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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也不在,若是掌門在此,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哎。” “就是,死了三個了,結果一點線索沒有?!?/br> 許意聽見他們的話,有點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各位,你們身為長老,難道沒有自己的主見嗎?既然敵人已經明目張膽的在我們面前殺人,為何大家不齊心協(xié)力找出兇手,一定要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紛紛向她看過來。 許意無視他們的眼神,繼續(xù)說:“鳳長老就算身為大長老,有責任查找兇手,但這并不意味著就能被你們指手畫腳,既然你們這么不相信他,那就自己去找兇手啊,他并不欠你們什么?!?/br> 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許意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后山,清晰的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她站在人群里,如一支玉蘭初綻,身姿纖細靈巧,赫然闖進眾人的視線。 短暫的安靜了片刻,白長老開譏笑道:“怎么?許靈瑾躲著不敢出來,讓一個黃毛丫頭來給我們說教了?” “既然沒那個本事,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找不到兇手,就不要答應的那么爽快。” 沒人接她的話,許意說的有道理,靠人不如靠己,同樣身為長老,為什么要將依賴鳳遲?難道是潛意識里覺得自己不如他么。 鳳遲為何短時間內可以坐到大長老的位置,而他們卻萬年不變,說到底,還是私心太重了。 嵐長老此刻在正在氣頭上,他豁然從地上站起來,“小姑娘你說得對,就算你不說,老夫也會去將兇手找出來,親自替我徒兒報仇!” 他擦了擦眼淚,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幾百歲,目光渾濁地環(huán)視了一圈?!叭羰俏也辉笠?,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我徒兒也不會慘死,大家都是御虛宗的人,現如今有外人混入宗門,我們應當齊心協(xié)力,將這賊人找出來,如若再這樣下去,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柳長老也嘆息道:“嵐長老言之有理,不管是親傳弟子,還是內門弟子,都是我御虛宗之人,如何能慘死在外人手里?否則傳出去,丟的和是我們整個御虛宗的臉?!?/br> “對啊,這個人太可惡了,一定要找出來!” 嵐長老道:“現在封鎖整個御虛宗,任何人不得出入,發(fā)現異常立刻來報!” 燕長老也道:“不錯,防御陣也要重新變化,宗門內的防御陣法也全部開啟,吩咐下去弟子們收好自己的令牌,切莫讓賊人拿了去?!薄?/br> 遠處的鳳遲看到這一幕,眸光微微閃爍,眼底帶著捉摸不透的情緒。 崇籬道:“師兄,看來不用再去了吧?” “走吧?!兵P遲轉過身,微微一低頭,緩步離去,消失在庭樓轉角處。 嵐長老緩緩蹲下,手隔著白布輕撫地上人的臉頰,眼眶又紅了,一滴眼淚落在白布上,暈染開一抹紅色的死亡之花。 “嵐長老,節(jié)哀順變。”柳長老拍了拍他肩,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張大萬死,他心里很難過,嵐長老死的卻是大徒弟,還是自己的親外孫,其心情之沉重可以想象。 嵐長老闔了闔眼,說:“小忱兩歲便跟著我,開口學會的第一句話便是外祖爺爺,就在昨夜,他還與我說,要加強監(jiān)督新來的弟子好好修煉,保證他們三年后能在聚靈秘境中多一分自保能力,誰知一眨眼……” 嵐長老說不下去了,余下的話全都變成了哽咽卡在喉嚨。 不少紫陽殿的內門弟子聽完,都抹起了眼淚。 “我前天還在說大師兄太嚴厲了,我真該死。” “我也是,我還說大師兄討厭,嗚嗚嗚……” 許意站在一旁,神色復雜。許多人已經跟著自家長老走了,現場只剩下紫陽殿的弟子,無比低垂著頭顱,黯然神傷。 “我們也走吧?!毙l(wèi)乾看了她一眼,這種場合,兩人不太適合繼續(xù)留在這里。 許意點了點頭,兩人默默退出了后山,沿著回廊,往太陰殿走去。 平日子很熱鬧的庭院,路上的人也寥寥無幾,仿佛整個御虛宗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小衛(wèi)師弟,你說對方會是誰?”許意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不知道,猜不到對方的目的?!?/br> 混入宗門,什么都不敢,就專挑親傳弟子殺害,眼下已經死了三個,或許,還會有下一個。 敵人躲在暗處,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說不定就從哪個地方鉆出來咬一口,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在哪里出現。 無從防范。 “但我猜,一定有人和兇手勾結?!痹S意瞇了瞇眼,不等衛(wèi)乾問,解釋道:“對方殺人很明確,專挑親傳弟子下手,如果沒有人告訴他,那他又怎么可能認識親傳弟子?” 一次是巧合,兩次巧合,三次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衛(wèi)乾悠悠嘆道:“rou里的刺,可要比外面的刺難拔多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小路,這是由后山通往太陰殿的路,道路兩旁沒有建筑,只有大片大片的梨樹,白色的梨花開的正烈,空氣里彌漫梨花的甜香,甜的有些發(fā)膩。 忽地,無數花瓣脫離枝頭,被風卷起飄向遠處。 兩人腳步一頓,背脊爬上一層寒意,驚起一身的雞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