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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所在的地方不算太偏,尤其是到了夜晚,比想象中的危險許多。果然,還沒等他們離開,幾道人影在不遠(yuǎn)處的街上一閃而過。 速度很快,動靜卻不小。 兩人對視一眼,貼著墻跟了上去。 路邊站著的是三個玩家。 兩位第一批失憶的玩家,以及……姜杭。 看這架勢,多半是在談判。姜杭和鄧秋應(yīng)該是把她下午提的合作放在了心上,雖然這家伙面上看著很欠,但是辦事還算靠譜,不用她來擔(dān)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別的玩家碰上過。 云筱拋開多余的想法,拉著蘇景珩離開了附近。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上去影響比較好。打亂計劃不說,若是被第一波那些玩家發(fā)現(xiàn)可就糟了,憑添麻煩。 大晚上的她可不想像昨天的朱彬一樣被追著跑一圈。 好在回斯格勞斯街的路意外的順暢,什么人也沒碰上,一路寂靜無聲。 和蘇景珩并肩在墻面陰影的延伸中往前走,云筱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是不是感覺不一樣?” 蘇景珩一驚,還以為周圍有危險。他四周張望了一圈,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你說姜杭?” 云筱在黑夜中頷首。 蘇景珩:“是跟想象中不太一樣?!?/br> 聽云筱和江鄰以前的描述,他一直以為姜杭會是一個沉穩(wěn)寡言的人,而今天見到真人,卻覺得這位曾經(jīng)的天榜第十更像個……二世祖? 云筱:“他今天說的有些話,你別放在心上?!?/br> 姜杭雖然是開玩笑,但不代表真的沒人這么想。常年穩(wěn)在天榜第七的她突然找了個同伴,還是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人,眼紅不屑的人不在少數(shù)。 她知道只要給蘇景珩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沖得更前面,可是別人不知道。 云筱雖然很慶幸蘇景珩是她的同伴,卻也不希望他在其他人眼中被“l(fā)ark的同伴”這個框架釘死。 他該有自己的名氣,以自己的實(shí)力在別人心中樹一個撼不倒的地位。 于是,趕在蘇景珩開口之前,她搶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有幾點(diǎn)也沒錯,你在別人面前確實(shí)話太少了?!?/br> 蘇景珩一時間沒聽出她語氣的差異:“我們倆誰說不都一樣的嗎?” 他這種完全把她當(dāng)自己人的話聽得云筱心里一軟,她輕咳一聲,這才找了個委婉一點(diǎn)的表達(dá)方法道:“不一樣。” 不一樣。 “我在他們眼中是lark?!彼﹃种?,“你在他們眼中不一定是panther?!?/br> 她說得隱諱,蘇景珩卻瞬間懂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寒風(fēng)從街道的盡頭直刮而來,呼嘯喧囂,卻沒有那種徹骨的冷。雪地松軟舒服,踩在上面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兩人并肩的姿勢不知不覺岔開了些,身影在街道上拖出一串亂而不雜的腳印。 蘇景珩突然發(fā)覺,這是他跟云筱呆在一起時最喜歡的位置。 她的斜后方,距離又不遠(yuǎn)。 他能和云筱看到前方無二的景致,又能看到一個完整的她。 突然的安靜讓云筱有片刻的無所適從,下一刻,蘇景珩的話順著風(fēng)落到了她的耳邊。 “我知道你希望我成長為和你一樣鋒利的一把刀?!?/br> 云筱腳步頓住,她旋身看著一起停下來的蘇景珩。 “我的想法可能稍微有那么一點(diǎn)不同?!碧K景珩嘴角彎起,神色卻無比認(rèn)真。 “刀再好,也有磕碰的一天。與其作為一把刀,我更想——” “我更想做你的刀鞘。” *** 他們這邊一路順暢,這個晚上卻并不算安寧。 三大公會那邊倒是還好,雖然在面對幻象產(chǎn)物的時候時常判斷失敗,或是有小失誤,但好歹沒折損什么人手。畢竟都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隊伍,一晚上下來也都慢慢有了和云筱他們相同的發(fā)現(xiàn)。 反倒是第一波玩家那里事情比較多。 那些玩家都失去了記憶,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當(dāng)成了布塔里亞國土生土長的居民。不過盡管對云筱他們這些外來客感到排斥,對同是“布塔里亞人”卻友好得多。 真正交涉起來容易,也不會動不動就起殺心。 問題出在姜杭和鄧秋身上。 面對曾經(jīng)的隊友,一起搏過命的玩家,兩個人很難拿出全然陌生人的態(tài)度去結(jié)交他們。 這也多多少少是之前兩個月中,他們有意無意避著這些人的原因。 好在這第一波玩家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大概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這個國家的人,他們一聽到姜杭闡明情況,就干凈利落地站了隊,反而把做好準(zhǔn)備勸說一個小時的兩人弄得哭笑不得。 這群玩家并不一直呆在一起,喜歡在整個國家到處晃。珍也是抱著一顆想拉攏他們的心,所以全部的幻象產(chǎn)物看到他們都不會動手。 姜杭和鄧秋兩個人一路以斯格勞斯街為圓心畫圈,在西北南三個方向地毯式搜尋,也確實(shí)遇到了不少。 時間一晃到了半夜。 時間緊迫,他們在西部選擇了最寬的一條路進(jìn)行探查,這條路貫穿東西兩邊,在平時應(yīng)該是條繁華熱鬧的街。 路上安靜得不行,兩個人都快要放松一些,卻在走到半路突然聽到頭頂傳來細(xì)微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