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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他有點恐高,正和曾靈商量著法子,曾靈提議找根繩子系在他腰上,萬一有什么狀況,自己可以隨時把他拉回來。 結(jié)果兩人正研究著,就聽到遠處走廊一陣sao亂,曾靈好奇探頭,望見兩名玩家慌慌張張朝這邊跑來。 “是出什么事了嗎?” 那倆玩家和她不熟,腳步未停,只匆匆應了一聲:“出人命了,已經(jīng)有人動手了!” “嗯?” 她屬于勇敢進擊型選手,遇著事的第一反應不是躲,而是去一探究竟;竇凱除了恐高也沒什么害怕的東西,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朝著反方向趕去。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斜躺在某個房間門口,渾身是血的柴波。 曾靈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起來:“柴先生?怎么弄的啊這是?!” “……小雅?!辈癫ㄉ裰巧写妫樕n白,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小雅簽了殺同伴的任務?!?/br> “……” 按理說簽了契約就不得不完成,曾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罵小雅,她說不出別的,只是爭分奪秒,和竇凱一起把柴波抬進了房間。 “好像每間屋里都有個小醫(yī)藥箱,在衣柜最底下,竇哥你找找!” “好?!?/br> 竇凱很快就找到了醫(yī)藥箱,可那把刀還插在柴波腹部,貿(mào)然拔.出來怕是會失血更多。 相比起兩人的遲疑,柴波反而異常冷靜。 他喘了口氣,盡量使自己的嗓音聽起來不顫抖:“拔,直接拔,麻煩二位了?!?/br> “……我覺得不行?!痹`制止了,“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暫時不拔刀,先給你傷口撒上藥止一止血,也許你還能堅持到通關?!?/br> 不夜城是有醫(yī)療場所的,專門治療在副本中受傷的玩家,只要能通關回去,這條命就能保住。 兩人忙著給柴波止血,也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輕響。 在那道被推開的縫隙里,露出了小雅一半的臉。 小雅的表情很陰冷,嘴角卻是上揚著的,這抹微笑襯著她被那一拳打得青紫的眼眶,愈發(fā)顯得詭異莫名。 她的手里,攥著另一把稍小的折疊刀。 “走廊里這么多血,也不清理一下嗎柴先生?” 曾靈忍不住開口:“你瘋了?” “我瘋了?我對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有著非常明確的目標,和我比起來,像你這樣做爛好人才是瘋了吧?” “抱歉,就算你情有可原,我也沒法眼睜睜看著你殺柴先生。” 小雅冷笑:“不就是和他跳過一支舞嗎?通了關之后大家都是陌生人,你有這時間不如去找找自己的畫?!?/br> “這跟跳舞有什么關系?我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你來指手劃腳。” “你以為你的做法很正義嗎?我殺了他,他會死;我不殺他,我遲早也會死,你這相當于間接殺我,你就是兇手?!?/br> 給柴波止血的竇凱終于聽不下去了:“這是什么破邏輯?真能強詞奪理。” “真沒想到,在高級副本里還能見著一對圣父圣母?!毙⊙耪f,“真正公平的邏輯是你倆立刻離開這,讓我和柴先生爭個輸贏——誰也不是救世主,別再執(zhí)著于規(guī)則之外的東西了?!?/br> 曾靈懶得跟她爭辯,卻也沒挪地方。 雙方僵持了大概半分鐘,誰也沒妥協(xié),最后沒解決分歧,倒是聽見了從窗外傳來的一陣此起彼伏的長嚎。 這副本里難道還有野獸嗎? 曾靈警惕地看了小雅一眼,走過去推開了窗戶。 從這一角度,能隱約望見被月色覆蓋的古堡以外,茂密樹林間,正有一群黑影,呈匍匐狀朝這邊移動。 沒錯,是一群黑影,目測得有十只以上。 * 再來說季楓這邊,他獨自待在房間里,察覺到隔壁動靜異常,生出了懷疑。 他出不了門,又打算去探一探情況,于是效仿駱白櫻,也從空間背包里取了一根登山繩。 ……虧他之前演技逼真,還對她攜帶登山繩表示詫異,其實大家都一樣。 他將登山繩固定在窗邊,借夜色掩護,以極其高難度的姿勢,直接蕩向了隔壁窗戶。 他單手抓著繩子,全身懸空,完全依靠腰力和臂力攀住窗框,縱身躍上了窗臺。 出乎意料的是,整扇窗戶的玻璃似乎都被某種高溫物質(zhì)融掉了,只剩下被燒得焦黑發(fā)亮的磚墻邊緣。 透過空蕩蕩的窗戶,他看見房間內(nèi)倒伏著一具古堡傭人的尸體,那傭人肢體扭曲、面目猙獰,獠牙夸張地探出唇外,臉上和裸.露的皮膚上,均布滿黑褐色的瘢痕紋路,像是一根被攔腰斬斷的枯樹干。 剛才的嚎叫聲,是這具尸體發(fā)出的嗎? 誰這么厲害,任務還沒完成,倒把npc先殺了,還死得這么慘? 季楓跳進房間,試探性靠近尸體,誰知他連尸體的衣角還沒碰到,忽覺周圍的溫度,竟很微妙地升高起來。 他敏銳轉(zhuǎn)過頭去—— 床下正有一雙細長猶如狐貍的眼睛,泛著血紅的光,靜靜鎖定了他。 隨著利爪摩擦地面的聲響,對方緩慢匍匐而出,背脊拱起,顯然是攻擊前兆。 哦,不是狐貍,這應該是狼,一種長相怪異的狼,盡管并不能解釋中世紀背景的副本,為什么會出現(xiàn)狼。 難道是伯爵養(yǎng)的狼,突然發(fā)狂失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