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明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陳玉，問出了顧城現(xiàn)在用的手機號碼。

    林宣問：“你沒有顧城的電話號碼？”

    劉曉明解釋說：“我沒有主動打電話過給顧城，都是他電話過來，而且每一次用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br>
    林宣并不意外，如果劉曉明與顧城關(guān)系密切，機關(guān)也不會讓劉曉明加入調(diào)查組。

    林宣將手機連上定位器，打開免提才打電話給顧城，手機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聽，顧城在對面抱怨道：“你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嗎？打跨洋電話，也算一下時間好不好?！?/br>
    劉曉明看看時間，遠島那邊應該是中午。

    難道顧城沒有呆在遠島，而是在國內(nèi)某一個地方。

    劉曉明心中猜疑時，設備已經(jīng)定位到顧城的所在地，正是地球另一邊的遠島。

    “你是那一位？不說話我就掛了?！鳖櫝亲蛱靹偤涂死舜蜻^一場，雖然沒有受傷，但對身體還是有很大的消耗，顧城正在補覺緩恢復。

    “我是林宣，蘇毅的朋友?！绷中晕医榻B道。

    顧城撓撓鼻子，哈哈一笑說：“我想起來了，你是蘇毅的前女友，那家伙身上常帶的就是你的照片?！?/br>
    林宣拳頭握緊，深吸一口氣。

    顧城在電話對面繼續(xù)說道：“我和蘇毅不算是朋友，如果你想要問蘇毅在那里，最好去問楊庭，他會告訴你一個不那么完整的故事。”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為什么？你們不是朋友嗎？”林宣質(zhì)問道。

    “抱歉，我們不是朋友，最多算是一起工作過的同事。你先問什么？看在蘇毅的面子上，我會告訴你?！?/br>
    林宣深吸一口氣，這也是她想要的。

    顧城會和林宣說話，也是知道了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想起程彪?yún)R報情況時小心翼翼的語氣，顧城就覺得好笑。

    一個人沒有獨自主持工作的經(jīng)驗，果然容易出事，總是用屬下思維辦事是不對的。

    顧城吩咐說：“讓楚遜和警方接觸，你不要出面，管好你自己的事?！?/br>
    有了這一次的經(jīng)驗，相信程彪能夠做得更好。

    林宣會打電話過來，超出顧城的預計，所以顧城沒有主動提被搶的事情，既然林宣說起蘇毅，他也說蘇毅的事情，等著林宣說出真正的目的。

    林宣問道：“你們丟失的保險箱里，到底有沒有藥劑，真實價值是多少？”她想要將事情壓下去，第一步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掌握事件的主動權(quán)。

    “我也不清楚，研究所不歸我直轄，你需要問陳玉和程彪，天域公司在國內(nèi)的業(yè)務是由他們來全權(quán)處理?！?/br>
    “有人和我說，你們開發(fā)的藥劑，要十萬元一支，您覺得這個價格合理嗎？”

    “你說的是哪一種藥劑？研究所開發(fā)的新藥品種很多?！?/br>
    “淋巴癌抑制劑。”林宣集中注意力。

    “這件事我知道，因為原料無法化學合成，全部需要純天然原料，所以成本很高，單是成本一塊，單支抑制劑的成本就需要六萬左右，這還不算人工、設備損耗和前期的研究投入平攤，十萬很便宜了，每出售一支，公司就凈虧損二萬。”

    顧城并不是鬼扯，他之前也想要降價的，看過方悅拿來的成本賬單，才知道十萬元一支都是在賠錢。

    這方面的損失，是從洛社里和一些國內(nèi)富豪身上找回來的，支出和收入勉強平衡。

    林宣原本對昂貴藥價的憤怒無處發(fā)泄，她知道新藥開發(fā)貴，沒想到會如此貴，顧城心平氣和的解釋說：“如果化學合成沒有進展，這種抑制劑的價格會一直漲，出產(chǎn)相關(guān)原材料的螞蟻和毒蜘蛛，都快要被抓絕種了。如果有人和你說人命如天，救人最重要，你也可以問問他，難道這是滅絕兩個物種的理由嗎？”

    林宣被問無語了。

    “我默認無法追回被盜的抑制劑，但動手偷的人必須付出代價，十億元的損失，我也要對公司股東有一個交待。用兩個人的一生來挽救眾多病患的生命，我相信他們會欣然接受的，多美好的結(jié)局?！?/br>
    “哈……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悖論嗎？”林宣也算是服了。正常人，應該原諒盜賊，自己承擔損失。

    林宣不想承認，她希望顧城是個男版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懂得自我犧牲的真諦。

    可惜了。顧城沒那樣的覺悟。

    誰向我揮拳頭，我都要一拳砸回去。

    顧城會做慈善，但不會被道德綁架，而且他不會過渡的幫助一個人，點到為止，按照最低標準資助目標，是顧城做慈善的標準。

    雪中送炭是好，但是炭送多了，會把窮人家的茅草鋪燒掉的。

    “還有問題嗎？”顧城問。

    林宣詢問道：“我聽說你一支在和本市刑偵大隊前大隊長田軍有合作關(guān)系，你和她是怎么進行合作的呢？”

    顧城將與田軍的合作方式說了一遍。

    林宣質(zhì)疑道：“你不擔心冤枉到無辜的人嗎？”

    “我只負責提供線索，需要田隊長去證實，我不是警察，這點我很清楚。”

    “你決定沒有冤案？你沒有故意誤導田隊長的調(diào)查方向？”

    “辨別真?zhèn)?，難道不是警方的責任嗎？田隊長一直都掌控的很好，他也證明過幾次，我提供的線索的錯誤?！?/br>
    “這么說，你承認提供的線索，并不是全都正確?！?/br>
    “沒錯。”

    顧城坦然承認，林宣反倒問不下去了，她又問起本市警察局副局長曹磊的死亡，顧城表示不清楚，林宣輕笑說：“本市可是您的公司總部?！?/br>
    “那又如何呢？”顧城用反問來回答。

    林宣又問起三亞大島的事情，顧城讓林宣去問楊庭。他在三亞的行動，有一部分是受到官方征調(diào)執(zhí)行的，特別是后期營救蔡鐘俊的行動，就是軍方大佬直接指揮的。

    問答很快，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林宣沒有問題后，顧城最后提醒道：“這通電話，我拒絕了付費要求，需要你們自己付錢?！?/br>
    然后顧城就掛斷了電話。

    林宣一陣牙痛，能夠遇見一張越洋電話的賬單飄落。

    警員們收拾設備時，劉曉明問道：“這次的劫案要怎么處理？”

    林宣說：“一直沒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明這一次是杜偉和姚兵的個人行為，想象辦法盡快結(jié)案，對顧城的調(diào)查還要繼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