷然不會賜予楊家全族這么一場莫大的富貴。所以,楊玉環(huán)盡管知道如今的楊國忠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流浪街頭的楊三郎,在這種事關(guān)楊家前途命運乃至是身家性命的重大問題上,他未必會因為給自己面子就失去應(yīng)有的理智,但還是在話語間流露出了淡淡的威懾力。 聽了楊玉環(huán)的話,楊國忠臉色陡然一變,他下意識地掃了站在一側(cè)的張瑄一眼,直覺告訴他,楊玉環(huán)突然公開站在李亨這邊并親自出宮會見自己為東宮一脈充當(dāng)保護傘,與張瑄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娘娘……”楊國忠尷尬地沉吟著,輕輕道,“娘娘,不是國忠不尊娘娘懿旨,而實在是國忠另有苦衷?!?/br> “在娘娘面前,國忠也不必隱晦什么。張良娣的事情姑且不論,太子的是是非非也也可以撇開不談。娘娘也知道,榮王李琬在朝中威望甚高,在陛下的諸多皇子女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才德兼?zhèn)?。如今榮王糾集朝中重臣和邊防藩鎮(zhèn)以及一干皇室貴戚,集體上書奏請廢立太子,來勢洶洶,預(yù)謀已久?!?/br> “李琬謀劃多年,勢力龐大。哪怕是本相,也不敢小覷他。此番李琬志在必奪儲君之位,已有攜眾逼宮之意。如此種種,為確保大唐朝廷穩(wěn)定,陛下其實已有廢棄太子之心,只是暫時還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李亨與李琬相爭,結(jié)果可想而知。國忠要是站在李亨這邊,豈不等于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一旦李琬登上儲君之位,楊家便成其仇敵……到了那個時候,吾輩又情何以堪?” “娘娘,國忠一人的生死榮辱不算什么,但是吾等楊家族人的前途命運不可小視。國忠斷然不能將全族人的身家性命不當(dāng)回事!” 楊國忠大義凜然地朗聲說著,張瑄心里暗暗冷笑,心道你楊國忠心里的所謂“楊家”不過是自家府上的妻兒老小吧,至于楊家其他的那些人,真要打了利害攸關(guān)的時節(jié),怕是隨手也就丟棄了。 見楊國忠果然推辭不干,楊玉環(huán)雖然心中有數(shù),但當(dāng)面聽起來,心里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盡管明知無望,但既然她答應(yīng)了張瑄要竭力斡旋拉攏楊國忠,便耐著性子又淡然道,“三哥的難處,本宮也甚是知曉。只是三哥既然如此看好榮王,又何不附和上前錦上添花,將來也好讓楊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br> 楊國忠心里暗暗皺眉,心道你個小娘皮懂個屁?。”鞠嗍鞘裁瓷矸?,豈能去做那種為榮王搖旗吶喊的馬前卒?本相不開口反對,那便是變相支持李琬了,這一點,那榮王也不是傻子,想必清楚得緊。 但心里這樣腹誹,嘴上卻是不敢說出來。 見楊國忠如此,張瑄在一旁冷眼旁觀,心里冷笑起來。 要說這楊國忠的天性倒也是真涼薄,當(dāng)初落魄的時候,進京投奔楊玉環(huán)三姐妹,視楊玉環(huán)為救世主恨不能自充晚輩給楊玉環(huán)做小,楊玉環(huán)在他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女菩薩;而如今,隨著他慢慢掌握權(quán)柄,就漸漸不把楊玉環(huán)放在眼里了。 認(rèn)為不過是一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依仗皇帝恩寵罷了。他卻是忘記了,如果沒有楊玉環(huán)這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楊家人算個屁,你楊國忠又算個屁。 “娘娘,國忠出于公心,決定不偏不倚,讓兩個皇子去爭吧。反正不管誰當(dāng)太子,咱們都是當(dāng)臣子的命,又何必攙和進去呢?咱就保持中立,將來也好進退有據(jù)?!睏顕液俸傩χ?/br> 楊玉環(huán)彎月一般的柳眉兒輕輕挑了起來,雖然嘴上再也不想說什么,但心里卻悄然滋生出了些許的火氣。 她自覺為楊家人付出太多,但所得回報卻虛無縹緲,真正有個事兒找上門,楊國忠竟然如此不給面子,不由心里羞惱,也大為失望。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她一向保護扶植和引以為倚靠的娘家人,似乎也不怎么可靠啊。 楊玉環(huán)心里幽幽嘆息著,抬頭掃了張瑄一眼,心道:你這小冤家,本宮為了你可是臉皮都耗盡了,該說的話本宮也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你這小廝的本事了,如果你能說服楊國忠算是你的本事!如果徒勞無功,那也就這樣了。 楊三姐在一旁默默聽著,其實心里也有幾分好奇。她不清楚,楊玉環(huán)怎么好端端地又為李亨說起話來——李亨在這個時候拜楊玉環(huán)為母,這擺明了是臨陣磨槍,既然有此心,早去干什么了? 楊三姐對榮王李琬沒有好感,對太子李亨也無所謂,兩人誰當(dāng)太子都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楊家的權(quán)勢富貴要保住。因此,楊三姐在潛意識里,是贊同楊國忠的態(tài)度的。 她甚至有些抱怨,張瑄為什么偏偏抱住李亨這棵早已搖搖欲墜的樹就是不撒手,難道以他的眼光,還能看不出李亨被廢已成定局嗎? 這個時候,張瑄上前一步,拱手笑了笑道,“楊相,下官有幾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楊國忠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端坐在那里抬抬手道,“汝說?!?/br> “其實,對于楊相或者說是楊家來說,李琬和李亨二人究竟誰當(dāng)太子都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楊家目前的權(quán)勢地位要保全……但請恕張某直言,如果榮王奪嫡成功,楊家的權(quán)勢富貴實難保全。最不濟,楊相本人的地位很難保全?!?/br> 張瑄淡然道。 楊國忠眉頭緊蹙,斷然冷笑道,“胡說八道。張瑄,本相與娘娘談事,汝且退下去?!?/br> “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若楊相不聽忠言,不要說身家富貴,將來身敗名裂也未可知?!?/br> 楊國忠憤怒地猛然一拍桌案,斥責(zé)道,“放肆!在本相面前,豈容你胡言亂語,來人,這這廝給本相趕出去!” 但楊國忠盡管咆哮了半天,卻遲遲沒見虢國夫人府上的下人進來聽命。畢竟這是楊三姐的地盤,沒有楊三姐和楊玉環(huán)吭聲,誰敢動張瑄? 張瑄一無所懼,也冷笑起來,大聲反問道,“但問楊相,請教楊家今日之權(quán)勢富貴,究竟從何而來?是天生富貴還是累世營運厚積薄發(fā)而至?”(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