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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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可終于聯(lián)系上徐徒然時,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后的事情了。 沒辦法,域里面沒法接到電話。蒲晗只能先將聯(lián)系……不是,是溝通筆仙之筆的儀式教給方可,再由方可抓緊時間采辦材料,執(zhí)行儀式。 或許是習慣成自然,筆仙之筆現在接收到來自陌生人的祈禱,已經半點心理起伏都沒有了。平靜地接收、平靜地轉達。倒是聽了它消息的徐徒然,有些不平靜了。 徐徒然當時本就已經準備離開。畢竟蒲晗突然消失,再加上系統(tǒng)的示警,總讓人有些不放心。偏偏要直接從域里離開并不容易,因此耽誤了些工夫。 而在離開后的第一時間,她立刻一個電話打給了蒲晗。 電話很快接通,蒲晗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聽到他語氣如常,徐徒然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你那邊什么情況?” 筆仙之筆傳達的信息很簡練,只說蒲晗被污染,并提醒關死域的出入口。徐徒然對蒲晗的狀況實際一頭霧水。 蒲晗言簡意賅:“中招了?,F在我的精神里混了一部分的鐵線蟲。” 盡管早就有所預料,徐徒然聞言,心還是往下沉了一沉:“是什么時候……” “在域里。我的分裂體之一。那個短發(fā)女生,你還記得吧?”蒲晗道,“她曾在沒有防御的情況下直視了蟲子的眼睛,當時就已經有了被感染的苗頭了。只是我們都沒發(fā)現。后來,她還獨自對付了另一個感染源……” 現在想想,從那時起,他們就很少與她再打照面了。即使遇見,也很快就分開,各忙各的,這是第二重疏忽。 而蒲晗在脫離域時,沒有檢查另外兩人的狀態(tài),直接將意識抽離。導致三個分裂體合而為一后,被污染的部分也被帶進了他真正的身體里,這是第三重疏忽。 “而這些疏忽累加的結果就是,我臟了。”蒲晗最后得出總結。 徐徒然:…… “所以你當時為什么會急著離開?”徐徒然獨自在廢棄的寫字樓里徘徊,小粉花坐在她肩頭晃來晃去,“你是閱讀到什么了嗎?” “嗯?!逼殃蠜]有隱瞞,“我當時看到一個黃眼睛的人進入我房間。因為擔心菲菲,就趕緊回來了?!?/br> “現在想想,那段畫面應該是鐵線蟲故意為之,用來刺激我的?!?/br> “也就是說,它早就盤算好要借由你的意識離開……”徐徒然抿了抿唇,“可姜思雨封印的那些污穢,也逃跑了。是從域的出口逃出去的?!?/br> “不奇怪。狡兔三窟。它應當是想多方位下手?!逼殃险f著,頓了下,“我剛才不是說,有個黃眼睛的人進了我房間嗎?” 徐徒然:“嗯?” “方可檢查過了。他并不是被‘附身’,而是被某種力量控制——當然,我們還是先將他控制起來了。方可準備抽空把他拐去香樟林?!逼殃侠^續(xù)道。 徐徒然咂摸了一下他的話,又想起系統(tǒng)曾描述過的,全知鐵線蟲的能力,心中感到些許不妙:“你的意思是……” 蒲晗沉聲:“我的意思是,這只蟲子,可以通過寄生去控制其他人。這很可能就是它盯上我的理由……之一?!?/br>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它想將我當成附身備選?!?/br> 徐徒然:“……” 她獨自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走了幾圈,大腦飛快地將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報梳理整合,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一切的源頭,就是姜家三代人的自救。因為預感到自己的壓制快要失效,所以他們冒險選擇用切片的方式來對鐵線蟲進行剝除與封印——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封印方式,并非完全有效。 他們以為自己將剝除下來的污穢部分封印完畢,實際并沒有。只是那一部分污穢作為鐵線蟲的分體之一,一直靜靜蟄伏,伺機而動。 而在自己試圖封印它的本體時,這部分分體終于派上了用場。全知鐵線蟲將意識與力量轉移到了這部分分體上,并找到機會從域中逃離。另一邊,蒲晗二號被感染,則讓它另外找到了下手機會,最終借由蒲晗的脫離,將自己的另一部分分體,植入了蒲晗體內。 借由這部分分體,它可以通過蒲晗收集情報,甚至施加控制。再過分些,它說不定還能直接將自己的意識轉移過去…… 不僅如此,聽蒲晗的意思,那個全知鐵線蟲已經分裂出了更多的化身,用以控制其他人。前去偷襲菲菲的便是其中之一——徐徒然不確定它這種技能有沒有限制,但光就目前來看,這技能就已經足夠討厭了。 更別提這鐵線蟲本身還能通過閱讀復制技能…… 徐徒然難得感到了幾分棘手。閉了閉眼,再度開口:“那你現在呢?你體內的那部分,嗯……” “那部分臟東西?!逼殃系舆^了話頭,“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無法保證之后的事,但起碼現在,我這邊還是安全的。”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蒲晗躺在床上,雙眼蒙著一塊黑布,左手被拴在床沿。身上臉上,都繪滿了發(fā)光的符文,臉色泛青,嘴唇發(fā)白,表情卻依舊稀松如常。 菲菲正舉著手機,貼在他的耳邊。他微微側了側頭,繼續(xù)道:“還好,我發(fā)現得早。趕在那‘臟東西’起效前就先發(fā)現了它。我現在正將它盡可能地壓在我的意識邊角,再加上去菲菲和符文的幫助,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一時半會兒?”徐徒然因為他的措辭皺起了眉。 “那玩意兒跟個蚯蚓似地,一直想往我意識深處鉆。我也不知道能攔它多久?!捌殃险\實道,“不過也虧了它的存在,我也讀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br> 徐徒然:“?” “比如本體的所在、這些分體的作用之類的?!逼殃险Z氣聽上去依舊很輕松,“關于本體,我只大概讀出來一個位置,已經拜托方可找人去查了。不過我懷疑它也察覺到了這點,之后應該會更加防著我?!?/br> “至于其他的分體……我一時還讀不到。這需要些時間。如果有進展的話,我會再聯(lián)系你?!?/br> “還有,我讀到,這些寄生分體,只能借由宿主的眼睛去看東西。所以遇到的話,封住它們的視線非常關鍵。此外,禁錮符文應該也是有效的。” 隔著手機,蒲晗似是笑了一下:“這點由我親身驗證,絕對保真?!?/br> 徐徒然:“……” “還有,我還發(fā)現了什么……哦對,這個鐵線蟲啊,它一旦分裂,想要再聚合的話,就只能通過互相吞噬。對,所以最好是把它們隔開……然后,嗯……” 徐徒然靜靜聽他說著,頓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打斷:“蒲晗?!?/br> 蒲晗:“???” “你這樣閱讀‘它’,真的沒問題嗎?”徐徒然認真道。 她可記得,蒲晗在閱讀自己的時候,都曾因為無法閱讀而感到痛苦。而那個全知鐵線蟲,明顯比他們想得更為狡猾。蒲晗這樣將它的分體當做百度知道用,她才不信那鐵線蟲會毫無反應。 蒲晗聞言,卻是又笑了一下。 “誒,這種事嘛,總歸是有點麻煩的。”他無所謂道,“但你不覺得,這事性價比還挺高的嗎?” “是它先要利用我,那以牙還牙,我去利用它也沒什么不對。換你你難道不會這樣做?” ……徐徒然默了一下。 有一說一,她的話還真會。 但不管怎么說,這事放蒲晗身上,風險都未免太大。徐徒然定下心神,立刻道:“我等等去和姜思雨溝通下,將你再接回域里。按照他們域里的運行邏輯,你身上的寄生物,應該也能剝……” “沒那個必要?!逼殃系?。 “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它要利用我,那我也要利用它。有一個情報解讀站,對大環(huán)境也更有利,不是嗎?而且我都說了,為了保證分體不會聚合,最好是分開安置?!?/br> 他又對著手機低低笑了一下:“放心,我有分寸。要是實在撐不住了,會再來找你的。如果連你也來不及救我,那我就先把視力封了再自殺。哦對了,你到時候記得把地址給我,我把菲菲給你冷鏈送過去,你替我好好照顧。” 徐徒然:“……” 她抬手揉了揉額角,隱隱明白當初楊不棄看著自己瘋狂作死時的感受了:“蒲晗——” “開玩笑的。”蒲晗又笑了一下,“放心。我沒那么容易出事?!?/br> 說完,又三言兩語給了些自己窺見的情報,蒲晗這才結束了通話。 徐徒然原地等了一會兒,果見屏幕又亮了一下,一條發(fā)件人為“蒲晗”的短信發(fā)了過來: 【抱歉,讓你見笑了。他腦子不太正常,請別和他較真?!?/br> 徐徒然嘆了口氣,飛快回復:【我知道。我還是建議把他送到姜思雨那邊,你覺得呢?】 第二條短信很快送達: 【我尊重他的意見,也相信他能做到。我會努力保護他的?!?/br> 發(fā)完這條消息,菲菲穩(wěn)穩(wěn)地將手機放到了旁邊床頭柜上,又從柜子上拿起了止痛藥,轉回蒲晗的臉邊,喂進了他的嘴里。 蒲晗眼睛上蒙著布條,只能全憑感覺張嘴。藥片合著水滑下喉嚨,他又一下倒回床上,感覺腦袋疼得像是要燒起來。 就像徐徒然說的,從那玩意兒的身上強行掠取情報,總要付出代價。這種磨人的頭疼,大約才只是開頭。 但哪有怎樣?看誰扛得過誰罷了。他可是曾在升級空間里用爛rou之軀爬了一年的人,誰怕誰。 蒲晗嘲諷地想著,微微側過頭,輕輕蹭了蹭菲菲冰涼的手指, 疼得幾乎發(fā)燙的腦殼,總算稍稍好受了一些。 * 另一邊。 徐徒然收起手機,深深嘆了口氣。 “我覺得那個人類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有句話沒說錯?!币恢背聊南到y(tǒng)忽然開口,“有一個情報渠道,對你來說是好事?!?/br> “閉嘴?!毙焱饺幻蛄嗣虼剑D身看向身后。 她現在所在的,是她和蒲晗進入域前所在的那棟廢棄寫字樓。而她的面前,正是可以用來進入域內的符文。徐徒然在離開前特意和姜思雨們打了招呼,讓她們給自己留了個臨時入口——畢竟搞清了蒲晗的事,她還是要回去的。 符文微微泛光。徐徒然蹲下身體,按照姜思雨所教的,進行了個簡單的儀式,眨眼便再次回到了域中。 這次進域,她的目標很明確。第一,將封印符文教給姜思雨以及她的爺爺爸爸們,好為接下去的自產自銷循環(huán)封印事業(yè)打下夯實的基礎;第二,是打算偷偷將黑裙少女放出去獵食。 徐徒然又不傻。反胃就反胃,只要能有效打擊全知鐵線蟲的勢力,那就不虧。 大不了多喝點酸奶咯。 而第三,則是打算順便向姜思雨們求教,該如何擁有自己的域,同時也想學習些別的技術。 正好這會兒域里的情況已經趨于穩(wěn)定。不管是選秀還是打怪封印都在穩(wěn)步推進。想要一次性滅掉所有的鐵線蟲化身并不現實,但慢慢剝除與削弱,還是做得到的。 徐徒然便耐下性子,待在了觀測區(qū)內,每天除了揉肚子就是跟著姜思雨們以及姜老頭們進行多對一授課。空了就出去幫著畫畫符文,或是觀測下封印的情況,又或是去外面打打怪消消食。 或許是因為本體被隔絕在外,現在從這些小動物上也薅不到什么作死值了。徐徒然也無所謂,打你就打你,還用找理由嗎? 如此待了兩天,她方再次離開域中。 為避免全知鐵線蟲再伺機將留在域中的部分全都召回帶走,姜家人們決定還是將域完全封閉——換言之,只要他們堅守住這個域,全知鐵線蟲留下來的那部分力量,就別想再拿回去。 以免意外,徐徒然又問筆仙之筆要來了它自己的祭祀方式,教給了姜思雨們。 “有事的話就向它祈禱?!彼x開前認真囑咐,“我收到消息,會來找你們的?!?/br> “嗯嗯,明白了!” “放心吧,我們會顧好自己的。” “jiejie再見——” 姜思雨們排成一列,一邊點頭一邊依依不舍地沖她揮手。 徐徒然回過頭,也拿著筆仙之筆揮了揮。后者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緩緩吐出一個泡泡,看上去已毫無波瀾。 * 離開域后,徐徒然徑自回了臨近的住處。