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dāng)綠茶 第14節(jié)
漆黑一片的馥水居在閉目之后出現(xiàn),往日燈火通明的景象拉出了一份藏起來的難過。他到底是將心底這點不平哭了出來,只是他這人要臉,即便是哭了,也還要繃著臉裝樣子。 “小師叔不要笑我。” “沒笑。” “我天亮就好了?!?/br> “知道。” “等明天,我會跟著尹月師姐忙,不會白吃白住的。” “不用,住你的,沒什么用你忙的?!?/br> 若清在這時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澶容的袖子,不想欺騙這個給了他太多溫柔和包容的人。 “小師叔。” “嗯?” “我其實騙了小師叔,我在師父叛逃前就所察覺,但我沒有告訴小師叔,還借著小師叔的勢留在了清原?!?/br> 這句話他說得艱難,可他不想欺騙澶容,所以他不后悔。 不過澶容并沒有驚訝,他語氣不變道:“你若是想,你可以留在清原一輩子。” “小師叔?!?/br> “嗯?” “對不起,我曾想著要利用你?!?/br> “無事?!卞と蓊D了頓,到底是咽下了那句我愿意的。 他一下一下拍著若清,這時窗外風(fēng)聲漸起,大風(fēng)帶來的不止是難得袒露的心聲,還有他們比起以往要親近一點的距離。 若清說累了,很快閉上了眼睛。他的精力本就不好,今日折騰許久還沒睡去,已是不易。 聽著若清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澶容在若清睡著之后坐了起來。 不過不知為何,他起身的動作有些急,手心按著散開的衣帶,一扯一頓,黑發(fā)貼著臉側(cè),存了幾分慌亂。 可他明明是世上難尋敵手的強者,卻在今夜被小小衣帶絆住手腳,這說出去不是可笑,而是沒有人會信。 不過他不在意自己的失態(tài),坐起來后,他彎腰俯身,盯著眼角有些泛紅的若清,耳朵的熱度一直沒有降下去。 如果此刻若清醒著,若清一定會發(fā)現(xiàn)小師叔臉上的紅,那是一種很純粹的喜悅。 今夜的事就像是澶容的一場夢。 澶容低下頭,眼睛細細描畫若清的五官。今夜若清躺在他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蓋著他的被子,身上的淡香與淡淡的藥味融合,清涼的好似那次他跌倒觸碰到的玉肌,而他看的時間長了,喜悅不再純粹,心底的異樣伴隨著夜火停在若清的唇上,最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陣金色的煙霧吹來,身高兩米、威風(fēng)凜凜的石狻猊出現(xiàn)在群山院,好似門前的石雕活了過來。 這石狻猊是澶容的坐騎,不被外人所知。此次外出回來,它先隱了身影,接著慢步往澶容的住所走去,邊走邊看群山院有沒有異常。 路上,狻猊遇到了兩個巡邏的弟子,盯著對方頭頂?shù)幕?,舔了舔尖銳的牙。 群山院只有澶容知曉這只狻猊以人的負面情緒為食。 因為吃食不同,它眼中的世界與其他人也不一樣。 它的世界很簡單,在它眼中人開心時,頭頂會出現(xiàn)六瓣小花,開心的程度從花瓣亮起的程度,及花苞開展的情況而定。而不開心時,人頭頂?shù)幕ň褪呛谏摹?/br> 黑色的花就是它的食物。 說來也巧,這幾個巡夜的弟子正好處在不開心之中,攔住了它回到澶容身邊的速度。 一個時辰后,吃飽喝足的它回到主人的住所,只是伸出爪子,用利爪小心推開房門的它,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瞧見了自家主子頭頂出現(xiàn)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花朵開得艷麗,象征著澶容的喜悅。 不知道主子為什么而高興。 看到這一幕,狻猊往后退了一些,只覺得房內(nèi)的氣息討厭得要命。 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狻猊的澶容則頭也不回道:“事情辦妥了?” 狻猊點了點頭,從嘴里吐出一塊玉。 玉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響,但沒有任何損壞。 澶容起身,望著地上放著的玉。 那是一塊潔白無瑕、有著云紋的玉佩。 一塊與素音拿走的云紋玉一模一樣的玉佩。 “做的不錯,去禁地領(lǐng)賞。”澶容收回目光,繼續(xù)盯著若清。 狻猊低下頭,恭敬地俯身,而后化作煙霧飄到禁地之中。 在狻猊走后,澶容轉(zhuǎn)身,卻見房中紫色一散而過,最后飄向了那塊他從外面帶回來的紫晶石…… 次日清晨,若清在澶容的床上醒來,身上緊緊地裹著被子,只露出一個黑色的腦袋。因為睡姿,他頭頂?shù)陌l(fā)絲有些凌亂,白凈的臉上壓出兩道紅痕,像是誰用指甲劃了兩道,有種無辜的脆弱美態(tài)。 晨醒時,若清的頭腦通常不太清醒,他懶洋洋地、迷迷糊糊地坐了片刻,又軟下身子,趴在澶容的被褥上一動不動,像是出生不久的小動物,茫然地探索著未知的世界。 如此重復(fù)了兩次 ,聞著鼻尖的淡香,打量著不是自己的被褥,思緒回籠的人這才想起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被這個發(fā)現(xiàn)嚇得瞬間清醒了。 若清猛地瞪大了眼睛,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了坐在桌前的澶容,和澶容面前精致的菜肴。 說來也巧,就在若清起床的時候,尹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說:“尊主,李島主來了?!?/br> 第16章 做戲 作為一篇狗血文,本文主角攻受的追求者多多少少有點毒。 尹月口中的李島主是本文的攻三,一個表面高雅,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損人。 若清不喜歡這人,也了解這人的性格,自知與澶容同塌而眠的行為多少有些不妥,擔(dān)心李懸念會把這事說出去惹傅燕沉誤會,為此緊張地看向澶容,用口型喊了一句小師叔。 澶容歪過頭,沒有任何動作,老實地坐在原處,讓若清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聽著是有人向澶容的房間走來。 聽到聲響,若清頭腦一熱,光著腳跑到地下,一把拉住澶容的手臂,將澶容拖到床上。 等來到床邊,澶容目光往下移動,黑眸沉沉。 若清動作慌張,情急之下忘了穿鞋。 他赤腳站在地上,白色的褲腿擋住了腳踝,留下因為冷而開始蜷起的粉白腳趾…… 沒能注意到澶容在看什么,若清一把拉過床幔,跑到床的里側(cè)躺平,手輕輕拍著澶容的結(jié)實手臂,示意澶容側(cè)過身子躺著,并壓低聲音要澶容封鎖他的氣息。 與此同時,穿著一身紫衣的李懸念跟著尹月走了進來。 李懸念瞧見澶容沒起來,先是驚了一下,隨后又說:“我聽說了馥水居的事特意過來看看,你還好嗎?” 他聲音溫柔,話里的擔(dān)心根本藏不住。 但澶容不在意李懸念的想法和情緒,眼里只有身側(cè)那個將自己藏在被子下的人。 那人躲了起來,只留下一縷黑發(fā)在枕頭上??赡侨送耍砗蟮娘埐耸撬罢乙乱?,尹月之所以帶李懸念過來,就是知道他醒了。 掩耳盜鈴似乎就是這么個意思。 澶容扯了一下嘴角,想了想,故意伸出手臂壓在被子上。 躲在被子下的若清看不到外面,只知澶容的手臂突然壓了過來,緊張地屏住呼吸。 李懸念說了半天,見澶容沒有反應(yīng),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若清聽到突然響起的腳步聲,忍不住伸出被子里已經(jīng)汗?jié)竦氖?,拉了澶容一下?/br> 老實說,如果這里不是耽美文背景,如果澶容身上沒有萬人迷光環(huán),若清倒不會這么回避兩男躺一床的情況。 澶容沒他那么重的思慮,只靜靜地瞧著他裹著粉色的指尖,在李懸念走到床邊的那一刻,冷聲說:“你出去。” 腳步一頓,李懸念不再上去,“好?!?/br> 等李懸念離去,澶容起身,把若清的頭從被子里挖出來。 若清眨了一下眼,薄唇微啟,因李懸念的離去松了一口氣。 而他在被褥下躲了一陣子,里面悶熱,臉上身上不可避免的起了一層薄汗,黑色的發(fā)絲因汗凌亂地貼在臉側(cè)脖頸,帶著幾分令人心猿意亂的艷色,再配上面上悶出來的淡粉,整個人就像是枝頭上掛著露水的桃花。 因病而蒼白的臉經(jīng)過這么一遭,倒顯得有幾分健康。 不過看著看著,澶容按著若清的手指忍不住加重力度。 澶容知道,面若桃花煙視媚行絕不是若清的本意,而是他眼內(nèi)的情偏了題……不能深想,他壓了壓心底的異樣。 不多時,兩人穿戴整齊,澶容起身去前殿尋李懸念。 若清知曉澶容和李懸念關(guān)系不錯,早些年李懸念幫過澶容一次,澶容心中感激,兩人一直都有往來。得知素音叛逃,李懸念擔(dān)心澶容不好過,特意放下手邊的事,緊忙從中都趕了過來。 而若清反感李懸念,念著原文李懸念借著好友之名企圖占澶容便宜的劇情,整個人像吞了一只蒼蠅。 他如今受了澶容的恩情,自然不想有人害澶容,為此在房中轉(zhuǎn)了幾圈,打開了尹月昨天送來的衣服,打定主意要澶容遠離李懸念。 其實讓澶容疏遠李懸念的事傅燕沉也曾做過,但傅燕沉沒能成功。可他和傅燕沉不同,他天生就帶“不管跟誰在一起,澶容最照顧的人都是若清”的設(shè)定,因此澶容討厭什么,李懸念眼氣什么他很清楚。 有些惡心人的事,他做起來非常簡單,澶容不會懷疑他。 也因為他的話能左右澶容的決定和心意,他在原文中才是所有人的眼中釘…… 有一說一,若清從未如此喜歡過這個設(shè)定。而他知曉李懸念討厭什么做派,就選了李懸念喜歡的衣裳顏色,故意勒緊了腰肢,以一種做作矯情的姿態(tài)出門。 等到來到中堂,若清人還沒進去,先聽到李懸念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低沉溫柔,不知在與澶容說什么。 若清探頭往里面看去,瞧見身穿白衣的澶容坐在主位,一旁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 這是若清與李懸念的初見。 原文里描寫的李懸念是看似君子,實則陰狠jian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與原文描寫得差不多,澶容手旁的李懸念長相出挑,穿著一身簡單卻文雅的寬袍,頭戴銀樹冠,氣質(zhì)高華,看著是個好脾氣卻不好接近的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