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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忻的每一筆單子看著可觀,可扣除本錢,稅收,以及雜七雜八的費(fèi)用,沒剩下多少,她不敢輕易應(yīng)下。 房主適時道:“夫人可以先回去考慮一下,再做決定也不遲?!?/br> 反正除了你,也不會租給旁人家,正主的確“回鄉(xiāng)”了,就坐在你旁邊。 俞靜宜可不這么想,京城的富貴人家多,租金這么劃算,消息一經(jīng)傳開,許是不出兩日就被讓旁人家簽下。 她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衡,衛(wèi)衡微微頷首,這代表他贊同此事。 俞靜宜鼓足勇氣,正準(zhǔn)備應(yīng)下,門外突然傳來伙計(jì)的聲音:“這間房內(nèi)已有賓客,小的這就為小姐再尋一間。” 那小姐嗓音清亮:“我就是要見房里的人?!?/br> 說著,不管不顧地推門而入,伙計(jì)想要阻攔,被她身邊的隨從擋下。 那小姐妝容精致,穿戴富貴,盛氣凌人,通過三人的座位推斷出“房主”的身份,直言道:“這間店面我要了。” 她正需要這樣一間店面,差人打聽了許久未果,底下的人偶然聽見俞靜宜夫婦與伙計(jì)的對話,隨后探知兩人不過是一介寒門武將的親眷,便想要截胡。 豈料,面對她的人,酒樓上下口徑一致不會易主,更不會為其引薦房主,無奈之下,她只能趕在雙方會面的時候出現(xiàn)。 無論這對夫妻能給出什么價格,她都可以更高一籌,若他們厚顏無恥想要以權(quán)壓人,以自家的家世也是不輸?shù)摹?/br> 第84章 . 他鄉(xiāng)遇故人 俞靜宜心頭一…… 俞靜宜心頭一梗,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能拿下這間酒樓,突然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不僅要多花一番功夫,還未必能得嘗所愿。 衛(wèi)衡安排這一出是為了給岳家行個方便,哄他們開心, 只差臨門一腳被打斷,登時沉下臉,給房主使了一個眼色。 房主收到他的暗示,斂下唇角, 看向來人冷聲道:“小姐不請自來,未免有失禮數(shù)。” 于房主來說,租金自是越高越好,莊笑妍沒想到自己上趕著送錢, 對方不僅沒有熱情接待, 反倒出言不遜。 她為自己找了個臺階, 目光掃過俞靜宜夫婦,意有所指:“我誠心想要這間鋪?zhàn)? 奈何有人從中作梗,無人為我引薦, 才出此下策,望先生海涵。” 若非他們買通了酒樓的人封鎖消息, 她的人怎么會問不到, 沒本事的人只會使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令人作嘔,身為房主,得知這件事一定很生氣。 然而, 房主的態(tài)度再次令她出乎意料,他目光沉沉:“原來這兩日想要約見我的人是你,凡事有個先來后到,我與貴客有約在先,自是不想再見其他人?!?/br> 衛(wèi)衡有心遮掩,外面的人不知酒樓真正的東家,這兩日有人數(shù)次上門打探,他還以為對方對玄武軍有什么企圖,原來就是這位無腦又自負(fù)的千金小姐,可以把派出去的人收回來了。 真是晦氣! 莊笑妍鬧了個沒臉,不過她對這間酒樓勢在必得,豈會因?yàn)榉恐鞯娜詢烧Z就放棄,房主一口一個貴客,她猜測俞靜宜夫婦應(yīng)是報出了那位新上任的寒門武將的名號。 她輕咳了一聲,貼身丫鬟會意,上前喝道:“放肆,我家小姐乃是秦太師的外孫女,太子少師的嫡女,你怎敢如此怠慢!” 外祖是皇帝的老師,父親是太子的老師,縱觀整個京城都沒有幾位貴女比她的身份更尊貴。 聞言,俞靜宜直接xiele氣,本以為有大哥做靠山就能安心做生意,沒想到方才起步,就碰上這么一位蠻橫的貴主,權(quán)在前,錢在后,兩樣都比不過只能作罷,也不知還能不能碰上這么好的鋪?zhàn)印?/br> 一只大手伸過來包住她的小手,好似包住了她的心,她瞬間打起精神,有衛(wèi)衡陪著她,一定能夠找到。 莊笑妍高傲地?fù)P起脖子,等著房主主動上前討好,將酒樓的租賃契約雙手奉上。 這一次總算是如愿以償,她看著房主麻利地起身向她走來,心中忍不住鄙夷,果然是一個捧高踩低的小人。 房主繞過桌子,走到她身前站定,彎腰拱手,噙著一臉討好的笑容:“原來是帝師之后,若早知如此,我定會讓人好好講清楚,也省得小姐白跑一趟。” “白跑?”莊笑妍渾身一震,失聲道。 她都報出身份了,還敢讓她白跑,這房主莫不是腦子壞了。 身份再尊貴,也越不過自家主子,房主繼續(xù)道:“鋪?zhàn)右呀?jīng)租出去了,在下雖是一介商賈也懂得文人所言做事要講究信譽(yù)的道理,小姐還是差人去別處問問吧?!?/br> “不是正在談嗎!”莊笑妍繃不住高聲質(zhì)問。 房主一本正色:“已經(jīng)定下了?!?/br> 俞靜宜心中詫異,面上不顯,怎么就定下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莫非房主另有打算? 帝師乃是文人之首,房主不動聲色地給莊笑妍戴了一頂高帽,為了自家的顏面,她不好發(fā)作,帶著手下的人憤然離去。 關(guān)起房門,房主重新落座,好似根本沒有把先前的事放在眼里,以主家的身份表達(dá)歉意:“很抱歉,這件事是我之失,驚擾了兩位。” 俞靜宜忍不住問道:“先生方才為何要那么說?” 既能抬高租金,又能借此攀上帝師的親眷,這么好的機(jī)會為何要放棄,這不是很奇怪嗎? 房主眉心微攏,言辭誠懇:“聽夫人的口音并非是京城人士,夫人許是不知,京城里遍地都是達(dá)官顯貴,與他們搭上關(guān)系說不準(zhǔn)是福是禍,在下只想踏踏實(shí)實(shí)做生意,能避則避,若夫人無意,在下會另尋一位租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