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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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話為什么在意別人喜不喜歡聽。” 他話音剛落,我反手抓過他的衣領,用力向前一拽—— “莊聞?。 蓖鹾赓饽睦镞€維持得住剛剛的傲慢表情,臉色發(fā)青,一手死死卡著我的手腕,一手扶著吊橋扶手保持平衡。 他這一聲喊動靜不小,周遭的人都望了過來。 “怎么了!”已經到了對岸的譚野秋喊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還好嗎?” 他作勢要過來,我揮了揮手,笑道:“沒事,王總腳滑了一下,我已經扶住了?!?/br> 雖然我這姿勢擺明了不是扶,但王衡兮沒有說話,大家似乎也當他默認了,陸陸續(xù)續(xù)轉回頭。 我松開他的衣領,替他撫平了上面的褶皺,附在他耳邊輕聲道:“王先生,既然您知錯犯錯,那我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您閉嘴了?!?/br> 王衡兮這個人我行我素慣了,說跟來就跟來,說走也就走了。他下了吊橋就揚長而去,客套話都沒再和我說一句,我樂得清凈,自然也不會計較什么。 晚上他們幾個又張羅著去喝酒,到了地方我才嘆氣,這些個小孩兒們玩歸玩,事業(yè)心還是很強的。 無他,只因為他們去的酒吧是王家開的,算是圈子里最知名的兩家高端酒吧之一,在這里喝酒,沒幾個是真的正兒八經來玩樂的,大多是以玩樂為由,認識點人。 畢竟能在這里面喝酒的人,哪怕是普通的吧臺,都大多不一般。 我現在沒什么這方面的壓力,倒是比之前來這多了幾分自在。這些小孩兒們坐了一會兒就各自三三兩兩出去,不知道去了哪些包間,我嫌包間太悶,干脆走到大廳,看調酒師調酒。 大廳散客居多,此刻前方的舞臺正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唱著一首陌生的英文歌,側面的吧臺里,身材高挑的調酒師兢兢業(yè)業(yè)地干著活。 但我很快放棄了去找調酒師的想法。 因為我在大廳里,看到了一個人。 我總過去,坐在他身側,沖他笑:“王先生?!?/br> 王衡兮端著酒杯,醉眼朦朧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有誘惑性的。 我低頭靠近他的酒杯,聞了聞,而后笑道:“王先生,十幾度的雞尾酒,喝不醉的人的。” “與你何干?!?/br> 他撇開眼,抿了一口酒,表情冷漠,看起來似乎不太想和我交談。 誰能想到,不過半天的時間,對對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從我,變成了他。 “王先生這會兒是不是在想,要怎樣,才能讓我保守住秘密?” 我附在他耳邊輕聲開口,聲音隱在了臺上歌手的歌聲后。 王衡兮端著酒杯的手頓住了。 我又問:“王先生不是gay,對吧?” 王衡兮反問我:“我不是,所以呢?” “我這里有一個辦法,我不泄露秘密,你也能抓住我的把柄,要試試嗎?” 王衡兮笑出了聲:“莊小姐這生意做得可太虧了。不僅要幫我保守秘密,還要遞出自己的把柄,您可真是當代圣母。” 他最后一句,嘲諷意味直接拉滿。 他這種人,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一不小心,還是會露出本性。 “王先生,我可是很誠懇的,你要是不合作,那就算了?!蔽抑逼鹕恚闷鹁票攘艘豢?。 我喝完,放下酒杯時,聽見王衡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就和您見人就愛懟兩句一樣,一點個人喜好?!蔽业溃骸巴跸壬?,我最近大概是大喜大悲的事情經歷太多,所以對什么都覺得沒意思,覺得生活啊,沒勁兒,不好玩?!?/br> 王衡兮皺眉:“你想說什么?” “可是王先生,到我發(fā)現您秘密的那一刻起,我發(fā)現——” 我笑彎了眼睛,但想必在王衡兮的眼中,這笑容算不上多和善: “你,似乎很好玩兒?!?/br> 第53章 王衡兮捏著杯子的手rou眼可見地攥緊了。 但杯子沒有碎,想來還不夠生氣,畢竟上次江鋮生氣的時候,可是直接捏碎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王衡兮握力不如江鋮。 我晃著酒杯,神游天外地想著,頗有耐心地等著王衡兮的回復。 他同不同意對于我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愛了江鋮二十多年,乍一下把他從我人生里抽走,這種感覺不是刺痛,而是鈍痛。 這種痛不是因為難過或者不舍,而是你追尋一個美夢二十余載,突然夢碎了;而是你一個習慣堅持了八千多天,突然告訴你,你不能再做這件事。 決絕的背后,對應著的,是無措與空虛。 我承認,我是茫然的。 這種感覺在一個人獨處久了以后更是明顯,我開始慣常性得放空自己,清醒過來之后,已經是一天黎明。 我不認為我是一個脆弱到需要人陪才能滿足的人,但這種本性的不適感慢慢涌上來的時候,的確讓我有些想要跑。 可我討厭做逃兵,所以我想對抗。 前些日子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做,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我看見王衡兮原本高傲的眸子里露出驚慌失措,看見粉色的絲帶繞過男性白皙卻沒有任何女性柔美的肌rou,一想到王衡兮板正西裝后的一切,我就覺得有人在我的心底縱火。 將我的理智燃燒地一干二凈。 也許我是個瘋狂的人。 我捏著杯子的手很輕柔,笑容很溫和,可這些都是假象。 我在用這一切,掩飾我難以對常人言明的渴求。 我真的癡情嗎? 我以前從來沒有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 酒吧的上層,是豪華套間。 “王衡兮,你有和別的女人接過吻嗎?” “莊聞,別廢話?!?/br> “回答我?!?/br> “……沒有?!?/br> 門很重,“咚”得一聲關上后,屋外的一切聲音都停止,房間內靜得如同另一個次元。黏膩的水聲交疊在耳邊,唇齒相貼時不是依偎,而是如野獸般撕扯。 “我收回你是gay那句話。”我咬著王衡兮的耳垂輕笑:“向你道歉?!?/br> 王衡兮用更猛烈的撕扯回應了我。 ——我真的癡情嗎? 我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這個kingsize的床。 粉色的絲帶將王衡兮的軟rou勒得稍稍下陷,他看著同樣裝扮的我,表情驚恐又猶疑。 還有……期待。 “莊聞。” 他一邊回應著我的吻,一邊咬牙道: “你是個瘋子?!?/br> ——我真的癡情嗎? 被單被揉皺,水漬浸透床墊,腰背起伏間,我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 我睜開眼睛,王衡兮在我的身邊,睡得香甜。 他肩膀露在外面,上面青青紫紫一片,看著有些慘。 但我卻格外意動,忍不住湊上去,順著他淤血的紋路,一點點向下吻。 “別鬧?!彼胪崎_我,卻被我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的唇又挪到他的腕部,啃噬著他脆弱的脈搏。 他有些難堪,想抽回手,卻又不知為何死死忍住。 “莊聞?!蓖鹾赓夂粑贝伲骸澳銐蛄恕瓌e發(fā)瘋?!?/br> 我笑著放開他,看了看下面:“王先生真是不坦誠?!?/br> 曾經叫王先生,十句有九句帶著怒火,剩下一句也是陰陽怪氣,不過一夜,再叫王先生,這三個字,卻多了幾分旖旎。 他閉上眼睛不理我,我干脆黏了上去,摟著他的脖子,放松身體,跟著閉上眼睛。 “莊聞,你和江鋮……” 有個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有些弱,但聽得很清楚。 我笑了一聲:“我們曾經是夫妻,你說呢?” 王衡兮不說話了,但我感受得到,他不高興。 我頗覺有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我:“怎么,你有處女情結?” 王衡兮道:“沒有?!?/br> “但是我有處男情節(jié)。”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越看越可愛,忍不住湊過去吻了一下:“所以你很干凈,我很滿意。” 但是王衡兮顯然不喜歡聽到這種說法,毫不留情地撇開了臉。 但他應該是不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