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60節(jié)
季庭生的執(zhí)念是把金還給鄴蛟。 可把本應該交給鄴蛟的金送到他手里后,季庭生就走了,這算是什么意思! 自己怎么可能跟鄴蛟掛上鉤?! 若清無比抗拒自己與鄴蛟有關的念頭,他不覺得自己是鄴蛟,可他又解釋不了金到了他手里的原因,因此他忍不住去想鄴蛟的骨頭在傅燕沉的身體里,如果他真的是鄴蛟,怎么可能靠自己的骨骸如此近還沒有其他感應? 而不管他是不是鄴蛟,季庭生的事情出現(xiàn)后,若清都要明白一點——他的前世,必然與鄴蛟有關。 怎么辦? 若清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人人畏懼鄴蛟,鄴蛟也有讓人懼怕的實力。 作為邪首,鄴蛟是正道的敵人。 作為一千年前的傳說,鄴蛟更是他這種小修士觸及不到的存在。 而今,他這個小小修士意外與這個傳說湊到一起,可他心中并無自豪自滿,只剩下不安緊張。 若清控制不住看向澶容的欲望,想到澶容在書中執(zhí)著正道觀念,執(zhí)著到可怕的片段描寫,心中無比緊張,害怕等一下要是澶容問他這金是怎么回事,他該怎么回答。 ……他也答不出來。 在他為了這件事手足無措時,傅燕沉沉吟片刻,說:“師父?!?/br> 澶容抬眸。 傅燕沉面露難色,大拇指不住地磨蹭著食指手側,艱難地說:“若清之前說過,林家的事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為之,那……那個留下林家的人……會是誰?” 他意有所指。 沒看到季庭生送金時,誰也不知道林宅與誰有關。而今看到了季庭生送金的過去,他們都知道,林家的金——是鄴蛟的。 而作為一千年前橫掃人妖魔三方的水君,鄴蛟確實是毋庸置疑的強者。只是他們無法確定,鄴蛟有沒有錯亂時空的本事。 如果順著這個方向去想,更讓傅燕沉汗毛豎起的事是——鄴蛟是否還活著? 一次意外的探查讓問題越發(fā)嚴重。 三人心里都很清楚,如今出現(xiàn)的情況可能有兩種。 一、林家的事有可能發(fā)生在鄴蛟死前的歲月,也許是鄴蛟懲罰了這群偷金的賊,為了報仇,把他們困在死前的那幾日,讓他們永遠體會著這份折磨; 二、鄴蛟已經(jīng)轉生了,并且擁有了比之前還要強的力量,因此他可以扭轉過去和現(xiàn)在,可以把一千年前的人帶到一千年后。不過這個說法站不住腳,畢竟鄴蛟要有這種本事,他早就去阻止自己一千年前的戰(zhàn)敗史了。 肯定還有不對的情況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的。林宅的出現(xiàn)應該還有更深的意義。 只是他們誰也不是鄴蛟,誰也不是讓林宅留到現(xiàn)在的人,故而他們摸不準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們猜到的只有林宅的消失是因為季庭生的執(zhí)念完成了,至于林宅消失后去了哪里,是否回到了一千年前,過去的歷史到底有沒有他們這三個外來客,以及林三娘的孩子有沒有活下去都是未知數(shù)。 而傅燕沉擔心的是…… “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掌門,如果鄴蛟真的……” 澶容表情不變,直接打斷了他,“先不要,再看看?!?/br> 傅燕沉不懂為什么要看看。像這種事,應該抱著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心去看待,即便鄴蛟活著的事不太可能,提前做好準備要要比不做準備強。 澶容清楚傅燕沉的想法,但他沒有解釋,直到傅燕沉忍受不了問了一句“為何時”,他愿意多看傅燕沉一樣。 像是孤傲的狼,澶容用冷漠銳利的眼神對準傅燕沉。 “為何?”冷若冰霜的人一步一步地向傅燕沉走去,眉眼帶煞,語氣不善,“我倒很想知道,如果我給你機會讓你告訴掌門,你要怎么告訴他?” 過往的淡漠從容全部從臉上離去,他就像是開了刃的刀,鋒芒外露,咄咄逼人。 “林宅坐落在懷城這么久,怎么就別人沒有看到林家,只有我們能看到能進去?這事若是秦衡不知道,你想要編些瞎話還可以,這事秦衡知道,如果有一日秦衡問你,為何他進不去,你能進去的時候,你又要怎么解釋?難不成是說我們?nèi)酥?,可能有與林家有關的人,這才能進林家?” 他言辭犀利,之前雖是沒有對此事發(fā)表過多的看法,但心里清楚,林宅一般人進不來,他之前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入口,而今這個路口卻在傅燕沉和若清去找的時候出現(xiàn)了,分明是有其他原因。 往近了說,這是若清和傅燕沉的機緣,往遠了看,林宅就是和他們有些關系,因此才會別人都找不到入口,偏偏他們能。而秦衡能夠看到林宅,必然是身上也有什么東西在,因此秦衡比其他人了解得多,謊言在秦衡那里立不住腳,他們怎么撒謊都是不對。 知道這件事若清心中一沉。 傅燕沉張開嘴。 澶容見他還要說什么,一把掐住他的下半張臉,將那張嘴捂住,手指張開,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冷聲說:“你想告訴掌門什么,告訴掌門鄴蛟可能活著,也可能死了,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要說季庭生送金的故事嗎?要是你提了,進入林家,與林家有機緣的你是否是跟鄴蛟有關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千年前起,與鄴蛟有關的人都會死,你是想要你死,還是想要若清死?” 這句話一出,傅燕沉身體一震,眸光微閃,眼睛往一旁看去,這才想到這件事不好說。 而他糾結了片刻,最后移開了眼睛,不再提去掌門這里說起這事。 澶容見他不再聲張,松開了他,狹長的美目半瞇,語氣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上心,也會想其他的辦法知會掌門,而在我沒有與掌門說清之前,你們不要自己擅自做主,胡亂行事?!?/br> 傅燕沉沒有應聲。他大腦亂作一團,不知道澶容如此做對不對,但他想到若清手里的那塊金,實在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怕會害到若清。 若清沉默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三人即便什么都不說,心下也開始懷疑若清和鄴蛟的關系。 若清想著季庭生死前的話,不知道聽澶容的決定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過這件事出現(xiàn)沒多久,若清又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他奇怪澶容此刻的態(tài)度,為此抬起了頭。 澶容確實是在保若清,可是…… 按照澶容以往的性子,按照澶容原文的人設,大公無私的澶容不應該說出這些話。 因為這件事,若清回想了一下這些日子澶容的所作所為,只覺得小師叔好像變了很多…… 三人各懷心思也聊不到一起去。 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若清思考了片刻,對著身側仍是皺著眉,顯然也不知怎么是好的傅燕沉說:“燕沉,你幫我去那家點心鋪子買些點心?!?/br> 傅燕沉不傻,知道他支開自己是有事和澶容說,當下也不多問,只抬腳走向遠處的鋪子。 等傅燕沉走后,若清問澶容:“小師叔是怎么想的?” 澶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若清轉過身,與澶容面對面站著,認真地看向澶容:“季庭生的金給了我,我手上的紅繩因此不見,小師叔是不是也覺得我與鄴蛟有關?” 澶容聽他如此說,終于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 想來發(fā)現(xiàn)自己與鄴蛟有關的事讓若清十分苦惱,苦惱到忍不住來他這里尋些安慰。 為此澶容說:“即便有關,也是前世的事,跟如今的你沒有干系。” “……小師叔就不怕此事會給正道帶來什么隱患嗎?” “你多慮了,如今的修士與過去的修士不同,修為比不得之前的人,若是鄴蛟真的還在,也不是當今的人能夠處理掉的麻煩?!?/br> 這個回答是若清萬萬沒想到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澶容放棄得異常干脆,完全沒有身為主角的自覺。 而澶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 說完這喪氣冷血的話后,他向著若清伸出手,“對了,你先把你手里的金給我?!?/br> 若清不知道他要金做什么,只乖乖地把金交了出去。 澶容接下這金,瞧了一眼,心平氣和地放入懷中。 “小師叔……你這是?” 澶容不以為意道:“我?guī)湍闶罩?,省得你自己收著金再鬧出其他事來?!?/br> “其他事?” “秦衡沒有去過林宅,林宅已經(jīng)消失,只要你不犯糊涂,燕沉不使性子,這件事沒有人會知道?!卞と莸?,“金不在你手里,即便你日后去找掌門說了這事,我也可以把你的話變成中了邪的胡言亂語,仍是能保下你?!?/br> “師叔?” 實在難以接受,若清一連眨了幾下眼,瞠目結舌地凝視著澶容俊美的面容。因為震驚,一時沒有其他反應。 面前這人正直清冷的嚴肅表情不變,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 而看若清錯愕地看著他,他又說:“你也要想清楚?!?/br> 想什么? 若清沒有開口說話。 澶容面不改色道:“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和鄴蛟有關,你要怎么做,而且只有你告訴我你要怎么做,我才知道我應該怎么做?” “什么意思?” 澶容說:“正道容不下與鄴蛟有關的人和事。” 若清若要留在正道,澶容就要去想其他辦法,把若清推到誰也不會懷疑,誰也動不了的地方。 若是若清選擇靠向鄴蛟,那他就需要……換一種活法了。 只是…… 澶容想到了遠在清原的掌門師父,皺起眉頭,暫時還沒有舍棄他們的念頭。 第55章 河邊 不對勁。 澶容如今說的話完全可以用“黑”來概括,過往正直完全死在了這幾句話里,留下了黑白界限不太明確的距離。 若清面對澶容越來越不符合原著的性格,有心質(zhì)問,有些憂心,不過轉念一想澶容這樣做是為了幫自己,又覺得自己說太多倒顯得自己很做作,會有一種自己都沒守著道德高地,卻要站在道德高地指責澶容的古怪感覺。 而他不想這樣,也不想當個不識好人心的白眼狼。為此他咽下了本來想要說的話,話鋒一轉:“小師叔……出來之后好似變了很多?!?/br> “沒有一成不變的人,我還好。” 若清很難理解,“小師叔心里有事?”沒有遇到其他事,澶容又怎么會突然改變說話做事的風格? 澶容想了一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