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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意識到,自己與這件事是撇不清了,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有人給了他五兩銀子,讓他推倒一個小婦人。 他觀那小婦人面色紅潤不似有疾,肚皮平坦并未有孕,摔一下也摔不壞,就同意了。 不想,小婦人雖然沒摔壞,可卻因此差點被瘋馬給踩死,他心知闖了大禍,才會躲起來。 衛(wèi)衡仔細詢問了那人的模樣,與宋暖姝的丫鬟對上了。 為了避嫌,他沒有帶回黑豆,囑咐了他幾句,讓他繼續(xù)藏著,隨后離開城隍廟。 …… 晚間,酒肆關門后,俞靜宜語速平緩,輕描淡寫地說出白日遇險之事,俞家夫婦仍是聽得心驚rou跳。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想象出是怎樣的場面,他們差點就失去女兒了。 說起車主的身份,郭芳蕊拍案而起:“那宋暖姝是不是與宜兒八字相沖,打小見到一只蟲子都大驚小怪的,當年卻不顧滿山的蟲子非要與宜兒同行,害得宜兒斷了腿,如今,又是她招去的馬車險些傷及宜兒的性命!” 好氣,又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畜生突然發(fā)作,與天災無異,能怎么辦? 她捏了捏眉心:“往后,宜兒盡量少出門,等明年這會兒見到王道長,問問他有沒有化解的法子?!?/br> 俞景山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女兒的安危最重要,沉默著沒有表態(tài)。 心地淳樸的夫妻二人以己度人,從未想過旁人會有意做下這等惡事。 俞靜宜正色道:“爹,娘,這不是天災,是人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br> 衛(wèi)衡迎上俞家夫婦驚愕的目光:“小婿已經(jīng)查明,推倒宜兒的小乞丐是受人指使?!?/br> 郭芳蕊收攏五指,嗓音顫抖:“是誰,我們不曾與人結怨,是誰要害我的宜兒?” 俞靜宜看向俞景山:“是宋家。” 發(fā)生這種事,就不僅僅是斷絕往來這么簡單了,兩家人以后就是仇家。 第37章 . 再顯神威 次日早間,關捕頭派人來傳喚…… 次日早間, 關捕頭派人來傳喚衛(wèi)衡。 當著俞家人的面,捕快說出調查的結果。 馬車失控的原因是喂馬的草料中不慎混入了一種能使馬匹發(fā)狂的藥草。 車夫所為確實不妥,那是因為他駕車經(jīng)驗不足, 他爹才是宋家正經(jīng)八百的車夫,人手抽不開,臨時讓他跑了一趟。 罰還是要罰的, 不過俞靜宜有驚無險,且她避不開是源于自己的腿疾,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處罰不會太重。 此外, 宋家已經(jīng)承諾,出十兩銀子作為對俞家娘子的補償。 整件事就是一場意外,并非蓄意謀害,若是俞家沒有異議就可以結案了。 聽完捕快這番說辭, 俞家一家人臉色發(fā)黑, 半晌都沒有表態(tài)。 捕快見狀又補了一句:“宋家也算是苦主, 失了一輛馬車不說,沿途被馬車掀翻的攤子都要照價賠償, 損失不小。” 意思就是,宋家已經(jīng)很慘了, 你們有氣也可以消了。 不想,話音落下, 郭芳蕊氣得腦袋發(fā)昏, 直直向一旁傾倒。 宋家是苦主,那宋家給出的十兩銀子算是施舍嗎? 害人不成,反倒博了同情又賺美名,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公之事! 衛(wèi)衡一身戾氣地走上前, 扭頭看向岳家三人,語氣篤定:“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br> 郭芳蕊倚在俞景山寬厚的懷中悠悠轉醒,俞靜宜安下心來,道:“我也去,我想知道我差點連命都丟了,還要擔多少責!” 說得好像她咎由自取一樣! 路上,捕快邁著大長腿,腳步飛快。 別說俞靜宜,就是旁的身材嬌小的婦人也跟不上。 他悶聲走出很遠,一回頭,發(fā)現(xiàn)小夫妻竟被他遙遙甩在后頭,復又折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很是不耐,催促道:“我說二位能不能走快點?” 俞靜宜正想理論一番,衛(wèi)衡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差爺,我這身子還沒好利索,走太急就喘不上氣?!?/br> 若說為了遷就俞靜宜,她的腿疾又會落人口實,只能攬在自己身上。 聞言,捕快立刻想起自家武藝超群的頭,沒輕沒重地把人家拍暈的事,表情訕訕,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這么急,可案子不結,宋家小姐便要一直呆在牢里,宋家鬧得厲害,兄弟們實在難做?!?/br> 事出有因,他也是有苦衷的。 俞靜宜斜了一眼自家“身子沒好利索”的男人,心道,有這手腕,難怪能簽下那么多單子,她得好好學學。 有些事即便占著理,也并非想一較高下,讓雙方都不愉快。 得知為了宋暖姝才急成這樣,夫妻二人連趕路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扶著一個,放緩腳步,“滿心愧疚”地繼續(xù)前行。 捕快無奈配合小婦人的步伐,暗暗恨起宋暖姝。 原本上頭一句話就能放人,可宋暖姝不知怎么得罪了知府小姐,知府小姐不僅沒有為她求情,還勸住了知府,一副撇清關系的姿態(tài)。 宋家上頭的門路走不通,就為難底下的人,太可惡了。 …… 府衙門口,關捕頭遠遠望見徐步走來的俞靜宜面露驚色,全然沒料到,連拜堂都要坐在輪椅上的殘廢,說走就能走,不見半分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