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沒有。”

    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像個蘋果，斯晉低下頭咬了一口：“我確實不會畫畫。想不想找個補習老師？哥哥給你請素描最好的畫家?！?/br>
    斯華年想了想，“我覺得不需要。就在學校請一個美院的學生就好了?！?/br>
    “嗯？”

    小姑娘數(shù)著手指絮絮叨叨：“首先呢大家都是同學，時間和地點比較好安排，在學校附近就可以了。然后又是同齡人，相處起來我不會緊張?！?/br>
    看著meimei亮晶晶等待夸獎的雙眼，斯晉也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只是在她耳邊低低笑了聲：“乖寶寶，長大了，有主見了?！?/br>
    “……你干嘛這么說，”斯華年腦袋往他胸口鉆了鉆，“好像我還是個小孩子一樣?！?/br>
    “年年是大孩子了。準備怎么找人？”

    這個事情斯華年是早就想過了。

    “在學校論壇發(fā)帖！”

    “真聰明，”斯晉低頭親她兩口，“但是人要讓哥哥來挑?！?/br>
    這人可真cao心啊。

    斯華年沒意見：“好的粑粑?！?/br>
    兩分鐘后，愛cao心的老父親同志就端正地抱起了筆記本電腦，背上趴著個小姑娘，從他肩膀上一起看屏幕。

    沒看多久，斯華年就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斯晉做事她總是很放心的，屏幕上正在編輯的發(fā)帖內(nèi)容還沒有他好看。

    發(fā)個帖子，認真得像是在處理幾億的大生意，嚴肅硬朗的側臉好看的不行。

    “大寶寶你好帥哦?！?/br>
    “是嗎，”斯晉敲鍵盤的手指頓了頓，唇角勾起一點笑意，“那你親哥哥一下。”

    吧唧。

    “乖寶寶，”斯晉含笑把屏幕轉向她，“好了，年年，你看一下?！?/br>
    “咦，這么快，”斯華年認真讀起來，“替meimei誠征一位擅長素描的美術家教，時薪一千可面談，應聘者請把簡短的自我介紹、美院相關課程成績單連同作品集一起發(fā)到以下郵箱。雙方溝通確定后有償試課一次……”斯晉把注冊好的新郵箱復制到帖子上，“到時候哥哥陪你去試聽。”

    “哥哥你真好，”斯華年摟著他的脖子蹭啊蹭，“你怎么這么聰明呢?！?/br>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這樣好。

    斯晉一邊刷新了一下頁面，一邊含笑道：“那你再親哥哥一下?！?/br>
    叭叭叭叭叭叭。

    很多下。

    斯晉有點受不了：“過來，讓哥哥好好親親你?！?/br>
    “不要，”斯華年笑嘻嘻道，“我要看回帖。”

    斯晉無奈地笑了笑，把電腦轉給她看。

    【幫頂?！?/br>
    【一千。。。圍觀土豪了?！?/br>
    【這個價錢可以找個不錯的畫家了，樓主你不再考慮考慮？】

    【美院也有很多臥虎藏龍的。祝樓主找到好老師吧?！?/br>
    【我想試一試，不知道樓主要求會不會很高。】

    【把資料發(fā)過去了，樓主請查看一下?！?/br>
    “年年，”斯晉打開郵箱刷新了幾下，“來看看喜歡哪個?！?/br>
    斯華年才懶得看。

    “我想選個最帥的小哥哥。”

    斯晉果然擰眉：“哥哥來幫你挑。”

    跟斯華年有關系的事情他總是很重視的，一挑就挑了兩天。

    鍋里煮著餃子，斯晉蓋上鍋蓋，暫時離開了廚房。

    在沙發(fā)上坐下，他朝斯華年招招手：“年年，過來看一下?！?/br>
    斯華年跑過來坐在他身邊，屏幕上有一份簡歷。

    “這個同學專業(yè)素質過關，跟你年紀差不多大，應該是比較合適的?！?/br>
    “梅思雨，”斯華年摸著下巴，“怎么好像有點耳熟?！?/br>
    “認識？”

    哦豁。

    斯華年想起來了。

    這不是她那位整容改名的老同學梅雪寒嗎。

    斯晉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怎么這個表情，關系不好？那哥哥重新挑一個?！?/br>
    “不是不是，”斯華年拉住他的手，“就這個吧?！?/br>
    幾乎都快要忘了，她本就是準備要查這件事的。只是這幾個月過得太過樂不思蜀，一天天的擱置了下來。

    不只是梅思雨，還有另一個約她去酒吧的孔玉瑩。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封郵件，她淺淺地露出一點笑。

    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呀。

    “就這個吧，哥哥?！?/br>
    斯晉伸手揉揉她腦袋：“到時哥哥陪你去試聽?！?/br>
    “不要，”斯華年脫口而出道，“我自己去?！?/br>
    “……嗯？”

    斯華年咬了咬嘴唇，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她不是有意想瞞著斯晉，只是……事情過去了很久了。

    哥哥的入獄，她仍然無法釋懷。但是對于他自己來說，大概已經(jīng)感覺有些久遠了，為什么要再提起來讓他難受呢。

    就等她先把事情查清楚。如果當年的事情，真是因為自己傻傻被騙了，她就鼓起勇氣、認真向哥哥道歉。

    “年年，”斯晉抱著她哄，“自己去遇到壞人怎么辦?！?/br>
    這可真是謹慎過頭了。

    斯華年有點想笑：“都是同學，能有什么壞人?！?/br>
    笑完才想起來，這個人還真的難說。

    “……唔，”她話鋒一轉，“我想讓賀揚陪我去?！?/br>
    “賀揚？”

    “剛好他也想學畫畫，”斯華年隨口瞎扯。

    斯晉沒意見：“好?！?/br>
    這樣一來，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斯華年幸福地伸了個懶腰，“過年啦?！?/br>
    “去洗手，來吃餃子了?！?/br>
    斯晉站起身往廚房走。

    “等等！”

    斯華年一把拉住他。

    “嗯？”

    “我的紅包呢？”

    斯晉怔了怔，遲疑著道：“紅包不是大年初一給嗎？”

    “是嗎，”斯華年皺了皺眉，“我怎么記得是年三十?！?/br>
    “……”小姑娘晃了晃腦袋，嘟著唇嬌氣道：“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

    斯晉猶豫稍許，還是應下，“好?！?/br>
    看著他轉身走進房間去了，斯華年捧著臉坐在沙發(fā)上，笑瞇瞇地等。

    紅包里會是什么呢？

    總不能只是錢吧。

    那可就太沒有情調(diào)了。

    “年年，給。”

    斯晉遞過來一個模樣普通的紅包。

    斯華年伸手捏了捏，眉毛耷拉下來。

    “還、還真的是錢?。俊?/br>
    “不喜歡？”

    “……沒有?！?/br>
    小姑娘臉上藏不住事，顯然就是不喜歡。斯晉捏捏她的臉蛋，輕聲哄道：“還想要什么，跟哥哥說?！?/br>
    一瞬間的失落過后，斯華年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沒有，哥哥給的都喜歡?！?/br>
    斯晉用一只手把meimei抱住，從外套口袋里，竟然又摸出一個紅包。微紅著耳根，交到她手上，“給你?！?/br>
    “嗯？”

    斯華年又捏了捏，是硬皮的，像是個小本子。雖然不知道什么東西，還是心里一喜，唰唰兩下拆了開來。

    “戶、戶口本？”

    看著手上的綠色小本子，她怔了怔，心臟怦怦地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