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龜,她靠挨打拉滿防御 第5節(jié)
第五章 “這……不合適吧。”曉歸率先反駁。 賽欺霜走到曉歸身旁坐下,認真道:“曉歸不愿意?” 曉歸回頭看了眼謝長淵,又轉頭看了眼賽欺霜。 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了蝴蝶效應四個字。 若沒有她出現,謝長淵現在不該在這個房間里,而應該在賽欺霜的寢舍,兩人共處一室,卻被趕來探望的白清池撞見,活生生的修羅場。 也因為有這一遭,白清池感受到了醋意,才第一次用男女之情看待賽欺霜這個絕世好女人。 那……若是謝長淵沒有去賽欺霜房里呢? 這一切會不會就改變了? 如果原本的劇情能改變,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和賽欺霜好好溝通,避免最后的結局? 曉歸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生生地咽下去轉了個彎:“不……也不是不行……” 賽欺霜欣慰一笑:“本該由我照料,但他實在傷重,周邊也沒有合適的地方,阿淵守禮,師妹放心?!?/br> 謝長淵捏緊指節(jié):“阿姐,就不能去你那里么?” “你如此傷勢,最好不要再走動了,我那里太遠了,你我煉氣期又都不會御劍?!辟惼鬯焕斫猓皶詺w師妹這里條件比我那好,你也該和除了我之外的同門多多溝通了?!?/br> 曉歸本以為弟子房的規(guī)格都一樣,來的時候也沒注意觀察,現在仔細回想,確實自己這間屋子舒適寬敞又僻靜,想來是凌霄掌門的手筆。 “可我與她也才不過認識半日?!敝x長淵似乎還想掙扎一下,環(huán)顧四周,“阿姐你看,這里也沒有我睡的地方,總不能讓她把床讓給我吧?!?/br> 賽欺霜沉吟片刻,這說的倒是,借宿在這里已是麻煩曉歸,再讓她讓床就顯得不知禮數了。 曉歸看賽欺霜遲疑,到手的鴨子豈有飛掉的道理。 曉歸面無表情地從衣裳口袋里掏出了一張軟塌,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地上:“床讓給他,我睡這里就是。” 對,沒錯,從口袋。 曉歸的碧色羅裙是龜殼所化,這個口袋,就相當于龜殼小世界的門。 賽欺霜瞪大了清澈明亮的眼睛,不敢置信:“這……師妹……你是從哪里拿出來的……不對,你怎么能單手舉起這個的……” 曉歸情真意切地開始編瞎話:“掌門心善,將我領進山門時怕我受欺負,贈予了我一個法器,叫四次元空間袋,里面有不少應急的生活用品。” 頓了頓,又道:“我身為半妖,從小體力就比較好,吃得多,力氣大,哈哈?!?/br> 謝長淵:…… 他怎么不知道半妖力氣能這么大。 賽欺霜緩了半天才勉強接受這個設定。 可能……這個師妹確實天賦異稟吧,怪不得剛剛她敢擋在阿淵面前,力氣大又心善,很淳樸的女孩啊…… 說服了自己,賽欺霜不再糾結:“阿淵,曉歸師妹是個好女孩,你有事可以同她多商量,阿姐和你說了多少遍,要多交朋友?!?/br> 說罷給了曉歸一個期許的眼神,曉歸驕傲地回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怪不得說賽欺霜對謝長淵只有姐弟親情呢,上輩子她的mama在她身體還好的時候,也是這么絮絮叨叨的。 謝長淵好像還沒從剛剛曉歸掏出軟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時悶悶的,想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 “既如此,曉歸師妹,阿淵這幾日就拜托你照顧了,這幾瓶藥我放在這里,內用外服都有寫?!辟惼鬯才诺牟畈欢嗔?,站起身來,“我會和門內報備今日發(fā)生之事,應該過兩日就會給阿淵提供新的弟子房用品?!?/br> “阿淵,jiejie走了,若這兩日再有人上門挑釁,定要傳音于我?!?/br> 賽欺霜囑咐完,謝長淵也不出聲,一身玄衣坐在床上,眼睫輕顫,像個被拋棄的小狗。 賽欺霜嘆了口氣,這個弟弟本性不壞,就是太依賴她了,也算是個機會讓他接觸接觸除她以外的人了,想到這,她還是走出了房門。 曉歸看賽欺霜如遠山芙蓉一般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心里偷偷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成了。 * 是夜,月明如水。 妖獸的血液在身體里飛快流竄,謝長淵躁郁地翻過身,看到黑暗中呼呼大睡的女子,眼睛幾乎能噴出火。 阿姐走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要照顧他,結果白日里都是他自己起身吃藥,這個女人在一旁拿著個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笑出聲。 若不是她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話本,謝長淵都覺得她在笑自己的狼狽。 而且她看的是什么奇怪的話本,名字居然叫《師兄們都是我夫君》。 不知廉恥的女半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她怎么睡得著的??? 謝長淵白天沉浸在被師姐拋棄的心痛中,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曉歸才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雖然當著謝長淵的面不能回到龜殼小世界,但是曉歸的原則是能活一天,就要舒服快樂地活下去,姐才不伺候一個苦著臉千萬般不情愿的冤種呢。 是以曉歸履行著她日常的生活軌跡,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謝長淵需要她的時候自然會叫她,不叫她說明他還能頂。 然而謝長淵顯然不這么想,他可能只是單純地社恐而已。 謝長淵忍到半夜,看著不遠處碧衣女子酣睡的容顏,還吧唧嘴喊著什么“醬肘子真好吃啊”,再想到今天他所遭遇的一切,忍無可忍地沖著曉歸喊了出來:“喂!你怎么睡得著的!” 曉歸本來還在夢里啃著鮮嫩肥美又沾滿辣子的醬肘子,被他這一喊,驚得坐了起來。 這句話,怎么好像上輩子聽某個老師也喊過。 曉歸趕緊環(huán)顧四周。 濃霧一般的黑暗中,一對碧綠的珠子隨著她左右晃動而在輕微移動。 是鬼? 不對,是謝長淵的碧瞳。 “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還不讓我睡了嗎?”曉歸有起床氣,發(fā)現是那個渾身是傷的倒霉蛋之后氣焰更是囂張。 謝長淵喊出來之后也有點后悔,想必是今日受傷太重,半妖的血脈壓制不住,導致自己一時沖動。 謝長淵也不知道接什么話。 曉歸無語,這人把她喊起來,又不說話,自從賽欺霜走后,他就沒說過話,難怪賽欺霜擔憂他的社交能力。 唉,算了,不和傷患一般計較。 曉歸盯著黑暗中綠瑩瑩的兩簇熒光:“給你倒杯熱水?” 多喝熱水總是沒錯的。 謝長淵眨了眨眼睛,悶著嗓子“嗯”了一聲。 謝長淵好不容易開了金口,反正也醒了,曉歸翻身下塌,懶得去點燈,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盞露營燈放在一旁。 屋子驟然間亮堂起來,曉歸的發(fā)髻睡得松松散散,衣衫穿著隨意,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了點點淚花。 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前,曉歸用靈力加熱了茶水,又晃晃悠悠地送到了謝長淵身前:“熱水來咯?!?/br> 不知是否是白天服的藥起了作用,謝長淵的臉看起來紅潤了些,要不是曉歸知道劇本,他白天的那個臉色,像是隔天就要去見閻王了一樣。 謝長淵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接下杯盞,一飲而盡。 他也真不怕燙。 “曉歸……師妹?!币惶鞗]怎么說話,謝長淵的聲線里附上了一層淺淺的沙啞,“今夜是十五,血脈涌動,情緒很難控制?!?/br> 曉歸反應了一會,才明白謝長淵是在解釋為什么他會突然叫她。 謝長淵額前的碎發(fā)輕飄飄地垂落,蓋住了他的眼神,從曉歸的角度看,只能瞧見他削瘦的下巴。 曉歸擺擺手:“沒事,照顧病號嘛,應該的,誰讓我答應你jiejie了呢?!?/br> 不提也罷,曉歸一提賽欺霜,謝長淵剛壓下去的情緒又開始翻涌。 謝長淵猛地抬頭,碧瞳收縮,眼尾發(fā)紅,緊緊地攥著身下的被褥:“不要提阿姐。” 曉歸知道又不小心觸了霉頭,也是,原文里謝長淵在賽欺霜房間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呢,她表示理解:“呃……不提就是,沒關系,我懂得,每個月都有這么幾天?!?/br> 謝長淵順著曉歸的話,想要聊點別的轉移注意力:“你這幾天沒有血脈涌動嗎?” “我?”曉歸這才想起來在謝長淵眼里她也是個半妖,“有的有的,就是吧……我的半妖血脈挺弱的,就,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覺。” “嗯?你那一半妖獸血脈是什么?” 曉歸沒想好怎么回答,先把話頭踢了回去:“你問我之前,不應該你先說嗎?” “蛇。”謝長淵直接了當,他的血脈并不算什么秘密,“你呢?” 看來沒徹底黑化覺醒之前,謝長淵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是上古騰蛇血脈。 曉歸默默道:“你猜?!?/br> 謝長淵白日里觀她單手就能舉起軟塌,猜想必是以蠻力為生的妖獸了。 “牛?” 曉歸搖搖頭。 “象?還是猿?力氣都挺大的?!敝x長淵來了興致,認真地猜測著。 曉歸:我謝謝你看得起我…… 一把奪過謝長淵手里空了的茶盞擱在桌子上,曉歸轉身回到了軟塌上,抬手將露營燈熄了。 “是龜?!鄙倥宕嗟穆暰€在漆黑的屋子里響起。 作者有話說: 曉歸:我就是哆啦龜夢! 第六章 傳聞中,龜確實力大能負重,瀛洲仙山的功德碑座就是龜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