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茂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沒飯吃了嗎？”

    “……”

    車子里終于又安靜了下來。顧莫將息屏的手機(jī)再次按亮。屏幕上，聊天窗口里，右邊幾條消息都還孤零零的橫在那兒等著對方的回復(fù)。

    他嘆了口氣。

    ——一晚上了，她一條消息都沒回。

    時茂：“?。?！”

    顧莫被時茂忽然咋呼起來尖叫聲嚇的一個激靈，磨了磨牙——真想把他丟下去。

    “研研姐她們?nèi)タ礋熁?！啊～～，我也好想去看，我都好幾年沒有看過南城的跨年煙花了?！?/br>
    顧莫愣了下，看著身旁座位上，時茂低頭一臉羨慕的表情，先是呆了一瞬，接著手上動作快速的搶過他手里的手機(jī)。

    “咦？咦——”時茂看著他一雙眼睛都快掉進(jìn)自己手機(jī)里的樣子，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白荷發(fā)的朋友圈，顧哥你自己不是也有手機(jī)，還非要搶我的?！?/br>
    顧莫完全不理會他說什么，拇指滑著屏幕，一張一張的看過去。

    總共九張圖，每一張里都是她們兩個人，有背靠在江邊，江對岸的大屏幕上是零點(diǎn)倒計時；有背朝著廣場上的人山人海；也有仰拍的大頭照，背景成了煙火夜空。每一張兩人都擺著不同的姿勢，挽著手臂的，頭枕著頭的，背靠背的，一起舉手比心的……

    顧莫手指頓住。

    還有白荷親她側(cè)臉的！

    深吸口氣，他用力劃到最后一張，這次直接整個人定住。

    照片上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站的及其的近！……近到，鼻尖碰到了鼻尖！

    顧莫：“……”

    ——閨蜜之間，呵，還真是沒有什么距離啊？！

    目光落在兩人彎起的唇角，手指再往回劃，每一張照片上，兩人眉眼間都是開心。他長吸起來的一口氣無奈的嘆了出來，嘴角跟著照片里的兩個人一起彎起。拇指隨著視線觸碰上葉研旁邊的白荷。

    她上次笑的這樣開心，還是mama還在世的時候……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她精神抖擻，面色紅潤，不像現(xiàn)在這樣……

    顧莫鼻子有些酸，抿了下唇，壓下情緒。他將手機(jī)丟還給時茂，接著翻著大衣口袋，取出藍(lán)色精致小盒子。

    “哇啊！～～，顧哥，這對袖口看著就不便宜?！?/br>
    顧莫拍開他想要觸碰的手，寶貝的重新將盒子蓋上，仔細(xì)放回口袋里。

    “嘿嘿，這么寶貝，是葉研姐送的吧～”

    “不是，是白荷。”

    時茂不意外的點(diǎn)頭，“也對，現(xiàn)在是你追人家，禮物也該是你送才對。啊！顧哥，你不會是沒給葉研姐準(zhǔn)備新年禮物吧？？”

    “！”

    顧莫愣了下，樣子和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呆，“新年……不是春節(jié)嗎？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呢，嗎？”

    “？？？”時茂驚訝他的腦回路，“顧哥，你還真……就是白荷說的，大直男！禮物啊～！尤其是追女孩子，當(dāng)然是任何節(jié)日都不能放過，這每一個節(jié)日不都是你表現(xiàn)自己的機(jī)會嗎？唉！怪不得啊，葉研姐一晚上都沒有回你的消息，嘖嘖，要是我，我也和白荷兩個人去看煙花，不想理你?！?/br>
    顧莫：“……………………”

    **

    東城公寓樓下。

    紅色的賓利停在路邊，無人的街道上，這輛車突兀又惹眼。好在這周邊不同于市中心的熱鬧，無人路過，也無人關(guān)注。

    吳叔下了車，去對面的24h便利店去買水。葉研手里握著一個古樸的牛角首飾盒，盒子上還鑲嵌著三個碩大的寶石，這樣的設(shè)計乍一看像極了幾個世紀(jì)前的古董。

    剛才車子開回住宅時，她讓吳叔拐了方向，來到了對面的公寓樓下。葉研手指磨搓著首飾盒，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她將盒子放在一旁，翻出包里手機(jī)，解鎖才發(fā)現(xiàn)，好幾條未讀消息。手機(jī)測過來看了一眼——原來是看晚會時開了靜音忘了再打開了。

    顧莫：[到家了嗎？]

    顧莫：[馬上晚會就要結(jié)束了，睡了嗎？]

    顧莫：[新年快樂。今年先定個小目標(biāo)：成為你的男朋友。]

    顧莫：[演出完美結(jié)束。]

    最后一條是20十分鐘前發(fā)的。

    顧莫：[明天要進(jìn)組了。]

    葉研嘴角揚(yáng)起，眉眼都柔和了下來，手指直接劃動屏幕退出app，接著點(diǎn)開通訊錄，點(diǎn)了收藏夾里第二個聯(lián)系人。

    “喂?！?/br>
    幾乎是剛撥通那刻對方就接了起來，他聲音里的欣喜直接從聽筒里傳了過來。

    葉研：“我在你們樓下。”

    她以為顧莫會說“馬上到”，或者是“我這就下來。”，卻不曾想，他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低沉帶著一點(diǎn)試探的小心翼翼。

    “A座17樓1702，我在電梯口接你。”

    電話那端，顧莫生怕她會不同意，又極快的補(bǔ)充了一句：“居友然今天不回來，時茂也已經(jīng)睡了?！?/br>
    車窗外，吳叔提著便利袋從街對面的便利店出來。葉研視線隨著他移動，所有情緒卻都凝聚在電話里，她無聲的揚(yáng)起笑，聽著電話里他再次靜了下來，才輕聲回了句：

    “好?！?/br>
    ……

    17層電梯門前，顧莫站在電梯口前一動不動，手里握著手機(jī)，一雙眼睛就盯著面前還緊閉的雙扇門。他壓著無數(shù)次想要沖下去的沖動，定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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