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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勞駕,別看書了,看看我吧?!?/br> 瓜皮帽老頭:“……” 他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她,又低頭看了看書的第一頁,再抬頭繼續(xù)看她,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不斷辨認。 雖然難以置信,但他還是確認了,新品周刊上印的那張大照片,就是面前這位姑奶奶。 “你……你是……” “我們是來咨詢一些問題的?!瘪槹讬盐⑿Π阉氖种赴聪氯?,一字一句暗示得很清楚,“老人家,希望您能幫幫我們?!?/br> 老頭明白了,畢竟此情此景,他不明白也必須明白,這是底層打工人的生存之道。 他又咳嗽一聲,原本陰氣森森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無比慈祥。 “各位想咨詢什么事?。坷闲嘁欢ㄖ獰o不言,言無不盡?!?/br> 季楓聞言頗感意外:“這npc的態(tài)度也太親切了吧?” “太親切是不是反而有詐?”花裙子姑娘和自己的兩位姐妹竊竊私語片刻,試探性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季小哥,要不你把他那本書拿來看看?我們懷疑書上寫了什么提示?!?/br> 書上沒有提示,倒是有駱白櫻穿黑色正裝,面帶官方微笑的宣傳照。 簡而言之,當場就能露餡。 駱白櫻幽幽提醒了一句:“這書怕他不會給啊?!?/br> 說時遲那時快,瓜皮帽老頭一激靈竄起身來,大步流星走到抽屜跟前拿了盒火柴,“唰”的一聲劃燃,把手里的新品周刊給點了。 “屋里太冷,給各位烤烤火吧!” 眾人:“……” 太客氣了您。 過了半分來鐘,眼看著新品周刊順利燒成了一地灰,老頭這才放心坐回桌邊,慢悠悠一伸手。 “想問什么?” 季楓把那塊刻著字的木牌,遞到了他手上:“或許,我們是要在您這里取香嗎?” “你當然得在我這里取香?!崩项^語速很快地回答,“左邊那架子看見了嗎?從藍色的盒子里拿三根香;再去我后院抬那具柳木棺材,后院鑰匙我待會兒給你;你們把棺材抬到西南方向八百米的破廟里去,放在神像的前面,把香插上,聽到鈴鐺響就各自躲起來,只留一個人進入棺材,等著拿線索就行了?!?/br> 他說完,又特意補充道:“記得住嗎?記不住我拿張紙寫給你們?” 眾人:“……記得住記得住。” 這到底是npc還是保姆? 王姓壯漢好奇多問了一句:“進棺材要準備什么嗎?誰進去都可以嗎?” “理論上誰進都可以,最好找個膽子大的,可能需要做游戲?!?/br> “做什么游戲?” “我也不知道什么游戲,反正不管什么游戲,你們記得保持安靜,千萬別叫就好了,否則……” 老頭偷瞥了駱白櫻一眼,沒有再講下去。 同一副本的npc們,都有固定的據(jù)點和工作內(nèi)容,通常只負責自己的地盤,不了解其余同事那邊的情況也很正常。 但他最后的反應(yīng),倒讓駱白櫻覺得有點意思。 那廟里有什么? * 因為npc提供的保姆級教程,眾人輕輕松松就從架子上拿到了正確的三根香,又不費吹灰之力取了鑰匙,去后院抬走了正確的棺材。 太順利了,順利得像在走過場,哪有半點逃生游戲的影子? 唯一產(chǎn)生分歧的地方,就是抬棺材時,至少需要四個男人來抬,但隊伍里只有季楓、王姓壯漢和猥瑣眼鏡三個男人,剩下花裙子姑娘和她的兩個小姐妹,另外就只有駱白櫻了。 對此,眼鏡男又開始唧唧歪歪:“怎么,大家都是來通關(guān)的,憑什么女生就有特權(quán)?” 花裙子姑娘不想和他吵架,招呼自己的小姐妹:“我們也幫忙一起抬?!?/br> 眼鏡男指了指駱白櫻:“那她呢?自稱是鉆石玩家,卻對隊伍一點貢獻都沒有?” 季楓不悅:“李先生,你別太過分了?!?/br> “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 “行了,別廢話了?!瘪槹讬巡荒蜔┑?,“你老老實實抬著,待會兒到了廟里,我可以躺進去。” “……你說真的?” “真的,但中途如果發(fā)現(xiàn)你偷懶,我會親手把你塞進棺材?!?/br> “……” 毫無疑問,一個人留在棺材里做游戲的任務(wù),屬于未知的危險,沒有誰想去嘗試。 既然駱白櫻愿意代替完成,眼鏡男當然求之不得,他立刻噤聲,不再碎碎念了。 季楓不太放心,他悄悄詢問駱白櫻:“駱小姐,你真的可以嗎?” 駱白櫻的語氣很悠閑:“無所謂,那跟躺里面睡一覺有什么區(qū)別?除了棺材板硬一點?!?/br> “?” 同一時刻,以花裙姑娘為首的三位女玩家,一邊合力抬著棺材,一邊互相商量。 “那廟里肯定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否則為什么不讓大聲喧嘩?” “我覺得也是,咱是不是得找點武器防身?” 花裙姑娘騰出一只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只有這把小刀。” 那把小刀的確是小刀,連帶著刀柄也只有她的手掌長,像是削鉛筆的那種刀,不過還算鋒利,可見質(zhì)量是過關(guān)的。 她的姐妹驚訝:“哪來的小刀?” 另一個姐妹說:“是不是商城兌換的,我好像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